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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腊葛美啊,想不到平生第一次战斗居然是一场海战,还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屠杀。史书上会不会留下我夷腊葛的名字?
忽然,传来阿没里一声惊呼:“闪开!”
身体侧飞了出去,一块几十斤的巨石砸在甲板上,发出惊心的顿响!好悬啊,如果不是阿没里,伟大的夷腊葛就交待这里了。
夷腊葛大怒,跑到一门大炮前面,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将炮手推到一边,亲自操纵大炮,第一发射偏了不要紧还有第二发,第六发终于打到了一艘东瀛战船,直接把它的桅杆击折,敌船只能在水里打晃,再来一发!夷腊葛看到,六七发炮弹几乎同时击中目标,船儿不见了,剩余的部分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
前出的“霍去病”、“卫青”两艘战舰,将敌军的退路封死,敌军不能有计划的撤退,只得各自为战。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消耗了一半的弹药,击沉东瀛大型战船二百余艘,小型战船无法统计,杀伤人员不计其数。
选择了战斗的,全部葬身大海;还有一部分选择了屈辱地生存下去,临阵脱逃,等待他们的也许是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
“命令东瀛战船立即投降!”
红色的旗帜降下去,白色的旗帜升上来,残存的百余条战船投降了。
炮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向扶着大炮休息一下,呀好热啊!炮身烫手,不知打出了多少发炮弹,干掉了多少小日本;投弹手、火枪手不断比较着战果,这个射杀九个,那个轰掉二十。
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着靠在船舷边儿上,一人呲牙咧嘴地叫着:“真他娘的疼啊!”
“真他娘的痛快!”有一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赢得了震天的欢呼声。
一人指着前方叫道:“看啊!竟然还有活下来的人!”
是的,还有东瀛人没有杀掉的虾夷人,十几条小船,破破烂烂,他们缓缓地聚拢到一起,忽然爆发出凄厉的叫声,是在为死去的兄弟招魂,还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艘船儿靠上罗亚多的旗舰——“曹彬”号铁甲舰,双方表明身份,罗亚多命令士兵们将虾夷人全部接到大船上,活下来只有可怜的一百多人,据说他们出发的时候有几百条船,将近一万人。
“感谢天照大神,感谢远方来的客人!”他们真心地跪下,向神灵和比神灵还恐怖的军队叩头。
罗亚多温言抚慰,吩咐随军医官为他们处理伤口,转身冷冰冰地瞧着那些犹如孤魂野鬼一般的东瀛战船。
最大的那艘船,如同乌龟一般开过来,指挥官比猪还笨,终于顺着悬梯爬了上来。
来到罗亚多面前,庄重地跪倒,双手献上曾经心爱的战刀:“大东瀛国水军副领津轻信牧,谨代表东瀛舰队向大宋水军投降!”
罗亚多抽出战刀,随手舞了一下,有意识地从津轻信牧身边擦过,狗东西吓得差点堆萎了。战胜了这样的对手,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啊!
“你们的总领是哪位?”
许是看到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津轻信牧顿时由一头大肥猪变成了小狗狗:“总领上杉景胜是关白大臣藤原氏的家臣,已经在战斗中阵亡了。大将军如果想点验,我立即派人将尸体送过来。”
罗亚多摆摆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好猎手身边都需要忠实的猎犬,唉,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算了吧!再者说,有这么一个人,总能多了解一些东瀛远征军的情况。
东瀛远征军共计五万人,一万源氏武士,一万平氏武装,主力则是藤原氏的中坚力量,一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关白大臣藤原忠通的儿子藤原秀卫出任征夷大将军,平忠正的儿子平正盛为威卫大将军,源义朝为武卫大将军,此次出征,兵是精兵将是悍将,看起来是稳操胜券了。而且还集中了大小战船七百余艘,差不多是六成东瀛水军的实力,出击津轻海峡意图阻绝虾夷人的北逃之路,配合陆军来一个辉煌的胜利。虾夷人全族不过百万人,大多居住在北海道,他们在本州岛只剩下南北不过一百五十里的狭小地区,与其说对大和民族构成了多么大的威胁,不如说是在固守着本族最后一点希望。虾夷人曾经占据了本州岛东北部广大地区,这里埋葬着他们的祖先,这里有他们眷恋的土地,他们的根在这里,他们知道离开了本州岛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东瀛水军阻击了北撤的载满老人和孩子的船只,负责护卫的士兵很少,根本不能抵挡住东瀛强大的水军,本来是一边倒的屠杀,转眼之间,自己也成了被屠杀的对象,一败涂地!
根据津轻信牧的介绍,藤原秀卫就是一个贵族衙内,没有领军出征的任何经验,他的亲爹藤原忠通想把位子传给他,就为他找了个立功的机会;此人不足为虑,倒是源义朝颇有些本事。
如果有可能,还是努力争取不与东瀛陆军正面交锋,无论装备与人员素质占据了多么大的优势,人数上的劣势是一目了然的:一千五百对五万?呵呵,如果能战而胜之,我是不是就会成为大宋最伟大的将军?嗯,即使胜了也不能这么说,东瀛人的战斗力还是没办法与女真铁骑相比,就是战斗意志都差得远了。
大宋虎翼水军押着俘虏,向虾夷城驶来。岸边站满了人,先行上岸的虾夷人与他们的同胞相拥而泣,痛哭一场,擦干眼泪,还要迎接虾夷族最尊贵的客人啊!
第七章 日高见(三)
要登岸了,大宋使节团判官胡纮胡应期,小名狗儿的,一身官服一尘不染,脸上是春天般的笑容,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来到罗亚多身旁,先来一个哈欠,望着眼前的景象,吃惊地叫道:“呀,这是哪里?呜呀,那些东瀛人是怎么回事?啊呜呀,怎么还有兄弟挂彩了?伤的重不重,疼不疼?娶亲了没有?下一次可不敢这么玩命了,男人顶紧要的就是这个地方,不受伤还好,伤了就要命。即使脑袋被打烂,也要保护好咱男人的家伙,听明白没有?”
小兵感动得热泪盈眶,多么可亲的胡判官啊,比亲哥哥还亲呢!
罗亚多道:“睡醒了?”
“哦呀,好舒服啊!”狗儿伸一个懒腰,“你我同朝为官,当然明白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的道理。皇帝陛下吩咐下来差事,咱就得玩命地干,陛下不叫停,前面就是黄河也得跳下去。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罗亚多回身就走,懒得搭理他,贪生怕死之徒,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本事。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家伙,王岩、李颢都很听他的话,舰队离开难波津,说什么都要把他送过来做高参,参谋个屁,只会睡觉耍嘴皮子的小白脸,没有一点用处。
狗儿是大宋脾气最好的狗儿,有涵养有气度,不与这些小人计较。狗儿真睡觉了,不过睡很不肆意:大炮震天响,手榴弹、火枪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喊杀声连成了片,咋睡啊?不过,狗儿还是装睡!出去也帮不上忙,自小打仗除了冷不防咬人之外,就没有占过便宜,每每要靠姐姐出来摆平一切,懂事了之后,有自尊心了,狗儿尽量不惹事,怕小伙伴们笑话。忽然那么一天,父亲大人做了官,敢与他动手的尿性小子几乎绝迹;进入东京大学,那就斗志不斗勇了;再有那么一天,他成了朱大官人的内弟,只有他惹别人的份儿了。东瀛,他本不想来,是被骗来的;在平安京待得好好的,刚刚弄上一个漂亮的女人,热乎劲还没过,就要跑到虾夷族这边来,可能还要打仗,狗儿十万个不愿意。唉,以国事为重,还是来了。
小罗子,不要给我撂脸子,总有你求我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忍得胯下辱方为人上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哼,不和你一般见识。
这时,耳边响起毛骨悚然的淫笑:“胡判官,怕死就说怕死,谁不怕死啊,你说是不是?没什么丢人的,哎呦,这把扇子不错,给我瞧瞧!”
狗儿的动作也是一等一的快,“啪”地把扇子交到左手,一字一顿地说:“你刚才说什么?本官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夷腊葛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胡判官,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消灭东瀛大型战船二千多艘,缴获一百余艘,杀敌二十万,救出虾夷人八万九千九百一十七人,报告完毕!”
“好,干得漂亮,我要为你们请功,皇帝陛下一定会有重赏的。我们的损失大不大?”精明的狗儿自然不会计较战果中的水分,得罪所有士兵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我军一艘福船轻伤,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阵亡三十六名,重伤二十九名,剩下的问题不大。请胡判官训示!”夷腊葛庄重严肃,谁能挑出一点毛病来?
狗儿道:“带我去看伤员!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千方百计地展开救治。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枪没了船没了我们可以再造,人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走到无人之处,夷腊葛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欠我一个人情!京城丰乐楼三天!”
狗儿笑而不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夷腊葛也摸不准啊!这时候,不能再问了,否则弄巧成拙,啥都落不下。
在雄壮的乐曲声中,罗亚多、胡应期联袂而行。
“从遥远天朝而来的尊贵客人啊,请喝一碗我们虾夷人的樱花酒!”一名老者手捧美酒,双手奉上。
罗亚多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取过酒碗,一饮而尽,连赞两声好酒!
行十几步,老妈妈托着一个烤羊头迎过来,虾夷人与东瀛人一样,都是不吃畜肉的,烤羊头就是最美味的佳肴了吧?
“请您尝尝我们虾夷人的手艺!”罗亚多拿起刀子,割下一块肉,味道很一般,囫囵吞下,表现得很爽的样子。
虾夷族少女小鸟一般飞过来,将一个花环套到罗大将军的脖子上,临走时,还娇媚地丢了一眼,罗亚多的心一忽悠,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结发妻子月娃那矫捷的身影,月娃的腰有点粗了,不过力气更大了,这娘们似乎就没有满足的时候。哪个女人敢对罗亚多动心眼,月娃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撕烂,宛如保护幼仔的母狮。就这样,罗亚多成为虎翼水军内部最臭名昭著的怕老婆将军,唉,除非得到传说中的“丈夫再造丸”,否则这辈子是没戏了。东瀛女人那么热情,平安京那么糜烂,罗亚多还是守身如玉,不明真相的王岩、李颢等人赞叹连连,他心里可不是滋味儿了。
紧接着,虾夷族小伙子敬献神箭,罗亚多当场拉弓搭箭,“嗖”地一声,一箭俩鸟,嘿嘿,也是凑巧了。童子鸟正欲对处女鸟不轨,撞到了箭尖上,一动情酿成千古奇冤,童子鸟还是一个长不大的童子,处女鸟以生命为代价坚守了忠贞。它们的死不但没有博得一点同情,反而赢得了热烈的欢呼,成就了罗亚多的美名。一箭俩鸟,箭术精妙,弓是神弓。
孩子们献上最珍爱的海螺,轻轻一吹,便是惊涛拍岸;侧耳倾听,鱼儿也在欢庆津轻海峡大捷呢!
猎手的虎皮,渔夫的珍珠,大和尚的顶礼膜拜,最后虾夷族的小町女王亲自在城门前迎接。虾夷人用了“九献”的大礼,这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大礼居然出现在今天,每个虾夷人都把罗亚多当作了他们的大救星,将大宋水军当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