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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神态极是悠闲∶「两位兄台幸会幸会,不知有何贵干,为何跟着小女子後头?」
高个头陀见她窜出时身法轻盈,实非平常之辈,心里起了警戒。但那矮个子浑然没注意,一颗心突突乱跳,神不守舍,贼忒嘻嘻傻笑。他自恃武艺高强,哪去理会,当下也不答话,左手翻掌钩抓,就去抓黄蓉的手。
黄蓉笑道∶「好,怎麽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已抽了竹棒在手。丐帮世传的打狗棒她已传给了鲁有脚,现下随身所携的这条竹棒虽不如打狗棒坚韧,长短轻重却是一般无异,只是色作淡黄,以示与打狗棒有别。她不待对方反应,竹棒已使「戳」字诀,往伸过来的手腕刺去。
矮个子吃了一惊,只感上臂与小臂之交的「曲池|穴」上一麻,手臂疾缩,总算变招迅速,未被她指中|穴道。他急忙变招要取夺棒子,只见竹棒一转,已点在胁下,身形急退,只觉胁下隐隐作痛。没想到一根小竹棒竟有这麽大威力。
黄蓉这边也讶异不已,心想虽戳中这厮,但刚要运劲之时,竟然被他退走,他这一下功夫实在了得!心中暗惊,脸上却是神色不变,眉头微皱,娇怯怯似地站着。
两人脸色微变,齐声喝问∶「你是谁?是哪个门派的?」
黄蓉秀眉微扬,道∶「哪有人问人姓名却不先报上自己的?」
「我是南海椰花岛岛主黎元,他是般若门大力尊者苏曼,阁下贵姓?尊师是哪一位?」那个矮个子回应。
黄蓉只是微笑,竟是不答话。两人俱各狐疑,不知她是甚麽来头。
『椰花岛岛主?大力尊者?没听说当今黑白两道有这号人物,瞧他向後一跃之势,宛如为海风所激,轻功颇有独到之处。怎麽这些个邪魔外道都聚到襄阳来了?看来蒙古大汗此次图谋襄阳下的功夫可不小。』
那个大力尊者苏曼厉声道∶「问你话,你听见吗?」
黄蓉笑道∶「问甚麽啊?我没空理你们。」双足一登绸衫飘动,竟以绝顶轻功从敌人身畔擦过,那苏曼当她从左侧掠过时回肘反打,竟然一击不中,心下佩服她身法轻捷。
黄蓉身怀龙凤胎,与金轮法王剧斗数场,又临盆时被法王扰乱不宁,故而产下郭襄、郭破虏後,元气大伤,身子还在调养复原当中。又挂念郭芙的安危,不愿与敌人缠斗。既已套出敌人名号,便想回襄阳城後邀得助手再来。
这一行人从西域前来,沿途虽然行踪隐密,但是二人具是好色之徒,往往见了路上美貌姑娘、妇人,就仗着武力施加强暴,然後一走了之。今日见了黄蓉如此端丽少妇,哪里忍得住,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将她捉住,奸淫一番。
哪知见黄蓉露了一手功夫,欲念顿时消退不少,但那黎元最贪色欲,眼见黄蓉皮肤白,姿容秀丽无比,斯斯文文的就似个贵妇,心中更是不舍。他对苏曼打了个眼色,身形微动,从後追上,还想拦住黄蓉。
黄蓉奔至大路,突见迎面有人乘马飞驰而来。眼见马匹毛色,心头一震,那马已奔到面前。黄蓉纵身上前,那马竟认得她,不待她伸手拉住,已斗然站住,昂首欢嘶,原来马上乘者是郭芙。只见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神情极是狼狈。
黄蓉道∶「芙儿,你怎麽了?你不是往桃花岛去,怎又折返回来?」
郭芙伸手指着来路,道∶「有┅┅有┅┅」突然身子摇晃,摔下马来。黄蓉惊叫一声,伸手接住。
黄蓉心想∶「她骑了汗血宝马,天下无人再能追赶得上,本来已无危险。但却被逼折返,来者武功必是了然。看来今日碰上极麻烦的对头。」
黎元见黄蓉扶着一脸色娇红、娥眉微蹙的绝美少女,便说∶「这不是你女儿吗?啧、啧、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都是如此貌美,只是女儿年纪还小,身材差了点,没有母亲丰润。」
苏曼接话∶「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嫁人了,只要黎岛主给她『雨露』滋润滋润,那不就变成大人了吗?嘻、嘻!」
「说得好,这女娃儿在床上动起来一定很带劲!不知道他母亲有没有教导有方,传授几招?」
黎元也跟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淫猥之意。
黄蓉只气得全身发抖,她当了十馀年丐帮的帮主,又是黄药师之女、郭靖之妻,在武林中的地位何等尊崇,虽然料想今日遇上难缠对手,但岂能受此淫贼之辱?右手一扬,一把金针便激射过去。
她金针齐发,竟能分射二处,准头丝毫不差,实是厉害到了极处黄蓉这一下发难又快又准,二人待已发觉,金针已至眼前。黎元危急中脑袋向後疾挺,风声飒然,金针从鼻端擦了过去,他虽知这娇滴滴的妇人有武功,但出手竟会如此快狠准,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苏曼也躲了过去,只是他轻功不纯,一针射中他右腿,「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黄蓉知道已无回转馀地,只能搏力一击,杀出路来,当下发劲把郭芙向後一推,纵开三步,挺竹棒向黎元刺去。
黎元摸出一根钓竿,忽地便甩了出来,直扑黄蓉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只见丝线末端系着一个黑色的钢爪。黄蓉见她出招迅捷,兵器又极为怪异,一时不敢贸然接招,当下闪身往左避开。
那苏曼忍痛拔出大腿金针,恨得牙痒痒的,手持钢棒,晃得当直响,忍痛逞强大踏步跨去,哈哈笑道∶「瞧你不出,居然还有两下子。好好好,不把你这娘们擒来,奸到死去活来,老子就不姓苏!」双臂大开大阖,力贯双膀,使开「大力金刚杖法」,将一根钢杖运得呼呼风响。
但他挥向东,竹棒跟向东,他打到西,竹棒随到西。黄蓉毫不用力,棒随杖行,看来似乎全受苏曼摆布,其实是如影随形,厉害无比。
黄蓉见他招数霹雳霸道,打狗棒法一变,连使出缠、戳、挑、引、封字诀攻向他钢棒。黄蓉的棒法快速无伦,六、七招一过,苏曼已感招架为难,她挪动身形,绕着他东转西挡,竹棒抖动,顷刻间苏曼已处下风。
黎元待苏曼出手,便退到旁边,任由苏曼与黄蓉缠斗,只在他不继之时,才递招解围。他与苏曼虽是同道,却不齐心拒敌,见黄蓉厉害,心怀鬼胎,只想坐收渔翁之利。
黄蓉心念转动,知道这二人不好对付,自己脱走不难,但芙儿就不一定了,只有下重手脱困。
有了主意之後,黄蓉不慌不忙闪到黎元左近,挥棒往他脸上横扫过去,势挟劲风,甚是峻急。
黎元连忙仰後相避,这麽一来下盘自然松了。黄蓉竹棒回带,使个「转」字诀,往他脚下掠去,黎元立足不稳,扑地跌倒。也总算他武功不弱,上身微一沾地,立即旁滚去,躲开黄蓉的戳击。
黄蓉踏上一步,似是进招追击,哪知斗然间向後一仰。她腰肢柔若无骨,这一仰之下,肩膀离追上来的苏曼已不及二尺。苏曼一呆,钢棒抖起,猛点对方左肩,黄蓉腰肢一摆,就如一朵莲花在风中微微一颤,早已避开,「啪」的一下,苏曼小腹上已中了一记催心掌。
苏曼大腿受伤没能躲过这一招,饶是他练得一身横练功夫,中招後内脏未糊成一片,但九阴真经是何等武学,哇哇大叫後,也呕血倒地,无力再战。
「芙儿快回襄阳!去跟你爹爹报信。」她见敌人退开一条路,知道这两人只是惑於打狗棒法的精妙,又不肯合作,才能出其不意击败一人。况且把芙儿逼回来的高手,想必是这夥人口中所称的尊主,只怕他在暗中窥视,伺机而动,是以要郭芙赶回襄阳搬救兵。
郭芙向母亲瞧了一眼,这才奔出,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下来∶「听说郭靖那小子娶了个美娇娘,生了个小美人,啧啧,大美人儿好美貌,小美人儿也挺秀丽,嘿,郭靖这小子实在是艳福不浅。」
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人,背着剑鞘,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正是把郭芙赶回之怪客。黎元扶起苏曼,收手罢斗,成犄角之势,把黄蓉母女围住。
黄蓉听他出言不逊,微怒道∶「你是甚麽人?」
那人笑道∶「问我是谁?好吧,就请你们跟我走,我慢慢说给你们知道。」那人又道∶「郭夫人,你是中原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咱们定会『好好伺候』的,我慢慢说来,等你们听懂了,立时让你们回去。」
郭芙见他神态轻薄,登时大怒,走上一步,喝道∶「甚麽东西,还敢在这里撒野!你既知我娘是丐帮黄前帮主,爹爹是郭大侠,那还不让开,否则要你们吃足苦头。」
两人听到她竟是鼎鼎大名的黄蓉,这才惊觉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心想好在尊主出马,否则这下子可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人纵身轻跃,从半空中冉冉而下。本来他双足离开树枝,自然会极快的堕向地面,但他手掌拍向地下,激起一股劲风,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缓缓而落,这掌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非同小可。
黄蓉脱口叫道∶「『凭虚临风』,好轻功!」他叫声甫歇,那人也已双足着地,微微一笑,说道∶「郭夫人好眼力,不亏是桃花岛传人。」
黄蓉见他露了这手轻功,已知此人武功甚是了得,此时自己落了单,身旁只有女儿,自是非他敌手。在这顷刻之间,心中已想了七、八条计策,每一计均可脱身而出,但也均无法顾及郭芙,寻思∶『瞧这厮面貌年轻,但听这声音甚是苍老,全身透露出诡秘神态。听他语气,竟是要挟持我母女,他武功厉害,看来不可冒险轻进,反使芙儿遭难。』
郭芙这草包却没母亲见识,一怒之下,不但没退回黄蓉身边,反而顺手挺剑刺去。黄蓉不及呼喊,那人左手轻挡,反过手来已抓住她手腕。郭芙脉门被他扣住,登觉全身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那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赞道∶「嗯,这女娃子不坏!又香又嫩。嘿、嘿!」
黄蓉惊怒失色,挺棒冲上欲救女儿。那怪客拔起身子,斗然退开数步,左手仍然搂住郭芙不放,但一跃一落,比寻常单独一人还要灵便潇洒。见黄蓉奔来,微微一笑,右手一晃,突然间青光耀眼,长剑已在手里。
黄蓉见了那长剑的模样,知是一柄利器,不敢正面相碰,「唰唰唰」连刺三棒,都是寻瑕抵隙而入。这三棒迅捷悍狠,是打狗棒法「戳」字诀中的精要。那人赞道∶「不坏!」语声未毕,「当」的一声,已将黄蓉的竹棒削去一截。
黄蓉吓了一跳,饶是他轻身功夫了得,「嗤」的一声,头顶束发的发髻已被挑开,散发披肩。这数招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黄蓉见他有恃无恐,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脸上虽然露着笑容,心中却越来越是惊惧,这人功力莫测高深,以简御繁破了打狗棒法,功力显然在自己之上。
怪客左手仍是搂着郭芙,笑嘻嘻地浑不在意,抽空还在郭芙脸颊一吻,只把郭芙骇得几欲晕去。他昂然四顾,哈哈大笑,说道∶「洪七公自夸五绝之一,传下去的徒儿却这般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