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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抚慰,我在梦里和别的女人做做爱,商诗应该可以谅解的,所以晶晶姑娘将雪白的身体印在我的身上时,我一点都没有抗拒,而是任由她热烈地拥抱着我的裸体,而且,当我的小弟弟探及到一股湿滑阴冷的感觉时,我还配合着一挺腰肢,真地有一种磨合的快感,而且有那么一会,一股温润舒爽的感觉便从下边一直贯通到上边,从外边流通到里边,就象真地在发生着一样,好神奇哦!然后,我就爽歪歪了,我头一歪,就甜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们相继醒来时,郑律师对着我嚷嚷道:“李医生,我昨晚真地做春梦了诶!”
我正要跟他说“我也做了呢!”
谁知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让我气愤的是,不是梦见我自己做,而是梦见你在做,和那个塑料布衣美女,真是艳煞死我了呢!”
我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衣服,服服帖帖的啊,看来只能算是巧合了,于是我就抬头讪讪地说:“呵呵,那我今晚也梦你一回,算做回报。好啦,我去买点早点来,你继续我们神圣的工作吧!”
我去街上商店买了牙膏牙刷杯子什么的,又买了些早点,回来后拉上郑律师到老张头办公室报了个道,老张头听说我拉了个大学者一起搞研究,乐得合不拢嘴,很慷慨地把水房卫生间全部提供给我们用。这就算是把基本生活问题解决掉了。
然后,我们再回到太平间,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
第236章 一条胳膊在太平间凌空升起
第一天,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还是一无所获。
第四天,郑律师回了一趟他的单位,回来后拎了一个背包,里边全是法医用的专业设备。他用这些设备在潘天高尸体上敲敲打打了几天,还是毫无动静。
到了第七天晚上工作结束后,我再也扛不住了,满心焦急,满眼惶惑,我记得刘警官那句经典的话,生命很有限,时间不等人。市长大人想要治罪,可给不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挥霍。
我惶急地看着满脸憔悴的郑律师说:“老郑,怎么办?”
郑律师眉头皱成一团:“这是我从医从法几十年以来碰到的最奇怪的尸体,李医生,怨不得你研究半年来没有任何成果。”
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吗?难道就让潘天高这可耻的尸体将我的商诗害死?”
郑律师叹气道:“怎么你那美女尸体的魂魄也不出来作祟了,我还以为从她身上能做点文章呢?”
这个大律师,措手无策之下,竟然也糊涂到要去相信魂魄的地步,看来这次真是无望了,我凄苦地望着他,绝望地笑。
郑律师看我这样一副神情,脸色变得温和一些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用这么担心嘛,放心,商诗的案子我研究过,漏洞很多,即便我们找不到新的证据,也断然判不了死刑,一审判了死刑,那是因为有个市长在干预,到了二审嘛,市长虽然照样可以干预,但咱也不是吃素的,弄他个部长抗衡一下,起码能免了立即执行这道鬼门关!”
我颤声道:“郑律师,这是真地吗?你能确信会是这样的吗?”
郑律师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说:“部长抗衡一下是没问题的,只是如果在一审就抗衡那就稳妥一些,一般到了二审,改判率往往较低,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会改判的,我原本想的是,只要再有一些相应的证据作为支持,比如你的联名专家签名,或者潘天高尸体上的失血痕迹,再加上通过高层的关系干预一下,事情将大有转机。现在取得这些证据似乎比较困难,不过也别放弃希望,咱们在法庭上还是可以好好驳一驳的,只要商诗和你通力配合我的工作,或许就会峰回路转的!”
我听着郑律师略带犹疑的话语,知道这里边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安慰我而说的,我表面不动声色地点头,心里却流满了苦涩的血。
晚上我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折腾到半夜的时候,听到郑律师鼾声浓郁,睡得正香。
我就悄悄站了起来,在太平间的尸廊里溜起圈子来。我心情极度沮丧,先是无聊地溜了几圈后,就开始想,如果我和商诗都死了,我最放不下的人将是谁,首先我想到父母,然后立刻就排除了,因为我老家还有兄弟姐妹,他们完全可以替我赡养父母,接着我想到欣月及她瘫痪在床的父亲,但马上也排除了,因为她现在有赵警官了,赵警官工作单位也好,如果一心一意爱欣月的话,应该可以给她幸福。紧接下来我又想到白晶晶,因为我刚好溜达到晶晶姑娘的身旁,不过马上我就觉得好笑,晶晶姑娘都是死了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顶多是怜惜她冤魂不散,死后还不能安息,可活人我都管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去管亡魂?这事就交给她姐姐白素素去管吧!想起白素素,我就想起了借曾勇的那十万块钱,这家伙,我要是死了,可让谁来还呢,可如果让我还了钱再去死,那估计等还完钱,我也就寿终正寝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让福娃替我还了,正好他妈妈让他长大以后回报我,这也算是遂了她们的心愿。可谁又带他长大呢?哎,又要麻烦可怜的欣月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福娃和欣月让我最终放不下来。我尤其觉得很对不起福娃,把他从苦难的深渊里带出,却不能给他带来幸福。这也完全辜负了老乡亲当初带我去解救福娃的一番良苦心愿。
走着想着,我正好来到了老乡亲的高棺旁,便将他也考虑了进来,而且一想到这一点,我尤其心痛不已,我自从进入太平间以来,就曾对着以这位老乡亲为代表的所有太平间苦难乡亲们许过重诺,我无法使他们在生前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保证要让他们死后能在太平间里得到安息。可如果我一旦死去了,谁还会保护他们呢?很有可能他们的宽松冰棺就又要被潘天高占据,他们就又得重新回到拥挤不堪的狭小棺材里死去活来。
慢慢地,我越想越难受,心如刀割火烹般痛楚,不自觉地就甩了甩腕子,我打算翻身到老乡亲的高棺上去向他们进行最后的告白。
我怕打扰郑律师睡觉,所以没有开灯。
不过这妨碍不了我什么了,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我悄无声息地蹬了上去,将盖子推开一截,没有完全让它掉下去,怕它惊醒郑律师。
我就坐在露出的这一截的棺沿上,朝着黑糊糊的棺材里双手合十做了个揖,里边什么都看不到,好象也只有乡亲们的眼睛反射着一点太平间的幽光,淡绿浅蓝,荧光幽幽的样子。
我真诚地直视着他们的眼睛,开始了我的祷告和忏悔。
我嘴里念念有词道:“我苦难深重的乡亲们,我可亲可敬的父老们,你们不成器的孩子李智来看你们了,曾几何时,他用幼小的身躯和你们共同经历生活的磨难和岁月的艰辛,于是,他在小小的心灵里立下誓言,他要奋发图强、振翅高飞,承载着你们摆脱凄风苦雨的困扰。慢慢地,他长大了,他的羽翼有一点点丰满了,然而,他才痛苦地发现,他体力越大,他的心力反而越小了,他没有任何勇气敢于去承载你们脱离苦海,因为他突然发现,他飞得越高,眼前能看到的苦海就越远,他自己也只不过是在苦海上空奋力振翅的一只寒号鸟,寒风一吹,略一不慎,他也得掉下苦海绝望地哀号。迫不得已,他只好痛苦地放弃了自己的豪迈,他选择了用自己脆弱的翅膀为你们遮挡寒风,使你们在苦海里挣扎时不至于还被寒冷交迫。这也算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能够为你们尽到的职责了。于是,他在这小小的太平间里,努力地煽动翅膀,为你们谋取着死亡后终于能够得到的一点小小的太平。并且尽他所能展开他的翅膀,为你们还活在这个世间的孩子们,提供一点庇荫,至少让孩子们童年的时候少受痛苦。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找到了心灵的支点,终于可以不辱使命地走完自己的人生。然而,很惭愧的是,他错了,他该死,他没有将这个心灵支点牢固钉住,他后来又把心灵支点定在了一个女人身上,而那个女人很快就要死了,她一死,他的心灵也就崩溃了,也就没有活路了。那么,你们也就没人照顾你们的亡魂了,你们在太平间的安息,在太平间的宽松舒适环境,也就又要被恶魔们剥夺,更可怕的是,你们的孩子,还活生生的孩子,也将失去人世仅有的温暖,陷入你们曾经经历过的苦难生活的炼狱。他的心很痛,然而,他是真地没有办法,没有那个女人,他根本无法存活下去,硬要存在,也无非一具行尸走肉,也再也帮不了你们什么。所以,还是得请你们原谅他的自私,他的无奈。对,你们不要茫然,他就是我,其实话说回来,不是我要为自己辩解,天不怪、地不怪,就怪那个天杀的潘天高,他仗着和市长大人的联姻,拽取了本属于人民的稀缺土地,谋取了巨额不义之财,并利用巨额不义之财,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使我的女人陷入了灾难的深渊。好了,最后终于老天开眼,将他天诛地灭了,却反而给我女人招来横祸,哎,其实说来道去,要怪还得怪这个昏庸无能的老天,干嘛不除恶务尽呢?留下罪魁祸首,太平间又岂能太平?哪怕你老天觉得自己法力不够,干不掉他,你告诉我潘天高到底是怎么死的,让我用真正的法律干他一干,获取我的女人在人间以及你们乡亲们在太平间的生存空间,这也算是天理在苦难百姓头上的一点点闪光啊!然而,一切都已成奢望了,老天爷至今没有再次开眼,我一介文弱书生,一,斗不过人,二,斗不过天,没有办法,我只能入地了,远离可恶的人,回避可气的天,在安静的泥土里,与世无争地陪伴着我的爱人,这算是我在这样的绝境下唯一能够寻求到的安乐了。大慈大悲的神明啊,请宽恕我的懦弱,可亲可敬的乡亲们啦,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及你们的孩子了,请你们用那宽厚的胸怀,在天际为我唱一首挽歌!”
进行完这番自尽式的祷告之后,我的心里安定了许多。
我仰头长长地出了一口闷气,和幽暗角落里的幽魂进行了交流,然后我就跳了下来。将棺盖拉上,心平气和地走回地铺,郑律师仍然在鼾声如牛,我苦笑一下,躺倒,悠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然后紧跟着郑律师嘟囔的话声:“李医生,你睡觉把胳膊伸得这么老高干什么?怪吓人的!”
我在朦胧当中接收到了这句话的信息,下意识地左右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慢慢地,觉得郑律师的话不对,因为我逐渐意识到我的两只胳膊都平放在我的身侧,又何来另一只举高的胳膊呢?
我以为郑律师在开玩笑,眼睛都没睁开,就配合着笑笑说:“郑律师,你这玩笑去吓唬别人还行,我这以太平间为家的人,还害怕你这么冷的玩笑!”
我还想着看郑律师怎么戏说呢,却听他蓦然惊叫一声:“啊!这还真不是你的胳膊呢!”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跳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果然,一只粗壮的胳膊凌空横在我们两个地铺交界处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