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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对。在中世纪的欧洲，猫一直被当做邪恶的化身，也是源于他。他联合了非洲、欧洲所有的猫向人类进行了一场大报复。”
一场猫与人之间的战争？卫徽跟叶子麟都觉得这种情景有些好笑。一只再聪明的猫始终只是一只猫，他最终注定了失败。这个时候，那只猫的神情显得愤怒而忧伤，浑身的毛都在抖动，发出低沉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卫立本轻轻抚摸着他说：“他从非洲流亡到欧洲，又从欧洲到了亚洲，大约在一千多年前他越过天山到了西藏，成了本族的守护灵兽。”
“他是我们家族的守护灵兽？”卫徽惊奇地问。“可是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时间总是会湮没许多的东西，不但你们没听说过，连我们起初也不知道。我是跟你叔祖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遇到了他。起初我们也跟你们一样对他怀有误会，也发生过几次摩擦，后来他发现了我们身上的印记，跟我们耐心地进行了沟通。其实他是一个善良和平的生灵，你们也应该好好跟他沟通一下，消除以前的误会。”
卫徽冷冷地问：“那二教的事呢？也是这个善良的生灵教你们的方法？活活地剥去别人的皮？”
“你错了。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听说过phoenix机构吗？”他反问。
“范泽勒先生？”卫徽问。
他点了点头，“我们来中国后实地勘察了一下蚕丛墓的情况，也去西藏勘察了一下鬼洞的情形，我们发现它们都拥有极强的暗示，其中凶险重重。我们电邮跟范泽勒先生进行了联系，求教他方法，他便告诉了我们一种南洋的邪术。他说这种制成的灵衣能激发人自身的正面自我暗示，威力很强，只是太过阴损。
我跟你叔祖合计了一下，要进鬼洞是离不开灵衣的，你叔祖说：‘这是牺牲小部分人，而拯救大多数。’是啊，如果恶魔复活，全人类只怕都会遭到劫难。“
“恶魔到底是什么啊？”叶子麟问。
卫立本摇了摇头，说：“他只告诉我诅咒就是恶魔的眼睛，其他的我还不能明白。”“他”当然是指那只猫。
“于是你们就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卫徽冷冷地说。
“可是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那种科技需要最精密的外科手术，而且需要团队的合作，最主要的还有必要的器材跟环境条件。”叶子麟好奇问。
“这也是一个巧合。”他说，“当年先行因为去黑龙江跟一位很有威望的法师学习幻术，本来想通过这方面来了解这个诅咒，哪知道这反而更催生了诅咒加速，那只恶魔之眼进入了心脏。
它进入心脏后就开始一分为二。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带来身体的任何不适，但我们已警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回了一趟法国进行了一次换心手术。“
“换心手术？是在phoenix机构进行的吗？”叶子麟马上联系到了李清泉的死，还有徐砚轻教授所讲的那次手术。不过时间上似乎有些不对，徐砚轻教授说是十多年前进行的这次手术。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错，你也知道那里？”
“我猜的。”
“当手术完成后，先行把他的心脏拿走了，他说不想把自己的器官留作别人的玩物。我们本打算把它埋掉，可是当我们把它跟一条死去的宠物狗放在一起时，奇迹出现了，那条狗的皮肤竟然自然脱落了！
后来我们又找小动物做过多起试验，得出了结论，这颗古怪的心脏能使死去的生物皮革自然脱落，就像一场精密的手术。
于是先行想到了利用他学的幻术在二教那里布置。原来那颗心脏能跟死者的怨念相溶，怨气在那里，将使整个现场看起来更像是怨灵的复仇。“
“这么说那些人其实都是被吓死的？”
“对，两只鬼火一般的眼睛在阴森的环境里出现，再配上高妙的幻术造成的视听错觉，任谁也经受不住的。”说到这时，卫立本的嘴角现出一丝阴鸷的笑容，像是在回味那种场景。
这个笑容一闪即逝，却没有逃过叶子麟的眼睛，他心里打了个寒噤，“这个人真古怪！”
“后来有一位法力高强的法师来封印住了这里，不过他也只是认为这是怨灵的复仇。”
“第二十二条校规？”
“对。这条契约约束了幻术的发挥时间，使得我们收集人皮的速度大大地减慢了。先行还想在其他地方再设置一个这样的幻局，可是那种古怪的心脏只有这一颗，再说我们也不愿多造孽。后来有一天，他说他再也等不及了，于是，他独自进入了蚕丛墓里，再也没有出来。”他神情哀伤地说。
显然卫徽对他们的这种残忍的做法全无好感，他说：“你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们讲故事的吧？你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吧。”
第六十一章 卫立本的来访（下）
“我想让你们之间和解，因为只有他能指引你们顺利地进入鬼洞。”卫立本说。
卫徽转身望着窗外，不知他在想什么。叶子麟说：“少一个敌人，多一个盟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有两个疑问，请恕我直言。第一，”他看了看那只猫，他立起了耳朵望着他，“这位善良而和平的史前人是不是真的善良而和平，谁能保证？第二，二教的事情怎么办？让它延续下去吗？”
卫立本笑说：“这两个问题你都可以放心。他对这个世界的生活已经完全地厌倦了，在帮你们完成使命之后，他就会死去。”这个时候，那只猫点了点头，呜噜呜噜地低声述说着。
“至于二教的事，一百张美人皮已经齐备，我会用它做成灵衣。现在学校也拆迁了，那颗心脏也被我取回来了，自然不会再有事了。”
叶子麟想到那颗心脏就是害死李清泉的凶手，不由一阵痛心，“那你为什么要故意将那颗心脏留给我们，你知不知道因此害死了人？”他质问说。
“那不能怪我。起初我也不知道那颗心脏能自己动的，我把它放在了柜子里，谁知它跑出来了，又被你们偷偷地拿走了。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卫立本满脸遗憾地说。“不过我已经把它锁进了铁箱里，埋得很深很深，相信永远也不会有人再发现它了。”
“怎么样？你们愿意跟他合作吗？”这时，那只猫伸出一只前爪来，像是等待着跟他们握手。
这情形十分怪异。叶子麟勉强地笑了笑，他看了卫徽一眼，问：“怎么样？我愿意相信卫老先生。”他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
卫徽转过了头来说：“既然我们是朋友，你答应了我也不反对。”
卫立本站了起来，说：“傍晚的时候你们能到我的住所来一趟吗？灵衣应该会准备好了。”他打开门出去了。
叶子麟本想说不要那种邪恶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不能学电影中逞英雄。再说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种撇清的做法也无济于事。
卫徽半晌没有说话，他坐了下来，大口地喝着水。他的祖父竟然是一个残忍的杀人凶手，虽然以前也这样想到过，但还是跟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震撼完全不同。虽说是无奈之举，天性善良的卫徽一时也有些难以接受。
叶子麟拍了拍他说：“事情都过去了，等消除了诅咒，你们一家就团圆了。”
卫徽摇头说：“他不可能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还有，你觉不觉得他的话当中有一些漏洞？”
“什么漏洞？”叶子麟故意问。
“你是真没注意到还是装傻？他说叔祖做过换心手术，可是我们在蚕丛墓里看到的尸骨在脑部有一个圆孔，那分明就是魔眼留下的痕迹。这之间不是矛盾吗？”
叶子麟道：“这说明你祖父在说谎？不过也有可能换心手术并不能消除诅咒，所以我们看到魔眼在脑部留下的痕迹。”
卫徽说：“不论如何，这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打算明天动手去西藏。”
“这么急？”叶子麟可还等着毕业答辩呢。
“我先去探路吧。你毕业之后再来也行。”
“不行。咱们是朋友不是？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这件事你绝不能够单独行动。”
下午，叶子麟的手机响了。柳胖子打来的。“叶子，你小子这几天消失到哪儿去了？手机也不能接通！下周进行毕业答辩，指导老师问你还想不想毕业！”
叶子麟笑说：“你就告诉他我为全人类战斗去了。好好，我马上来学校。”
几天不见，学校的变化真大，到处都在拆迁，机器轰隆隆地响着。学生们大多转到新校区去了，只剩下大四的学生等着毕业答辩。许多高大的树木也被移植走了。走在这阳光璀璨的校园中，叶子麟心中升起一份恬淡的释然。
在办公室听完了指导老师大半天的啰嗦后，叶子麟去了一趟柳山东的寝室。“怎么样？超人这几天又到哪里打怪兽去了？”柳山东开玩笑说。
他问：“阿兰卓玛退学了，你知道吗？”
叶子麟摇了摇头，惊讶地问：“她成绩那么好干嘛退学啊？”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总觉得她跟诅咒的事情有关，我想他退学也是因为这个吧。”柳山东低声在他耳边说。
叶子麟笑说：“哪有什么诅咒，都是假的！你看。”他挽起袖子。
“咦，怎么没有了？”
“结了个疤就掉了。什么也不是。”叶子麟说。“一切都是个误会。”
“是吗？”柳山东的表情显得很失望，“可是赵楠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他们在校园里悠转了一阵。
傍晚的时候，叶子麟跟卫徽一起去了卫立本的住所。大门敞开着，卫徽走进去，敲了敲门。
“进来吧。”卫立本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桌前放着一口黑铁皮箱。“你们来了？坐吧。”他的脸色显得很安详。他打开锁，拿出了那两件“灵衣”，他的手在颤抖。那东西被裁减成了精致的衣服，画满了符咒。
“这就是灵衣，刚好两件，祝你们马到功成。”他说着把它又叠了起来。
他对卫徽道：“伊丽莎白还好吗？”
卫徽说：“奶奶她早就死了。”
“你父亲呢？”
“十多年前父亲跟母亲去寻找一个大墓，一去未返。”
“唉！”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后他又问道：“你们寻找到的句芒石呢？能让我看看吗？”
卫徽在迟疑着，叶子麟说：“我们没带在身上，如果你要看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不必了，有你们办事，我可以放心了。可是像这种重要的东西你们该带在身上才对。”他说。
叶子麟问：“对了，那颗石头又该怎么用，它看起来似乎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分别啊！”
“石头？”他惊讶地问，“谁告诉你们说是石头的？”
“不是句芒石吗？难道句芒石不是石头？”他们惊讶地问。
“你们老实地告诉我你们从蚕丛墓里取出来的是什么。”
叶子麟将入墓的经过大略讲诉了一遍。
卫立本听得连连摇头说：“你们听说过买椟还珠这个成语吗？”
“什么？你是说那个铁盒才是真正的句芒石？”
他点了点头，“可是你们却把它交给了警方！”
可纵目人说那是一个浓缩的电子工厂！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叶子麟想。
卫徽着急说：“怎么办呢？警方一定把它当做高级文物保护起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