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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肯定不止是外表,更包括一个人的精神气质,或者说脑电波、精神场。这种玄之又玄难以言说的东西,肯定就是夏侯婴认出我的关键。
完蛋完蛋,要是夏侯婴叫出那多这个名字,寇云或许可以仗着是寇风的妹妹有条活路,我肯定被扔下海喂鲨鱼呀。
“怎么看见我刨光了头发,就认不出了吗?”我抢在大爆炸前硬着头皮说。同时向她眨了两下眼睛。
带鱼在我的侧面,林文被夏侯婴的身体挡住了视线,他们都看不见我这个小动作。
夏侯婴的眼神在我的胡子上打了个转,忽然笑道:“的确差点认不出。”
我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刚才我只提头发不提胡子,又向她眨眼暗示,以夏侯婴的头脑,不难猜到我出现在这里是有古怪的。但我吃不准的是,她和郑余,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和夏侯婴并无深交,说起来是她帮了我的大忙,我却无恩于她,如果她和郑余交情很深的话,也不会替我掩盖。
好在现在看来,暂时脱离危险。得找个机会告诉她我现在的名字。
好奇心真是害人,多留了这么一会儿,险些万劫不复啊。
“夏侯小姐,原来您和戴先生是旧识啊。”林文走上来说。
“是的,你是?”
“我是林文。”老头露出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微笑说。
“哦,原来你就是林文博士,久仰了。”夏侯婴微微点头说。
林文什么时候有了博士的头衔?我奇怪地想。
既然认识,林文就让我们一起上了悍马车,向羿岛深处开去。
“老板正在往这里赶,待会儿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在两位到这里之前,已经有一些朋友应邀到了这里,不过我们的工作进展得不太顺利,所以很需要戴先生加入进来一起出把力,而夏侯小姐的能力,更是成败的关键。趁老板没到这段时间,我带两位先去看一看。”
林文说话的时候,一片建筑已经在左前方若隐若现。
十三、震撼
收回望着寇云匆匆而去背影的目光,我快步跟上夏侯婴和林文。郑余这个狴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实在挺好奇呢。
出门的时候脚下忽然一软,略微踉跄,好在腿上用力恢复了平衡。
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并不是我绊到了什么东西,而是地面晃动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了。
基地外树林环绕着的宽阔草坪上,轰轰的声响和着狂风大作,直升机慢慢降落。
舱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跨了出来。
郑余肤色偏黑,个子高挑,脸型轮廓并不完全是亚洲人的模样,不知道中国血统占了多少。
他看上去已有四十多岁,跨出直升机的时候满面笑容,神情极是温和亲善,一点没有身为郑海的儿子,居上位者的倨傲之气。
郑余本打算走上前来和林文及夏侯婴打招呼,脸上的笑意突地僵住,脚下也死死地站住,没有迈出一步。
不仅是他,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因为大地又晃动了一下。
这一次可不同于前两次的轻微,也不是左右摇摆式的晃动,好像有人在这小岛下面埋了个巨大的弹簧,重重的把小岛顶了一记。这一下,把人顶得几乎要离地跳起来,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出了大问题。
几秒钟后,一声无以名状的巨响从地底升起,把所有人笼罩在恐惧中。这响声不是要让人耳朵聋掉的轰雷般的炸响,而是浑浑然,把人身心都裹携住的低吼。只这一下,身边有几个人仿似被抽去脊梁骨一般,瘫软在地上。
而地上,各种蛇虫全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从窝里爬出来,所有的飞禽全都惊起,不知名的大飞虫横冲直撞,碰到我们的身上也不管不顾。
郑余猛地回头,钻进机舱。直升机已经渐渐停摆的螺旋桨重新飞转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们还没回过神,直升机也没来得及升起,真正的灾难已经降临。
我住在上海,从来没有经历过三级以上的地震,现在的震感是几级?七级,还是八级?甚至八级以上?
大地发了狂似的震动起来,我一下子被甩在地上,手足无力。天地倾倒下来,让我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就像正在遭遇一场梦魇,心里拼命地想要逃跑,可是连小手指都动不了。
眨眼间,地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闪电般蔓延开,然后又是一道……直升机就在一道裂隙上,机身歪到三十度之后,终于升了起来,引擎嘶吼着向岛外飞去。
这岛上的基地建造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多少防震因素,再说就算有日本那种高抗震设计,在这样烈度的地震中,依然无际于事。
我趴在地上,头冲着基地方向,那些房屋在我眼前一幢幢开裂、塌陷、倒下,如同沙捏的一样。
“寇云!”我大叫一声。在铺天盖地的地鸣和众人的惨叫声中,我的声音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随着这一声大喊,好像封印被破除了,力气重新流回四肢。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迈了一步又被晃倒在地,重新再次爬起。
“你疯了!”我被一把拉住,转头一看,是夏侯婴。她手指着的,是一道地裂。
那道足有四米宽,并且仍在不断扩展的地裂,如同一道鸿沟,把我和基地拦开。在这怒涛般翻滚着的地面上,站都站不稳,要想跳过这道裂缝,唯一的结果就是坠入深渊。
“快走,快走,海啸很快就来了。”夏侯婴大叫着。她从未这样失态过,在这样的场合,就是神也会面如土色。
我本来就颤抖着的心被重重砸了一下,这是在海岛上,地裂不把我吞没,海啸也会把我吞没的。这样剧烈的地震,掀起一场大海啸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我被夏侯婴拉了一把,跟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岛外的方向跑,我没有回头看,我怕我一回头,就会忍不住跳进那道地裂里。
“上车。”我指着前面停着的悍马叫。
“你又没钥匙。”夏侯婴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调整了方向,向车子跑去。这种时候,我们已经快要没顶,看见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不用脑子思考就会扑上去。
一个人抢在我们之前打开了驾驶室的门,然后就听见车发动的声音。
是林文!
“等等!”我大喊一声,急扑过去拉开门。
正要往前冲的车急刹了下来。
“快点!”林文回头吼,那点斯文温和早不知去了哪里。
我跳进车里,又一把拉上了夏侯婴,还没把门关好,车就冲了出去,“砰”地把又一个在前面张开手拦车的人撞飞,往来路驶去。
地面还在颤动,幅度依然很大,只是比刚才略有降低。这种情况下车极难把握平衡,林文没命地刹车,又猛踩油门,没几分钟车身就撞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上,我的额角重重碰在玻璃上。玻璃裂开,额头好像流血了,很晕,很疼,但都顾不得了,只希望林文最后能把这辆车开到海水湖边,再抢到一艘船。
道路两边的树木低矮下去,已经靠近岛的外围了。还有多远?一千米还是八百米?
地震渐渐停歇,我知道很快会有余震,或许力度不比刚才的小多少。不过至少现在,车要好开得多了。
林文猛地踩下刹车。
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悍马就这么尖叫着停在了路上。
“怎么了?”我和夏侯婴一起问前面的林文。
他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正前方。
我向前看去,然后,只觉得眼前景像一阵模糊。
当一个人接二连三地遭到惨重打击,失去生的希望时,眼神也会涣散下来。
我终于知道,2004年圣诞节的第二天,印尼那些旅游圣地的海滩上,当观光客看见远处山一般的巨浪推来时,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情。
这生死之间的几秒钟,很漫长,又转瞬即过。
“轰”!
悍马就如同一辆玩具车,翻滚着,吞没在巨浪中。
“这样都能活下来,还都是皮外伤,果然古人的话是对的。”梁应物摇着头说。
“什么?”我脑袋上紧紧缠着绷带,连皱眉都不方便。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悠然道。
“去……”我本想叫他去死,眼前却浮起寇云的笑容,一时语塞。
“当时地震的级数已经出来了,震中是里氏八点九级。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级数。”
“已经和你说了,那并不是地震。”
梁应物耸了耸肩:“无论如何,那是以地震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可惜啦,你历劫归来,却没有赚到那一百万美金。”
我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算是用笑来回答。
“我该走了,待会儿郭栋他们要来接你出院吧。”
“是的,他们还等着我作完整的报告呢。可我实在是不愿意把事情再回忆一遍了。”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暂时不愿意提起的回忆,但是……”郭栋推门而入,说:“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我们换个地方,有很多人等着听你的报告,从你上岛开始,尽量每个细节。报歉了。”他站到床头,低下头,向我微微弯了下腰。
从上岛开始。
悍马在一片建筑前停了下来。我看到一些和酒泉基地类似的大尺寸天线状锅盖状等信号接受装置,很明显,这就是我们在欧洲遍寻不到的太空基地。
“跟我来,我带你们看一下工作的场所。”林文挥手让跑上来的几名大汉散开,笑着引我们下车,然后把我们领进了一幢圆型建筑物。
看起来他在这岛上的地位相当高。门口站立的两个警卫见了都弯腰行礼。
“这几位是老板新来的客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和里面的客人一样,在这儿工作。”
警卫点头称是,仔细打量我们,记下我们的模样。如果没有林文的这句话,等闲的岛上人员,恐怕是进不了这儿的。
这圆型建筑物看起来很像个剧场,进了门依然给我这样的感觉。它有一个圆型的内厅,内厅的厚实大门紧闭着,不过应该可以推开。林文没有去推这扇门,而是从旁边的楼梯拾级而上。
“现在,老板请来的那些非人朋友们,应该正在工作。”林文回头向我一笑:“他们有和戴先生相同的能力,为了不打扰他们,我们在楼上看一下。”
林文很绅士地为紧跟在他身后的夏侯婴拉开二楼的一道拉门,说:“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相信夏侯小姐您的到来,可以改变这种情况。”
现在我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二层的放映厅,只经过了一点点改造。二楼是一间间隔开的贵宾包间,不过现在空无一人。站在包间外的回廊上向下看,一楼黑压压坐了上百人。
我听见寇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就知道寇家村的人都在下面,忙轻轻抓住她的手,好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排排坐着的非人们,正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地看着最前方投影机打在幕布上的影像。
幕布上的,正是一块月球上的氦…3矿石,不过并不是我曾在酒泉基地看到的那块。这块幕布很大,可是投在上面的影像,却并不像普通的投影,占满了整块幕布,而是只占了中心区域的长方型一块,露出四周一大圈纯白的本来颜色。
幕布之旁,摆放着的,是一个大型的透明容器。这个正方型的容器足有个小房间般大小,现在里面空无一物,不过在底部中央位置,有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