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譬如一个穷人,在从穷到富奋斗的过程中并不可怕,然而一个富人一旦一无所有,那种日子怕是极易令人崩溃的,刚刚适应了连长的角色却要下连队充当一名普通的战士,徐胜文到底能不能挺住,包括指导员,连队不少战士还是比较关心的。
这一天是助锄训练,该训练作为炮兵的一项专业,从来就是必训科目,而在挖助锄训练中,连队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开挖都是捉对比拼,拼的不仅是助锄的质量,完成速度也通常成为对双方胜负的重要评判因素,通常一组比赛下来,参赛选手早已大汗淋漓,不幸输掉的一方却必须再次参加下一轮的比赛,一直到侥幸胜出或者最终倒下,这是一项极耗体力的训练方式。
自徐胜文到8连以来,因为连队的转型,这项科目基本废止了,如今重拾8连炮兵科目,他也不得不参加训练。
“徐胜文!”
“到!”
“以前挖助锄就是你的弱项,自回到8连后,这项科目你没参训过,我并不清楚你的现状,因此,我要求你作为第一组参加训练!”三班长常冠标将手中的一套工兵铲和锹扔给徐胜文:“谁愿意以徐胜文为对手,站出来!”
“报告,我和他比!”三班的李津幸灾乐祸地看着徐胜文,他在想,徐胜文枪法再准,但这挖助锄坑这么讲究技巧和速度,他只在退役前练过,那是肯定不如自己,李津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给徐胜文一个下马威。
徐胜文接过工具明显有点茫然,这挖助锄炕和其他专业训练一样,在退役之前,一直是徐胜文的心病,因为他体力不如别人,通常是直到最后一轮比试,还是徐胜文在摇摇晃晃中挑战一个又一个的战友,每一次训练,他都接近虚脱,那一拧数斤的汗水,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但犹是如此,他也从未逃脱过老末的称号,班里任何一名战士都不屑和他对抗,只要和他一组,那结果就已经摆在那里了,在以往,谁要胜了他徐胜文,那是毫无荣光——没劲!和他比干什么,他可是出了名的垫底。
然而如今的徐胜文和往常可不一样!
曾经的枪之魂连连长,带领20余人击溃三个优秀连队的神射手……如今虽然令人惊奇地又回到了3班,可他的光环仍在,所有的人都还在关注他。
徐胜文知道自己的处境,当然也明白自己的实力,虽然他不知道今天在以往那些让他恐惧的训练中他能达到怎么样的成绩,可他知道,在8连,他的对手并不多。
他一句话也没说,工兵铲和锹接在手里,默默地站到了路上——按照炮兵的惯常语言,炮位所在地可能是硬到极致的土壤,或岩石、甚至石头,不可能给你选择松软的土地,平时训练也因此就要挑最硬的土质,所以,挖助锄训练一般都是在较硬的山路上进行——训练后再填没。
飞星四溅,经年久踏的山路和铁锹相撞发出零星火花,体力的优势在这样的捉对训练中表露无遗,当徐胜文只是鬓角微汗时,李津的一半迷彩服已经浸透了,到60公分左右的深度后,徐胜文将工兵铲持在手里,单腿蹲下,开始修平助锄坑了,李津所挖的助锄却还不到三十公分的深度,3分40秒,在如此超硬的地质上,徐胜文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高标准完成了第一个助锄,无论从规格、助锄美观到完成速度,都近乎无可挑剔,按这样的速度,当他挖到第三个时,浑身湿透的李津刚刚修好第一个助锄。
已经15分钟了,徐胜文开始挖他的最后一个助锄——第十个,而李津,刚刚修好第二个,一个是越挖越快,一个却象难产一样,已经彻底丧失信心了……突然徐胜文霍地站起,将工兵铲和锹简单一收拾,站一边去了,李津抬头见他走开,尤自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铁锹,良久反应过来,目瞪口呆怔在那里,两手摊开往后一仰干脆躺在自己挖起的黄土堆上,两手尽是血和泡的混和物,身下的泥土被其汗水浸湿一片,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李津,徐胜文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如今败了!”班长常冠标似乎根本没看一片狼籍的李津一眼:“下一组准备,李津休息十分钟后自选一个对手参加对抗!”
“班长同志,我能代替李津吗?”徐胜文突然走到常冠标的面前:“以前在你的班上,我一直是训练到最后的一个人,现在第一个胜出,我有点不习惯!”
“你这是挑战吗?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训练方法有意见,可我告诉你,这不是我个人独创的,从我的班长的班长起,连队就已经这样训练了!”
“我确实有意见,部队不断在改革,有些东西如果明显有弊端,我觉得还是改了好!”徐胜文鄙夷地望了一眼李津:“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我犯不着帮他,可我一直在想,连队这么多年来总是垫底的训到最后,可无论怎么训,垫底的依然是垫底,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徐胜文,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一个老兵!”常冠标冷淡地招了招手:“三班的,第二组对抗开始准备……李津你小子找好了对手没有?”
“报告班长,我请求和徐胜文再比一场,和别人我没兴趣!”李津一个鲤鱼打挺从黄土堆上站了起来,抹抹湿透的额头:“我请求,和徐胜文比100个助锄。”
“不行,在8连三班你可以挑选任何一个,可就不能再挑选他了——因为你已经败了,而8连,从没有失败者挑选胜利者的先例。”常冠标语气有点冷淡:“100个,10个都完成不了,想死也另找个幌子啊!”
第三卷 再度为兵
第五章 … 实力说话(二)
“班长同志,我有话说!”李津默然的时候,徐胜文又一次将众人的吸引力带了过去:“我说过,由我来代替李津,我认为,强化训练是只有胜者才能享受的荣誉,对于失败的孬兵,连队不需要化这么大的精力在他们身上吧!”
“荣誉?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见了!”常冠标终于将目光彻底锁定在徐胜文那里:“我就奇怪了,你那会在我班上垫底的时候,难道一直觉得让你这样训练是一种荣誉吗,你不会是习惯了被虐待吧!”
“你觉得是虐待吗?”徐胜文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你该知道部队是不准打骂体罚士兵的,这么说你知道自己一直在违犯条令条例吗?”
“我不和你说了!”常冠标突然狂吼起来:“逞什么能,告你,现在我才是3班班长,你就一老兵,班上的训练由不得你管……不是要比吗,好,跟老子比!”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换口:“我倒忘了,你小子被虐成性,我不能拿正常人和你比,要比吗,好,遂你心意,三班都和你比,不敢比你是王八蛋!”
这只是一句气话,常冠标说完也只是闷站一边,没想到徐胜文却哈哈大笑起来:“不就一个班吗!和一个班比,我在你班上已经比了几年了,这回重新到你3班,难道怕了不成!”
徐胜文的话再次触动了常冠标:“难道真是这样吗,你徐连长这么牛?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了这么久连长的,疯了,不可理喻!可我警告你,真要比不是那样比的,你以为还是比到你趴下为止吗,3班不会因为你趴下停止比赛的!”
“3班恐怕还不至让我趴下!”徐胜文淡然笑着:“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侥幸获胜,我希望这样的比赛今后不再在3班出现!”
徐胜文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当和三班长对视的那一刻,三班长的内心泛出阵阵寒意:***,这小子自持当了几天连长,根本不把老子瞧在眼里,今天不治治今后在3班还如何服众!
三班长脸色瞬间也是沉了下来:“没说的,如果你赢了,不仅是助锄训练,包括三班所有的训练,你都可以决定怎么去训……大不了老子写个申请书,把这个班长让给你当就是!”常冠标眼色一使:“去两个人,把工具箱再抬两套过来,今天就让咱三班领教一下徐连长的高招!”
“不必了,工具两套足够,按你的老规矩,你们用车轮战对付我,否则同时开挖,我就神仙也对付不了你们!”徐胜文此刻异常地冷静:“我想挑战的就是你这套不合理的训练方法,我只想告诉你们,真正的强者是不会畏惧这种训练方式的,显然,弱者也大多没有被你们这套训练方式改变。”
此刻烈日当空,虽然部分树木的树阴下尚有丝丝凉风,但山路上却是滚烫滚烫的,三班长没有因为徐胜文的淡然自若而吓到,相反,更坚定了和徐胜文一决高下的决心,虽然一个班和一个人的对抗,那传出去也并没什么面子。
“加我在内,3班9个人,那是90个助锄,我要求所有的人拿出你们的干劲,高标准加速度地完成自己手上的任务,一个人挑战一个班,不管对手是谁,如果这次比赛输了,我看今后咱三班这些爷们还怎么混下去!”三班长做了简短的鼓动后,终于将手中的工兵铲和锹再一次扔给了徐胜文。
徐胜文面无表情,几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锹铲。
“李津,他***,老子遂了你的心愿,你第一个,上!”三班长几乎吼了出来,李津接过锹铲,却发愣站在那里。
“还等什么,你***上啊!”常冠标的再一次吼声,终于把李津彻底从梦中惊醒过来,愕然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徐胜文锹动土扬,坚如磐石的土竟被他如捣腐土一样纷纷砸开,顿时也疯了一般砸了起来,同样是拼命,同时是砸在那年深日久的山路上,结果却是令人感叹:徐胜文只消三两分钟,就高标准的整出了一个助锄,他李津因为上一轮比赛中已经极度乏力,再加上手忙脚乱,忙了半天,却犹未整出一个像样的助锄。
转瞬间徐胜文已经是第七个助锄了,李津犹在修整第一个,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已经出现了极度乏力的状态,随着手掌上一个个血泡破裂,李津所在的助锄滴上了一滴滴鲜血。
“熊样,去个人将他换下来!”常冠标一使脸色,随即有人去拿李津手上的工具。
“走开,我还行!”李津将那名战士一推,自顾又低头修整起来。
“滚,你行什么,人家挖到第七个了,你一个没挖好,你想把3班拖死吗!”常冠标亲自上前,使劲一拽,将锹铲从李津手上抢了过来。
“第二个,上!”
第二个人上的时候,徐胜文已经是第八个助锄在挖了,看他大热天下并不算太湿的迷彩服,常冠标知道,着比赛还早得很。
人们惊讶地发现,作为补充上去的新生力量,无论如何使劲,依旧无法赶上疯狂挖掘的徐胜文,在他的脚下,一排排的助锄一路延伸,瞬间挖出近十米,当三班第6个人挖到50多个助锄时,徐胜文已经是70多了,按照每人10个的速度,他只要再挖20个,就算是一个人斗赢一个班了。
常冠标的脸上时晴时阴,他不得不佩服此刻的徐胜文是何等地优秀,可作为一个昔日的心结,尤其是面对敢于向他挑战的当日孬兵,他是绝对不肯服输的,眼看徐胜文70多个助锄轻松完成,常冠标的表情几乎扭曲了。
突然前面一滴滴殷红吸引了常冠标的目光,细察之下,他明显看到了徐胜文工兵铲上的血迹:这似乎证明,徐胜文的手掌终于也开始突破他的承受极限了,原来没有表象中的那么轻松。
几乎是在印证着常冠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