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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排风又气又羞。粉颊如云蒸霞染。铺上了一层淡淡酥红。本来从不脸红地她。自从和庞勾搭上……不是。自从和庞在一起……也不是。是自从认识了这个坏人。脸红地次数竟比从前加起来还要多无数倍!
“这些……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地?”她捂着烫地脸颊。好奇地问。
“想?我这是思考。是创造。是付出无数心血和劳动换来地丰硕果实!”四哥严肃地纠正了他。唤过掌柜地。“乳炊羊、羊闹厅、羊角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烧臆子。莲花鸭签、酒炙肚胘。入炉羊头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炒蟹。每样来一份。快!”
“喂。你叫这么多。我们吃得完么?”杨排风又瞪他。
“吃不完。”庞明确地回答。“但是。必须叫。少一样都不成。”
“你。你奢侈!”杨排
了,几乎要抓起茶杯摔他脸上,“你可知道,京城里三餐不继,想吃一顿饱饭都是奢望……”
“喂喂喂,好姐姐,你不是以为我故意叫这么多菜,在你面前摆阔吧。”四哥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杨排风气恼地和他对视:“我们两个人,顶多点三四道就成啦,你叫的可以摆满两桌子了,笃定吃不完的!”
“我们?”
“不是我们,难道还有别人?”
“没有啊,就是我和你,你和我,我们。”四哥咬字特别重,故意逗她。
杨排风更加恼了:“你、你把我们……把我和你扯一起,我问你,你叫得这些东西是否吃不完,吃不完那又叫来作甚么!”
庞笑笑,不说话,和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会武功而且武功很好女人争辩,实在不是明智的举动,因为她说不过你,烧火棍随时可能砸过来,等杨排风撒完了火,平静了些,这才淡淡道:“我叫这些可以摆满两桌子还有多的菜,不是为了吃,是品,品懂么?这家知味观现在是侯爷名下的产业了,侯爷委我全权负责,那么我就必须第一时间把这里所有的菜品全都试一遍,色、香、味、意、行、养每一点都必须要达到要求,才能确保来这里的每一个客人吃的满意。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就拿去招待客人,客人吃得不满意,谁负责?”
杨排风一愣:“我们……你带我是来试菜的?”
“啊,那可不。”四哥嬉皮笑脸的又凑过去,故意拿肩膀顶她,“不然我又不是猪公,你又不是猪婆,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你才是猪呢!”杨排风推他一把,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娇嗔。知道自己误解了庞,还差些忍不住打他,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偶一迎上他笑嘻嘻的脸,芳心没来由地一阵狂跳,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四哥满意的欣赏了一会火帅姐姐害羞的样子,挥手大喊,“刘掌柜——”
“东家哎——小的在!”刘掌柜来得飞快。
“一会菜上来了,我尝完,留下四五样排风姐姐爱吃的,其余的连饭一同派到城郊的贫民街去。”庞唯一沉吟,“呃,再弄些馒头、大饼什么的,就说是奉安乐侯爷之命,赈济京城穷苦百姓,明白?”
“是是,小的遵命!”刘掌柜连声答应,天丁大人身边坐着的美貌姑娘,他是认识滴,不光是他,但凡十年前住在京城的人,有谁不认识当年那个的出来采买一趟,京城里的街面要太平三天,没有一个纨绔子弟再敢撒野泼辣丫头,十年前,她可不就在这知味观里,打断了某调戏卖唱少女的尚书公子的一条腿。可是现如今,那个已经成为人人尊敬的杨门女将,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女中英豪,竟然乖乖坐在天丁大人身边,任他轻薄调戏,一会脸红,一红嗔怒,一会又像做错事的孩子,咬着粉唇低垂下秀丽螓……掌柜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对新东家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恨不得为东家做牛做马,表达自己的忠心!
东家品菜,上的岂能不快,杨排风脸红的这一会儿,桌子上已经被摆满了。
“来,姐姐,尝尝看。”四哥体贴的递了一双筷子给她,顺势捏了一把她香滑的玉手。换成在大营刚见面的那天,杨排风保准想也不想,一耳刮子扇过去,换成十年前,估计现场就要把他打残……可是如今,和庞相处了几天——对,是才“几”天,不光小手被他摸过了无数遍,身子被她抱过了好几回,被她贴着面颊、咬着耳珠说话,被她看见了自己裙底湿黏的模样……还差点被他吻……杨排风芳心又是一阵狂跳,情不自禁地被她握住小手,肆意轻薄……
我……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很讨厌他的,可是……为什么……
杨排风又急又羞,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下去,心中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饱满丰盈的酥胸不住起伏。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坏心眼的小家丁面前没有一点抵抗力,他的一句话,他的一个笑,甚至他无耻的轻薄动作,给她的印像都是那么滴深刻,甚至她明明不喜欢、明明很讨厌,却怎样都拒绝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难道真是我欠他的,他是我前世的小坏蛋,小冤家,小魔星……
杨排风一时想的痴了,任由他握住小手,水汪汪的杏眸里春**动。
第两百四十九章 遇袭!
好姐姐,啊,张嘴,乖一点嘛,咬住。”
“咬住,咬住啊,前边的蛋蛋,不要松口,乖~~”
“小心呛着,不行就多舔舔,润滑了更好入喉。”
庞太有情调了,试吃一下尝尝口味而以,特意又给杨排风加了一盅燕窝鸽蛋煨清汤,并且身为一个绝世好男人,他还体贴的亲自喂。
杨排风本来不肯摆出这样害羞的姿势,线条莹润的藕臂枕着桌面,微仰起秀丽的脸颊,张开红润的小嘴,让庞用筷子夹着喂蛋给她吃。
这姿势太羞人了,杨排风不肯做,咬紧银牙,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可是四哥说了,不肯?不肯是吧?那好啊,我不用你保护了,回你的天波府吧,之前的承诺当没——说——过——
四哥随口一句话,吃定了我们的火帅姐姐,杨排风羞得晕红透颊,连娇喘都变得滚热,溢满青春活力的丰盈身体更是酥软的几乎摊在他怀里,还是只能乖乖坐着,咬住庞送到口中的鸽子蛋,咀嚼着细品滋味,然后再慢慢咽下去。
“好姐姐,你可别小看了这丁点大的鸽子蛋。”庞看她吃是乖乖吃完了,眼神深处却还有一丝愠恼,笑着又喂了她吃了一枚,“它可是唐时的宫廷御食,性甘、平,清热解毒,补肾益身,久患虚赢者,食之颇有裨益。有贫血、月事不调、气血不足的姑娘家常吃鸽蛋,不仅滋阴润脾,还有美颜滑肤的功用。”
“是啊是啊。”一边伺候的掌柜赶忙接口,“我们知味观的这道燕窝鸽蛋煨清汤,就是根据唐时的宫庭御方改良而来,将原菜谱中的雪参鹿茸熬制的上汤改为整只乌鸡煲出来、滤干净鸡肉杂质的清汤,并独出心裁地在汤中添加用盐滤法取得雪莲汁,同燕窝、作料瞪煨之,十盅熬成一盅,不仅色泽清透,味道清淡可口,鸽蛋更是鲜嫩绝伦,别有风味,于益肾滋阴大有裨益。”
杨排风脸又红了,心中原本那一丝丝的嗔恼不翼而飞,庞特别为她叫了这盅烫,可不就是关心她,体贴她,关怀她的身子。
等一等,身子……我的身子……关他、关他什么事!
她又羞又恼。又觉不堪。思前想后。自然又是庞不好。生气地刚要揪他。忽然神色一凝。柳眉拧紧。蓦地察觉到了某种迅速逼近地杀机!是地。杀机。以她久历战阵训练出地敏锐直觉。她敢肯定知味观周围现在至少被十几二十名武功不弱地杀手包围了。他们可能扮作客人提前躲在雅间里等待时机。也可能化妆成过往行人和贩夫走卒“恰恰好”地路过。甚至还混进了端菜递茶地小二里头……她没有时间去一个个滴找这些人出来。但是她敢肯定。这些人已经等到了他们要等地机会。所以才会从各自埋伏地地方现身。一起围拢过来。
练过武地人。移动时脚步和平常人是不一样地。还有藏着带着身边地兵器。多少也会发出“额外”地声响。杨排风正是突然间听到了这些。才惊觉两个人在知味观品菜喝汤。不经意间已经陷入了巨大地危机。
甚至这可能就是一个陷阱。有人根据庞四最近做事地规律。料到他把知味观收入名下后一定会来这里“视察”。预先安排好了杀手埋伏。准备趁机取他狗命。
危机迫近。一触即发。杨排风不愧是杨排风。瞬间从羞恼嗔怨、几近失神地状态转换到临战时地全神戒备。“啪”地一把握住了烧火棍。随时准备应战!
她一时拿不准来地究竟是哪一方地杀手。但是这样地情况在她作为庞贴身保镖地这几天。陆续地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从最初由《大宋时代周刊》编辑部出来。街道两边就有伪装成乞丐地杀手暗中盯梢。到这两日单独带着她先后到了丰乐楼、状元斋、彩蝶轩、中山正店、会仙楼正店等多处地方。每每都有隐身于暗处、试图攻击庞地死士杀手。不过因为人数少或者武功不足以造成威胁。她也就没太在意——四哥得罪地人太多了。有人想买凶杀他。一点不稀奇。
但是这一次。情况非常严重。从她听到地脚步声和渐渐弥漫在店内地杀气看。这帮子要杀庞四地人。绝对之前地几次可比。来人武功即高。数目又多。计划安排地十分周详。等她反应过来竟已成了围杀之局!
如此紧张的情况,连掌柜的都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子哆嗦起来,牙关打着颤,偏是四哥竟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自顾自的一样样品着菜,时不时地喝两口小酒,还喊:“排风姐,别光坐着呀,来来来,一起尝尝。”
杨排风哪有心思吃,此时
到的杀气,和以往大大的不同,那绝对不是随便找来TT又或者花银子雇来的所谓的“江湖人物”,而是完完全全训练有素、精谙袭杀技巧的职业杀手,这种强烈的、随时爆发的危机感和她随元帅前往金明池保驾,反贼临发动袭驾前的感觉何其相似!
是反贼!杨排风的心弦一下子紧绷起来,以她纵横沙场的武功,本来没有什么好怕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而且这是京城最繁华的地界,庞四的身份又极其敏感,附近巡视的禁军一旦得知特使大人遇险,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调集大量兵马赶来相救,要保庞四安然无恙理论上可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可要是万一,万一那个袭驾时的白衣女刺客也藏身在暗处,准备伺机出手,以她凝气成冰、杀得全城高手面无人色的绝顶武功,她杨排风真的没有一丝把握能在众反贼围攻之下力保庞四周全。
——天丁大人哪怕少了一根头发,那也是她的失职,是她不配做一个尽职尽责的贴身保镖,那么之前的约定也就无效了,这么多天来他的辛苦,全部白费!
电光火石之间,莫大的压力涌上杨排风心头,这是比她当年单枪匹马、从十万辽兵围成铁桶一般的城池突杀出去搬兵求援,还要感觉危机重重、困难、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由地抓紧了烧火棍,极力凝注起全身的注意力判断附近每一个杀手所处的位置、以及他们大致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