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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迹了。”
赵姬起身就要向廊柱上撞去,华阳太后起身拉住了她,略带内疚的口气说:“这些话我是不该多问,我这样做是为了维护王室尊严,也是为了政儿着想,当政儿看了这份檄文他是多么难过。”赵姬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舍车保帅的主意:“我对吕不韦早已恨之入骨,无奈一个女流之辈奈何不了他,我之所以借口搬到雍城居住,就是为了躲避吕不韦的纠缠。政儿就要举行加冕大典了,可吕不韦仍然牢牢控制着大权,政儿想提升几人分解吕不韦的权势,他却横加干涉,丝毫不愿放权,这对政儿执掌朝政极为不利,以臣媳愚见,可否借此机会铲除吕不韦势力?”华阳太后正要回答,宫女来报,大王来了,华阳太后说道:“让政儿进来咱们娘儿几个商讨一下再定吧。”
嬴政走进大殿,见母亲也在这里,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赵姬的双腿哇地一声哭道:“娘,娘,我到底是谁的儿子?你说,你说——”赵姬一边为嬴政擦眼泪,一边哽咽道:“你当然是先王之子,那檄文所言是胡说八道,是成等人反叛时的一派胡言,他们攻击吕不韦,却连累了我们母子。”嬴政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向华阳太后施礼回道:“以祖母之见,应如何处理成叛乱?”华阳太后心中有了数,心平气和地说:“政儿不必惊慌,他们几个人成不了大器的,你也不必难过,更不要相信成的一派胡言,你是先王之子这是人所共知的,否则,你父王怎么会立你为太子,传位于你呢?有你娘在,任何人胡言乱语不足为信。刚才我和你娘正商讨平叛一事,我估计成年幼无知一定是受了他人蛊惑才做出这傻事来。你先修书一封劝他归降,免他一死保留封爵,这样便可化干戈为玉帛,免得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给他人与敌国可乘之机。让成归来,我亲自审问他背后指使人是谁,然后重惩!倘若成一意孤行,不听规劝,再派大军剿灭,将他擒来送宗庙前处死,告祭列祖列宗。”
嬴政认为祖母的建议可行,忽然又问道:“以祖母之见,是何人指使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呢?”“成从赵国归来多次要求伐赵,目的不在伐赵,而是窃取兵权。成还没打出反叛的旗号,赵国就派大军前去声援,这足以表明成可能是受了赵国君臣的怂恿与蛊惑。当然,国内也可能有人暗中唆使,究竟是何人尚需要进一步明察,决不能让元凶漏网。”
华阳太后又问道:“不知政儿对此事是何看法?”
“会不会是吕不韦从中作梗呢?他这人一向老谋深算,见我有收回他手中大权之意,暗中派人指使成叛乱,故意散出谣言说是我的父亲,想以此改变我对他的态度,继续让他操纵朝权,他也趁平叛之机重新掌握失去的大权。”华阳太后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政儿分析得有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是吕不韦所为,我认为他操纵的人一定是夏太后,因为桓齿奇是夏太后亲信之人,夏太后突然暴亡也许正是吕不韦杀人灭口所为呢。如果是这样,就表明吕不韦有谋篡之心,必须铲除他!”
嬴政急忙说道:“我来找祖母就是为此事而来,请祖母明示,如何除去吕不韦?”
华阳太后忧虑地说:“吕不韦虽然专权,毕竟是有功之臣,如今地位显赫,手握大权,在朝中的势力也遍布各个部门,稍一不慎会比这次平叛还要棘手。除去此人累及太大,可能伤了我朝元老,会影响统一大业的。吕不韦机智过人,在诸侯之间影响大,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相材,纵观朝廷上下没有一人可以取代吕不韦。为了慎重起见,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有谋篡之举外,暂且不要铲除他,只要收回他的兵权,就不怕他闹腾了。对这样的雄才之人,最好能为我所用,只有危及王权根本时才能杀之。”嬴政理解华阳太后的心意,点头说道:“请祖母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华阳太后端详着嬴政,政儿成熟多啦,人也比过去高大了,精明了,只是脸黑黑的、瘦瘦的。嗨,怎么不瘦呢,朝中多舛,千斤重的担子压在他一人身上。
这时,咸阳宫奏事太监来报,丞相吕不韦有事求见大王。嬴政一愣,“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华阳太后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回去小心应付就是,遇事三思而行,奶奶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记住:泰山崩于前面颜色不为之动,这才具有明君的风采!”
嬴政辞别祖母与母亲回到咸阳宫,吕不韦正等候在那里。嬴政先发制人,直接问道:“仲父一定为平叛之事来此吧!寡人正想听听丞相的意见呢。”吕不韦本想试探一下嬴政的态度,不想被嬴政抢了先,掌握了主动权,以退为进地说:“成与桓齿奇窃兵谋反,侮辱王室之名,累及大王受屈,罪当碎尸万段,全家当诛,孤家决定亲率大军踏平屯留,生擒二人以解大王心头之恨。”
嬴政一听吕不韦又想带兵平叛,心里道:你哪里是想平叛,不过是借平叛之名重新掌握大权。
嬴政恭敬地说:“常言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平定这二人怎能劳顿丞相大驾,派其他人就足够了。据寡人得到可靠情报,成是受他人蛊惑才谋反的,咸阳城内存有大量同党,为了防止逆贼狗急跳墙危及王权,寡人想请丞相在都城平叛。”
吕不韦吃惊地问道:“大王可否查明唆使成谋反之人是谁?”
“这正是寡人让丞相所做之事,请丞相尽快查明留在咸阳城内成同党,随时奏报寡人,本王将把谋反之人一网打尽!”吕不韦十分失望,他知道嬴政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世,对檄文内容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想趁此机会与嬴政改善关系的希望破灭了。更令吕不韦失望的是嬴政根本不信任他,他想借平叛之际重新执掌兵权的希望也破灭了。
吕不韦转念一想,你不是让我查处成的同党吗,哼,我把嬴氏宗族之人都污蔑为成同党,让你尽情地诛连九族吧,看你如何收场!
嬴政不让吕不韦带兵出征,借故另派他人,迫使吕不韦交出兵权。尽管吕不韦极不情愿,却也不能拒不交出兵权,嬴政有‘平叛’这一最好的借口。
嬴政望着吕不韦离去时恼怒的表情,暗暗高兴,嘿,没有成叛乱,他还不能这么顺利就从吕不韦手中收回兵权呢。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吕不韦离去不久,李斯走进来报告说:“臣已查明,吕不韦事先知道成有叛乱的动机,他曾在成领兵前一天晚上派亲信司空马潜入夏太后宫中,去干什么不得而知。此外,吕不韦事先也曾派张唐率兵五万抢先抵达上党,其意不明。”
“现在张唐仍在上党吗?”李斯点点头。
嬴政心中有了数,又问道:“咸阳内近日有什么动向?”
李斯知道嬴政指成的党羽,忙答道:“并无什么动向,似乎在观望事态发展,他们也许是以静制动,先看看大王的反应再采取措施吧,望大王早定平叛大计,以免夜长梦多,等久了火烧起来了,再想扑灭就费劲了。”
“寡人明白,你以后搜罗情报要广泛一些,准确一些,不能只盯着朝中几个显眼的大臣,比如这次成作乱,为什么事先毫无所知呢?还不如吕不韦的私人眼线消息灵活。对各诸侯国也应当如此,有时小人物也能干出意想不到的事。”
李斯理亏,对嬴政的的训斥连声称是,他想了想说:“臣也注意一些小人物的活动,比如——”李斯说到这里,抬头看看旁边的几位侍从太监,欲言又止。嬴政会意,斥退众人,李斯这才说道:“从文信侯府的内线传出消息,大王身边有吕不韦的眼线。”“怪不得寡人的许多事吕不韦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查出是谁么?寡人要亲手将他凌迟至死!”
“臣怀疑一人,但还不能最终确定。”
李斯在嬴政身旁小声嘀咕几句,嬴政勃然大怒:“查,尽快给寡人查个水落石出!”
昌平君带着王翦、王绾、蒙武、辛胜四人按照嬴政的约定准时来到,嬴政让昌平君派信使携兵符赶到东郡调蒙骜率五万大军阻击庞,又派使臣携带兵简赶往上党,调张唐出兵迎击扈辄,把写好的一份帛书交给王翦说:“寡人命你率十万大军赶赴屯留平叛,大军抵达屯留可先按兵不动,命王绾、蒙武、辛胜三人各领一支人马分散扎营,对屯留构成威慑之势,然后派人将此书送交成,规劝其投降。正如兵法所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次用兵非同寻常与敌国交战,死伤都是我大秦的兵勇将士,何况成是寡人兄弟,他是听信谗言做出这荒唐之举,他对寡人不仁,寡人不能对他不义,我以礼相待做到仁至义尽,倘若他们不思悔改一意孤行,再发军将他擒拿,我要在宗庙面前数其罪行诛杀他。”“大王英明!”
王翦等人一揖到地。
嬴政又告诫说:“对叛乱党首决不饶恕,其他胁迫参与叛乱者一律从轻处罚或免于处罚,万万不可滥杀无辜,以免挫了我大秦军队的锐气!”
吩咐完毕,嬴政命昌平君带领众将检阅军队即日出发。五萧瑟秋夜,残月如钩。
成裹紧了夹衫,他感觉屯留的秋夜比咸阳更冷更寒,这里处处透着萧杀,也许是王翦大军的威势逼得他心冷意寒吧。事情比他原先预想得更糟,檄文早已传遍天下,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原先协商好在咸阳同时举事的子伊也不见任何消息,这里虽有十万大军,但面对王翦连绵不绝的围困营盘,成才真正懂得用兵的残酷。
成第一次感到命运的捉弄,父王当初不辨真伪没有把王位传给他,又何必再留下这份遗诏呢?假如他什么也不知道,甘心做他的长安君,讨得一块封地与世无争快快乐乐地过一生也就算了,什么风光的事都让嬴政拥有吧。不期然中承受了父王之命,他再窝囊也要拼死一搏,人活的就是一口气,哪怕生命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这消逝的刹那也应该闪光,这就是生命的价值。成反复把自己和嬴政进行对比,他自认为哪一方面都不比嬴政逊色,偏偏嬴政是王他为侯。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比嬴政高贵,自己是真正的龙种,有着嬴氏王族正统血宗,嬴政是什么东西,一个野种,一个跳蚤,一条鲤鱼,他怎能有资格承袭大秦国的王位,那是阴差阳错,那是父王一次小小疏忽,让这条鲤鱼跳到他这条巨龙头上了。
成相信苍天有眼,成相信列祖列宗会保佑他完成父王遗命的,假如上天不垂青嬴氏子孙,那份遗诏就不会重见天日。晋景公时屠岸灭了赵氏家族,仅剩下赵朔之妻身怀有孕躲在宫里,为赵氏宗族留下一个孤儿,几经追杀这孤儿赵武都大难不死,终于继承了宗祠,后来才有赵国的诞生。成自认为他们嬴氏家族的命运要比赵氏好,自己也不会比那位赵氏孤儿差,好事多磨,经过这次劫难后也许大秦国的前途更辉煌。成在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
突然,一名亲兵来报,裨将杨端和在城外巡营时抓到一名信使,特来求见长安君。
成命杨端和把来人押进帐内,杨端和呈上一封密信说:“末将从他身上搜出一份密札,他说是王翦派来送给君爷的。”成拆开密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成吾弟,亲不过手足,奈何听信无稽之言,冒然行违天理逆人义之事。兄孤且念你年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