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兴鸿支支吾吾的没有回头,手往前头捂得更紧了,“我还有事呢,有东西落书院里了我去取。”
可惜做坏事没个能耐做利落咯,走着走着怀中掉出块碎角银子,傅若颜眼尖的疾风上前扯住卢兴鸿不让他走,拉拉扯扯将他兜里的银子都扯掉落出来,嗬,起码有成年人两只手抓满怀的份。
傅若颜是不清楚大房到底敛了多少财,可丁氏是晓得的,看到地上的银子尖叫声走过来。
也是不能够放纵这逆子了,气得要命,“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说我们家钱怎么老丢呢,果然就是你拿的!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竟然学会偷了你!”
她的声音惹来了卢家其它人,看着卢兴鸿感到不可置信。
卢兴鸿一直是家中引以为傲的乖宝宝,被家人这样打量慌了神,只蹲下身去捡银子,“我需要银子,给我,都给我。”
卢正旺看不过去抬脚踹了过去,指着卢兴鸿大骂,“大哥躺床上不能动,我这个做二叔的替他教训你!你能耐了啊,全家唯一一个读书人,全家拼死拼活供着的人,没考个功名回来也就罢了,竟然干起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妻子为了这个都哭了一整天了,说要是还怀不了就怪这次停了药,说得就像他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去救自己老娘一样,里往不是人,他已经憋了一天火了。
丁氏哭着也护不了他了,这些钱里不止有搜刮二房和卢氏的,她自己省吃俭用的钱也在里头呢,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拿他们的命耍吗!
“弟弟,你这也太不人道了,为了给奶治病我都把买衣裳的钱倒腾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拿去买葱油鸡?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顾人家的死活!”卢桂枝跟家人站同一战线板着脸教训弟弟。
卢兴鸿呆掉了,这是怎么个回事?他就拿了点钱,全家人一起骂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任何东西都紧着他吗?一个快病死的老太太难道比得过他吗!这家里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呀。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钱,我要钱。”卢兴鸿爬过去继续拿钱。
卢老汉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孙子走过去几脚把银子刨开,在他跟前狠狠跺脚,“兴鸿,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钱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救你奶命的!你倒说说看,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你要拿钱做什么?”卢老汉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卢兴鸿咬咬牙不敢说,想到大姐刚说的动机,便拿来凑数,“吃葱油鸡。”
卢老汉差点没被这话给憋死,抬起脚直对着卢兴鸿脑壳踹,丁氏还是舍不得推倒卢兴鸿去一边,“别啊爹,脑壳踹碎脑浆子崩出来就死人了,他可是卢家唯一的孙子!您顶多打打他成吗,打身上,我不拦!”
眼看连丁氏都要收回那些银子不顾着他了,卢兴鸿慌了神,想起要是不拿钱去的后果,他猛地扑过去趴在丁氏耳朵边跟她说细声话。
丁氏眼睛缓缓瞪大,继而呆掉了。卢兴鸿趁此捞走了她手里的布袋子逃了出去。
卢老汉和卢正旺拔脚想追,被丁氏拦住了,“那个爹,兴鸿想吃葱油鸡就随他吧,不要追……”
“你说啥玩意儿?”卢老汉掏了掏耳朵,“你被卢兴鸿那败家子传染了是不是!”
丁氏没办法了,红着眼睛四处看看找什么,走了一圈捞了把镰刀搁自己脖子上,边哭边道:“兴鸿他有自己的用意,求你们别追了。你们要想出去,先拿这把刀把我杀了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卢老汉急得直倒退脚步,两眼翻白,得亏卢正旺在那扶着。
“爹,爹!”
这是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又要倒的架势?傅若颜心里暗笑着这场闹剧,不就是卢兴鸿又在赌坊欠了钱吗?她一瞧便明白了。虽说赌坊调查人身家打欠条的,可就算赌坊不肯借了,赌鬼也有赌鬼们的门路,否则云城那条莺歌河每天也没见少点人被丢下去呀?卢兴鸿最初借不到钱那是因为刚入门勉强算个赌徒,现在荣升到赌鬼啦。找地下钱庄借高利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这边忙着给老爷子捊胸顺气,傅若颜看他脸色晓得他只是急火攻心没大碍,就溜进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住的土胚房。可怜见的给大房一家的都是瓦房,后来又挪了挪位置把最后一间瓦房都给了卢兴鸿用作书房,一辈子这么疼爱孙子却没享着孙子的福,拿救命的钱去还赌债。
老太太咳得可怜,没一刻停歇的咳得嗓子哑眼泪飙,好死不死这么吊着又不能一口气这么咳死过去。
傅若颜拉了杌子过来坐床跟前给老太太拿脉,心里有数后就跑去药田里采药。
第90章 一家子折腾()
傅若颜捏着药回来时一家人还在那争吵不休呢,一会说去捉卢兴鸿把钱追回来,一会又将矛头转向了富亲戚梁雅兰求她垫巴点,梁文瀚又扯着嗓子闹绝对不可能。一家人还吵得上线上岗了。
傅若颜不管他们,到了厨房烧柴给老太太煨药,听着外头唱戏似的声音时间倒过得挺快的。
他们个个都是金嗓子,傅若颜端着药进去了还在那比嗓子。
坐床前喂老太太喝了药,细心的帮她擦了嘴角的药水,约莫一刻钟后老太太就缓过劲来了。
“颜颜厉害啊,不输男儿,以后当个大夫可别忘了多提携提携你表哥。”卢老母满眼欣慰的望着傅若颜,就像望着救苦救命的观世音菩萨。她刚刚都以为自己挺不过这一关了,没想到这个外孙女不知给她喝了什么杨枝甘露救活了!
傅若颜嗤了一声,翘起个二郎腿,“我是不会提拔他的,我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我也奉劝您老一句,别把宝押在这个不孝孙身上,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们表兄表妹的,遇着苦难要扶持度过,我们老一辈想多子多孙图的什么?就想你们抱团起来不被外人欺负,壮大卢姓,散了可怎么行!”
“得,您也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卢兴鸿是个靠不住的主儿,不就是想践踏我们这些孙女外孙女护住你的孙子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养儿防老,女儿孙女就不能送终了?不用说等以后看,就现在,卢兴鸿拿着你的药钱去花天酒地不管你的死活,照顾你的还不是我们?”
卢老母听到最后一句猛的咳了声,似乎被气得旧疾复发。卢兴鸿竟然抢走她的药钱不顾她的死活?她当外面吵什么吵那么大声呢!
傅若颜叹一声弯腰帮她顺气,“我说这些也是怕您日后后悔,毕竟您生了我母亲也等同于间接给我生命么。您要听不进去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得了,继续宝贝您的大孙子,我没意见。”
给卢老母煎药治病的事一家人很快就知道了,都感谢上苍终于有救了,又不免夸了傅若颜一番,对她医术的认可又更上了一层。
卢家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有了傅若颜救命啥都解决了似的,卢兴鸿的事没再追问,也没说要付给傅若颜药材的钱。虽说帮自己外祖母瞧病是理所应当的,那是站在傅若颜角度的。身为长辈的该给的还是要给,接不接看她的,可卢家人压根没这个觉悟,提也不提。
不光不还她药钱,丁氏看到傅若颜在煎药还舔着脸进来问,“哟,咱们家出了个大夫可真了不得,以后上哪说道都有光。要早知道你会这一手我们先前也不用那么急了。现在好了,不仅眼下问题解决了,就是以后生病也不怕了。”
以后的事自会就事论事,傅若颜懒得跟她争嘴,懒懒打着扇子煽火,“您有事儿吗,没事去看老太太吧,厨房小,容不得两个人打转。”戳眼前就是个障碍。
丁氏摸了摸自己的老黄脸,舔着嘴,“最近为家里操心的哟,皮肤又干又起皮儿,来小日子头一天疼得我满地打滚儿!想着有没有什么方子调养调养?你田里有药吧,那就正好。”
“没有。”傅若颜干巴巴的回答两个字。
这么不给情面,丁氏没几下就原形毕露,“给点脸就蹬鼻子上眼了是吧!救老太太的药都有,我的怎么可能没有!你不说我就自个儿找去!”
“瞧您说这话。我早就说过了药材不值几个钱,那田里那么一大堆,治蝗虫治耗子的随便一挑就是大把,要是真有能不给你吗?你想找就去找吧,反正我是没法子无中生有的。”傅若颜耸耸肩。
丁氏下意识捂住脖子,咽了咽嗓子。这丫头虽没明着说在田里采到的有可能是毒药,可治蝗虫治耗子的吃了下去人能消活吗?不就是仗着她们不懂行吗!丁氏气冲冲的走了。
逢沐休卢兴鸿也没地方去,拿钱交了差事只能回家。
他还是不以为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迈进家门,就是看到卢正旺从对门出来时缩了下脖子。
丁氏这时也从厨房里出来,见势不妙赶忙拉着卢兴鸿从卢正旺眼跟前逃似的走了,一溜烟进了柴房。
“臭小子上回吃的教训还不够么,你竟然又去赌!你不要命了你!”丁氏捂着发疼的肝儿,真没骗傅若颜,最近操碎了心。
卢兴鸿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那个可以赚钱的,我赢过,赢的时候可爽了。”
“爽!那你赢的钱呢?我怎么一文都没见,反倒是家里帮你贴出去快几百两了!”丁氏两眼气得冒烟。
卢兴鸿挠挠头,“用了,城里用钱的地方太多。”
丁氏无力的道:“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回,以后人家要了你命我也管不着!得亏你奶这次没事。”
卢兴鸿心里渐渐有了种想法,也许是家里的钱他还没找干净,出了事总会出现白花花的银子,就只瞒着他一个人!他心里舒心多了,要不是顾忌着顶风作案的危险,他还想去房里找找银子。
卢家看似淳朴的一家,家里透着的肮脏还不少。这会躺床上的卢正茂吆喝一声叫梁文瀚进去捏腿,又做起买卖来。
“这钱拿着,香菊说她想要副耳坠子,你给看着买!”卢正茂拿一块银角子递给他,外头裹了好几层布。
梁文瀚拧着眉迟迟不接,“都这时候了还拿家里钱出去乱挥霍?卢家已经被卢兴鸿折腾得山穷水尽了!”
“怪不得你只能是个老实的农民。就这会借了兴鸿的东风才好,全可以赖他头上。至于卢家有没有钱你不用管,我那婆娘我是知道的,指不定还藏了哪些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退一万步讲就算没钱了咱粮仓里不是还有米吗?总归饿不死!你听我的赶紧去办,香菊没了这些不同我亲!”
第91章 怎么看出来的()
一开始让他跑腿儿他以为是给丈母娘买的,没在意。后来他得见两回丁香菊戴着他买的首饰这才探出了其中辛秘,索性岳父现在都不避着自己了。罢了罢了,大房的钱不是拿给卢兴鸿去买吃的就是给小情人买玩意儿,他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
这几天关阳旭不那么黏糊自个儿了,可能打铁铺生意火,卢梅枝乐得自在谁也不理,跟着表妹上蹿下跳做生意,觉得前十四年做家务带孩子简直像白活了一场。
坐在牛车上摇摇晃晃又要去城里了,卢梅枝紧着背篓里的药材怕日头晒了怕雨淋了,直接把背篓踅到身前抱着,跟抱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她抬头瞅了眼淡定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