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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如果这种文字被翻译出来了,或许就可以知道那对鬼鸳鸯的来龙去脉,或许就能弄明白老古头家族谱记载的重要事件。
柳叶看着我们猴急的样子也有些憋不住乐,把电脑的屏幕往我们这边转了转,然后指着屏幕说:“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把拍下来的照片处理了一下,把单个文字剪切后重新打乱了字序,洞里的文字和族谱上的文字混在了一起,所以我们还得再一一对照,重新翻译组合一下。”
我这时才注意到邮件发过来的图片,都是上下一一对照的单字,上面是那种女真小字的方块字,下面是汉字,点了点头,不禁心里暗暗赞叹,这柳叶果然心思缜密,机智过人。
大牙用他那大手拍了拍柳叶的肩膀,嘴里啧啧有声,一挑大拇指:“行啊。妹子,你真有两下子啊,天生就是做谍报的料啊!比余则成要牛多了,就凭妹子你这智商,要是早生了五十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柳叶瞥了一眼大牙,就要开战,我赶紧拉住柳叶,不停的帮大牙说好话。告诉柳叶,大牙说的肯定是肺腑之言,绝对没有讽刺挖苦的意思,只不过心情比较激动,口不择言。大牙这时也意识到形式对他不利,很佩合的一个劲的冲柳叶点头,态度极其恭谦。
看着大牙的态度还算诚恳,柳叶这才长哼了一声,终于饶了他。随即开始把图片上翻译好的文字按正常的字序粘贴起来,我和大牙在旁边帮她盯着,时不时的提示一下,虽然廖廖几十字,不过足足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完。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累的,弄到最后,我们都是四马汗流,顺脸往下淌汗,我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了柳叶和大牙,擦巴了一把。
看着屏幕上拼好的文字,柳叶慢慢的读了一遍那对鬼鸳鸯留下的文字,虽然没有几句话,但是语句极其精简,讳涩难懂,古的掉渣,我和大牙就像鸭子听雷一样,也没弄明白到底说的是啥意思。好在柳叶文字功底扎实,读了几遍后,大至上也弄明白了文中的意思。
原来洞里的那对鬼鸳鸯真的是对情侣燕尔,马上就要结婚了。文中留言说是受了族兄的命令,来此查验祖先的墓穴,在撤退时发生了意外,受了重伤,身中剧毒,而返回的洞口又被封死,最后估计也是绝望之下毒发而亡,落款是叶赫纳兰费雅思哈和叶赫那拉毕娅。
柳叶解释说,“费雅思哈”是满语“Fiyasha”的音译,满语是“山峰”的意思,而“毕娅”是满语“biya”的音译,原意是“月亮”,通过名字可以判断。那男的应该就是费雅思哈,女的应该是毕娅。
听完柳叶的话,我和大牙都没吭声,以前也猜过了种种可能,但是揭开谜底的这一刻还是让我们震惊不已,考虑了一会后,我看了看柳叶:“看这意思,这两个人应该是受命于叶赫部的什么族长,是来这里查验叶赫先祖竹孔革的墓穴来的,备不住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叶赫的国运不济,意识到可能是祖先的墓穴风水出了问题,这才派人前来检查。”
大牙清了清喉咙,接着我的话说道:“真要是这么回事,我估计这两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也是有两本刷子的人。”顿了一下后,盯着我和柳叶又接着说道:“你们说他说发生了意外,受了重伤,伤口还有毒,会不会是也碰到了水底下的怪鱼了呢?”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那种鱼在水下不知道活了几百年了,如果下水,在水下碰到也不足为怪。只不过真要是因为这个,我们还真有些后怕,幸好没被那种怪鱼咬到,听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怪鱼备不住真是一身剧毒,真要是被咬上,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洞口被封死这事,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详情,是真的洞口发生了坍塌,还是也像我们一样走错了路,水下误入了洞口。结果以为是洞口被封死了,只是人都死了几百年了,这事估计也没有人能说得清。
我们讨论了半天,都觉得头晕脑胀,嗡嗡直响,但是还是没得出什么结论,用大牙的话说现在的脑袋,差不多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还行,稍微一动整个就是浆糊。
虽然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不过起码证实了一件事情,就是这棺中确实葬的是竹孔革,而这铜棺也确实是人为钻的孔,至于钻孔之人,现在足可以肯定,一定是叶赫的死对头,努尔哈赤这方所为。
这件事暂且先搁置在一旁,柳叶又把老古头家的族谱上的文字念了一遍给我们听,这个相对于简单多了,只有几个词:地窖,尽忠,叶赫。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几个词的所指的是什么。是尽忠叶赫,还是要尽忠莽古尔泰,敌视叶赫,这个不好确定,不过我们都对“地窖”感兴趣,既然用女真小字提到“地窖”,看来这“地窖”决不简单,难道地窖里暗藏玄机?
说到“地窖”,大牙更感兴趣,用他的观点来说,这么隐蔽记在族谱上的东西一定很重要,能藏在地窖里的东西肯定是没有保质期的东西,估计就是些金银珠宝啥的。毕竟当年别管官大官小,那也叫侍卫佐领,也是个头目,手下咋的也管着几十人呢,肯定日子过得不差,私自留些细软也是有可能的。
我和柳叶严重的鄙视了大牙一顿,一唱一和的把大牙说的百口莫辩,最后哑口无言,俨然成了民族的罪人,人民的公敌。看着大牙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把我和柳叶逗得也是前仰后合,就像三伏天吃了槟榔顺气丸一样,那叫痛快!
闹了半天后,我摆了摆手,对他们说:“上次帮古大叔填菜窖时,听古大叔说过一嘴,说是大门西边那个菜窖是老菜窖,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老菜窖是不是族谱中记载的几百年前的那个地窖。”
大牙哼了一声,显然还有些为刚才的事转不过弯,瞅瞅我后说:“不是我打击你啊,来亮,这族谱上记得估计也有三百多年了吧?当年的地窖要是留到现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估计早就塌了。这事不靠谱,再说了,就古大叔家那房子咋看也没有三百年吧?他家老祖宗以前住在哪儿谁知道啊?”
大牙这么一说也让我冷静了下来,的确,是我有些兴奋了,把事情想得太美了,估且先不说地窖的事,就说三百年前的老宅在哪里,现在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地窖啊。
柳叶长叹了一口气,满腔热情也被大牙这一盆水就给浇灭了。
大牙总算是找回了点面子,见我俩都老实了,他清了清嗓子,又来劲了:“要说你们这些小同志们啊,真经不起考验,就跟高尔基笔下的海鸭一样,享受不了生活的战斗的乐趣,轰隆隆的雷声就把你们给吓坏了。”
柳叶冲大牙一挑眉毛:“哟,怎么着?这么说你是海燕呗?现在该轮到你叫喊了,该你飞了呗,就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还得掠起波浪的飞沫!我想想啊,原文是怎么说的。”
柳叶略一沉思,然后站的笔直,双手互扣放在胸前,声情并茂的朗诵道:“看吧,你飞舞着,像个妖精,黑色的暴风雨中的妖精,你一会在大笑,一会又在号叫……!”
说到最后,她自己笑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双手拄着腰,蹲在地上,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我也被逗得捧腹大笑,强忍住笑,板着脸很郑重的说道:“这是勇敢的大牙,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骄傲的飞翔!”
这时,柳叶又站了起来,和我对视了一眼,绷住笑容,一齐朗诵道:“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句话一喊完,我们是彻底的直不起腰来,趴在床上,笑得前气不接后气,大脑缺氧,几乎要窒息了。
大牙被我俩这一唱一和,彻底的给整没电了,本来他是想嘲笑我俩,没想到反过来却自取其辱,让我俩给这通埋汰,给整的挺郁闷,也不理会我俩,把窗户拉开,闷头抽烟去了。
等到我和柳叶笑够了,大牙这根烟也抽得差不多了,咬牙切齿的瞅着我们起来后,倒是学聪明了,没敢还嘴,有柳叶在跟前,就他肚子里那些墨水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
说说笑笑这一阵,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也一扫而光,心情都好了许多,大牙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眨眼之间就忘了刚才的事,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时不时的逗扯起柳叶来。
眼下反正等立春放假还有一整天时间,我们倒不是为了古大叔地窖里的东西,只是觉得这事既然关系到人家的大事,怎么着也得和人家说一声,不如趁着明天有空,顺道过去告诉古大叔一声,总不能我们几个外姓人瞒着人家自己家里的事。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三十四章 猪圈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便发现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太阳始终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也没露面,不时的吹来一阵小风,确实比昨天凉爽了许多,这样的天气倒是很适合出门。
高速公路上的车并不多,我摇下车窗后,一边吹着风,一边欣赏着路两旁的景色。
窗外几乎就是望不到边的一整片耕地,地龚沟一趟趟笔直的排列,随着地势起起伏伏,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巨大的梳子细心的梳理好了这片土地一样,有一种特殊的韵律美。而每隔几千米就会看到有一些不大的村子,偶尔还会看到成群的牛羊在啃着野草,这一切朴实无华的事物组合在一起,竟然像一幅自然天成的田园风光画,不禁感叹春造微入妙,颇有诗情画意。
半路上,竟然飘起了牛毛细雨,淅淅沥沥,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衬上阴阴的天气、阵阵的凉风,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感觉好像打了个盹的工夫。但是醒过神后才发现,车子已经驶离了公路,正行驶在熟悉的乡路上。
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古大叔家的大门口,推开屋门后,看见古大叔正叨着旱烟准备下地,估计也是看见我们进院了,打算出门迎迎我们。
我赶紧往前一步,又把古大叔推回了炕上,让老爷子千万别客气,别把我们当客,都是自己家人,用不着迎来送去的。老古头一脸笑容的不住点头,伸手把炕上的东西往炕稍推了推,然后热情的招呼我们先坐下再说。
我顺手把给古大叔买的两瓶酒直接放在了地上的柜桌上,古大叔一见我们又买东西了,脸一拉:“你们可真是,又不是外人,总买啥东西,来一次买一次,这钱不好挣啊,知道点花,用钱的地方在后头呢!再说,我这老头子没那么高的档次,喝不惯这瓶酒,喝着还不如村里的小烧有劲儿。”
大牙呵呵一笑,冲老古头一摆手:“大叔。你要是这么说我们下次可真不敢来了,又没有多少钱,咋说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老那小烧该喝就喝,这酒你可以存着,也搁不坏,以后来个客(音:且)再喝。”
古大叔一听嘿嘿直笑,一脸的皱纹都笑开了,也不再多说了。
我这才把上次来看族谱上的字的事告诉了老古头,老古头一听是关于他家族谱上事,也很重视,嘴里念叨了半天,眯着眼睛告诉我们:“老宅子以前还真有,就在现在这块宅基地上,这块地住了多少年了,但是可没发现有啥地窖,就院里的那个菜窖顶多挖了五十多年,是我小时候,我爹挖的。”
听古大叔这么说,我们顿时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