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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倒是普通,不过可都是朕亲手买来的?”
灵儿哪里肯信:“撒谎,你还会买东西?”
“皇皇帝天再上,皇皇厚土在下,我若是有一句谎话,让我……”期待很久的那只手还是没有等到,赵桓只得说下去,“让我娶不了钟灵儿!”
灵儿轻叹一声,悠悠地说:“你真的想娶我?”
赵桓立即应道:“是!”
“怎么娶呢?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名声?”
赵桓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有办法!”
“如果人家不愿意呢?”
“会愿意的!”
又绕回到原来的话题,赵桓想知道灵儿到底是否愿意,灵儿也在搜寻着答案,可是心里好乱,理不出个头绪。
灵儿有点喜欢眼前的男人,即使不考虑他的身份,似乎也喜欢上了他。灵儿不喜欢自己的丈夫,那个无能的人,根本就不值得灵儿喜欢,可是,她可以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吗?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由灵儿自己来做主,所以,灵儿已经养成了习惯,遵从别人的安排,原来是阿爸阿妈,现在是太子大王!事到如今,需要灵儿自己来做决断,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这就是灵儿的答案,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要登上万岁山艮岳顶峰,看看汴梁城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灵儿起身去换鞋子,要登山了。
赵桓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从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摔变成令人腻歪的小狗狗!
“来呀,我们比赛,看谁先到达顶峰!”
“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赵桓想满足她的一切愿望,赵桓自己也有一个愿望急需满足。
“好,开始!”灵儿象鹿儿一般窜出去,瞧这架势,赵桓还未必能赢人家。呵呵,赢了又如何,她想赢尽管让她赢好了,倒是希望她能一直赢下去。
赵桓追了上去,鹿儿好奇地看着前面的男子,叫了一声,于是乎,宝宝们在鹿妈妈的带领下,向山上跑去。
山顶的介亭原来是那么遥远,慢慢地已在眼前,赵桓喘着粗气,稍稍歇一会儿,想到:追女人就像登山啊,看着远,其实很近吧!
灵儿回身,双手叉腰喊道:“不行了吧?来呀,来呀!”
小东西,在调戏朕吗?看朕不把你……
赵桓奋力攀登,嘴里应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几头梅花鹿突然停下来,发出几声悲鸣,赵桓开始还不明白,继而恍然大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忍心杀了你们?”
鹿儿欢快地叫起来,赵桓愈发糊涂:事情透着古怪,难道这些畜生能听明白自己的话?
终于到了山顶,赵桓心甘情愿地输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心甘情愿。灵儿欢呼着胜利,赵桓想将他搂在怀里,灵儿轻灵地一躲,“咯咯”笑着:“别闹,人家要看汴梁城!”
举起千里镜,汴梁城尽在眼底,灵儿震惊于眼里的美丽,说不出话来!赵桓趁机轻拥着佳人,心里如同开了花。
汴河、金水河、五丈河、蔡河,穿城而过,如同四条彩带将北方城市汴梁装扮得分外妖娆;皇城巍峨壮观,内城庄严肃穆;街道上人流潮涌,隐约可以听到小贩起劲地叫卖声。看到这样的京城,赵桓从心里往外透着自豪:普天之下最繁华的东京汴梁城,他是这座城市的主宰,他是这里的主人。他需要与身份相称的一切,包括身边女人,一个娇媚迷人的女人,柔情似水的女人。
“呀,他们在做什么?”
赵桓顺着灵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大约有三四十人的样子,追着一群鹿舞刀弄剑,似乎在打猎。心头火起,赵桓一把抢过千里镜,仔细一瞧,还真是在打猎啊!为首的两人,一人身材魁伟,大脑袋小眼睛;一人瘦得象竹竿一样,一双猫头鹰的眼睛里,透射着疯狂。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正在可进地嘈嘈着。这群人都穿着便装,但是赵桓看得出来,他们是军人,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军人。
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家园林里面打猎,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
赵桓脸色一沉,转身吩咐道:“去把那些人给朕抓了!”
王德答应一声“是”,几步出了介亭,吩咐韩彦质带人下山抓人。今日从驾的虎翼军兵大概在一百余人,山脚下有三十多人,所以韩彦质一个人下山,带着人向东边冲了过去。
虎翼军杀过来,在外围布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韩彦质大喝一声:“住手!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围猎,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大胖子没说话,瘦子上前几步,摇头晃脑道:“小子,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识相的马上消失,否则,哥几个手里的家伙可就要砍人了!”
呵,好大的口气,好嚣张的做派。
韩彦质可不吃这套:他是正宗的贵族子弟,父亲韩世忠是当朝有名的大将,现在身居执政,红得发紫;韩彦质从来没吃过亏,做了殿前班直,哪个不是笑脸相迎,唯恐巴结不到位?无论是谁,韩彦质都惹得起,况且有陛下口谕在,就是亲王也要当场拿下。所以,韩彦质也不和他们废话,拔出佩剑,挥剑就刺!
对面的瘦子站得稳,目光冷峻,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韩彦质心里的火气直接烧到了脑门,一剑把全身的劲儿都用上了,恨不得直接将恶贼毙于剑下。瘦子等到宝剑距离身前不到三寸,霍地向旁边一闪,“沧啷”一声拔刀在手,厉吼一声,向下就剁。韩彦质叫一声好,生生止住去势,身子滴溜溜一转,避过钢刀,手腕一翻,刺向对手前胸。眨眼之间已是三剑两刀,两人战到一处。
十几个照面过后,那边的胖子嘀咕起来:“他娘的瞧着够呛啊,海老二,不行了招呼一声,咱哥们的好日子刚刚开始,可别被人家咔嚓了啊!”
“闭上你的臭嘴,老实呆着没你的事情!”
半大的小子,牛犊子一样壮,胳膊粗大腿粗脖子粗,在一边起劲地叫着:“海二哥,你不是总吹自己如何如何了得,杀了多少羌狗,今天是怎么啦,连一个无名之辈都战不下吗?哎呀,你也就只能当二哥,这辈子也别想超过魏老大喽!”
胖子拍着小子的肩膀,笑得甚是欣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裂开大嘴就笑:“郝兄弟不愧是大王的第一心腹,有眼力,有见识,前程似锦、前途无量、前景光明、前……”
“钱运亨通啊!”姓郝的小子不读书,只当是一个钱,底下的人都在陪着起哄,没人跟他计较!
瘦子急得“哇哇”怪叫,一没留神,被韩彦质的宝剑在胳膊上划了一下,鲜血就下来了。瘦子叫骂不止:“郝三粗,你个混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帮忙!”
敢情瘦子招架不住,呼叫援兵了。
郝三粗,可不就是宁王赵谌手下的郝强吗!没错,那两个活宝也不是生人,胖子是魏楚兰,瘦子是海起云。两人在河西大捷之中立了功,封开国男爵,魏楚兰升了军都指挥使,海起云也跟着水涨船高,做了军都虞后。一个月之前,他们接到枢密院的命令,调入振武军团。同时还有宁王赵谌的一封书信,他们知道,能回到京城,完全是赵谌的功劳。打仗的时候,当然在前线好,能杀敌立功;不打仗了,前方苦啊,伙食不好,油水不多,最叫人难以忍受的是,有时整整一个月看不到一个女人。哪一天菩萨开恩,祖宗显灵,看到了女人,还是一脸火红,虎背熊腰的异族女子,哪有京城姑娘妩媚啊?看惯了京城佳丽的魏楚兰、海起云,更是看不下去啊!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两人推掉了同僚的饯行酒,带着几十个亲兵,奋马扬鞭,杀回京城。
到振武军团报到,张宪给他们一个月的假期,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接任新职。去宁王府,得到消息,宁王奉旨巡边不在府中。宁王不在,郝强郝三粗在啊!现在的魏楚兰再不是原来的小书童了,现在的海起云也不是原来的倒霉蛋了,人家是宁王殿下的红人,开国男爵,帝国高级军官,整天没事,就在街上显摆。实在无聊,没事找事呗!郝强为两个哥哥出了个主意,咱们到万岁山艮岳去逛逛,那里的鹿儿肥啊!再说了,那里的鹿,连亲王都没资格吃,咱们如果吃了,不是别亲王还牛!魏楚兰走运不忘本,说道:“大王眼瞅着就回来,咱们吃什么都好凑合,大王金枝玉叶的身子,巡边辛苦,需要好好补补的。弄几头鹿,咱吃肉,大王喝血;咱喝肉汤,大王和鹿茸汤,就这么定了!”
于是,带着三十个亲兵,偷偷摸摸进了园子。刚逮了两头鹿,遇上欠揍的混账,没啥说的,打呗!咱服谁啊?咱靠着宁王这棵大树,在京城只有咱惹别人的份儿,还能怕了谁?过些年,大王接位当了皇帝,咱就是元勋老臣,还不是想咋地就咋地?
看到海起云挺不住要吃亏,魏楚兰拔出钢刀,“嗷”地一声就冲了上来!
这边人上来,那边的班直也往上冲,双方混战一处。一交手,高下就分了出来:魏楚兰手下的军兵三人一组,成品字形占位,有人进攻,有人防守,进攻犀利,防守稳妥,进退有据,简直就是一个个小型战阵。在局部形成人数上的优势,以多打少,一刻钟不到,将班直杀得节节败退,魏楚兰抓住机会,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不规矩,挺身合战韩彦质。彦质对付一个,稳赢;打两个,就非常吃力了。看到周围的兄弟战况不利,怎能不急?“刷刷”两剑,刚把海起云逼退;后面刀气森寒,速度快到了极点。彦质脚下用力,腾身而起,让过来刀,双手紧握宝剑,朝着对手后心就是一剑。
彦质不想杀人,但也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小子看家伙!”
彦质听声辨位,刚一抬头,一片黄乎乎的东西就上来了。“哎呀”一声,连忙闭眼,已经迟了,眼睛进了沙土,根本睁不开,还如何对敌?
两把刀驾到脖子上,只听一声淫笑:“小子,身手不错,脑子太笨!老子今天给你长长记性,得了,就割只耳朵算了!”
“住手!”陛下到了。
海起云说是说,还不敢真的割耳朵,听到喊声,回身再看:七八十号人,围上来,当中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华服长者,长相也平常,但是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威风,令人不敢侵犯。他身边一位将军,虽然穿着便服,肯定是一位厉害的角色;而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简直就像画里的仙姑,美得不像话啊!
魏楚兰机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到啥时候都不能忘,拽起韩彦质,将刀驾到脖子上,吼着:“想要他的命,就别过来,老实呆着。我说老哥,瞧您的架势,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吧?不要误会,咱也是朝廷的人,不就是几头鹿吗?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伤了和气不是?”
王德看到手下不争气,被人家杀得大败,火冒三丈:“放肆!在……”
赵桓打断他的话:“是吗,难道你也是朝廷官员?”
此刻,赵桓火气消了,觉得他们说话的方式比较有趣,何不逗逗他们!
郝强见过赵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忘了个干净。抢过露脸的机会,趾高气扬地说:“知道我是谁吗?”
赵桓含笑摇头,示意不知道!
“真是没见识,我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郝强,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