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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钟点。白板!”出牌声很响亮。
“一个钟点是不是四十五分钟?”小马站到胖女人身边。胖女人从口中取出烟,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还问什么?你们洗头还是按摩?”问了两句后,从外边叫进一个洗头妹为陈士风洗头,继续打牌。
小马不洗,有意和胖女人说话:“老板,好像生意很淡呀?”胖女人用鼻子哼一声算是回答。小马蹲到她身边低声说:“喂,我们老板小头也想洗。”胖女人斜眼望他,又取出口中的烟说:“洗小头到大酒店去。”说完把已有牙印的烟塞入口中。
洗头的陈士风跟受刑一样,眼睛、鼻子、嘴巴几次有泡沫拜访,耳朵也堵了一大堆,冲头时,衬衫又被淋湿了一大片。他一句话也不说,吹干头,给钱走人。
“就这样走了呀?”小马跟后跑出发屋。
出了小巷,陈士风才答:“那你还想怎样?真后悔不听你的,洗个头和洗澡差不多。唉!算我倒霉。快点去取车,我饿了。”
小马站住不走:“打死我也不信这儿没那玩意,一天几个人洗头?交水电费都不够,别说养那么多人,还有那么贵的房租。喂,队副,我们来盯一段时间看看,好不好?”
“行了!去取车吧,又不是杀人案,有什么好盯的。去!”陈士风提不起兴趣是一回事,刚才洗头他就感觉到复杂,人家那模样非但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没有靠山是不敢这么做的,不定还是大靠山。
电话也不打一个,起码在呼台留言,赌气也不是这样子啊?
冷风中,唐建红在陈士风家楼下站了半小时,先是怨气十足,后来,慢慢地想到自己也不对。陈士风到学校找,穿一件皱巴巴的西装,被同事、学生指指点点,两人走在一起非常难堪。她说,你怎么脱下制服像个农民。陈士风答,我家三代无产阶级,配不上你们小资。这以后,一星期不联系。
“搞什么鬼?手机老是关的,害得人家在楼下受冷。”
陈士风的车出现了,唐建红先不惊动他,跟在他身后进电梯,有意装不高兴。
“吓我一跳!”陈士风像两人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面带微笑。“正想叫你过来吃饭,看,黄花鱼在这。哦,我的手机忘了充电。”他介绍起手里提拎的菜,自从调离刑警队后,回家做菜已习惯成自然。今天周末,准备给家里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出了电梯,唐建红噘嘴道:“假积极,今晚才不吃你呢,今晚有吃了,傅静过生日。”
陈士风听这名字开门的钥匙也弄错了,用到第三把钥匙才把门打开,故做镇定地说:“那你去吧!唉,又错过了一次讨好你的机会,别怪我哦。”
“人家可是点名请你。”唐建红把手中的大纸盒扔上沙发,跟陈士风进厨房。“去不去由你,不过你自己跟她解释,我完成任务了。”说完又转身出去。
陈士风放下菜,慢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唐建红有意扭头望窗外,他挠头道:“这个,唉!小姐,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老人家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我怕站你旁边有损你的光辉形象是不是?要么这样,穿制服去,这一招是方队长教的。”
唐建红白了他一眼,拆开大纸盒说:“是我犯贱,行了吧!这儿有一套,愿意的话就穿上。扔掉也行。”说完鼻子发酸,眼睛也红了。
“喂!喂!”陈士风坐下抚她的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逗你呢!我早就看见了,还是名牌。昨晚梦见买了一套,今天你就送上门来,嘿,嘿,咱们是心心相印嘛。”
“去你的心心相印!”唐建红的脸很快由阴转晴,“少罗嗦,快点试试,马上走。”
陈士风虽瘦,骨架却不小,人也够高,穿起西装换了个人似的。唐建红连领带也帮他系好,在电梯里一直打量到楼下,最后满意地笑说:“还真人模狗样的。”
没穿这么好的衣服,浑身不自在,走路连手脚也不协调了。坐上驾驶座,陈士风才自然一些,问道:“傅静她爹妈做什么工作的?”他以前只知道傅静住单位。
“你真不知道?”唐建红露出顽皮的神色,“说出来你别吓一跳,她爸是省纪委书记,她妈妈退休了。”
坐在傅静家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陈士风还在骂自己不自量力。
唐建红与傅静的父母很熟悉,“伯父、伯母”叫得甜滋滋的。陈士风只好跟着叫,不敢放肆多说。傅静没回来,傅妈妈说接人去了。陈士风直到听不见自己的心跳,才悄悄去打量坐对面看报的傅静爸爸。中等个,一张天生的笑脸,显得比自己的领导和蔼可亲。
“小红,来了。你哥呢?好久不见他。”门外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随随便便地坐到唐建红身边。“这是你男朋友吧?你好,我叫高勇。”又重新站起,伸出戴有金表的手。
陈士风拘谨地和对方握手,那是一只有力的手。唐建红介绍道:“陈士风,也是我哥他们单位的。士风,高勇是小静的男朋友。高勇,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呀?”
高勇解开西装衣扣道:“正装修房子。你们呢?是不是抢先一步?”
“哪里,还是你们先,我们的马拉松才开始呢。”唐建红甜甜一笑,眼珠转向发呆的陈士风。
陈士风正在自怨自艾:以前不自量力没错,人家哪能和我这号人相配呢?这个人和她才是地造一双。听了唐建红的话,突然间有一种幸福感,像熔进了唐建红灼热的目光中,脸也发烧了。
傅静家很宽敞,餐厅比陈士风家的客厅还要大。陈士风与高勇不熟,加上自惭形秽,不敢主动插嘴,任由唐建红当主角,自个东张西望。屋子装潢并不怎么奢华,甚至没有方队长家气派。空气中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油漆味,估计和傅静爸爸刚调来有关吧。
“老傅!你来砍白切鸡。”傅妈妈在厨房里叫。陈士风吃了一惊:这儿连保姆也没有。
傅爸爸放下报纸,慢条斯理地捋双袖,微笑起身。陈士风鼓起勇气说:“我、我来吧。傅、傅书记,您坐,砍白切鸡我会。”他还是叫不出伯父,像抢一样快步走向厨房。
傅书记也没阻拦,笑道:“好的,好的,是该轮到你们年轻人了,总是我这老头子动手,不大公平。”
“小红,你可真会挑人。”高勇军目送陈士风走进厨房,愣了半晌,脸色有点尴尬。
唐建红笑得格外灿烂,她也被陈士风的举动吓一跳,说:“他就这样,什么事都爱逞能,就怕砍出来的鸡没人愿下筷。”
傅书记笑说:“你放心,我第一筷就吃鸡。”这下高勇脸色更不好看。
陈士风麻利地砍好鸡,摆成一个鸡形,还用西红柿切成一朵花,配上香菜装饰了一番。端出厨房,餐厅里傅妈妈和傅书记已并排坐在餐桌旁。
“不得了,老傅,人家小陈的手艺,比你还好呢。”傅妈妈连声称赞。傅书记道:“我总算找到一个同命相怜的人了。哈哈,菜齐了,都过来吧。小静呢?寿宴找不到寿星了。”他看了表又说:“哟,七点了,这小静怎么搞的?”
“小静去接谁呀?这么重要。等下菜都凉了,我呼她一下。”也坐到餐桌旁的高勇拿出只精巧的小手机拨号。这时门铃响,傅书记笑道:“她也闻到菜香了,又忘带钥匙。”起身要去开门,高勇已抢在前头。
“接谁呀?一家人等你,都过七点了。”高勇边开门边说。
“你是谁呀?怎么是你来开门,讨厌。”傅静还没开口,身后已传来小小的声音。
高勇瞪小小道:“你又是谁,我开门不行吗?”
“就不行!”小小嚷嚷起来,转对傅静说:“阿姨,不是爷爷奶奶开门,这算谁输呢?”
傅静抿嘴笑道:“爷爷奶奶不开门,算他们输了。”小小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白了一眼高勇说:“又不是你家,谁要你来开门。爷爷,还敢和我下棋吗?”奔向餐厅。
“谁怕谁呀?”傅书记走出餐厅,牵小小坐到自己身畔。“上次让你,这么得意,骄兵必败。来,吃饭,吃过饭就和你下。”
这是不郎中保的儿子吗?陈士风惊得张大嘴巴。更让他吃惊的是,两个老人对小小的宠爱。剔鱼骨,掰虾壳,挑鸡肉,还不时和他碰杯,关心得无微不至,如同自家孙子。
“爷爷奶奶!”小小啃着鸡腿说,“今天是阿姨的生日,你们对我这么好,她会吃醋的。”一桌人全都大笑,高勇不情愿地跟笑了两声,又鼓眼瞪小小。
傅书记不喝酒,吃饭的速度极快,像是急着吃完好下棋。督促小小道:“咱们看谁吃的快,好不好?”小小这才端起没吃两口的饭,大口大口往嘴里扒,菜也不吃,饭粒落满桌面。
门铃又响,傅妈妈离桌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一个警卫,递进了一束鲜花。傅静停下吃说:“谁送来的,我同事不知道我今天生日呀?”
傅妈妈看了卡片,笑说:“送花的人在这里。”人人都望高勇,高勇一脸迷惑,他的花早就送来。傅妈妈念卡片:“祝阿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落款是郎小小。”
“是我爸爸帮我送的!”小小拍手跳了起来,“喂,爷爷,你又输了,我吃完喽!”跑往客厅去。傅书记也放下碗跟出去,一老一小马上摆起围棋。
“小静,这小孩子的爸爸是谁呀?”高勇问。
傅静把鲜花插进花瓶,瓶里已有高勇先前送来的花,她坐回餐桌答道:“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是……。”
“他爸爸可利害了,是我和士风的救命恩人呢!”唐建红兴奋地抢过话荐,添油加醋地讲起郎中保的英雄事迹,傅妈妈也听得忘了吃饭。
最后唐建红说:“喂,高勇,你可得对小静好一点哦!不然啊,哈哈……。”傅静打了她一下说:“胡说八道!”高勇脸色阴沉了下来。
傅静也被这种气氛弄很不安,转向一直当听众的陈士风说:“小陈,今晚好像没见你说话,你平时挺幽默的呀?我家很随便的。”
陈士风脸又发热,不敢正视她,端杯到嘴边想喝一口,又觉得不礼貌,转而去和高勇碰杯,才低头说:“我、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
傅静和唐建红给他的憨厚样惹得失声发笑,高勇也开怀大笑,这一次笑的非常开心。傅妈妈笑道:“这是在家里,我才是领导。小陈你很能干呀,以后呀,得教教小勇和小静,他们都快忘本了,什么也不会做。”
“对,小陈,我一定跟你好好学,尤其是砍鸡。”高勇也来了精神,主动和陈士风攀谈。气氛得到扭转,几个人地完成这餐生日宴,又争先恐后地收拾残局,才坐到客厅去。
“小小,你爸下棋是不是很利害?”
客厅里,傅书记边下棋边和小小聊天。小小应道:“是啊,我爸是业余五段,在市里比赛得过冠军呢!可他现在老忙,没时间教我。”
傅书记又问:“他做什么工作,这么忙?”
小小叹了口气说:“他以前有小汽车,我越大他越没钱,还老搬家。越搬越高,今天又搬了。我早就知道他去卖报,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哦,是这样。你爸打你吗?”
“不打,他生气扬起手又不打,爷爷,你打阿姨吗?”
“不打。”
“那你比我爷爷好,我爸小时候练功,天天被我爷爷打,现在他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