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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爽快地回答我:“我用药水漂白的,嘘!别让人知道!”
我笑了,不过笑得很干涩。
虽然我才进院一个星期,但已被“委以重任”,我要从A院调到Z院去,我进来“深蓝”不久,却很清晰地记得这里没有一个叫Z院的地方。院长亲自向我解释,Z院是重病治疗院,里面病人的病情是最不可思议的,工作相当有挑战性,调过去之后,我的实习工资相应往上调整,我的实习评价会到一个我梦寐以求的高度,在“深蓝”的Z院做过的医生,在行内可是一面旗帜啊……
真有这么好的事吗?我感到非常疑惑,这么好的事竟会落到我这个新人的头上?坦白说,我想拒绝,但没有拒绝的借口,新人在工作中是不允许有借口的,所以我答应了。
然后,从院长的房间里出来后的一天,不少医生护士就在我身后指指点点,偷偷地笑着,彷佛比中了彩券头奖还要高兴似的。
白子偷偷地告诉我:“深蓝的Z院是精神病世界里最恐怖的地方,里面关的是最恐怖、最具攻击性的病人……”
他见我惊疑地看着他,眼神中明显的带着不信,便加重语气说:“前天有一个医生在病房里,被病人掐死了……”
他将双手交叉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来加强说服力:“死状真恐怖啊!Z院里有一个医生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还有两个医生立刻就请长假了。那边人手实在不足,才从我们这边调人过去……”
他叹了口气:“本来是不可能调你这新人过去的,都怪你前两天在院长面前剖析病情的时候太出风头了,把我的锋芒都掩盖住,唉!你好自为之吧!真受不了的话,就申请调回来。你是实习生,他们不敢真拿你怎么样的……”
我走过了ABCD院,一个穿着鲜明制服的保安出现在我面前,他冷峻的神情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检查过我的证件后,就在前面引领着我,走进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这条通道的另一边,就是传说中的Z院。
信道很昏暗,但透风设备做得不错,基本上还很干爽。我知道,在这个通道中肯定有不止一个录影机在监控着。
我想象着通道的另一端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一个像十八层地狱一样的阴森恐怖场所,还是像恶魔堡垒一样的可怕古堡……像我经历过那样子人生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矛盾与忐忑的心情中,通道的出口已近在眼前。
Z院外的景象叫我意外了。这分明是一幅青山绿水的卷轴,遍地是青翠欲滴的绿草,恰如其分地种植着奇花异草在其中,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人工小溪,在上面巧夺天工地淌过,好秀美的岭南山水啊!我暗暗赞叹了一句。
一个脸上挂着懒洋洋微笑的中年人,代替了那个面容冷峻保安的位置,继续引领着我前进。这时,我才留意到这幅山水画是有边框的,高墙将美丽的景色包围了起来,高墙上还有触目惊心的尖尖铁枝,我进来那个通道是Z院对外的唯一出口吧!
山水之间有三栋六、七层楼高的乳白色房子,中年人带着我走进了其中一栋。
“学过跆拳道吗?”中年人边走边问。
“没有!”我摇头。
“学过散打吗?”中年人又问。
“也没有!”我继续摇头。
“那你学过什么搏击之类的运动?”中年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都没有!”我无奈地继续摇头。
他认真地说:“以后要学一学。一个出色的精神病医生,一定也是个出色的格斗家!”顿了一顿,又说:“我是跆拳道黑带四段!我办公室到了!”
办公室内,中年人掷了一份档案袋给我:“认真地读完它,我要听听你的读后感。”
看着他一脸郑重其事,我只好表现得很认真的样子,将档案袋打开,取出了一份文件,内容如下:
不知为何今晚的感觉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我看着一旁已熟睡的妻子,意识终于也慢慢地进入了朦胧的深处。
“叮咚……”
“叮咚……”
我被这阵可恶的门铃声惊醒了。
“叮咚……叮咚……”到底谁这么急啊?
我连台灯都没点亮,就凭方向感快步走出了房间,顺手打开了大厅的壁灯。大厅的钟刚好打响了三点,我走到门前,先探头到大门的“猫眼”,看看到底是谁。我怔住了,是妻子!
她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啦?我忙打开门,将她迎进来。她浑身已经湿透了,我才发觉,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我不禁拉着她,她的手好冰啊!我心痛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到外面去啊?”
她“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搂住了我:“我好冷,好怕!”
我轻拥着她,柔声说:“别怕,有我在呢!你先坐下,我倒杯热水给你。”
我将她扶到沙发坐下,正想到厨房倒水,妻子又一把拉住我,深情地说:“JACK,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不禁笑道:“傻丫头,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啦!”
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转身走向厨房。妻子的脸色好苍白啊!
倒了一杯热水,我走回厅,经过睡房时,里面竟传出了妻的声音:“JACK,这么晚了,是谁啊?”
我不禁一怔,向房内看去,妻已打开台灯,一身睡衣,睡眼朦胧的。我快速把头转过大厅,空无一人。
我满腹疑惑,只觉有一阵凉意正不断地袭击着我的背脊,我盯紧了妻子,说道:“你换衣服换得好快啊……”
妻子向我走来,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她皱眉道:“你怎么啦?谁来了?”
我脑中乱成一团,计算着一个人换一套衣服和把头发吹干的时间,同时观察着妻子,她脸色很好,睡衣上轻微的皱纹,那是起码睡了半晚才能形成的。
“JACK,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啦!神经兮兮的!”妻子满脸的不高兴。
我不知所措,把手上那杯热水递给她,说道:“你先喝杯水,我想洗个脸。”碰到了妻子的手,她的手很暖和啊!
洗手间中,我脑中更乱,拚命地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断地将水泼到脸上,用力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
我带着急促的呼吸看向镜子,但镜中人竟是妻子!她浑身湿淋淋的,正彷徨无助地看着我。我的心灵一阵颤抖,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再看向镜子,镜中人是我,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一切正常。
“叮咚……”
“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我的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只听到妻子在外面自言自语道:“谁会这么晚啊?”
我屏住了呼吸。
“啊……”
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是妻子的尖叫声。我急转身冲到大厅,只见妻子双手捂住嘴巴,盯住了大门。
我尽量将语气放轻松,问道:“怎么了?”
妻子一只手指着门上的“猫眼”,另一只手还是捂紧了嘴巴。我装作十分镇静地走到门前,将眼睛慢慢地靠向“猫眼”。
外面没人!
我舒了一口气,微笑说:“没人啊!不信你看看。看来,最近我们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妻子的脸稍为从容了一点,但还是一脸的困惑。
我乘机问道:“是谁啊?或者,你看到了什么?”
妻子马上又变得紧张起来,双眼盯紧着门,说道:“一定是幻觉!”
“是什么幻觉啊?”我感到背脊凉凉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自己……”妻子缩作一团,坐到沙发上。
我深呼吸,变得无言。
厅中一片死寂。
“铃铃……”
是电话声响!
我慢慢走向电话,想起了某部恐怖片。
我一下子就拿起了电话:“喂!”
没人回答。
“铃铃……”铃声还在持续着,我感到一阵昏眩!
“是房间里的电话。”反而是妻子提醒了我。
我快步走进房间,房间那台是我的私人电话,只有挚友才会拥有号码。
我迅速拿起电话,吼道:“喂!”
电话另一端,还是没有人回答。
“铃铃……”电话铃声还在继续响,它是在大厅响了。我一阵愤怒,反把恐惧抛到脑后,冲出了大厅。咦,妻子不见了?
我不作多想,先拿起了电话。
“是JACK吗?”对方先说话了,是细锺的声音,语气十分急促。
“废话!”我还没多说一句,他已抢道:“JACK,快点来第一医院,快点!嫂子出事啦!你快点来!她正在急救中!”
我没好气道:“细锺,你嫂子在家啊!会出什么事啊?”
“什么?不可能啊!阿JACK,嫂子在半小时前在临江大道发生了车祸,我刚好在附近当班,嫂子我会不认得吗?”
“细锺,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玩笑!她的确在家啊!我叫她来听!”我说道。
“老婆!”
“老……婆……”
没人回应。
“细锺,你等一下,别挂掉!”我搁下电话,大声地叫唤着妻子的名字,我找遍了全屋,她竟不知所踪了!
没有开门声,屋子也不大,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茫然无比地回到大厅,情不自禁又大声地叫了两句:“Darling,别玩啦!出来吧!”连我自己也能感到,我的叫声更像是哭声!
我想起还没挂断电话,茫茫然地再次拿起电话:“喂!”
那边的细锺已是带着哭腔说话了:“嫂子,嫂子她抢救无效!刚去啦……”
我再也听不到什么,电话从我手中滑落,只感觉到一盆冰冷无比的水慢慢地倒在我的头顶,再慢慢地流了下来。
第三章 灵力诅咒
我缓缓地将文件合上,企图要从那段文字中脱离出来,但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粘上了,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竟变得朦胧了起来,当我疑为错觉,想把那片飘渺感晃去时,才惊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就在此时,一道异常斑斓的光线在朦胧中一闪而过,某种力量似乎也随之烙进了我心灵深处。
我的眼皮终于可以动了,忙将眼睛紧紧闭上,整整好几秒,才将那该死的感觉挥退。
那位医师平静地等待着我,他很有耐心,等我再次睁开眼,才问:“看完的感觉如何?我要的是第一感觉!”
“情节非常紧张,想象力不错,但作者的文笔还有待加强!”我揉揉眼睛,很认真地回答。
他马上收起了懒洋洋的笑容,面容变得冷峻无比,沉声说道:“我不是叫你评价这份文件的文学价值!刘云先生!”
我为他的态度急速转变愕然了一下,他继续冷冷地说:“这是一个病人亲笔所写的手稿,请你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不要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乱使用幽默,谢谢!”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才说:“就这份文件来分析,我估计,该病患是精神分裂导致的妄想症,这种病例最明显的行为是常产生幻觉、冷漠和不愿参加社交活动。该病患文中所描述的一切,都是他错觉的表现,那些事情根本是一些不存在的幻觉!”
他静静地盯了我一会,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奇峰突起地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李华佗,职位是高级主任医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助手。”
“好名字!”我衷心地赞赏,赞赏他的父母,起这种名字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