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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泡影!”
“是啊!此前陛下定下的河陇与西域全盘大计、军国大策,也成一纸虚话!”李泰也跟着叹息,摇头道,“虽然现在我大唐朝堂颇多动荡,但是我们还是有那个实力与底气,与吐蕃一较长短的。奈何,长孙无忌等人只看重眼前,忽视了百年大计。他们哪,谋事谋国只放眼一朝一夕,专为自己的功名与政绩着想,以为国无大事便是大安,不图长远。这种做法,守成安国尚可,宏图霸业,不行。”
“殿下此语,说到点子上了。”秦慕白点头道,“原本,兰州大计就是宏图百年、事关国运与民族兴衰的大业。虽然一时之间是会有些穷兵犊武劳民伤财,但是,站在历史与民族的角度上看,却是利大于弊的。此时,吐蕃联合高昌与我对敌。我大唐若不给出强有力的反击,西域诸国势必跟着起讧。到那时,便形成席卷之浪潮,非但是西域尽失河陇危急,长相以往让他们发展壮大,还会要威肋到中原。长孙无忌等人只因当前朝堂不宁就要放下这全局国策,我深感遗憾!”
“慕白,你光是遗憾,有何作用啊?你肩负兰州大计的主要责任,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挑明立场坚持主战?”李泰试探的道。
秦慕白苦笑的摇头,说道,“殿下就休要再取笑秦某了。秦某向有自知之明。我不过就是个兰州都督府辖下的别驾与威卫翊府中郎将,连参加御前会议的资格都没有,谈何立场、谈何坚持?”
“什么?”李泰惊讶道,“难道,长孙无忌与褚遂良,连参加会议的邀请也没有给你?”
“没有。”秦慕白挑了挑嘴角,冷笑的摇头,“他们这么做,也是应当吧!”
“哼!太可恨了!”李泰恨恨道,“最应该参加会议之人,因何排除在外?他们这明明就是不容异言独掌朝纲!”
秦慕白暗自好笑,心忖你怎么还不露点狐狸尾巴啊?你不露,我怎么知道你是自己人,怎么与你狼狈为奸?
正思忖着,李泰桌子一拍,沉声道:“慕白,这朝堂可不是他长孙无忌与褚遂良的朝堂。小王虽然不才,但也还能说上几句话。没得说,第三次的御前会议,必须有你参加!”
“哦?”秦慕白做惊喜状,忙拱手道,“若得魏王成全,秦某感激不尽!”
“不必谢我。”李泰摆手道,“小王也是为大局着想,可不能让所有事情都让长孙无忌他们说了算。如此,将置我等于何地?”
“嗯,殿下所言极是。眼下皇帝卧病,大小政务皆决于长孙无忌与褚遂良。长将以往,我们这些人都将没有立锥之地。”秦慕白说道,“秦某虽然对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并无反感,但是,针对兰州战和我是对事不对人,这种时候,我绝然不可以置之事外。不过,秦某就算能够参加御前会议,毕竟也是人微言轻。若是魏王能挺身而出坚持主战,那么……”
“这个嘛……”李泰的屁股一抖,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呵呵的轻笑两声,说道:“此事重大,小王虽然也有参政议政之权,但是……”
“怎么,殿下有顾虑?”秦慕白问道。
“也不是顾虑。”李泰苦笑了两声,说道,“慕白,你也不是外人,小王不妨跟你明说。众所皆知,长孙无忌是我亲娘舅。他主张议和,我怎么好面主张以战谋和?这不是会然与他唱反调吗?”
“哦……”秦慕白意味深长的一笑,“原来,殿下是怕得罪——长孙无忌啊!”
听到这句话,李泰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第363章 其乐无穷
虽然与李泰的相处不多,但是秦慕白对他的性格可是深有了解。此前经历的好几棕事情当中,都有李泰的黑手作怪的痕迹。远的不说,就说在襄州遇到的断臂百骑张同,就跟秦慕白说了不少关于李泰的事情。
对于他的阴鸷与歹毒,秦慕白可是知根知底。眼下要与他“共事”,秦慕白也深知绝不可以按他的套路来进行。李泰,他就想空手套白狼的用几句好听的话,来赢得秦慕白等一干儿军方人物的好感与支持。
这样的事情,门儿也没有!
李泰要推太极,玩手段,秦慕白偏却一记重拳打中了他的命门。那一句“怕得罪长孙无忌”,就如同一把锐匕,直接插中了李泰的心窝。
李泰尴尬到表情僵硬,脸都有些红了。
“咳……”他干咳了一声,生硬的笑道,“慕白,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说……他也是我亲娘舅,又是我父皇的股肱之臣。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如何能够公然与他唱反调?”
秦慕白笑了一笑摇摇头,说道:“这说了半天,原来魏王只是要我等几人当出头鸟,替你冲锋陷阵的卖命。到头来,魏王只不过是‘精神上’支持了我们一下。如此,跟没有魏王的支持有何区别?哎,秦某还当真是得到了强有力的后盾,没成想,魏王竟是如此的没有诚意。罢了,君子不强人所难,秦某告辞了。”
说罢,秦慕白起身,拱手便走。
“慢着!”李泰心里猛的一沉,这秦慕白要是一脚踏出这雕楼,可能就意味着大唐朝廷军方势力,从此与他李泰绝缘了!
秦慕白的身子顿了一顿,微笑,拱手:“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我们都没必要勉强彼此。告辞!”
“请等一等!”李泰以手撑地,肥硕的身子有些吃力的爬起来。
“殿下请留步,秦某告辞了。”秦慕白第二次不听挽留,执意要走,而且连门都打开了,一支脚就踏出了房外。
“慕白,凡事好商量!”李泰情急之下,终于喊了出来。
秦慕白脚一顿,会心一笑,转身走了回来关上门。
李泰不经意的轻吁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复请秦慕白坐下,说道:“慕白你别误会,并非是小王没有诚意。只是……如今这朝堂之上正值多事之秋,风声鹤唳。太子大哥方才倒台,小王岂能不小心翼翼谨慎行事?往日里,一切有父皇做主,小王心中还有三分底气。可现如今,父皇卧病不出将一干朝政皆交予长孙无忌与褚遂良——诚然,名义上是我那年幼的九弟监国,可是天地良心,谁不知道他只是生受摆弄的傀儡?长孙无忌向来对小王没有好感,这话也不必藏着说。这种非常时刻,小王蔫敢去缨其锋、夺其锐,与之正面交锋啊?”
秦慕白点了点头,微笑道:“魏王总算说了句大实话了。太子的倒台,让魏王有兔死狐悲之感,也是正常。长孙无忌顺坡下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将晋王推上台面,用意深远叵测。他之所以选择晋王,无非是看上他年幼无知且性格懦弱,方便他驾驭。其实……”
说到这里,秦慕白巧妙的打住话头,不说了。
“其实如何?”李泰果然追问了。
“罢了,还是不说吧!”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常言道疏不间亲,秦某可不想妄作小人。”
“慕白,有话何不明说?”李泰的表情严肃了几分,正色道,“如今,小王是诚心诚意要与你做盟友了。还请慕白坦承相待!”
“好吧……我说。”秦慕白点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日前,晋王曾到我府中,找我求救。”
“求救?”李泰诧异的道,“他有何危险?”
“也不是危险,只是情无以堪,承受不住诸多压力了。”秦慕白叹息道,“魏王,晋王虽然不如你和太子他们能干出色,但是,他难得的有一颗赤子之心。长孙无忌推他上台,无非就是利用他来削弱魏王,最终达到打击魏王、排除魏王的目的。否则,他何苦干出这等惊人反常之举,公然力挺晋王从而与魏王决裂?”
李泰紧拧眉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九弟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长孙无忌逼他……对我下手?”
秦慕白凝视着李泰,轻声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李泰捏拳在桌上轻轻一砸,闷哼一声:“我就知道!长孙无忌貌似忠良实则奸伪,他好权弄势,恨不能自己君临天下!若非是我父皇尤然健在,他恐怕早就要翻了天了!他怕是忘了,这大唐的江山究竟是姓李,还是姓长孙了吧!”
“魏王不必动怒。”秦慕白说道,“站在长孙无忌的立场上,他其实也没有错。他一心只要报效陛下,要给陛下选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他并非是看不上魏王,而是担心自己无法驾驭魏王。从而,导致他心中的治国方略难以得到实施与落实。而他的那一套做法,又全都是从陛下那里传承沿习来的。从这一点上讲,是陛下选择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只是负责实施。所以……”
“如此说来,是父皇要试炼一下长孙无忌与九弟,能否做到他想要的程度?”李泰惊讶道。
“君心难测,不得而知。”秦慕白摇了摇头,说道,“总之,如今长孙无忌既然敢于如此肆无忌惮,不说有皇帝在背后撑腰,至少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许。”
“如此说来,我们岂非是没有半点胜算?若反对长孙无忌,便是与父皇做对啊!”李泰双手一摊,有点绝望的道。
“也不尽然。”秦慕白双眉一拧,正色道,“其实,皇帝心中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否则,他何不现在就明定储君定下国之根基,以安朝野众人之心?他之所以卧病,多半也是在观望。他或许只是想要试一试,晋王与长孙无忌的组合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朝野能否在他们的领导之下顺利运转,在一些重要的是非问题上,能否拿捏妥当。这种时候,是长孙无忌与晋王的大机会大危机,同样,也是我们的大危机大机会。若是我们能在某件重大事件上做出正确的决断,以驳倒晋王与长孙无忌,那么,我们就能斩露头角,让皇帝刮目相看。魏王,你既然胸怀大志,在这种节骨眼上岂能毫无作为,白白的纵走了机会?”
“大机会,大风险……”李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点点头道,“慕白这话,说得是一针见血啊!不错!若在这时候迫于压力盲从归顺于长孙无忌,则势必一事无成,就算可保安危,也顶多只能屈居于长孙无忌之下做个安乐平庸之辈;若是与他对立强势反弹,假如成功,则是大红大紫出尽风头,前途不可限量;反之如果失败,结局估计也会比较凄凉。太子大哥,侯君集等人,就是榜样。”
“不错,就是这样。”秦慕白凝视着李泰,说道,“不过,这条规律只适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对魏王,却不尽然适合。”
“为什么?”
“魏王殿下,难道真要在下将话挑明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李泰将桌子一拍,“慕白请讲!”
“嗯……”秦慕白点了点头,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纵然魏王肯屈居于长孙无忌与晋王之下,他们能对你放心么?朝野之上有魏王在一日,晋王就多一日风险。此等道理,还用多说?”
李泰听闻此语,顿时眉毛立竖双眼圆瞪,一拍巴掌低声怒道:“此言不差!长孙无忌方才扶我九弟监国,不等我有半分异动,就生出了铲除小王的心思。看来,不管我是委曲求全或是摇尾乞怜,他们都不会放过我,非要除我而后快了!”
“魏王何等聪明之人,本该早就想到这一层吧?”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说道,“遍观朝野上下,任何人都可以对长孙无忌摇尾乞怜委曲求全,唯独魏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