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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来路。
真正激起我愤怒的,是杀手很明显的狙击意图,除了杀死那孕妇外,还要彻底毁灭她肚子里的孩子——假如她真正怀孕的话。
“一个假装怀孕的女人?两名出手精准的高级杀手?还有麦义带领的四名神秘武装保镖——”不知道这些问号交织的背后,是一个怎样的答案,直到我迅速到赶到对面大楼的唯一一条员工通道出口之后,所有的问号,仍然没有一个是可以合理解释的。
远处,警车的呼啸声已经尖锐地响了起来,港岛警察的出警速度一直是值得赞扬的,只是破案率、防止犯罪的能力都值得商榷。当然,不能怪警务人员的水平低,只能归罪于二十一世纪的罪犯能力越来越高明,甚至不得不用“犯罪专家”来称呼他们了。
面前的这幢永安大厦,是市中心的一座普通写字楼,半数以上公司做的是进出口商贸的生意,所以人员来往非常复杂。我断定杀手不会从前门大厅出去,那会正撞到警察枪口上,一场火并之后,肯定死无全尸,成了警方微型冲锋枪的活动标靶。
从咖啡厅出来时,我已经顺手从门口的报箱里抽了一份日报出来,此时倚着一根水泥柱子,假装借着门口的灯光看报纸,耳朵却全力以赴地搜索着大厦走廊里传出的动静。
大约五分钟之后,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前面那个走得很急,步伐坚实有力。
地簧门“呼啦”一声被推开,一阵劲风直冲出来,一个宽肩膀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大步向外走,右手插在裤袋里。当他的目光向我身上扫来时,我能感觉到对方按捺不住的腾腾杀气。
地簧门再次弹开,后面是个矮个子,手里同样提着皮箱,只是左手插在裤袋里,应该是个左撇子。
两个人的脸色同样黝黑粗粝,身上穿着宽大的米色西装,左胸的口袋部位别着永安大厦的员工通行证。
他们是走向三十步外的停车场的,那边是大厦内部人员的自用停车场,可以从另外一边的僻静出口离开这个地段。
“喂,等一下,站住——”走廊深处,响起一阵“咚咚咚咚”的脚步声,“砰”的一声,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了出来,以跪姿平端冲锋枪,指向脚步匆匆的两个人。
警察不是饭桶,现场勘察的第一眼就能判断狙击手的开枪位置是永安大厦的天台,马上赶了过来。不过,这名立功心切的警察看来是个新手,根本不懂得与同伴携手联防做自我保护,单枪匹马赶过来,实在是危险之极。
高个子急停旋身,一柄黑沉沉的手枪已经滑入掌心,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应该是这个行业里的老手。
我没有选择,因为跪姿的警察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在二十步以外的杀伤力非常有限,反而是高个子拔枪射击的姿势凌厉之极,谁生谁死,一照面就能判断出八成。
寒光一闪,我的刀已经钉进了高个子的腕脉。做为一个高明的中医,我对于任何人的脉搏都有细致入微的研究,百分之百懂得如何选择角度,才会做到“只致伤、不致残”。这柄飞刀的目的,只是让他失去凶悍进攻的能力,救那小警察的命。
可惜我还是算错了一招,那矮个子的枪隔着裤袋响了,警察向后翻倒,额头上开了一个恐怖的大洞,射入的子弹“啪”的爆裂,将他的头骨炸得粉碎,头顶的防弹盔立刻歪在了一边。
不愧是一流的杀手,不必瞄准,单凭感觉就能百发百中,并且出手狠辣,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
“当啷”一声,高个子的手枪落在水泥地上,溅起一蓬璀璨的火花。
我向柱子后面一闪,两颗子弹已经击中了我刚刚站立的胸口位置,混凝土碎片乱飞。
“走,快走!”矮个子低声叫着,又是阿拉伯语,随即拉着同伴向前飞奔。我刚刚探头要追,又是两声枪响,子弹贴着我的面颊飞了过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狙杀与被狙杀者都会用阿拉伯语交谈,如果他们都是来自于中东阿拉伯世界的话,何苦跑到现代大都市来跟踪枪战?有任何仇怨在茫茫大漠里解决不是更好,那里又没有如临大敌的警察出来干扰?
特别是狙击手击杀那个女人的手法有些超出常规,人已经死了,何必再对她的小腹射击?这一点,让我不期然地联想到沙漠里某些神奇的诅咒与蛊术。
矮个子的枪法非常高明,我只能藏在柱子后面,不敢贸然跳出去。
引擎轰鸣声响了起来,他们发动了一辆丰田越野车,听发动机的声音可以知道,车子的性能非常强劲,一旦启动,普通警车肯定追赶不及。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听到越野车急速逃离的动静,半分钟后,引擎轰鸣声消失了。
我迅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两个人同时举手向上,一动不动。
3藏僧出现(上)
3藏僧出现
车子后门“啪”的弹开,有个白衣女孩子向我轻轻招手,正是方星。
我几步跃过去,她脸上已经绽开了揶揄的笑容:“沈先生,我已经说了,飞刀毕竟比不上枪械。”
两名杀手咯咯咬牙的声音不断地在车厢里回响,矮个子的目光更是一直从后视镜里向后偷窥着。我们这对突然闪出来的陌生人,打乱了他们的狙杀计划,可能会令他俩终生郁闷。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我不禁再次皱眉。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星是黑道神偷,我却是港岛最洁身自好的年轻名医,大家搅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可以吗?谁规定我不能出现在这里?人在这里,转交给你,我要走了,不过——你已经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她晃了晃掌心里的银色手枪,嘴角一翘,再次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停车场里的路灯很昏暗,车里的能见度更低,但她洁白的牙齿在暗处闪闪发亮,让我印象深刻。
我还来不及解释,她已经在我掌心里轻轻一拍,翻身从车窗另一侧滑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围墙后面。
矮个子杀手的枪仍旧举在手里,他向后视镜里闪了一眼,陡然扭身,像一条危险的沙漠毒蜥一般凌空翻身,枪口指向我的喉咙,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真正的杀手,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会放弃杀人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听到的却是撞针空响的声音,方星临走时那一拍,丢在我手心里的是一只冷冰冰的弹夹,就是从矮个子的弹匣里退出来的。
矮个子只愣了半秒钟,陡然“啊”的一声怪叫,空枪掷向我的面门,袖口里“嚓”的弹出一柄军用匕首,直刺我的喉咙。
他每一次的攻击方向都是一击必杀的部位,这种手法,与各国特警受训时的“一招制敌”思路极其相近,也就更让我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徒手格斗的功夫他还差得远,毕竟最先发明“一招制敌格斗术”的美国人,是以手无寸铁的平民做为假想敌的,而不是享誉全球的中国功夫高手。所以,我右手一捞,扣在他的肘尖上,一捏一拉,已经令对方小臂脱臼,顺便夺了他的匕首,指向他的面门。
“朋友,停手吧,不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我冷笑着告诫他。
地簧门方向冲出一小队警察,迅速靠近越野车,六支微型冲锋枪对准了两名杀手。五米之内的近距离作战,是这种枪械最能发挥威力的时候,瓢泼一样的弹雨、每秒钟十二发的恐怖速度,足以把两个人变成名副其实的“蜂巢”。
我跳下车,捡起被高个子丢弃在地上的小刀,向带队的警察头目笑了笑:“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就给这两个人逃掉了。”
既然方星不愿意贪功,我更没必要去搏取警察们的好感,让他们自己冒领这份赏金好了。
那名警察头目叫做杨灿,我曾替他的顶头上司林局长的夫人把过脉,每次都是他开车接我,所以我们也算是熟人。
“沈先生,谢谢你帮我们警局的忙,稍后还得耽误你一下,过来做一下笔录——”
杨灿的话只说到一半,我突然又有了危机迫近的感觉,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噗——噗”两声已经响起,中间相隔两秒钟,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连续绽开了两朵红白斑驳的花。
我脚跟一旋,急促撤向大厦的阴影里,警察立刻四面散开,全部藏进暗处。在远距离狙击武器的笼罩下,他们手里的冲锋枪重新变成了烧火棍,无力对抗。
街道对面,在常春藤咖啡厅的右侧,同时矗立着四幢高楼,狙击手的位置可能是其中任意一幢的天台,所以,想要搜索追击,已经变得非常困难。我遥望着那些楼顶上辉煌闪烁的霓虹灯广告牌,颓然叹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从一个简单的出诊个案,已经转变为别有用心的连环狙杀。本来毫不相干的我,也从局外人变成了置身其中的参与者。
警察的例行笔录耽搁了我大约三十分钟,我保留了听到保镖和杀手用阿拉伯语喊叫的细节,还有那个奇怪的“假孕妇”的段落。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枪击事件,警察局必须要向媒体和公众有所交待,我刻意隐瞒了这些细节,就是不想在自己没有完全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保留随机应变的可能。
笔录结束后,杨灿满脸困惑地告诉我:“沈先生,你说的麦义、保镖和女孩子都不见了,咖啡厅二楼上,只有那个被射杀的女人,而且……而且她所中的全部是高动能的最新式开花弹,伤口创面大得惊人,特别是小腹部位,已经成了一团糨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左腕上的黑色瑞士雷达表,这已经成了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固有习惯,我不止一次看到过。
“是吗?如果只是简单的仇杀,一枪毙命就好了,何必如此诡异?”我附和着他的话,但脑子里清晰回忆起那三颗子弹穿入女人小腹时的惨状。
杨灿的浓眉皱成了一幅古怪之极的图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从警这么多年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狙击手呢,似乎射中人的太阳穴不是要点,主要目标反而是她的小腹。”
他加入警队就快十年了,仍旧没能得到大的升迁,这一点不知与他的智商有没有关系。
“沈先生,如果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请一定通知兄弟我,感激不尽。”
杨灿对我非常客气,当然是看在林局长的面子上。像他这样的低层小人物,港岛警界超过万人,碌碌无为如养殖箱里的蚂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我带着满脑子疑惑离开警察临时征用的办公室,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刚过了两个路口,立刻发现后面有辆同颜色的计程车正在跟踪我。
“又是方星?在搞什么鬼?”我有些恼火地自语,取出电话,拨了她留在记事簿上那个号码。
后面的计程车越来越近,毫不避嫌的跟过来,两车相距不足五个身位。那辆车的副驾驶位置空着,后座上的人藏在暗处,看不清楚,但我想当然地认为那是方星的人。
港岛之夜的霓虹灯已经成了亚洲著名一景,随处可见超大尺寸的电脑控制霓虹灯箱,各种手机、电子产品、名表、豪宅的广告此起彼伏地依次亮着,将头顶的半边天都映得亮闪闪的。
曾有天文学家开玩笑说:如果有外星人的飞碟掠过港岛上空,肯定会把里面的乘员给吓一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