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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古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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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上证明,她的确是来自于阿拉伯世界。
  “雅蕾莎与老龙的艳妾?两个阿拉伯女子、两个奇怪的孕妇?”我像被冥冥中的神人当头棒喝一样,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立刻精神一振,几乎要激动地站了起来。
  即使她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我也可以找到两个怪胎受孕的相同点,从而确定怪胎来自何处。
  “沈先生,需不需要给夫人开些中药?”任一师已经走近我,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古怪。
  我摇摇头:“不必,胎儿已经成形,除了必要的保健品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药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任一师立即紧张地接上来:“注意什么?”
  其实我只是故意试探他,看他对那种怪异的脉搏知道多少。以他的这种反应,我能够断定,地下隧道里的一切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希望能让夫人多见见阳光,对大人与婴儿的钙质吸收、骨骼发育都有好处。”我所说的,仍旧是针对一般孕妇应该采用的生活规律。
  任一师松了口气:“哦——我以为是什么呢?吓了我一跳!”
  可惜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否则一定能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花香越来越浓,我自始至终能感觉到有风在吹,可见那女人离去的方向,是一个与地面连通的出口。
  “她会是谁?跟雅蕾莎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是否需要再度拜访雅蕾莎?”事情又一次节外生枝,在我还没来得及带石板画去跟雅蕾莎当面对质之前,任一师抢先出手把石板画拿走,让我失去了最直接地揭开石板画秘密的机会。
  原路退回时,我脑子里翻翻滚滚思考着的,都是那块石板上的图画。没有唐枪和冷七的消息,他们一直说要寄给我的照片也没有消息,那么,任一师或者老龙拿到石板画之后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对沙漠里的鬼墓也感兴趣?
  我越来越困惑,这已经是第四次通过隧道,所以自己很容易地判断出,那个女人所在的花香扑鼻的房间,地理位置是在庄园的西南方向。
  “或许方星能找到盗取灵环的办法?”我仰了仰有些酸痛的脖子,颈椎发出“喀吧、喀吧”的响声。压力过大的情况下,自己感觉都要变成萎靡不振的驼背了,而且思考效率越来越低。
  “沈先生,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任一师又一次凑近我。
  我立即摒住呼吸,凝神防备。兵法上说,兵不厌诈,我怀疑他要又一次故伎重施。
  “还好——”我感觉到他的手扬了起来,随即“嗤”的一声,一股清凉的雾气扑面而来。再厉害的呼吸麻醉剂,只要不进入鼻腔,根本不会发生作用,所以我只是无声地冷笑着。
  那只厚厚的黑布头套也间接地替我挡住了一部分麻醉剂,任一师连续喷了三次,我仍然没有倒下。
  “任先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已经说过,谁都不要暗算对方,并且我遵守咱们的约定,始终没有撕掉头套。如果你一再强逼,我也要翻脸了?”
  麻醉剂的成分千差万别,只要稍稍改变化学配比,马上就会从镇静剂变成杀人的毒药。
  任一师第四次按下喷发按钮时,我闪电般地出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子,食指的指尖在他虎口上的麻筋位置狠狠一戳,已经让他的喷罐脱手落地,发出“当啷”一声怪响,回声袅袅不绝。
  他没有展开反击,却满含遗憾地冷笑起来:“我只是为你好,沈先生,这些喷剂带有轻微的清洗记忆的功效,其实好多事,忘掉要比记住的好,对不对?”
  我摇摇头,慢慢放开他的手。
  任一师长叹:“司徒开是个聪明人,但他却是聪明过头了,总是记住一些不该想、不该听、不该说的东西,所以等待他的,只能是意外死亡。古代的中国人不止一次地教育过后辈们,饭要多吃,事要少知,才是快乐长寿之道。你是中医,想必会赞同这句古语吧?”
  横向移动停止,他抓住了我的衣袖,带着我向侧面走了十几步,然后,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迅速上升。
  “沈先生,你也是聪明人,司徒开是你的前车之鉴,懂吗?”他在我耳边低声笑着,仍旧傲气十足。
  我向后仰了仰身子闪避他嘴里喷出的热气,渐渐察觉任一师真的是深不可测,连司徒开的死都跟他有关。这么看来,司徒开跟我说过的话,他都已经探听到了,我对于碧血灵环的渴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电梯停了,我眼前的头套也被摘掉。
  “沈先生,咱们可以离开了,出于合作者的立场,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要对世间宝物起觊觎之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一个死人就没法享受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了对不对?”
  他冷冽的目光像是两柄出鞘的长剑,凶悍地逼视着我。
  我还以淡淡的冷笑,领先出门。在这种环境下,没必要跟他斗嘴,只要方星肯出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门内阴风阵阵,门外的车子也笼罩在主楼的阴影之下,但毕竟空气要稍微好一点。我走出最后一道门,肩头上沉甸甸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心情也随之放松。
  身在奇门遁甲阵势之中,任何人都会被布阵者的情绪所左右,人喜我喜,人悲我悲,只要大家自我控制的能力不是相差极其悬殊,这一点就永远无法避免。
  可以想像,当我的身体一出了平房,立刻便暴露了十几支狙击步枪的镜头下,任何动作表情都会毫无遗漏地落在那些狙击手眼里。在这片广阔空旷的平坦场地上,即使是运动场上的百米短跑冠军,都不可能躲得过那些钢芯开花弹的追逐。
  高精度狙击步枪的出现,已经是枪械发展到极致的一个里程碑。在远距离对抗和隐蔽暗杀行动中,没有哪一种武器能与之抗衡,当然,这种恐怖武器的出现,只会让人类社会陷入更加恐慌的人人自危之中,制枪者被狙击者所杀,狙击者又被更高明的后起之秀所杀,生死循环永远都没有停顿之时。
  在狙击步枪面前,人的生命贫贱如蚂蚁,而且是最微小、最无助的那种。
  我回头望着重重门户里的任一师,他正从裤袋里取出电话,放在耳边,恭恭敬敬地听着。
  烛火仍在黑暗里跳荡,忽明忽暗地照在他身上,一派鬼气森森。
  “是,是,我知道,马上照办。”他的口气乖巧温和,脸上也涌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面前的四道门锁,要在最快时间内打开的话估计要费时二十秒钟以上,然后是那个玻璃展示柜,利用最现金的切割工具,也得耗时十秒,然后再退回到门口,整个过程精简到极致也会超过五十秒。
  或许在和平环境下,五十秒钟只是普通人抽半支烟、喝半杯咖啡或者仅仅是对着橱窗前流连的美女发发呆的时间,但在盗取灵环的过程中,每一秒钟都可能被人发觉,然后在狙击步枪子弹下死得奇惨无比。
  我忽然为方星担心了:“如果把碧血灵环的消息告诉她,是不是会害了她?”
  毫无疑问,她说过的受人雇佣之类的话,只是一种托词。那个价格,应该还不至于让她舍生忘死去做某件事。一切真相,都被掩盖在看似合情合理的虚假外衣之下,外人永远无法看到。
  我相信方星的名气不是凭空得来的,纵观她此前做过的几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无论是事前策划还是实施步骤,都有神来之笔,连很多老资格的警界侦破专家们都私下里挑大拇指称赞。只是这一次她要面对的是老龙这样的江湖大鳄,两边的名声、实力、资格对比起来,方星都显得太渺小了。
  “沈先生,龙爷请你到书房说话。”任一师的笑容像一朵灿烂绽开的牵牛花,嘴角、眼角、眉毛都兴奋地上翘,仿佛心底深处也在由衷地替我感到高兴。
  这样一个仪表堂堂、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内心深处竟然是谄媚小人,真的让我大失所望。
  “有这个必要吗?”我皱了皱眉。
  老龙是外界传说中修炼成精的人物,一个任一师已经很难应付,我不想再于老龙面前露出更多的破绽。
  任一师朗声大笑:“当然有必要,龙爷说了,沈先生往来辛苦,有点小礼物要当面相赠,请吧?”
  在这里,老龙的话就是圣旨,连任一师都不敢违背。
  重新上了车子,任一师潇洒地扭转方向盘,将车子开出阴影,停在主楼前。
  一个身穿白纱长袍、黑发垂到腰际的年轻女孩子殷勤地走过来替我开门,红唇微绽,燕语莺声:“是沈先生吗?龙爷在二楼书房,请跟我来。”
  魔鬼草的香气随风飘进我的鼻腔里,女孩子的笑容带着梦幻迷离般的诱惑,在我下车时,温柔体贴地搀住我的手臂。她的十指光滑清凉,涂得鲜红的指甲盖在阳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芒。
  任一师洒脱地吹了声口哨,向女孩子挥着手:“朵丽,沈先生是龙爷的贵客,小心伺候。”
  微风拂过,朵丽的袖口、裙摆都在缓缓飘荡,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脚腕。她小心翼翼地向任一师弯了弯腰:“是,朵丽明白。”
  我对老龙的馈赠不感兴趣,只想弄明白他在地下雪藏的那个波斯艳妾的身份。
  走过白色的台阶、白色的门廊,然后再踏上一道白石楼梯,朵丽走路的姿势轻盈如烟,脚上穿的白色布鞋踩在任何地方都轻盈无声。
  这座建筑的内部,眼光所到之处,一片雪白,包括窗口的帷幔、头顶的巨大水晶吊灯、大厅里的家具、各处的栏杆扶手,就像走入了一个冰雪覆盖的世界。
  踏上二楼长廊,装潢设计马上变成了阿拉伯风格,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羊毛地毯,走廊顶上,是各种金碧辉煌的手工绘画,侧面墙上挂着花花绿绿的阿拉伯挂毯。
  “沈先生请进。”朵丽停在了一扇金色的雕花门前,抓住正面的黄金门环,“啪啪”敲打了两声,然后轻轻推开。
  门内,是个十多米见方的巨大空间,地上同样铺着色彩艳丽的地毯。左侧的整面墙都被做成了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装帧华丽的书本,一直从地面排到屋顶上去。
  “沈先生——”正面的黑色书桌后面,已经见过一面的老龙正端着一杯深红色的酒微笑着。他的神情有些疲倦,但双眼仍旧炯炯有神,带着莫测高深的笑意。
  我走进书房,雕花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了。
  “坐。”他指向自己的对面,那里摆放着一张镶着金色花边的俄罗斯风格扶手椅。
  真正吸引我的,不是这个房间里的奢华布置,而是老龙面前放着的石板画。任一师的办事效率不能说不快,从看到石板画到出手强抢豪夺,大概不过半小时时间,这种雷厉风行的决断力和执行动作,都显示了他拥有老龙的完全授权。
  “龙先生,那块石板画是属于我的。”我坐在扶手椅上,开门见山地提醒他。
  “你的?好吧,等一会儿你就可以带走它。”他伸手一推,石板画滑到我面前,随即举起酒杯,深红色的酒缓缓滑入他的嘴里,一股阿拉伯红酒的甜香暗暗地在书房里弥漫起来。
  他的慷慨大方,让我忽然一怔:“石板画毫发无损,难道他已经把其中的秘密攫走了?”
  “要不要来一杯?”他扬起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桌角那只黑色的修长酒瓶,倒向另外一只高脚杯。
  我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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