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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去身去。他对着地是七秀坊地大门。这个天气、这个时间。七秀坊也是没什么客人地。门口静得可怕。偏偏里边连一个端茶递水地丫头都是“空幻”地杀手。都是练过武滴。人人耳聪目明。马车才一停下。就察觉到并且出来迎接了。
“迎接”那是当然滴,七秀坊敝开门做生意,就是要让客人有宾至如归地感觉,断无怠慢之理,可一看见来的“客人”是他庞四,从舞姬到侍女,再到跑堂端茶水的、伺候干果吃食的,没一个有好脸色,人人看他地眼光都透着杀气。
杀气哦,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乱刀砍死的杀气哦,四哥真恨不得自己会武功,学着那盗帅楚留香,潇潇洒洒地走进去,用那无限温醇的眼神,轻轻一扫,霎时所有的杀气伴随着一片“哇——”“好帅!”这样的尖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可惜四哥不会武功,准确说是一窍不通,所以他不可能只身一人深入虎穴,“单挑”一群看样子要把他宰了、尸体拖去喂狗才解恨地妙龄少女。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学楚留香一样的潇洒。
“哎呀,各位,好久不见,我又来啦。”四哥愣了一秒,然后大笑着走进去,龙五坠后半步,背负蛇刀,亦步亦趋地守护在侧。
四哥走进大厅,杀气一下子就没了,且不说这些人根本没胆子在公开营业的七秀坊里杀了因为种种轰动全城地精忠报国之举,俨然已经成为“国民偶像”的天丁大人,光有龙五贴身护卫,谁能动得了四哥半根头?
“哎呀呀呀,是天丁大人啊,天丁大人莅临,鄙坊蓬荜生辉,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一把熟悉地谄媚男声中,管事林逍靖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又是作揖又是打千儿的,招呼的那叫一个热情。
“蓉儿,赶紧给天丁大人沏茶,大人爱喝雨前龙井,宝宝、巧巧,伺候天丁大人入座——赶紧啊,都动起来,招呼客人!”吼了一大通,转过来点头哈腰的谄笑着,“中午天热,大家都乏了,招呼不周,天丁大人多见谅,多见谅啊。”
别看丫现在笑得跟尊弥勒佛一样,其实是“空幻”里边有数的高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而且是邹熙芸最信任的亲信之一。
“哎呀,都是熟客了,不要这么见外嘛。”四哥笑着打了个哈哈,一把拽他到面前:“这些天熙芸还好吧?”
“不好。”林逍靖笑容“唰”地一收,“
道你被蒋正杰一箭射穿胸口,生死未卜,连着三天房里,偷的哭。”
“蒋正杰?就是那个叛徒?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回来就被我们拿下了,小姐当众宣布他的罪状,本来是要处以三刀六洞之刑的,可是……”
“可是?”
“可是他矢口否认投靠朝廷,反而指责小姐被你迷惑,贪图欢好,置复国大业不顾。小姐手里没有他出卖组织的证据,加上几位元老出面为他说项,最后只能以‘未得命令私自行动,招来朝廷封城围剿’的罪名把他暂时关在地牢。”林逍靖很低声的说。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四哥的意料,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她们都用这种眼光看我?”他压低了声音问。
“如果事先我不知道,那一晚你和小姐是在演戏……”林逍靖顿了一下,本是哈着腰的身子突然站直了,个头竟然不比四哥矮,而且表情很严肃,“我也会这样看你,然后,找个机会半道上把你杀了。”
“不演的真点,姓蒋的怎么会上当。”庞昱哈哈一笑。这时,美婢把泡好的香茗端了上来,四哥可一点没架子,不等那瞧过去顶多只有十五六的小丫头忿忿然把装满茶水的砸在他面前,先就过去接住了,顺带捏了一下她软嫩的小手,弄得小姑娘是又气又羞,想打他吧,不敢,最好只好捂着红红的脸跑了。
大厅里没别的客人,四哥也就不用装生份了,端起茶来一饮而尽:“林管事,大家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赶紧带我去见熙芸,我有要事和她商量。”
林逍靖出人意料的怔了怔,诧异的盯着他。
“咋的了?”
“大人您,不是刚派托你哥们来见小姐,说有要时候和她谈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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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姑娘花魁之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以往缘薄,不曾得与姑娘相见,今日幸睹芳颜,果然是个万中难寻的上佳美人。”
“公子过誉了,熙芸愧不敢当。”
“哪里哪里,邹姑娘不但升得花颜月貌,娇俏动人,举止谈吐更是娴静温柔,清幽典雅,得见姑娘凤颜犹如见着天宫仙葩,实在是在下的福气。”
庞昱心急火燎地赶到邹熙芸幽居的小楼前的时候,里边果然传出来男人的声音,乍听之下,还有那么点装出来的风流才子的味道。
虽然声音是装的和以前不太像,但是一听之下四哥还是立刻猜到了这个打着他的名义混进来见邹熙芸的王八蛋是谁,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林逍靖察言观色,一看庞昱铁青着的脸,就知道里边那个肯定是冒充滴,飞身就要冲进去把人拿下先。
庞昱一把拽住他衣袖,摇摇头,使个眼色,要他走。
林逍靖迟疑了一下。
“没事,是我朋友,你去吧。”庞昱低声吩咐。
林逍靖这才将信将疑的退开回大厅去了,留下四哥一个人在门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洞。
偷窥——啊不对,是暗中监视。
“你……真的是他托你来的?”邹熙芸盯着来人,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邹姑娘,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两遍了,如果你不信我是庞四的朋友,当初就不应该让我进来。”
迎着他镇定自若的眼神,还有此刻谈笑风生的举止言谈,邹熙芸实在找不到任何怀疑他的理由,然后,从出来见客起就一直保持着高雅淑丽的端庄仪态、尽显花魁丰韵的她,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对酥腻纤手紧张的按住胸口,冲过来急急问道:“你是他的铁杆弟兄,那……那你快告诉我,庞四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要不要紧?他……几时可以下床?几时可以康复?他……”
“邹姑娘尽可放心,庞四受伤虽重,但是还死不了。”男人淡淡一笑,见邹熙芸紧张的脸色稍有缓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脸上笑容霎时收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冷然道,“啧啧啧,邹姑娘对庞四,还真是一往情深呐。”身子微微一侧,唇上两撇猥琐到爆的小胡子赫然醒目!
第两百八十五章 YD的皇帝姐夫
堂大宋天子,打着自家小舅子的名号,跑到反贼巢穴女头目!
这***是在演戏还是搞笑!?
四哥要抓狂了,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情!
皇帝姐夫这是铁了心要剿灭反贼,独自深入虎穴,查探敌情来了?还是脑子抽筋,连续几次没斗过小舅子,心里头不爽,跑来调戏小舅子的女人出气?
多半是后。// 四哥心想,猥琐的皇帝姐夫怎可能作出不猥琐的事情呢,是吧?果然,四哥在外头等了一小会,事实立刻证明他的猜测。
邹熙芸听这个自称“任黄”的少年公子一直直呼庞四大名,还有刚还那冷冰冰的语调,益觉得他不像是庞四的哥们,刚要质问,任黄突然笑了:“在下早便听说,邹姑娘幽居的这幢‘听雨轩’取得乃是陆游诗中‘小楼一夜听风雨’之意,清雅别致,隐然出尘。如今一见方知,坊间市井所传实有偏颇,姑娘这里,分明就是一处处能媲美绮云之馆,霞之台的胜地,便称之为‘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岂是‘清雅’‘出尘’这等凡俗词汇可以形容的。在下有幸到听雨轩里见到姑娘,不啻作个半日神仙,往来天宫一游了。”
看看,看看,这么轻浮的奉承语,不是调戏是什么?
四哥听出来皇帝姐夫不怀好意,邹熙芸冰雪聪明,听他这番说辞,再见他目光浮动,自然清楚他的心思,更知他必定想着什么歪念头。似这种奉承语,她自十岁懂事以来,早不知听了多少遍,也只有四哥能逗美人一笑,其他人便再说也是无用,轻轻一笑道:“公子莫要夸奖熙,女儿家脸薄,受不起公子这等赞誉。玉靥上分明是言笑晏晏的模样,眸子里却连一丝笑意也无。”
即便如此,她这时的样子仍是非常好看,芳姿一如既往的袅娜绰约,妩媚鲜妍,眉宇间流露的冷俏丝毫减却不了她与生俱来的绝代风华,不经意地伸出手来轻轻一挽鬓旁垂落的乌……对,就是这么样轻轻一挽,已足可令天下的男人都为之窒息,只是这么样的一幅图画,已非任何笔墨描叙得出,这也亏得对面是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遍览世间美女地大宋天子,换成别的男人,早已是看得目定口呆,三魂不见了七魄,真犹如着了魔也似。//
暗中监视并且守护着佳人滴四哥。这时亦被久未见到过地邹熙芸地冷傲之态弄得有些心跳有些加速。某处更是高高昂扬。蠢蠢欲动。
如果说。花想容犹如娇媚地玫瑰。云蒸霞蔚。如火如荼。点染得春光分外明媚。又似红妆佳人舞春风。撩人心怀。使风流倜傥地他意马心猿;神仙姐姐是那疏影清雅、雪骨冰心地梅花。朵朵皎洁如雪、株株粉妆玉琢。迎雪吐艳。凌寒飘香。让器宇轩昂地他为之倾倒;那么眼前地邹熙。无疑就是那粉红地桃花。初蕊含苞。矜持自清。娇羞楚楚。怒放时节。烂漫如霞。翻卷如云。这样娇娆婉丽地人间绝色。只要是个男人。想必都会生出把她弄上手来。一亲香泽地念头。
皇帝姐夫。你丫地不是动了歪主意。想和小舅子抢女人吧?
四哥越看越不爽。几乎就要冲进去袭驾了。
——娘地。未来地弟妹。是可以随便调戏地么!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任黄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放下杯盏。抬望着邹熙芸。目光灼灼闪动。似蕴深意。
丫脸皮真是厚啊,这又不是你妃子,可以这样子看得么?
隔着窗户,四哥把皇帝姐夫深深的鄙视了。
“任公子但说便是,熙洗耳恭听。”邹熙淡淡一笑,所谓夫妻恩爱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和四哥想的都一样,这猥琐的年轻公子不怀好意,满口奉承语,到这里“勾引”她来咯。
任黄地脸皮真是厚,厚的连四哥都要为之汗颜,明明邹熙芸的冷傲之态把“本花魁看不上你”表达的很清楚,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自己小舅子,仍是以一种欣赏玩味的眼光含笑上下打量着她:“姑娘大好风华,青春正炽,正应觅一佳偶,同享琴瑟(和鸣)之乐,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何必屈身在小小一个七秀坊中,终日对影自怜,耗尽韶华。须知白驹过隙,乌飞兔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红颜老,邹姑娘,你要三思啊。”
这话都出来了,还说不是在“勾引”?
四哥很生气,很火大,这要不
着为国尽忠的执念,抱着对枕边佳人的深爱关怀,这里,猥琐的皇帝姐夫还不知道要对“未来弟妹”做出来什么猥琐下贱地事情呢!
心有灵犀一点通,邹熙芸这时何尝不是暗生愠恼,任黄来时自称是庞四的铁杆哥们,随口说出了一些庞四的私事,她呢又急着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