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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告诉他:马岛上粮食严重不足,是否能在英军到达前组织大规模运输,否则一旦战争爆发,后果不堪没想。
他只那么冷淡地一笑:“马岛上有六十五万只羊,完全可以就地取食。梅嫩德斯将军①绝不致于赢得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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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加尔铁里任命的马岛行政长官。后英军攻上马岛,他力主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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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他错了。以后的事实说明,梅嫩德斯的确“蠢得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一天,马岛抗登陆作战计划和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赠给阿根廷五架飞机的简报同时送到他的力、公桌上,他对后者的关心程度超过了前者。
“立即回赠卡扎菲几架飞机的新鲜水果与蔬菜,”他批示道,“越快越好。”
次月,他听说卡扎菲喜爱骑马,又亲自挑了几匹马送去。
四月底,英国舰队驶抵马尔维纳斯海域,立即对马岛实行海空封锁,宣布马岛周围二百海里为禁区。阿根廷大陆与马岛的联系被切断了。
五月初的某日,空军总司令多索将军神色严峻地走进了加尔铁里的官邸。
“战争正式开始了。”多索冷冷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贝尔格拉诺将军’号被击沉了,舰上大部分官兵壮烈殉国。”
那是阿根廷唯一的一艘万吨型巡洋舰。加尔铁里动容了。
“英国人要干什么?”
“他们本来也不是来作客的。”
“美国人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已得到确切消息,美国的大西洋同步卫星天天向英国舰队传送有关内根廷与马尔维纳斯的情报。”
加尔铁里脸色发白。“我们被出卖了。”
电话铃大作。加尔铁里抓起送话器,里面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英军攻占了南乔治亚岛①。‘圣菲’号潜艇被击沉。”
————…
①马尔维纳斯群岛的附属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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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铁里一跃而起。
“去国防部!”
军事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当激动的加尔铁里和将军们离开国防部的同时,一份十二万火急的命令分别送到陆军和海军总司令部:“以最快的速度增兵马岛!”
但是,一切已经迟了。这个仅仅在几天前还是可能的事情如今变得不可能了。英国人对马岛的封锁是那样严密,以致阿根廷的运兵船从布兰卡港开出几小时之后就不得不垂头丧气地折回。
加尔铁里震怒了。“继续增兵!不惜一切代价!”
无情的事实证明了这是徒劳的。英军对马岛实行的是环形的和立体的海空封锁,连海底都列为禁区。导弹核潜艇使马尔维纳斯水域的海底变成了死亡世界。
阿根廷海空军并不具备反封锁的能力。
经过几次接触,白白损失了许多舰船和人员之后,阿根廷的将军们彻底绝望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多索在加尔铁里面前把双手一摊。“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英国人进攻马岛。”
“我等待他们进攻阿根廷本土!”加尔铁里失去了冷静。
“那倒不至于。”
“他们能办得出来。我想撒切尔夫人一定是吩咐她的部队这样做的。”
多索不以为然:“将军,我不能不向您指出,过去您低估了英国人,而现在,又把他们看得太高了。”
加尔铁里仿佛没听见多索的话,陷入沉思,俄顷,又喃喃道:“来吧,来吧。你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我有火一样的人民。”
他的预言又一次没有实现。英军只是把马尔维纳斯包围得铁桶一般,却毫无进攻阿根廷大陆的迹象。人民确实爆发出了火一样激情。每天每天,他们都在无休止的示威和怒吼中消耗着过剩的精力。征兵局前排起了长龙,连老人和孩子都争着要上前线,“与英国佬决一死战”。但是,精神原子弹毕竟是精神的,它炸不死人。不论人民多么激昂,求战情绪多么强烈,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于是,他们的情绪同在南部港口堆集如山而运不出去的食品一起慢慢地变质了。与他们形成鲜明的对照,马岛上一万多名阿根廷士兵们遭受围困,又冻又饿,士气非常低落。
“我们不是在等待胜利,”一位阿根廷老兵说,“我们在等死。”
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加尔铁里再次把空军司令多索召到他的官邸。
“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他说,“从空中打击敌人!”2
五月四日,南大西洋遇见了一个非常难得的好天气。才是拂晓时分,天空便是一片湛蓝,见不到一朵云彩。渐渐的,东方露出一丝红线,与蓝色的天和白色的海相衬,给人一种强烈的美感。五点钟左右,太阳跃出了海面,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红得象溶化的铁汁。一艘军舰的轮廓映在朝暾中。
英军“谢菲尔德”号导弹驱逐舰正以三十节的速度驶向马岛北部水域。今天,它将在那里担负警戒任务。
“贝尔格拉诺将军”号两天前葬身海底之后,特遣舰队每一艘船都接到通报:高度戒备,防范阿根廷人的报复。现在“谢菲尔德”号的全部武器都处于“零秒待发”的状态:最新式的电子设备加远程对空警戒雷达、导弹跟踪制导雷达、舰载反潜鱼雷系统、干扰火箭发射器系统等在紧张地工作。“海标枪”双联装舰对空导弹似一柄柄利剑刺向天空。“山猫”直升机的发动机时开时停,一旦有意外情况,它就会象山猫一样腾跃而起。
索尔特舰长站在指挥塔上,望着舰尾那一道弧形的白色浪圈,心情振奋。作为这艘价值二亿美元的驱逐舰的舰长,他是“骄傲和好战的”。他渴望战斗,渴望自己的军舰大显身手。几天来,他一直为见不着阿军飞机和舰艇的踪影而苦恼。他一再命令军舰向阿根廷海岸靠近。
十点钟,特遣舰队司令伍德沃德将军与他通话:“我们的军舰怎么样?”伍德沃德曾是“谢菲尔德”的舰长,每次与索尔特通话,第一句必是这样问。
“好极了!”
“敌人呢?”
“不见踪迹!”
“他们会来的。”
“他们害怕‘谢菲尔德’,不敢来找我!”
索尔特没有料到,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死神的阴影已渐渐罩到了“谢菲尔德”的头上。
十一点钟,旗舰再次向索尔特发来通报:马岛海域上空有阿根廷飞机活动。
其实,索尔特早就知道这一点。“谢菲尔德”的防空观察系统发现目标最大距离为四百公里,那几架刚刚出海的阿根廷飞机如何能从它眼皮底下溜走?索尔特判断那是侦察机。不过,即使是战斗机也不必大惊小怪。阿根廷最新式的空对舰导弹是从法国购买的“飞鱼”导弹,最大射程为七十公里。一旦敌人发射导弹,“谢菲尔德”上的指挥系统和“海标枪”式导弹作出反应只需四十秒钟,大大超过敌机和导弹的速度。
“已经进入电子时代的今天,谁能巧妙地运用导弹,谁手里就有锋利的剑。”一位军事观察家写道,“谁能严密地组织电子干扰系统,谁就有最坚固的盾。”
“我二者兼有。”索尔特洋洋得意地说。
几分钟后,飞机消失了。
“它们溜掉了!”他向旗舰报告。
他的自信害了他。他把一切都估计错了:目前雷达所发现的敌机不是侦察机,而是“超级军旗”式喷气战斗机,恰恰就是来攻击“谢菲尔德”的;飞机的突然消失并非遁去,那是阿根廷飞行员把飞机降到“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海面只有十米的地方,超低空进入攻击区域。只有一点索尔特估计对了:飞机携带的是“飞鱼”导弹。
“飞鱼”是法国为了争取八十年代精确制导电子武器优势而研制的一种导弹,体积小,射程远,命中率高,且威力大。其最大优点是雷达反射面小,只有0.1平方米,还装有不受敌电子干扰的自动定向仪。运载它的“超级军旗”战斗机也装有高性能的电子系统和多用雷达。两件先进的电子武器合而为一,令人生畏。现在它的攻击对象也是完全电子化的,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电子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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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飞行员在进行这种尝试了。
“超级军旗”式飞机的发动机大声轰鸣着,在身后吹起了数米高的浪花。迎面,大海呈圆弧形,风驰电掣般扑来。
“我知道‘谢菲尔德’号上有先进雷达,”那位飞行员后来说,“只有利用它的盲区才可能接近。在镜子一样平的大海上,怎样去找盲区?我利用了地球曲线。也就是说,紧贴着地球。”
想得多巧妙?
∈皇笔郑尚性惫兰埔丫搿胺捎恪钡墓セ骱匠讨冢蝗焕戳烁黾痹旧贝汤短臁U庋鍪羌湮O盏模侨绱瞬豢桑谩肮咝缘己较低场苯泄セ髑暗淖詈蟮髡K找焕鹄幢阌纸艏毕陆担庖簧弦幌陆鲇昧巳胫印H胫樱酥荒茏鲆淮紊詈粑脑嘀荒懿闹廖逑拢欠苫细咝阅艿牡缱由璞敢炎既返夭獬隽恕靶环贫隆钡奈恢?相距三十八公里)以及“飞鱼”所需要的种种复杂数据。
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它还是没能躲过“谢菲尔德”的“眼睛”。它被雷达捕捉到了,却又被操纵雷达的人轻易放掉了。一个军官虽然对这稍纵即逝的目标起了疑心,但他毕竟自己说服了自己。
“也许我眼花了。”
他铸成了大错?
俺毒臁倍瞧は潞旃庖簧粒幻丁胺捎恪焙粜ザ觥!胺捎恪狈傻酶停桓叱隼思庠糽一2米,似一道闪电,直奔“谢菲尔德”。
导弹刚发射出去,“超级军旗”立即掉头返航。“飞鱼”是由自身的电脑控制的。至于是否能击中目标,飞行员回基地后才能知道。
“谢菲尔德”悠闲地行驶着,丝毫没料到即将降临的灭项之灾。索尔特仍站在高处,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海空。
他不傀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海军军官,当远处有一种异常的咝咝声传来时,他马上警觉了。那声音是那么小,几乎淹没在浪涛声里,但他的耳朵是欺骗不了的。
他回顾。蓦地,一阵痉挛掠过他的面孔。他看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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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飞鱼!”他心中惊呼道。
他是沉着的。此刻,他的大惑不解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怖。这枚导弹是从哪儿打来的?是从UFO上吗?
他明白现在做一切都来不及了,唯一来得及的就是发出一声呼喊:“隐蔽!”
话音刚落,“飞鱼”已经扑上来与“谢菲尔德”接吻。那是疯狂的接吻啊,火光如闪电,声响如雷鸣。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形成一个蘑菇形状。片刻后,一条条火龙窜到了甲板上,吞噬着水兵们。
索尔特和全体官兵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表现出了沉着和勇敢。他们与大火搏斗了五个小时,直到最后弄清这个打击确实是灾难性的,索尔特才下令弃舰。“飞鱼”准确地击中了“谢菲尔德”的心脏:控制舱 (由电子计算机操纵的武器系统的神经中枢) ,又冲着上部和外部爆炸开来,使舰上动力、电力和消防系统全部遭到破坏。
悲愤的水兵们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