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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若颜回家推门,果然看到卢氏正点着油灯坐在桌前什么也不做的等着她。
“颜颜!”卢氏看到人立刻迎上去,发现女儿右脚不沾地,边扶着她到床上休息边问,“这脚是怎么回事?”
娘俩话还没说上一句呢,就有人进屋来。
丁氏披着衣服打着呵欠蹲点进来,“可算等到你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快把你答应的公中拿来吧。”
这丁氏可不会放任一丝让她们母女有藏钱的时间。
“大嫂!我女儿这么晚才回来还受了伤,你怎么就知道问钱!”卢氏心疼得上气不接下气,猜到女儿肯定是赶不上车了所以走路回来的,还没歇上口气呢又要疲于应对丁氏。
“嘿,她自己跑出去瞎闹腾还怪我了?是谁说就算死在外面也要出去的,我没阻拦过?去的时候才未时,现在都亥时了!老娘就从来没去这么久还办不成事过,生个娃也该生出来了吧!”丁氏一下子褪去睡意谩骂起来。
傅若颜自知确是自己耽搁了时间,吵下去只有理亏的份,赶紧将篮子丢到丁氏怀里,“大舅娘,卖得的钱就在里边呢!”
第18章 谁私吞公中?()
丁氏这才遏制住怒气,欢天喜地的打开等了一个下午的东西。
她翻到两身上等的碎花罗衫皱了皱眉,继续耐着性子往下翻,当找遍了整只篮子也只找到一吊钱和零散的二十文后,瞬间红眉毛绿眼睛的发作起来。
“钱呢,钱被你藏哪去了!”
傅若颜无辜摊手,“大舅娘,我前脚跟进屋你后脚跟就追进来了,所有东西都在那个篮子里分毫未动。就是老板娘送我娘的两身衣裳,我都还没来得及先拿给她过目呢。”
“这骚贱衣服难道不是拿卖香囊的钱买的?!”丁氏一把拽出衣服扔在卢氏身上,那衣裳一看那么娇小,是她穿不得的。故而既然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言语上就放心的可劲儿践踏。
“当然不是。我说了,我不会动卖香囊的一文钱。这衣服是成衣铺老板娘说给大主顾做的衣服尺寸做小了,本来要扔的,知道我是那送香囊的供应商的女儿后,就合个眼缘将衣服送给了我。”
丁氏听不进其它的,将一百二十文钱牢牢攥在手心后就将篮子猛的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那活见鬼了,钱到底哪去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还是在路上买吃的了?!”
“冤枉啊!”
傅若颜大叫一声就站起来往门外蹦跶,丁氏红着眼睛也追了出去。
三人在院中疯跑追逐着,很快闹醒了家里人。
卢老汉边穿着外衣边走出来,心烦道:“大晚上的这是闹什么!想让邻居都起来看笑话吗!”
卢正旺和梁文瀚则赶紧擦打火石点亮一盏油灯,要不这黑灯瞎火的连谁是谁都看不清,怎么解决问题。
灯点起来了,就见丁氏正恶狠狠的追着单脚蹦的傅若颜,卢氏在一旁哭着撵。今晚傅若颜也跟撞了邪似的,丁氏喊得大声,她就喊得更大声,像是不把事情闹大不罢休!
见母女俩没个人帮衬跟被母老虎追赶似的凄惨样,卢正旺哪能站着袖手旁观,赶紧扑上去拦在丁氏面前,“大嫂停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样个追法谁会不跑啊!”
傅若颜见人都出来了也停止了叫喊,余光还瞥了眼卢正旺。嗯,看来经过她上回那番敲打还是有用的,这次不就变得机敏多了,没有傻愣愣站在旁边看热闹?
见自己婆娘像疯牛一样撞到二弟身上,卢正茂几大步走过去推开卢正旺,“老二,你想对你嫂子做什么!”
“大哥这是什么话,是她先……”
“好了!”卢老汉被这乌七八糟的对话气得直咳嗽,发出一声镇定乾坤的洪钟声,“锦绣,你追着若颜想干什么!”他掠过那些鸡毛小事直奔主题,否则今晚大家谁也别想睡了。
丁氏见老人发话了,微微缓下神智,走到卢老母面前告状,“爹娘,你们给评评理。傅若颜竟然敢私吞家中的公中!”丁氏自己做起这种事来是得心应手,理所应当,训斥起别人倒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傅若颜去之前说过什么,她说绝不会用卖香囊的一文钱!用就用吧,可该交的公中还是得交的吧,没想到她全给花完了还不知是给藏起来了!”
“大舅娘你冤枉人,”傅若颜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抬手指着丁氏攥紧的拳头,“钱就在你手里攥着,你敢说那不是我拿回来的篮子里的吗?”
丁氏稀罕那几个钱?当即走到桌前将手里的铜板一放,“就这点,没别的!”
傅若颜心中暗暗好笑丁氏气昏了头,转头对卢老母道:“外祖母,请您去检查那到底有多少钱,证明我的清白!”
卢老母闻言点头,迈着老态龙钟的步子走过去,一文一文的数着,丝毫不敢懈怠。
“咦,不少啊,好像……还比上回多了五十文?”
我去,五十文?看来丁氏比她想象中还克扣得厉害!傅若颜暗想。
丁氏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下,激灵得痛了起来。糟糕,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她平时卖得五两多银子从没跟家里说过实话,要么给自己买穿的,要么给儿子送过去。关键是,傅若颜就算平时知道拿给她娘的只有十几文,这趟回来也发现了秘密,可有她把关着,能先将事情压下来再慢慢想办法解释啊。其实对她来说解释都是多余的,好欺负的孤儿寡母,耳根子软的婆婆,哪个不是被她捏在手心?她更在意的那白花花的银子捏在手里!谁曾想傅若颜带回来的数目根本不对?
“锦绣不是我说你啊,大晚上的瞎闹腾什么!颜颜这不是还多带了五十文回来,你胡乱冤枉人小心闪了你的舌头!”卢老母瞪着丁氏道。
丁氏讷讷的,“不,不是,这钱的数目不对……”
“不对?那我想问问,每回大舅娘卖香囊带回来的钱是多少,不如请外祖母说一下?”傅若颜道。
卢老母想就不用想接话道:“嗨,那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能值多少钱!还没俺们家种的大蒜值钱,你大舅娘每回带来的也就是四五十文左右吧,分了十几文给你娘。对了颜颜,你是怎么多得那么多钱的?”
呵呵,多少钱还不是由丁氏一个人说了算?连大蒜都不如?呸,真是可怜她娘一针一线的劳苦。
丁氏会扯谎,她傅若颜就不会了吗,傅若颜当即瞎编了个借口道:“外祖母你可不知道,今儿这回的荷包有几个是一家办喜事的新郎官家预定的,所以多打赏了些钱,让我们跟着沾沾喜气,祝福那对新人。”
“哦,原来是这样。这不好事一桩吗?丁氏你看颜颜比你强就看不过眼是不是?还私吞了钱?我看是你还没睡醒!”卢老母嗔骂道。
“我……”丁氏哑口无言。小贱人谎话扯得真溜啊!哪有什么打赏,就算哪回有打赏还不被人家老板扣得死死的,哪会发放到手上?
平白多得了几十文,卢老母欢天喜地的收好银子进了屋,也叮嘱大家道:“不早了都散了吧!正茂正旺文瀚他们明早还得下地干活呢,你们这些不省心的。”
第19章 两个选择()
待人散光了,院子里还空留了傅若颜、丁氏、卢氏三人。
丁氏走到傅若颜面前,阴测测的说道:“傅若颜你敢跟我耍心眼,要不要我把老太太带到那些老板娘面前,问问香囊到底卖得多少钱?”
傅若颜就没见过这么蠢的,扬起一口整齐的月白牙道:“好啊。去算一算香囊到底值多少钱,算一算你这十年来到底私吞了多少公中。婆婆还在就敢这么玩,你身败名裂不要紧,你想害那卢兴鸿也抬不起头?看到时候是赶你出家门呢,还是让你还清十年的债呢?”
说真的如无必要她不打算揭穿丁氏。丁氏私吞她娘的劳动成果固然可恨,可往事已矣不可追。要论丁氏此举的好处也是有的,那便是给她铺了一条极好藏财的路。
丁氏脸色霎时唰的变白了,傅若颜说的每一个后果都是她无法承受的!就算能揭穿傅若颜又怎样,同样她以前做那些事也将败露,到时万一卢家为了保全儿子的名声赶她出门,她都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从傅若颜手里揭露的钱照样没有她的份!
丁氏那个懊悔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傅若颜走这一趟,断了她的财路!可是她又怎么晓得,昨个儿下午傅若颜那张蠢蠢的表示不贪家里一个子儿的脸完全和以前那张好拿捏的脸重叠了起来,她就一时没在意。谁晓得这人道貌岸然藏了一肚子坏水儿等着她!
傅若颜由卢氏搀扶着进屋了,将门一关,把气没顺过来的丁氏隔在了外边。
卢氏震惊在女儿和丁氏的对话中还没回过神来,等理清头绪看到女儿正坐在凳子上处理脚上的伤口,她赶紧过去帮忙。
“颜颜,那些香囊到底……”
“嘘——”傅若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娘,你那些香囊可值钱了,一个就是半贯钱,总共卖了六两银子呢。”
卢氏嘴巴惊讶的张开,感到不可置信。要说她以前也过过好的生活,可是……反正她没有卖过香囊,不知道行情。又习惯性的被丁氏打压了这么多年,她说多少就是多少呗。
“那,那些钱呢?”
“我存在钱庄里了,很安全的。下回去集市直接提出来买东西。”傅若颜应道。
果然卢氏一听见钱庄两个字就皱眉,“安全吗?可还是不如自己保管的强吧。”农家可大都是自己保管财物,没几家会跟钱庄沾上边。
“暧娘,我当然懂村里的规矩,可我们要考虑这个家的环境啊。有虎视眈眈的丁氏,还有她那两个张扬跋扈的女儿在,一家子就等着剥光我们皮喝干我们的血,哪还敢往家里放银子呢!”硬理告诉卢氏了,傅若颜又摸了摸自己枯瘦的脸颊,软声委屈道:“娘,你知道今天我走街上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吗,都觉得我跟死人堆里扯出来似的,干巴巴黄糙糙的。我跟雪枝年龄相差不大,看到她被养得白白嫩嫩的我好生羡慕。”这话是重了点,可若连卢氏都说不服站在自己阵营,那她日子才是真的难过。
卢氏听着心头自责极了,抱着女儿脑袋啜泣,“是我不中用,口口声声说为了你能做一切,可还是看着那丁氏把好吃好喝的留给自己女儿,我的女儿却跟我吃糙米……钱庄就钱庄吧,娘都听你的。下回去赶集记得多吃点好吃的,那钱你尽管花!既然做香囊有这么多钱,娘多做些就是了。”
“嗯!娘也不用太辛苦,累坏了身子可是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钱够用就是。”傅若颜亲昵的抱着卢氏体贴道。
卢氏也没有再说要不再多交一点公中的话,那一百二十文比起六两银子来实在太少了。可她也知道这个家是铁打的长房流水的中馈,不管交多少公中最后还不是落在丁氏手里?不如扣下来给她女儿好好补补!
等脚伤半好能下地走路后,傅若颜就开始处理她买回来的药苗了。幸好丁氏不认得药草,抓到那些幼苗时还以为她是从哪摘来的破野草,这才免于魔手。
家里种药草的地有是有,就是少得很,只能挨着卢氏种香草的地种。大房是个任何财产来者不拒的主,不管是钱还是地都要占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