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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师傅看了商诗一眼后,那枯树皮般的脸立刻绽放了,忙不迭跑了出来,满脸的褶子乱抖着恭恭敬敬地说道:“商董事长好,是你来了啊,看我出来晚了,该死该死!”
屋里的人一听说是董事长,全都挤出来看,脸上全都是惊讶的表情,骇然望着商诗,商诗对他们招了招手,微笑了一下,就说:“外边冷,你们都进去吧,我找王师傅给他派点任务而已。”
那帮人看了看王师傅,眼里全是嫉妒,嘟哝着嘴巴,纷纷缩了回去。看来亲自被董事长分配任务对他们来说真是莫大的荣耀了。
商诗转身对我微笑道:“这位是王师傅,他的驾驶技术很好,这一段时间我用过他好多次车,所以就推荐你坐他的车了。你看可以吗?”
我对王师傅友好地点点头,其实我觉得他是刚才那一群司机里头让我感觉最亲切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隐约觉得他和我那躺在太平间的棺材盒子里的乡亲有几分类似,不仅是形似,而且是神似。所以我慨然说道:“商诗姐,我非常愿意坐王师傅的车,谢谢你的安排。”
商诗便对着我柔和地微笑,脸上是无比温馨的神情。
王师傅则有点受宠若惊了,连连点头说:“感谢两位领导看得起我,我一定好好开车,好好为你们服务。”
我对他友好地笑笑,以表示对他的安慰。
交代完毕后,商诗就转身对我说:“那李医生啊,我就先回去了,你去办公室熟悉一下环境和业务,回来的时候,就来找王师傅,他知道我家在哪的!你也别忙得太晚了,早点回来!”
我茫然地点点头,有点失落地恩了一声。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沿着通到地下车库的斜坡缓缓地离去,直至她娉婷的身影消失不见。我回头对王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去到了我和商诗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进去,冷欣月正略微弯腰低头在桌子上整理文件,那翘鼓鼓的胸脯上两团白花花的弧线夹闭出的深邃乳沟黑黝黝地直视着我,就象条能够埋葬千军万马的神秘隧道张口等着我落入它的黑网,我极力吞咽了一口口水,抑制了自己的邪念,暗骂自己无耻。抬头正视着欣月的头顶上方。
冷欣月感觉到我进来了,也抬起头来,对我甜甜地一笑说:“李总好,这是你的办公桌,文件都移过来了,请过来就座!”
我听着那李总的称呼,浑身鸡皮疙瘩洒落了一地,忙对欣月说:“欣月姑娘,你以后别叫我李总,听着难受,就叫我李医生就行。”
冷欣月嘻嘻笑了一下,说:“那李医生,你也不要叫我欣月姑娘,我都老太婆了,还欣月姑娘呢,你就叫我月姐吧!”
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活泼,我不由一乐,也跟她打趣道:“切,想占我便宜,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占了便宜,传出去那我还做不做你们老总了!”
冷欣月先是噗嗤笑了一下,然后突然神情一凛,紧接着又是轻叹了一口气,象是在对我又象是在自言自语说:“哎,李医生你别看着我光鲜,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商姐的时候,或许那时还称得上是姑娘呢!这一晃这么多年,早已成老太婆了!”
我听着冷欣月话里有话,而且是涉及我心爱的女神商诗,哪里还能放过,赶忙问道:“对了,我对商董事长的了解其实也很有限,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她的情况,比如你当年第一次见她是怎么回事,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冷欣月愣了一愣,好象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那些,便俏皮地拍了拍嘴,哈哈笑着打圆场说:“哈,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咱们的商董啦,我也是很多年前见过她,事隔多年后才又见到她,我又能了解她什么呢?”
冷欣月的敷衍让我很是不满,我恼火道:“你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不告诉我,我就天天叫你欣月姑娘!”
冷欣月捂着樱桃小嘴吃吃笑道:“你要叫就叫吧,你把我叫年轻了,我还高兴着呢!不过我也是确实没骗你啊,我刚才不也就是说第一次见到商姐时还算得上是姑娘,事隔多年后再次见到商姐,人老了,可不就变成老太婆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了想,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这个冷欣月太古灵精怪了,那话让她横着竖着说都是理。真是拿她没着。算了,商诗的过往我也不去了解了,只要她现在能够陪在我身边,一切的一切还有什么重要呢!
我于是对冷欣月说:“好啦,不跟你闹了,我跟你交代工作吧,交代完我就回去了!”
冷欣月见已经把话圆了过去,暗暗吁了一口气,忙调整了姿态神情,一本正经地说:“好吧,李总,不对不对,李医生,我把桌上的文件都按顺序整理好了,你从上往下看,就能明白你常规的工作流程,然后还有一些特别的事项我以后会慢慢给你说。你先了解常规工作吧!”
我摆摆手说:“我跟你说过,我工作方式跟你们截然不同的,我不需要了解这些东西,我现在只需要有人告诉我,本公司的财富状况,还有房地产市场营销的一些基本数据,有这些就够了!”
冷欣月愣了半响才道:“有关公司的情况和市场的情况,这些你以后可以逐个找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来汇报啊,但是你首先得熟悉基本工作流程才行啊?”
我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就对懵懂中的冷欣月恼火道:“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那些东西先放一边吧,你现在就给我将了解这些情况的相关部门的人给我叫上来吧,我急需了解!”
冷欣月噎了半天,最后无奈说道:“公司的情况在第一个文件夹里就是,这也是董事长总经理等少数公司高层才能了解的东西,至于有关销售的一些数据,我把战略运营部的肖总给你叫上来吧。”
我连忙点头称好,待冷欣月离开后,我急急打开第一个文件夹看起来,看了几行之后,我的眉头就越皱越拢了,简直看得我触目惊心啦,这个潘天高,愣是有能耐,他在这个城市的房子的市场占有率近50%,在建楼群上百栋,固定资产达到八百多个亿,每年还能从老百姓干瘪的口袋里滚滚赢利席卷近两百亿。
我看得眼前发黑,心潮澎湃,头晕目眩再也看不下去了,就掩上文件夹,捶捶脑袋干脆作罢。静等着冷欣月带人回来。
过了一会,冷欣月先进来了,说:“人帮你找到了,一会就上来!”
我看她掘着小嘴,似乎还在为我刚才的不近人情生气,便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歉意,然后正要和她说笑几句缓和一下气氛,门外就有人敲门了,冷欣月就过去将那人领了进来,看着有点面熟,很显然就是刚才开会时那些大亨里的某一个。
冷欣月引导他来到我身边介绍说:“这个就是战略运营部的肖总,他最清楚公司的营销策略了,李总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问他吧!”
那个肥头大脑、大腹便便的肖总对我生硬地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就等着我的询问。
我站起来装模做样地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也没给他让座,直截了当地说:“肖总你好,你的工作很忙,我就不打扰你太久了,我的问题很简单,我就问两个问题,你也无需解释,只需干脆利落回答两句话就行。”
那个肖总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脸上一瞬间涌上了疑惑,颇为好奇地点了点头。
我心里不免觉得好笑,表情却很淡然:“第一个问题是,咱们现在的房子卖多少钱一平方米,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要根据地段、环境什么的来定,不用太精确,大概其说说就说。”
那个肖总愕然了一会,想了想说道:“平均大概一万五千吧!”
我心里止不住一阵刺痛,差点就要滴血了,一平方米就是我近四个月的工资啦!我怕肖总看出我的异样,不敢感触太多,连忙抑制住自己的心神,平息静气地问:“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果维持你们所有员工现在的工资水平,再将所有固定成本考虑在内,不考虑公司任何赢利,卖多少钱一平方米就可以不亏本?”
那个肖总听得眉头都挤成了一团,拿不准我话的意思,试探着说:“这个啊,从来没这么考虑过,也没做过这方面的统计计算,这不好说啊!”
我有点恼火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用太精确,就凭经验和感觉,你可以尽可能地往高里算,我看你工作也起码得二十来年了,如果对商业运营数据的这点感觉都没有,那我觉得是不称职的!”
我的威逼利诱起到了作用,这个肖总脸色微动,低头琢磨了半天,还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没办法,李总,你的这个要求太让我为难了,为了避免少算,我只能尽可能地往高里说个数了,根据我们对历年来所销售商品房的成本核算得出的规律,一般房地产的建筑成本也就占销售价格的不到5%,另外就是运营成本和你说要维持不变的人力成本,这加起来顶多也就是5%,往高里算,就算10%吧,那这样的话,按照我们所销售房子的平均市价来估算,也就是卖2250元可以保本。”
我咬着牙听完以后,冷然说道:“好,你回答得不错,为了能够确保安全过渡,我们的房子现在卖3000元一平方吧,你回去赶紧制订个实施方案,明天就开始实行!”
肖总听得差点没趴到地上去,脸上是惊骇莫名的表情,冷欣月更是大惊失色,几乎惊呼出口道:“天,李医生,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定定地看着她,冷冷地说:“欣月,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要开玩笑,也不会在这上边开,我现在指令下达了,剩下的工作就靠你们去执行了,你协助肖总把这个工作做好吧,以后工作就简单了,我每天从医院下班后还会来,但来了主要就是协助你们处理一些善后事宜,我希望明天就能听到我的指令得到执行的好消息,好,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抬步就往外走,实际上从开会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一个多小时,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工作,但如果不需要挖空心思去挣老百姓的钱,那一切真地就变得太简单了,天空是最晴朗的,呼吸是最清明的,心跳是最简洁的,社会是最平和的,那还有必要做什么工作去让这个世界反而变得污浊或者能够更加美好呢?
我听到身后冷欣月还在冲着我喊:“商姐那么有佛心的善人也就是维持着房价不再让它上升,你再怎么为老百姓考虑,也不用这么离谱吧?”
我对她的话根本置若罔闻,因为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那栋大别墅——那个属于我和心爱女神商诗的爱巢。
我下到地下车库叫上王师傅,王师傅颇为自得地钻进了一辆看起来极为尊贵典雅的深色小轿车,和那天罗萍钻进的任帝厚的小车应该是一个品牌的,这些房地产商怎么都爱坐这种车啊。
王师傅的车开得果然很好,经过那个略微有点坎坷的斜坡往上开的时候,我愣是没有感觉出一丝晃荡,四平八稳地就上了上边的大马路。此时外边夜色又深了一点了,虽然已是隆冬,但广场上那个喷泉可能由于太美了,围着它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看着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我想着刚才拽着商诗欣赏喷泉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了袅袅温情,有一种淡淡的甜蜜在心头飘荡。我歪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