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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薛仁贵与宇文洪泰率领西征的三十万关西主力大军,抵达兰州。已经多日不理军务的庞飞,终于被属下的将士们“拖”到了军府,安排大军的安置工作。
薛仁贵与宇文洪泰来了兰州,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来见秦慕白。可是他二人也同样的吃了闭门羹。诧异之下,二人就找人打听详情。
这不打听还不要紧;一打听,可就出大事了。
宇文洪泰这个火烈性子的莽汉,听说秦慕白病倒了又见着人,心中已是焦急万分。咋一听说秦慕白“好像”是被庞飞给“气得生病”的,当下大怒!
他冲到兰州城的一间莺菀里找到庞飞,二话不说将他从温柔醉乡里拖出来就是一顿暴打,差点将整座店子都要拆了!
庞飞正喝得酩酊大醉,宇文洪泰一顿海天胡揍,他也不还手,嘴里都打得吐血了还不停的大笑说“打得好、打得好”。
到最后,要不是刺史衙门的捕快们闻讯前来制止,庞飞一条性命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宇文洪泰打了个痛快,倒也认账,任凭衙门捕快将他抓进了监牢里。进了牢里他仍放话,说只要他出来,见庞飞一次打一次,管叫他从此只恨爹娘生他为人。
后来薛仁贵闻讯后赶来,便将庞飞接回军队请了军医治伤。问他具体情由,庞飞闭口不言只字不说。薛仁贵也没再多问,就又到牢里看望了宇文洪泰斥责劝说于他。宇文洪泰只是嘴硬,说从此就跟庞飞结仇了,见他就打,谁劝也没用!
无奈之下,薛仁贵只好来见秦慕白。到了琼玉山庄,见刺史肖亮也在这里焦急的叫门等候。大门却是不见开,二人同是无奈,只得驻门叹息。
过了许久,琼玉山庄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来开门的还是陈妍。
肖亮与薛仁贵一同大喜,上前拜礼后说要求见秦慕白。
陈妍回话道:“肖府君,薛将军,慕白的确是深染重病而且会传染,不便见客。他请我来传话,说军有军规国有国法,一切按律行事即可。军中事宜,暂由薛仁贵代掌;都督府诸事,早已全盘委托给肖府君。大小事由二位可以便宜行事,不必来问了。”
肖亮和薛仁贵听了,担忧之余也是无言以对。
“看来少帅是不想见我们了,哎……”肖亮叹道,“陈夫人,就麻烦给转达少帅,说都督府的事情,卑职会料理好的,请他安心养病。”
“好。”
薛仁贵抱了一拳道,“陈夫人,末将斗胆问一句——关西无主照此下去,军队如若哗变,如之奈何?”
“怎么会呢?”陈妍微笑道,“慕白说让你执掌关西兵权,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有你薛将军在,关西军定当无事。再者说了,用不了多久朝廷就有针对关西军的钧旨下达。薛将军就让众将按捺歇息一时,到时自见分晓。”
“朝廷钧旨?”薛仁贵吃了一惊,“莫非少帅早有安排?”
陈妍微笑道:“事关军国大事,我也没敢多问。总之慕白说了,这段时间的军政要务就交托二位料理。等朝廷钧旨下达,一切依令行事便可。”
“好吧……”薛仁贵与肖亮只得应了声,不再打扰告辞而去。
陈妍关上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回了山庄。
此时,秦慕白正在山庄的琼玉台上,教小楼儿弹古筝。澹台姐妹则是在一旁哄着秦鹰然后一边煮茶,雪莲与刘老夫人在逗玩二子承嗣,霜儿则是抱着小笛儿在花圃中四下的转悠乐呵。
一家人,好不热闹温馨,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陈妍回到楼台上对秦慕白使了个眼色,秦慕白便与她走到一边,问道:“怎么样?”
“倒是都打发走了。”陈妍说道,“但庞飞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城中议论纷纷,再这样下去恐怕影响会比较恶劣。这都还自罢了,万一军队受到影响而发生什么动乱,如何是好?”
“放心吧,不会的。”秦慕白淡然道,“把黑子关上几天,不让他闹事就行。”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庞飞是因为出卖了你才这样。万一知道了……”陈妍迟疑了一下,说道,“万一知道了,宇文洪泰可能真会杀了庞飞的!”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然后又摇头叹息,说道:“肖亮是个醒事的人,多半也知道内情。让他把宇文洪泰多关上几天,等朝廷钧旨下达后庞飞就会领兵还京。只要不让宇文洪泰和庞飞再碰面就行了。”
“也只好如此了……”陈妍也是叹息。
秦慕白双眉微拧的看着远方,悠然叹道:“情之深,责之切……其实以前洪泰与庞飞的关系十分要好,可以说是过命的兄弟交情。但洪泰就是一个眼睛里容不下半点砂子的人,恩怨分明火烈直肠,连我有时候,都有点怕他犯犟。”
“慕白,看你这情形,是想让庞飞、薛仁贵这些人都回朝受封,却将宇文洪泰留下,是吗?”陈妍问道。
秦慕白点了点头,“我也是因人而宜,安排他们的前程与出路。庞飞八面玲珑心智机巧适合做官,而且他是皇帝陛下的人,加上平定吐蕃时奇袭格尔木立下的大功,此番回京后必定平步青云;薛仁贵更不必说,似他这等人才,前途无量。有遭一日,他的成就不是庞飞等人可以比拟的。他们二人带着关西军中的众将一同回朝后,都会因功受封。只有洪泰……他其实并不适合做官。如果放他离开我身边,我怕他终有一日闯下大祸死于非命。所以,我决定将他一直带在身边去萨末建。这也正好应了当初我对苏怜清许下的承诺。她一家子人的将来,就由我秦慕白安排好了。”
“我看也是这样。”陈妍点头认可,“宇文洪泰生性耿直火烈,嫉恶如仇,而且对你忠心耿耿。在他心里,恐怕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就是律法朝廷与皇帝天子也不顾忌。你要是不管他了独自离开,他肯定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秦慕白凝眸看着辽远的东方天际,望向长安的方向,悠悠然长叹一声,“天下,果真是没有不散之宴席啊!”
陈妍看着秦慕白的侧脸,头一次看到他的表情中,流露出这许多的落寞与忧伤。
“慕白……自古忠孝难两全。你现在是牺牲了一己荣华,而顾全了社稷宁定与手足情谊。”陈妍轻声道,“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慕白嘴角微挑轻轻一笑,伸手揽在陈妍的腰际,说道:“幸好还有你和家人们,陪着我。”
“你还会回长安吗?”
秦慕白的表情略微一滞,再一次举目看向辽远的东方,看着长安的方向。双眸轻微的眯起,久久凝视。
“不知道……”
听到这三个字,陈妍心中莫名的酸楚了一下。因为她听出,秦慕白说出的这三个字当中,饱含了无限的眷恋与辛酸
此刻陈妍感同身受的想到:长安,故乡;那里有着关于秦慕白的一切……也许今后,它却只能出现在秦慕白的梦中了!
第552章 死蛇伤人
皇帝李世民清醒的消息,仍是处于严密保密的状态。就连后宫之中知道的也就仅有阴德妃与高阳公主。次日,他让高阳公主亲自去请了一个人来秘密招见。
高阳公主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既然已经清醒了也仍要故弄玄虚,她也不想问。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世民清醒之后急于召见的,不是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也不是李靖与褚遂良,而是——太史令,李淳风!
君臣二密谈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稍后,李淳风就离开了皇宫,不知所踪。
并州军府。
半大小子晋王李治,至从第一脚踏进这里开始,就一直忐忑难安。与之随行的五百名御林军将士,日夜保护他的安全,他也仍是惶恐不安,入眼皆是风声鹤唳。
因为他在并州,听说了自己的三哥吴王被刺的事情。也恰是在此时,并州大都督府留守,韦挺之子韦待价来密见他,说接到密报说有人预谋半途伏杀晋王,请晋王进军府暂避。
李治年幼又加上本就胆小,当场就差点吓得屁滚尿流,不及细想二话不说跟着韦待价就躲进了军府之中。从此恨不得每天抱着五百御林军睡觉,连上茅厕也要铁甲前后开道。
后来不久,李君羡依照李靖的指点,果真在并州军府找到了晋王。同时也带来了韦挺畏罪自杀的死讯!
这时韦待价才跪地痛哭的向晋王与李君羡招认请罪,说正是他父亲韦挺,让他趁晋王来并州祭祖之时,抽空下手将晋王暗杀。韦待价不敢违抗父命,但也更不敢弑主犯上。于是他编织借口将晋王给藏了起来,既不下手杀害也不让父亲的人再找到晋王,然后一切听天由命。
韦待价还说,父亲大逆不道行此谋逆之举,他的失败其实是在预料之中。但韦待价劝阻不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两难之下只好行此下策先将晋王藏了起来。现在真相已经大白,韦待价自缚请罪,愿随晋王与李君羡回长安领罪。
晋王与李君羡都认为,韦待价非但无过,还有功。但此事还是得由朝廷律法仲裁才算稳妥。但此时时局动荡,李君羡建议说,不如先传书长安上报晋王平安,然后再在并州等候一段时间。等朝廷时局明了之后,李靖与长孙无忌等人,自会派人来接晋王回京。
李治听闻吴王遇刺韦挺犯上,长安已是乱成这样,巴不得还在这军府里多躲段时间,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没过几天,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人号称“皇帝密使”,来到了并州军府。这个人,就是太史令李淳风!
他带来了皇帝李世民的手诏,让晋王、李君羡以及韦待价,按李淳风所指引的去做。具体做什么,手诏上却没有说。
起初李君羡还将信将疑,尤其是李治,他跟李淳风根本就不熟,这手诏又模棱两可,因此抵死不肯离开军府。
无奈之下,李淳风只好说道:“晋王殿下,陛下密令我来并州,就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
“我的安危?”李治这段日子已经被吓得够呛了,此时更是惶然,“难道还有人要杀我?”
李淳风苦笑,“是为了殿下……将来的安危!”
“此语何解?”李君羡等人同是迷惑的问道。
李淳风只得如实相告,“这么说吧……在下奉密令而出行,一则是接晋王回京;二则,也是让晋王去搭救吴王殿下!”
“吴王?我三哥?!”李治惊道,“他没死吗?他在哪里?”
李淳风苦笑道:“晋王随我来,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机警敏锐的李君羡与韦待价都明白了过来——李淳风这话,可是泄露天机了!
为了晋王的“未来安危”着想,所以要让他去搭救吴王!——这不就是意味着,他日,吴王必将入主东宫登鼎治世;到时,有恩于吴王的晋王,才有生存的余地!
于是二人一同来劝晋王,听从李淳风之言,前去搭救吴王!
李治也就不再犹豫了,“要是真能救到三哥,就算是冒点风险,我也愿意了!走吧!”
临时之时,李淳风提出了一个古怪的建议——将韦待价装入囚笼之中,以囚犯之姿押往长安,并且沿途大张旗鼓,说晋王平定并州叛乱擒得贼首,正押往长安受审!
李治等人都惊诧不已,问李淳风为何要这么做?李淳风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乃陛下特意安排!
众人哪里还敢多问?只得依言照做。
于是不久后,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