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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正好也没事情。就打车去了夜眼酒吧。我去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里面有许多人,我都不认识。张倩就给了我一个面具,跳了一会舞,我们就到了一个包间里。我看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老是在看手机。后来她很得意地告诉我,她晚上要见一个人,一个她恨的人。我说,既然是你恨的人,为什么还要去见呢?她说,正是因为我恨的人,所以我要去见他,我要让他恨我。呵呵。她忽然咬着牙说,我要让他恨我,让他知道恨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到张倩这样的表情。我非常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说,张倩,你没什么事情吧?张倩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她叹口气,抬起头,充满深情地看着我。她说:阿苇,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宿舍里的梦想吗?即使世界被冰雪覆盖,我也能找到我的爱!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天真啊!
我说,爱一定会有的,可能我们没找到吧。我尽量安慰她。我知道,她被一个男人甩了。
她摇摇头,凄凉地一笑:阿苇,如果现在让我回到小女孩的时代,我不会再相信了。那是白雪公主的事情,童话里的故事。
我看她实在太伤感了,就问,你晚上不会是想去杀了他吧?
她笑了,我怎么会?她又冷笑一声:但比杀他还有趣!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忽然凑近我,低声说:我掌握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会致他于死地。她一直拎着挎包,此时她神秘地把包举了举说:全在这里!
什么秘密?话一出口,我感到有些后悔。我不应该问,那会卷入别人的是非中去。
好在她并没有不快。她看了看四周,低声但又兴奋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听清楚,就问:什么祠堂?什么秘密?
她说:祠堂底下全是死人的尸体!
28、井底
洞口狭窄,窄得只能一个人侧身而过。钻进去的人摸着冰冷的石头墙,小心地往里挪。手电光线只能照亮面前的一小片空地。
他继续往里走,手电光打在青灰的方砖上,从这些方砖的形状看,应该是明代烧制。这样大的砖块,近代以后就不再使用。
走了一小段距离,他渐渐猜测出来了。说是洞口,其实是一堵夹墙隔开的通道。按照方位推测,夹墙位于祠堂石碑的后面,隔壁就是那半截石碑。果然,前面不远,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孔。他摸过去,往孔里看去。一丝光线落在了眼里。他凝神再看,一束红光突然射了过来,掠过眼前的石碑,又缓缓地扫射了过去。那是院子外面镭射霓虹灯的光束。眼前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这个孔正好位于石碑的上方,可以窥探祠堂大厅里的动静。而在祠堂里面,由于墙面的班驳,光线的昏暗,谁也发现不了,墙的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机关。
他用手电照了照前面,夹道还没到尽头。他按灭了手电,更加小心地往前摸去。
脚下的台阶似乎开始下降,摸到手的已经不是方砖,而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和石头。再往前走了几步,他摸了个空,差点扑倒在地。他静了静,拧亮了手电。眼前豁然开朗,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狭窄的小门。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小厅里。
头上,是厚厚的石板。
这还不是地堡的中心。他猜想。
果然,他看到了两道门。一条通向左侧,一条通向右侧。在黑暗的地底下,两道门都暗不可测。
走哪条门?
右边的那道,方向应该是广场,左边则是院子里。广场的距离较远,很可能是一条出口通道,左边那就是他要找的秘密。他决定,走左边。
他跨了过去。仍然是冰冷的巷道,只是墙壁上更加阴湿,摸上去全是水。走了几步,他又担心地看了看身后。如果此时有个人从后面突然扑来,他怎么办?
他开始紧张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只好继续往前走。
脚下又踩到了石阶,一级一级往下降。摸着头顶厚厚的石板,他不禁嘀咕,这鬼地方究竟通向哪里?
听不到地面一点声息。
幽黑的地道里只有男人的喘息声。
黑暗中传来轻轻的滴水声。
一滴、两滴。
他感觉到了裤脚上溅上了水。冰凉的水。
他拧亮了手电。当他看清脚下的东西时,刷地出了一身冷汗。只差十几厘米!
他正站在一口深井边上。
幽深的水就在他的脚边。
如果他不小心再往前踏出两步,就会一头栽进水里。
他抬头朝上看去,一点光亮从上面漏了下来。这竟是院子里的那口井,他正站在井底略高出水面的位置。只不过,在他的身后,是一条通往深井的地下密道。
他选错了道路。左边的这条暗道可能是用来通风和通水的。井底黑暗,即使是白天,上面的人也很难发现,井底竟然有一条暗道。何况,井口还覆盖着半块石板。
他不再犹豫,打算原路返回。黑暗中一阵铁链轰响,砸在了石阶上。他举起手电照过去,惊呆了。来时的路上,落下了一道铁栅栏。
他猛地冲上去,用力地摇晃,晃得铁栏杆桄榔桄榔地响。那道门仍然拦在那里。
谁?是谁?他惊慌地大喊起来。手电光柱子在黑暗中晃动。
四十年了,你还不死心?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过来。
他赶快拿手电照过去,没有人,只有石壁。
师兄,是你吗?他对着石壁的两侧来回照去。
你不配叫我师兄!师傅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暗道的回声嗡嗡地响着,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面的人似乎余怒未消,他继续说道:你背叛师傅,伤害师妹,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
栅栏边的人摇了摇头,叹口气:师兄,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你认为过去了?那你又何必钻进这个洞里?!对面的人的话音无比严厉。
那你为什么又跑到博物馆里装神弄鬼?
鬼?哈哈,我堂堂做人,不像你,一辈子鬼鬼祟祟!
好!既然你这么说,放我出去。我会感激你。
感激?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败类感激。
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人灭口吗?
杀了你,也不算可惜。不过,那样做反倒污了我的手。师傅就长眠在这地底下,你就在这里陪着师傅,好好忏悔吧。
你!你放我出去!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
井里到处是水,饿不死你!
王八蛋!他绝望地喊。歇斯底里。
脚步声渐渐远去。
29、秘密
她说,这个祠堂底下全是死人的尸体!
你相信这种小孩子吓人的把戏吗?
我不敢说相信,可是,我敢说,你相信了。而且,你还很感兴趣。
我会对这种鬼把戏感兴趣?
祠堂的门前,站着一男一女。他们已经争斗得很激烈。
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你不仅感兴趣,你还答应了她的约会。那天晚上,你就在酒吧外面给她打电话,你急切地想知道,祠堂底下是不是有尸体。可是,张倩却吊着你的胃口,她迟迟不露面,终于惹得你火起。你派王小虎上了二楼,抢了她的包,而且还杀人灭口,这是不是事实?
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可是,你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你和王小虎、和张倩的关系就足以证明。这不是我的事情,警察会一一调查的。
这就是你约我来的目的?
张倩是我的好朋友。对我来说,那个夜晚就像噩梦。好几天后,我都睡不好觉。我老是被噩梦惊醒,老是梦见张倩披散着头发,站在我的床前。她流着眼泪说,我死不瞑目,我要让他害怕那个秘密!她瞪着眼睛,不断地摇晃我的身体,说: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
卢苇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中年男人没有言语。他背着手,在那口井边踱来踱去。他忽然抬起头来,沉沉地问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短时间的沉默。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畜生!卢苇突然大骂起来。
住口!你别不识抬举。男人猛然转过身来。你这样的女孩我见的多了。说吧,你今晚到底想干什么?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痛快点。想清楚了!
我只想当面弄明白,你为什么害怕那个秘密?你为什么要致张倩于死地?
放肆!我已经和你说过,张倩的死和我毫无关系。
既然这样,你有胆量讲出那个秘密吗?祠堂底下有没有尸体到底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哼!我从来就不相信她胡说八道的秘密。好,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那我索性把实话告诉你。
男人扫视了一下周围,他掏出支烟来,点着了,缓缓吐了口气。
卢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警惕地保持着距离。
不错,张倩是做过我的情人,大概有两年时间吧,后来我不想再玩下去了。关键是,她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当一个情人太认真的时候,那往往就会出问题。可惜,她不明白。
你没做过情人吧?你可要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把情人看做自己的唯一加以管制。
卢苇忍住怒火,没有搭理他故意的讥讽。
烟头一明一灭,他继续说下去。
我身边的女孩多的是,我不喜欢的当然可以放弃。我给了她一笔钱,可是,她仍然不满意。不,可以说是不满足。她说自己的青春被我毁了,竟然要我赔偿给她损失费。
我认为,这样的女孩没有救了。从此,我不再搭理她。可是她整天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无事生非。最后,我只好开除了她。这是她咎由自取。
有一段时间,她不来找我了,也不打电话骚扰我了。我以为她死心了,不过我错了。她不知道怎么发了神经,有一天突然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得意地说:这个秘密会让我睡不着觉,会让我到手的钱鸡飞蛋打。只要她一公之于众,我就是去哭着求她都没有用,即使我下跪也没用!
她说的那么狠,我心里也发怵。女人的心在愤恨的时候是很难琢磨的。我不知道她掌握了对我不利什么的证据。偷漏税?还是偷拍了和哪个女人的约会?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告诉我,祠堂底下埋着许多尸体。
哪个城市地底下没埋着几个尸体?这算什么秘密?
她后来还真的弄了段什么录音放给我听,里面天花乱坠地讲了个鬼故事,试图让我相信。我怎么会信这种把戏?
于是,在三月三日的那天晚上,她又打电话给我,让我到祠堂附近等她,她会让我亲眼看到祠堂里的秘密。
男子停止了讲述,他用手一指身后的祠堂,说:她和我说,她知道了打开祠堂密室的方法,她要让我亲眼看到,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
于是,我开着车,提前来到了这里。可是她迟迟不到,我很生气,也很解气。看来,她没办法掩盖自己的谎言了,干脆不来了。哪里知道,半夜里,她竟然被那个王小虎给杀了。王小虎是个外来民工,是在我们公司里做事。出了事情,公司给她家属一点抚恤,少点麻烦,又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么,你为什么对祠堂里的尸体这么感兴趣?
哼,不是我对尸体感兴趣,是张倩对它感兴趣!
男子扔掉烟头,他轻蔑地说:那个女人给我开了价,她要五十万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