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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两人了了心愿,死也甘心!”想了一会道:“妙!妙!我看她洗香牝的坐盆,傍着我家的壁,待我挖个孔儿,先遮好了,等她来洗时,把手去摸她一把,看她怎生答应?”
忙去安排停当,侧耳听声。闻得倾汤水响,乌云便走去,拿开壁孔,瞧将入去。只见羞月把裤儿卸下,坐去盆中去洗。乌云看得亲切,便轻轻将手向屁股跟前,香喷喷的牝儿内一摸。那羞月只道是甚么虫之类,猛的叫了一前,道:“呀!不好了!”何瞎忙忙摸来问道:“娘怎么了?”羞月转一念,晓得是乌云做作,便遮掩道:“好古怪,像有个虫在我脚上爬过。”何瞎听罢,也丢开去了。却说乌云,把这只摸牝的手,闻了又闻,道:“种种香气俱好,只有这种香气不同,真是天香!怎不叫人消魂?明日不到手,我须索死也!”想了一夜。
次日早晨,晓得何瞎子生意是忙的,他便钻入羞月的房中去。羞月见了笑道:“叔叔,你心肠好狠,怎下得那毒手?”乌云跪下道:“嫂嫂,可怜救我一救!”羞月道:“冤家,不是我无心,那瞎就进来了,如之奈何?”乌云道:“此时生意正忙,有一会空,把我略贴贴儿,就死也甘心!”羞月见说得动情,便不做声,乌云便去解她裤儿,搂抱上床,忙把那物插了进去,正要抽动,只听得脚步响,羞月道:“不好了,来了。”忙推开,立起身来,一头系裤子,一头走到房门边立着,推乌云快去。乌云回到家中,那个物事,直突突不肯软,流延不了,又听了一会,瞎子出去了,乌云又走到窗子边道:“嫂嫂,我再来完了事去!”羞月道:“莫性急,弄得不爽利。我想一计,倒须在他面前弄得更好。”乌云惊道:“怎的反要在他中可弄得?”羞月道:“你莫惊。我已想定了,你下午来,包你饱餐一顿。”有诗道:
欲痴熬煎不畏天,色胆觌面恣淫奸;
不怕人羞并人憎,又抱琵琶过别船。
其时乌云半信半疑,到下午走过来,见何瞎和羞月共凳儿坐着。羞月见乌云来,即对何瞎道:“你去那边凳上坐坐,我要管只鞋儿,你坐在这里碍手碍脚。”何瞎应一声,便起身去,睡在春凳上,羞月向乌云点点头,乌云轻轻挨过来,就在那凳上,各褪下小衣,紧紧地搂了抽送,抽到百十来抽外,里面有些水来,便不免隐隐有些响声。那瞎子目虽不见,耳朵是伶俐的,问道:“娘,什么响?”羞月道:“没什么响。”何瞎道:“你听,响呢!”羞月道:“是老鼠数铜钱响。”瞎子道:“不是,青天白日,如何得有?”乌云见瞎子问,略略轻缓,那响亦轻,何瞎子便闭了嘴。乌云又动荡起来,此番比前更响。何瞎道:“娘,又响了。你听得么?”羞月道:“不听得。”何瞎道:“你再听。”羞月道:“有甚人在屋里入牝响,偏你听得这许多响!”乌云此时不动,又不响了。何瞎道:“好古怪!”乌云忍耐不住,那响声又发作起来。何瞎道:“又响哩!”羞月道:“我只道是什么响?原来是狗舐冷泔水响。”何瞎道:“不像。”乌云又住手,歇了一会,渐渐又响起来。何瞎道:“明明响得古怪。”羞月道:“啊!是猫嚼老鼠响。”何瞎道:“不是。”不想乌云弄在紧溜头上,哪里住得手,哪里顾得响?越抽得狠,越响得凶!何瞎道:“古怪!古怪!这响,响得近了。娘你再听听。”羞月也正在酥麻的田地,含糊答道:“是响,是响,是隔壁磨豆腐响。”何瞎道:“不是,不是,等我来摸看。”便立起身来。乌云早已了事闪开,羞月忙去坐在坐桶上,却是响声已歇了。羞月道:“哪有甚响?偏你耳朵听得!”何瞎站住脚,侧耳一听道:“如今不响了。”却亦疑个不了。
你道这大胆的事,也敢做出来?正所谓“聪明的妇人,赛过伶俐汉”。以后二人情兴难遏,又碍着瞎子,妇人便心生一计。把些衣服浸在脚盆内,以屁股向上突起,叫乌云从后面插入,假装在搓洗衣服,凭他抽送,入弄其前。虽后面人与前面入,响前不异,而瞎子闻知,却更不疑。方明好了。不想两个淫心愈炽,日日要如此,便日日洗衣服;时时要如此,便时时洗衣服。晴也洗,雨也洗,朝也洗,夕也洗。那瞎子不知听了多少响前,心下疑道:“就有这许多衣服洗?”心中便猜着了九分九。
一日,又听得响,何瞎故意自己要出去,走从衣盆侧边过。约近,便装一个虎势,突然扑将过去,果摸着两个人,便一把扯住衣服喊道:“是哪个奸我的老婆?”死也不放。乌云晓得瞎子的利害,忙把衣服撒下,跑了。瞎子拿了这件衣服,跳出大门,喊道:“列位高邻!有人行奸,夺得他的衣服在此,替我认认,好去告他!”只见走出几个邻舍来,把衣服一认道:“这是火里焰的。”瞎子听了愈怒道:“这狗骨头!我待他胜若嫡亲兄弟,如何也干那个勾当?”内中有一个人道:“阿哥待得他好,阿嫂难道不要待他好的?”众人都笑起来。有一个老成的人劝道:“何先生,我劝你,你是个眼目不便的人,出入公门,一不便;打官司又要费钱,二不便;像这不端正的妇人,留在身边,她日后没有大祸,必有逃奔,三不便;依我众人劝你,叫乌云完了地方上的事,陪了你的理。把这个妇人,送回娘家去,别嫁了人,这是长便。若留在身边,你喜她不喜,恐你的身子不保,请自三思。”何瞎子听了这一段话,点点头道:“这话有理!这话有理!”于是进内去,四周一摸,却摸不着妇人,那妇人反唠唠叨叨,说她的有理,被瞎子一把扯住那妇人的耳朵,都咬开了。正值她的娘家有了人来,便领回家去。那乌云浼出一个相知弟兄,安排几桌酒,请了地方邻里,又凑了几两银子,托了好弟兄,与何瞎子讨了羞月,搬去他方居住去了。
古来说得好:“盛粪箕对着支苕扫。”再无话说,况何瞎是个瞽目之人,只该也寻个残疾的做对,讨这如花似玉的妻子,怎不做出事来?如何管得到?看官,你道是否?
第六段 马周嗜酒受挫跌 王公疏财识英雄
诗曰:
酒能害德且伤生,多少英雄遭辱侵;
饮酒知参恶旨意,不为所困方称贤。
这首诗,单道人生不可嗜酒。醉来天不怕地不怕,逢贪财色,得这酒助起气来,每不能遏抑,任你不敢做的、不敢说的、不便说的,都做出说出。不知不觉,毕竟小则辱身败德,大则亡身丧家,所以当日那神禹恶旨酒,式公悔过而作诗,至今画为龟鉴,你道酒是可过饮的么?要必如至圣之不为酒困、无量不及乱才好。然世人未必能学。其次则莫如知改,我今说个始初嗜酒,后来知改发迹,出人意料,与看官们听听:
话说唐太宗时,有一才子姓马,名周,字宾王,系博州庄平人氏。他孤身贫寒,年过三句,尚未有室,自幼精通书史,广有志气谋略。只为孤贫无援,乏人荐拔,所以神龙因于泥淬,飞腾不得,每日抑郁自叹。却又有件毛病不好,生得一副好酒量,闷来时只是饮酒,尽醉方休。日常饭食,有一顿,没一顿,都不计较,单不肯少了酒。若没有钱买时,便打听邻家有喜事酒时,即去撞捞坐吃,及至醉来,发疯骂坐,不肯让人。这些邻舍被他聒噪得不耐烦,没个不厌恶他。背地皆唤他“穷马周”,又号他“捞酒篱”。那马周听得,也不在心上。正是:
未达龙虎会,一任马牛呼。
且说博州刺史姓达名奚,素闻马周明经有学,便聘他为本州助教之职。到任之日,众秀才携酒称贺,不觉吃得大醉。次日,刺史亲到学宫请教。马周被酒醉坏,爬身不起,刺史大怒而去。迨酒醒后,方觉忙往川衙谢罪,被达公责备了许多说话,马周唯唯而退。每遇门生执经问难,便留同饮。支得俸钱,都付与酒家,兀自不敷,依旧在门生家捞酒。一日吃得大醉,两个门生,左右扶住,一路歌咏而回,恰好遇着刺史了,前导喝他回避。马周酒愈醉,胆愈大,哪里肯避!嗔着两眼倒骂起人来。此时,连刺史见他醉得无礼,只得当街又发作了一场。马周当时酒醉不知,兀自口中骂人不止。次日醒后,门生又来劝马周去告罪,马周叹口气道:“我只为孤贫无援,欲图个进身之阶,所以屈志于人,今因酒过,屡遭羞辱,有何面目再去鞠躬取怜。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个官儿,也不是我终身之事。”说罢,便把公服交付门生,教他缴还刺史。仰天大笑,出门而去。一路想道:“我屡次受辱,皆因在酒上坏事,好不可恨!从今再不吃酒罢了。”一路自怨自艾,忽然想起“惟酒无量不及”乱句,不觉失声道:“有了,此后只是减半罢了。我此去冲川冲府,谅来没甚太遭际,除是长安帝都,公侯卿相中,有能举荐如萧相国、魏无知的,讨个出头日子,方遂平生之愿。”遂望西迤迳而行。
不一日,来到新丰市上。天色已晚,便拣个大大客店,踱将进去。但见许多商贩客人,驮着货物亦在进店安歇。店主王公迎接,指派房头,堆放行旅。众客各据坐头,讨浆索酒。王公看小二搬运不迭,好似走马灯一般。马周独自个冷清清的,坐在一边,没半个人来睬他,心中不忿,拍案大叫道:“主人家,你好欺负人,偏俺不是客,你便不来招顾么?”王公听得,便来取科道:“客官,不须发怒,那边人众,子何先安顿他。你只一位,却容易的,但是用酒用饭,只管吩咐。”马周道:“既如此说,先取酒来。”王公道:“用多少酒?”马周指着对面的大座头上一伙官人道:“他们用多少,俺也用多少。”王公道:“那五位客人,用五斗好酒的。”马周道:“也用五斗罢。有好嗄饭尽你搬来。”王公便吩咐小二,一连暖五斗酒,放在桌上,并肉菜摆下。马周举瓯独酌,约莫吃了三斗有余,按下酒肚,便不吃了。讨个洗脚盆来,把剩下的酒,都倾在盆内,脱下双靴,便伸脚下去洗濯。聚客见了,无不惊怪。那王公暗暗称奇,如其为非常人,安顿他歇宿了。同时岑文本,昼得有《马周濯足图》,后有烟波钓叟题曰:
世人尚口,吾独尊足。口易兴波,足能陟尘。
处丁不倾,千里可逐。劳重赏薄,无言忍辱。
酬之以酒,慰尔仆仆。今尔忘忧,胜吾厌腹。
吁嗟宾王,见超凡俗。
马周安歇了一夜。次日,王公早起会钞,打发行客登程。马周身无财物,想天气渐热了,便脱下狐裘,与王公作酒饭钱。王公见他是个慷慨之士,又嫌狐裘价重,再四不受,道:“客官身不便,下回补还就是了,这个断不敢领。况客官将来大有发迹,必非庸流,岂是少此房钱者,小老已知矣。”马周兄他执意不受,乃索笔题诗壁上,曰:
古人感一饭,千金弃如苁;
匕箸安足酬,所重在知己。
我饮新丰酒,狐裘不用抵;
贤哉主人翁,意气倾闾里。
题罢,庄平人马周书。王公见他写作俱高,心中十分敬重,便问:“先生如今何往?”马周道:“欲往长安求名。”王公道:“可有相热的寓所么?”马周道:“没有。”王公道:“先生此去,必然富贵,但资斧既空,将何存立?老夫有个甥女,嫁在万寿街卖馍赵三郎家。老夫写封书,送先生到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