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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炮拉上来,摆在这里。”谢林汉姆命令道。
是的,就是这里,杰肯斯凯和广东水师反复推敲,这里是所有炮兵梦想的射击点,正好俯视永安和同安炮台。英军的素质真好,一下子就选定了广东水师几个月才确定的炮位。
这个地方,每一平方米,都有一门大炮在瞄准着,横安炮台上的副将赖恩爵,就用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英军们的行动,眼见着他们把炮拖上前来,摆好,将一个基数的炮弹摆在大炮边上不远处。在大炮的炮弹间正在筑起简易的沙垒。
“击鼓,各个炮位按标定夹角射击。”赖恩爵我紧了拳头,一声大吼。
咚咚咚咚的鼓声响了起来。最开始,居然有二十多门炮同时发射,巨响震得赖恩爵脑袋嗡嗡作响,随后,几十门大炮加入大合唱中。
谢林汉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陷身一片火海中,80枚开花弹,密集覆盖了英军炮兵阵地周围近百平方米的范围,随后……英军的炮弹发生了殉爆,爆炸掀起的风暴把呆在不远处的步兵吹得人仰马翻。横安炮台还在射击,向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下横档岛土岭。
再简陋的阵地上,再猛烈的炮击,也会有人活下来,但作为战术单位,已经没有意义了,千辛万苦拉行来的18磅长管炮被打坏了,如果不是摧毁了的话;弹药殉爆了,这绝非运气不好,弹药总要摆在大炮附近;炮兵阵亡了。
现在,还有可能再运一支部队到下横档岛上去吗?没必要了,没作用了。
45登陆
伯麦少将面对这样的损失,仍旧很理智。既然无法用火炮压制对方的炮台,那么,就用步兵进攻吧。在舰炮的掩护下,陆军一定可以夺取目标的。
伯麦少将思索了一下,草拟了陆军进行登陆作战的命令,交给传令兵。传令兵登上小艇,去找后面的运输船。登陆计划这种复杂的命令,是不可能通过旗语传输的。
伯麦少将选择了三个登陆点,一个,是在上横档岛的侧后方,另一个,是武山的侧后方晏臣湾,这两个的作战思路几乎一样,就是绕道炮台后方偷袭。
而最后一个登陆点,是武山炮台群的南面,正面强攻。
一艘艘小艇在炮火中穿梭者,把伯麦少将的命令传达给前方的各舰。西水道分队的三艘军舰,虽然仍在射击永安炮台,但已经拔起锚链,等待后面的运兵船上来,然后一起往西水道里面冲,绕道横档岛炮台群的后面。
东水道分队,则担负着更为艰巨的任务。
东水道分队的任务是,继续压制同安炮台,使其不能和武山南面的致远炮台形成交叉火力。而伯麦,将率领主力舰队,强攻致远炮台。
东水道分队在同安,定远、镇远、靖远、威远五座炮台的夹攻下,苦战不退。窝拉疑号,海阿新号两艘舰,虽然都在九龙,官涌之战中让广东水师大吃苦头,但只是表现出英国人船坚炮利。而今天,他们面对五座炮台两百八十门大炮,才真正露出皇家海军的獠牙。
保罗因斯舰长仍然挥舞着他的佩剑,鼓舞着全舰,不,全舰队的斗志,英雄人物,往往在危难时刻体现出他的品质,而且,在弹片飞舞的火海中毫发无伤。
在珠江东岸的定远炮台上,关天培看见保罗因斯,不由叹道:“夷狄之中,也有这等勇悍之辈,老夫以前只道他们仅仅依仗坚船利炮,却是想错了。”
这时东水道分队的五艘军舰,没有一艘的舰桥是完好的,半数的舰炮已被打哑,水兵们在甲板上来回跑动着,用江水灭火,并给舰炮降温。
这时,西水道分队已经等来了运兵船,他们一起向前驶去。广东水师在西水道设了两道铰链,所谓铁索横江,准备拦截进犯的英军。但这种方法只是用于广东水师平日所拦截的走私船,对皇家海军这等庞然大物却是不灵了。
不列颠人雄霸七海,那会把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几艘军舰只是稍顿,就用船前的绞盘把铰链拧成几段了。
控制着西水道的巩固炮台和永安炮台,已经连续轰击了几个小时,很多炮管已经过热毁弃,清兵借这个当口,给大炮降温,调整射角
西水道分队继续内驶,在上横档岛西北部下锚,开始向岸上轰击,这里,布置有清兵绿营的一处营房。
上横档岛顶部的横安炮台在完全摧毁下横档岛的英军之后,一直关注着英军东西水道分队的动向,现在,横安炮台上人喊马嘶,要把八十门大炮移向西北方向,向英军的西水道分队射击。
就在西水道分队驶向上横档岛西北面的同时,另一支英军陆战部队的运兵船在几艘小舰的掩护下,突入晏臣湾,向着武山侧后包抄。
不列颠皇家海军的主力舰队开始动了,伯兰汉号,迈尔威力号,威力士里号,嘟噜义号,布朗地号五艘主力战舰,载炮总数三百一十门,比起整个武山要塞群的大炮数量还多了十门。
“哎呀,英国人的主力舰队直接冲向我致远炮台,武山下的诸炮台,只有致远炮台是向南的,其他都是向西面向江面。幸好我早料到了,”杰肯斯凯叫道,“李颖修,赶快把定远炮台一百二十门大炮中的八十门调向南面,威远炮台最南端转角处的十五门炮也转向南面,对抗英国人的主力舰队。”
李颖修按着和关天培说了,关天培仔细看了看目下的形势,下令道:“定远炮台调二十门炮向南,和致远炮台一同轰击英夷主力舰队。其余各炮台,加紧攻击英夷东水道之分队。”
“军门,致远炮台只有四十门大炮,怕是顶不住啊。”
“给致远炮台发旗语,定意坚守,后援不久将之。”
随后又说:“给各炮台传口讯,加紧歼灭英夷东水道之船。”
李颖修一想,先把已经被大火包围的东水道舰队也不错,便不再争执。杰肯斯凯在一旁急得直跳脚。
这时,英军西水道分队已经用舰炮扫荡了上横档岛上的军营,运兵船在岛上放下跳板,让步兵上岸。
这次上岸的,是三个连的马德拉斯人,他们欢呼着向着岛上冲去。然而,就在岛内深处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十五门三磅骑兵炮脱掉了炮衣,向着英军发射了一轮霰弹。
是的,霰弹,黑砂、碎铁片等等随着黑火药一齐喷出来,把人一团一团的打倒。
当英军舰炮想射击的时候,这些骑兵炮顺着沟壑移动了。
在五月份的时候,楚剑功还在湖南练兵期间,李颖修和范中流就修建了这些骑兵炮的机动沟壑。
剩下的英军在舰炮打了几轮后,壮了胆,继续往岛内摸,三磅骑兵炮又射击了,又是一排霰弹,再次打倒了二十多人。同时从沟壑中冲出来一百多手执燧发枪的灰衣士兵,排枪,反冲击,三人小组的刺刀搏杀……真是训练有素,马德拉斯人胆寒不已。这时,山顶的横安炮台已经转过方向,向着英军的登陆船队射击。
就在这同时,武山背后的晏臣湾登陆场,300名49团的英军遭到了三十门骑兵炮的迎头痛击。对现在的技术条件来说,武山背后合适的登陆点就那么几个,李颖修把一半的骑兵炮都部署在武山背后,早就卡死了道路。
每当骑兵炮的霰弹发射出去,就带起一排血雾,可巧的是,掩护武山背后登陆的英军,尽是小船,炮火还压制不住占有地利的骑兵炮。
李颖修在珠江右岸的巩固炮台、上横档岛背后和武山背后各安排了一个连的朱雀军,最后一个连他掌握在自己手中,作为机动力量。
上横档岛背后和武山背后的连都发挥了作用,压制和驱逐了英军的背后偷袭。
现在,在珠江东水道激战的双方都是强弩之末,五艘战舰上烈火熊熊,桅杆折断,风帆烧毁,大多数舰炮已经被摧毁,甲板上尸横遍野,海中飘动着挣扎的水兵,连救火的人手都不够了。
而围攻东水道舰队的同安、镇远、靖远、威远四炮台也好不到哪里去,超过半数的大炮被击毁或者过热损坏,炮垒更是残破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孤立在上横档岛上的同安炮台,可以说,已经被摧毁了,只有几门炮在有气无力的放着。
然而现在,胜负未分。英军的主力舰队,早已在武山的南面下锚,嘟噜义号,布朗地号离致远炮台200米,旗舰距离致远炮台340米,而迈尔威力,威力士里号距离大约五百米,三百一十门舰炮,一起轰击只有四十门炮的致远炮台,而广东水师在山顶的定远炮台又把主力放到了西面,参加围攻东水道分队。
关天培在定远炮台上,一会看看东水道,一会看看南面,犹豫不定。
胜负,只在一念间。
武山侧背登陆的英军再次发起了新的尝试,他们在几艘武装火轮船的支援下,向着三磅骑兵炮的阵地推进。
朱雀军第十连拦截着他们,和他们绞杀在一起。
英军占有人数上的优势,李颖修见状,命令跟在自己身边的第九连下山去支援。
英军的西水道分队在经历了长达六小时的苦战之后,领舰鳄鱼号终于败下阵来,带着摩的士底号和贝拉蒂斯号,沿着上横档岛绕行,从上游进入珠江东水道,和东水道分队会和。
东水道分队的状况也不妙,载炮二十门的拉恩号和宁德罗号全毁,舰长和水兵已经弃船,摩的士底号弹药用尽,从东水道撤退,正好赶上这些救生艇,把他们捞上来。
现在,东西水道分队再次合并成前驱分队,由保罗因斯准将统一指挥,摩的士底号救起落水海员,先行撤退。
现在,保罗因斯准将指挥着窝拉疑号,康威号,海阿新号,鳄鱼号,贝拉蒂斯号五艘六等战舰,完全打垮了同安炮台,开始将火力转向珠江的东岸,瞄准了处于北端的镇远炮台。
“军门,是时候了,让水师上来吧。”
关天培点点头,下令:“来呀,燃起烟火号炮,让麦莛恩冲阵。”
定远炮台上,突然升起了璀璨的烟花,打得老高,十株连发。
在珠江内河等待的十艘师船的领头船上,水师游击麦莛恩大叫:“十株连发,全队突击!”战鼓咚咚咚咚响了起来。
关天培让人放了烟火,广东水师参将麦莛恩带领十艘师船,一共载炮120门从珠江内河冲了出来。
46师船的突击
这些师船顺流而下,如同离弦之剑,英军首当其冲的就是最北面的贝拉蒂斯号。
这艘军舰在西水道就受了重创,船尾炮被打坏,现在只是拖在大队里。
麦莛恩看准机会,带着自己的船队将这艘军舰团团围住,开始围殴,一百二十门大炮,乒乒乓乓打得热闹非凡。
贝拉蒂斯号被师船围着打了一顿,却没受太大的损失。但它还是仓皇向珠江口逃窜。
“半将,我们快追!”麦莛恩的亲兵兴奋得大叫。
“这种小船没有意思,我们打前面那个大个的。”麦莛恩所说的大个的,就是下一艘,海阿新号。
官涌之战,海阿新号从未把师船放眼里,可现在受创极重,十艘师船围攻他,仿佛在负重极限的骆驼背上加了一个秤砣,于是,这艘船突然之间就沉没了。
“打得好!”关天培在定远炮台上捶案大叫。
“我大清水师果然犀利无比,连这么大的船都打沉了。”李颖修在一边敲边鼓。
“明明是我们炮台打沉的,偏偏这些小师船来捡便宜。”炮台上的水师副将陈连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