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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回来了,王德回来了。
赵桓长出一口气,仿佛做梦一般。
“陛下,您看!”
左翼突然冒出一队骑兵,装束千奇百怪,而那面大旗却无比地熟悉。那是天武军团的大旗,是的,真是天武军团呢!
人数在两万左右,似乎还有异族勇士掺杂其间,冲进敌军之中,立即改变了战场局势。
定边军团在迅速恢复建制,夏国中央侍卫军腹背受敌,兀自苦战。
“援兵到了,杀!”
“援兵到了,杀!”
看到援兵的宋军在喊,没看到的也在喊。
看到援兵的夏军在后退,没看到的也在后退。
“陛下,请回营!”孝庄见大势砥定,叫道。
王德亦道:“请陛下回营!”
捧日军团已经将敌中军拦腰截断,正在向回杀,胜势已定,真的可以回去了。
赵桓起身上马,王德等人护在左右,下山回营。
突然,斜次杀出一只军马,拦住去路。后面的李良辅死追不放,前面又有军兵拦路,王德当机立断:“陛下,随我来!”
殿前班直一部奋力死斗,拦阻敌军,王德率领几百骑,投向西方。
第八章 无主(一)
靖康五年四月初,京城谣言:官家下落不明,李纲遇刺重伤。
各地信使,络绎不绝;皇宫大内,护卫森严;衙役捕快,四处巡视;民心骚动,京城不安!
然宰执谈笑如常,李相公不动如山,民莫知内情。
——《千古名相李文正公大传》
由于天武军团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上,统军川会战告捷。
战果还在统计之中,大胜之后的将军们已经等不及要庆祝了。
在辕门处看到白衣胜雪的种无伤,吴阶“哈哈”大笑,上前来了个熊抱,道:“种少帅何来之速也!”
种无伤笑道:“末将在几千里外,夜不能寐,听到西方金戈铁马,杀气冲天,遂来也!”
看到种无伤身边的一名异族将军,吴阶大奇,问道:“这位是?”
“我来为大帅引见:这位就是蒙兀室韦克烈部大头领,陛下亲封的胡国公押剌伊尔。末将与金狗兜圈子,到了漠北草原。押剌伊尔听说这边有仗打,所以就来了!”
趁着空子,种无伤简短介绍了一下情况:拿下涿州之后,种无伤被金国骑兵截断了归路,没奈何只得带着三万女真人绕圈圈。一路上,净拣软柿子捏,把金国南京、西京属下的地方,搅了个稀巴烂。而后,为甩掉追兵,挥师进入漠北草原,遇到了押剌伊尔。稍事修整,再度南下,居然拿下了金国三大马场之一的白达旦马场,缴获骏马两万余匹,遂入河东路。听闻这里有大仗要打,所以兼程赶来,还真赶上了。
这个种无伤,难道是天做的胆子?这哪里是在打仗,分明是在飞嘛!吴阶心中暗赞,转头看着押剌伊尔。
押剌伊尔学着中国人的礼节,过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儿,道:“见过吴阎王,吴冠军大将军。冠军大将军是羌人的恶魔,也是我蒙兀室韦的朋友,象欧阳大哥一样的好朋友。”
一席话说的吴阶大笑不止,道:“好汉,能饮酒吗?”
押剌伊尔指着种无伤,道:“我和他喝过一天一夜的酒哩!”
“好!”吴阶将客人请进来,“咱们喝个痛快!”
走进大营,吴阶并未感觉有何不妥,来到帅帐前,看到正在等候的一干人等,还没说话,竟被刘琦抢了先:“看到陛下没有?”
“什么?”吴阶一听这话,急道,“陛下不是已经回营了吗?陛下怎么啦?”
“陛下还没有回来!”秦桧道,“听回来的班直说,陛下向西方去了。”
吴阶大怒,脸上的红疙瘩颤抖着,瞪圆了眼珠子,吼道:“刘琦,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人家突了进来?镇戎军团那两个军都指挥使呢?这两个混蛋,老子剁了他。”
何栗满脸忧戚,道:“一人阵亡,一人重伤,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两军五千人马,活下来的不过五百人,他们尽力了!”
王禀顿足捶胸,哭道:“都怨我,都怨我。早一些向中央靠拢,就好了,就好了啊!”
曲端刚回来,一听陛下不见了,冲上前一拳砸在刘琦的胸膛上,骂道:“官家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刘琦踉跄几步,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沧啷”拔出宝剑,就要抹脖子。岳飞悲愤归悲愤,到底还有一线清明,连忙拉住刘琦,抢下宝剑,道:“陛下若落入敌手,敌人必当派人过来,现在没有人来,也就是说陛下暂时无恙。信叔切莫做傻事啊!”
刘琦刘信叔听到这话,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呜呜”哭起来。七尺男儿,威风凛凛的大总管,也是一方诸侯,而今哭得像个孩子,怎不令人伤心?
曲端揍完刘琦,又来骂吴阶:“吴阶,你个狗娘养的,这仗是怎么打的?啊,你说,你说啊!”
吴璘若不是被英莲拉着,早冲上来揍人了,嘴里骂道:“曲端,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积石军团,剩下不到一万人。干你娘的,你说这仗是咋打的。明知送死,我们的兄弟怕过吗?我们愿意陛下出事?还想让我们怎样?你他娘的不忿,冲我来!”
曲端岂能示弱,骂道:“吴二愣子,嘴硬是吧,不服是吧!撒马来战!”
吴璘怪叫连连,吩咐备马抬枪,这就要拼命了。
这些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打仗骂人,异常粗野,竟与市井泼皮无异。秦桧虽知这样下去,终究不成,可是,他即使说话,这些丧失了理智的人,肯听吗?
“哼!”种无伤怒道,“你们只管吵去,恕不奉陪!”
“你去哪里?”吴阶瞪眼喊道。
种无伤翻身上马,回身道:“去找陛下!”
“这里我说了算,没有将令,擅自出兵,我剁了你!”吴阶还记得自己是主帅,种无伤的轻蔑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的心在一阵阵绞痛,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无伤随手一撩衣角,轻蔑地一笑:“亏你还记得自己是主帅。你也不要忘了,我不归你统属,只听韩大帅和官家的命令,哼,你们闹吧!告辞!”
说罢,带着押剌伊尔等人,绝尘而去。
经种无伤这么一闹,大家反而冷静了下来。
吴阶紧握双拳,刚牙咬着嘴唇,已经鲜血淋淋,一字一顿道:“传令:捧日军团为先锋,全军出动,攻击敌军大营。违令者,斩!后退者,斩!观望者,斩!见死不救者,斩!”
一连四个斩字,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旋即齐声接令,纷纷欲去。
何栗急道:“慢着,拿笔来!”
笔墨纸砚齐备,桌子也抬来,何栗双手抓笔在手,运笔如飞,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在一张纸上画出两个人来,是王德和王希夷。
“啪”地将笔扔到桌子上,何栗道:“传令全营将士,看到这两个人,立即回报!”
“找人画几百张来,快快!”吴阶急道。
半个时辰时候,太阳西垂,宋军全军出动,向夏军大营展开狂猛的攻击。
第八章 无主(二)
四更天了,相府管家站在正房之外,小声叫道:“相公,该起了!”
李纲闻言,从噩梦中醒来。他梦到了官家:官家在大草原上飞马疾驰,后面有一群狼紧追不舍,他带着人向把狼拦住,却就是挥不动刀枪啊!正暗暗叫苦,一头狼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他想躲,动不了身;想叫,叫不出声。就在这时,老管家叫起,他就醒了。
李纲秉承儒学,对鬼神一事,存而不问,只是,这梦颇不吉祥啊!
心里惴惴不安,任由夫人、女使梳洗更衣,略用一点点心,来到屋外。
坐在轿子里,正在想心事,忽听外面一阵惊叫,怒道:“何事惊慌?”
二子李复在轿外回道:“禀报父亲大人,一箭射在柱子上,上面还有一封信呢!”
李纲出轿一看,可不是吗,柱子上钉着一封信。再看护卫亲兵,指挥使面色死灰一般,道:“人影一闪,就没了。几人去追,瞧那人身手,也未必追得上呢!下官失职,请相公治罪!”
官家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宰执们注意安全,并且将亲兵人手增加了一倍,还是出事了。
三子李颢取过信来,交给父亲。
信中内容甚是简短,只有寥寥四个字:“小心刺客!”
这是在示警啊!什么人敢在京城行刺?为何要行刺?
李纲一边想着,一边把信递给李颢。李颢看过之后,急道:“父亲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依儿之见:轿子照旧走,父亲大人可少待片刻,乘马入宫好了!”
李纲沉吟片刻,看看亲兵指挥使。指挥使忙道:“下官认为三衙内所言极是,请相公深思。”
李复一直随侍在父亲身边,要瞒天过海,李复岂不是有危险?身为父亲,怎能……
“父亲,儿子自会小心,请父亲以国事为重!”李复表现出少有的坚定,李纲见此,着实欣慰呢!
指挥使亦道:“请相公放心,只要下官还活着,衙内必保无恙!”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李纲拍拍儿子的肩膀,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了下去。
“请父亲大人保重,儿子去了!”李复护送空轿,扬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李纲穿便装,出后门,在十几名亲兵的卫护下,趋马皇宫。
一路还算顺利,安全抵达。
今日常朝,李纲押班,率领文武百官,向文德殿的龙椅行礼,众官员退下,这才回到政事堂。
刚坐下,开封府尹聂山便到了。
聂山满脸都是汗水,行至李纲身前,“扑通”跪倒,道:“下官向相公请罪!”
大宋官制,官员相见,一揖而已,不跪!开封府尹聂山,仰仗官家宠信,骄横跋扈,平日并不买宰执的帐,今天又是怎么啦?
张邦昌、赵鼎很是惊奇,默默地看着李纲,等待着下文。
李纲四平八稳地坐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香茶,再把茶杯放下,道:“来人,去请宰执过来议事!”
从事官答应着去了。
张邦昌看看赵鼎,二人用眼神交流片刻,早已心领神会:看来,这李纲抓住了聂山的把柄,想好好整治一番呢!
其实,他们想错了李纲。李纲真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可是,宰相讲究的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当着这个聂山,更要如此呢!
移时,李纲才问道:“聂府尹又有何罪?”
聂山心中暗骂,还是得强压怒火,道:“今日早上,刺客行刺相公,伤两名亲兵,二衙内毫发未损。一名刺客被当场擒获,三人逃走!只是……”
张、赵二人听着这话,就像在听戏似的,一时反映不过来,都忘了问话。
“只是怎样!”
“被俘的刺客,服药自尽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这事?
张邦昌沉思,赵鼎震怒,正要发火,张叔夜、吕好问到了。
聂山又复述了一遍,赵鼎“腾”地起身,指着聂山的鼻子,训道:“好好好,看看京城都变成了什么样?今天的事你难辞其咎,本官定要上书参劾!”
吕好问拿着那封信,道:“若不是这封信,后果不堪设想啊!到底是何人,敢行此谋逆之事!”
行刺宰相,当然就是谋逆了!
其他人都说了话,李纲见聂山被彻底扫灭了威风,儿子又没有出事,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