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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是满怀激情想和她亲热,却被她一把推开,然后愤怒地指责他:“你根本就没用心!”让他从焚心似火直接跌到心如坚冰。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害怕和她说话了。
箐箐消失后快两年,余萧才终于从美满的回忆里清醒过来,开始意识到他和箐箐之间还有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一直以来,余萧都认为他们是很好一对,和谐而幸福,有一些小摩擦完全是正常的反应,曾经他还和家人炫耀,说自己和箐箐从来没认真吵过架,也确实没有激烈争吵过,他和她是那种不会吵架的人,即便生气也是过眼云烟,以往看见有夫妻三天两头闹得不可开交,他既不理解同时也为自己得意。
其实,如果真的可以吵架说不定就不出现今天这样尴尬的境地。余萧叹气。
冷杉果然已经好了,气色看起来很正常,除了精神稍微差一点,跟平常没有两样。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还以为你会饿死我。”冷杉见了他就咕哝。
余萧笑了一下,如果箐箐能像冷杉一样,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你看什么?”冷杉横了他一眼。
“你好像更漂亮了。”余萧把饭盒递给她。
“什么好像?本来就漂亮!”冷杉摇头晃脑地说。
余萧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冷杉拉下脸。
“是,是,是。”余萧急忙说。
冷杉嘀咕:“这还差不多。”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余萧暗自叹息,低了头不去看她。冷杉跟箐箐是不一样的,尽管有时候神情很相像,但本质上却是不同的两个人。箐箐显得要成熟和内敛一点,外表看也要温腕一点,但箐箐的内心却是个比较偏激和固执的人;冷杉不是,相比较而言,冷杉要通透一些,他也更容易把握住她的情绪,尽管表面看起来,冷杉有点喜怒无常,但她不会掩饰,是乐就乐,是悲就悲,箐箐却是生气与否都很难确定。
“你又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冷杉说。
“没什么。”余萧支吾。
拿她们两个做比较是不恰当的,她们根本就两个人,在余萧心里也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还爱箐箐,想起箐箐他会难过。他也喜欢或者可以说爱冷杉,跟冷杉在一起他觉得轻松。
“你姐姐呢?”余萧吸口气,问。
冷桃没在这里。
“回去了。”
“哦。”余萧立刻又想起那个神秘的书柜,有点心虚。如果冷桃知道自己偷看了她的宝物,会不会勃然大怒?
“姐姐实在对我太好。”冷杉也叹气:“每次发作都要辛苦她好几天,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余萧理解。冷桃对她有养育之恩,等同于父母。
“那我呢?我也很辛苦,你又怎么感谢我呢?”余萧笑,他不想看到冷杉忧郁的表情。
“你?”冷杉瞪着他,半晌才说:“你想我怎么谢你?”
“以身相许……”余萧故意逗她,冷杉果然就红了脸,没等她说话,余萧急忙说:“这个还不至于,不过亲一个是应该的。”
冷杉刚刚褪去的红晕又腾地浮现了出来,她跳起来又羞又急地伸手打他,余萧趁势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冷杉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余萧说想吻她的时候是真心的,他确实那么想,也确实觉得红了脸的冷杉很动人,但是真的抱着她,他却突然没了冲动,他看着她扑闪着浓密睫毛的眼睛,良久叹息了一声,轻轻推开她,说了声“对不起”。
冷杉站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她没说话,而是默默退到床边去了。
“我想休息了,你回家去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杉才低声说。
余萧告辞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是不是真的爱上冷杉了?”这个问题余萧已经问过自己若干遍,但答案他却迟迟不能肯定,准确点说,他不敢。
箐箐还下落不明,目前看来是凶多吉少,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移情别恋。可是冷杉确实很吸引人。余萧也承认,她最初吸引自己是因为她有点像箐箐,接触久了,他觉得冷杉很多地方比箐箐更可爱,她比箐箐活泼调皮。
“也许我已经老了。开始喜欢孩子气的女人。”余萧的心沉甸甸,像挂在网上扑腾的鱼,挣扎起来都颇为费力。
“你来了?怎么没陪着她?”有人挡在面前,声音软软。
余萧吃了一惊,看见自己站在冷桃的酒吧门口。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上游路77号,幻影酒吧,招牌上有若干蓝色小灯,星星点点,毫不起眼。招牌上还有一行小字,和着荧光粉的字体明明灭灭:你看的都不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余萧问。
冷桃笑了:“它会告诉你。”
她的手在幽蓝黯淡的灯光下越发的白,雪白的白放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来吧,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冷桃轻飘飘地说。
她说“来吧”,对他招招手,余萧就顺其自然地走进了酒吧。
几杯酒下肚,余萧开始怀疑自己大头朝下倒立着的了,他伏在吧台上瞅着那个沉默寡言的怪人调酒师,呵呵傻笑,问:“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迷药?”
怪人眼皮都没抬,冷冷地回答:“酒不醉人人自醉。”
余萧舌头打结,半天才笑出声。
“笑什么?”冷桃出现在旁边,一头长发还是波光粼粼。
“你的头发真好看。”余萧说,一只手伸到她背后撩起一把,发丝滑过,冰凉如水。余萧把脸埋进手心,发丝上有淡淡的甜香,眼睛里看到的全是黑色。
“你喝多了。”冷桃的声音很低,像隔了很长的距离。
头转动,一双黑色的眼眸看向他,发丝滑落,从他手心抽离。
“不,不要……”余萧呢喃,握紧手,什么都没有。
多年来他一直以为握住了他想要的东西,可是手指弯曲,拢到一起,却什么都没有。
有的不过是一点温度,不知真假。
“回去吧。”冷桃轻轻握住他捏拢的拳头,放到他自己的胸口,贴着心跳的位置,看进他的眼睛:“回去吧。”
“我进过你的房间……”余萧喃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嘴巴似乎脱离了身体,兀自在一边自言自语:“我进过你的房间,我看见好多宝贝,我好害怕……”
“嘘——”手指竖起,贴在鲜红的唇上,乌黑的眼眸转动,余萧的心也跟着转动,跌进旋涡。
逆流而上的鱼挣扎久了,徒劳无功,然后放弃,随波逐流,跌进旋涡,并不痛苦,只觉沉沦。
挣扎是痛苦的,而沉沦却是快乐的,同堕落一样。
余萧开始做梦,在旋转带来的晕眩中开始做梦,梦见芳草鲜美,落瑛缤纷,满眼绯红,欲穷其林,逐入迷津。
再也不用醒来就好了。
二十八
可惜太阳总会升起。余萧睁开眼,看见一线橘红的光,是夕阳。
已经黄昏,他翻身,被褥干爽柔软,有香味。
“箐箐……”
没人答应。
抬头,看见满柜的书。
这是哪里?余萧诧异,带着宿醉之后的头痛,等他看清楚自己躺在哪里,痛楚更加剧烈。
“醒了?”有人问。
深色的书柜前站着一个雪白的人影,白色的面孔,白色的长裙,他看清楚了,是冷桃。
冷桃?
余萧猛地坐起来,浑身僵冷。
被褥干爽,有阳光的味道,熨贴着肌肤。
余萧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子下隆起的双脚,悄悄活动一下脚趾,大腿的肌肉也跟着动了动,上面的被子,下面是床单,中间……是他光着的腿。
冷桃已经走到床边,俯视他:“酒醒之后的感觉不太好吧?”
余萧抬起头,只能看见她的胸口。
锁骨的线条在中间交汇成一个小小的圆,她说话,那个圆会随之改变形状,一点点起伏,向下延伸,领口微敞,隐隐约约。
“你……我……”余萧的喉咙如火烧,渐成燎原。
“喝水吗?”冷桃问。
水也解不了渴,余萧要的不是水。
身体滚落,缠着白色的被子,在地板上翻腾,雪白的裙裾,雪白的肉体,攀缠纠葛,没完没了。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冷桃低低的叹息。
只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他渴望的太久,身体的温暖同样也会带来心灵的慰藉,分不清孰轻孰重。
酒醉之后的人是软弱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余萧却无法原谅自己。
欲望被点燃,光凭理智无法扑灭,他需要被自己唾弃。
“别想太多。”冷桃的手放在他额头上。
“对不起。”他握住她的手,心被撕成两半,一半在说:“我错了”,一半在说:“我想要”。
耳朵嗡嗡响,余热久久不退,他无力抗争,侧身,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肩窝。
“真的觉得错了请不要对我道歉。”冷桃的手指梳弄着他的头发,头皮在她的手指下微麻,像一条条看不见的游丝乱窜,心脏开始大力收缩,一阵一阵地痛,有泪水溢出眼眶,在柔嫩的肩窝处汪出水珠。
他哭了,抱着冷桃,哭得像迷路的小孩子。
冷桃没有说话,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夕阳的余辉已经褪尽,只有一抹残留的红。
“我该怎么办?”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余萧终于问。
“我不能替你决定什么。”冷桃淡淡地回答。她已经起床,换好了衣服,转过身,隔着沙发看着他。
余萧还坐在床上,光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只是绝望。
“我只能给你一个愿望。”
余萧吃了一惊,他终于想起梦里有人对他说的话,万圣节的晚上,有个女人在梦里对他说可以给他一个愿望。
“不是说可以有三个愿望吗?”
余萧低下头,自己太贪心。
“回去吧。”冷桃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萧站在昏暗的过道上,外面酒吧有人在唱歌,很老的一首歌:“什么叫情,什么叫爱……”
门“砰”一声被打开,有人歪歪扭扭地进来,扑进卫生间,哇哇呕吐。
余萧惆怅到看着门外的灯红酒绿,叹了口气,转身,不想再见到冷桃,推开另一扇,走了出去。
酒吧有后门,就在过道的另一端。门外有台阶,余萧没留神,直接就跨出去,一脚踏空,跌到地上。
有石子还有半人高的杂草。
这是一个院子,篮球场大,杂草丛生,周围是林立的楼房。院子里没有人,估计是几栋楼的背面,圈成一个天井,草丛中有条小路,余萧爬起来,顺着小路往外走。
没想到花天酒地的背后如此荒凉。
从楼与楼之间狭窄的甬道出来,余萧站在了街上,环顾左右,才发现方向不对,他不在上游路,走了几步,看见一扇大门,有蓝色门牌:“电机厂小区,下游路18号”。
下游路18号?这个地址好熟悉。
余萧纷乱如麻的脑子实在记不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门牌号,他一直念叨这个地址,以阻止自己去想发生过的事。
冷桃的身体非常柔软……,这个念头却不自觉地要冒出来刺激他的神经。
“我该怎么办?”余萧再次问自己。
没有答案。
很多时候,一步踏错就再也无法回头,余萧开始真正明白了这个意思,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