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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怎么看待人类的理论呢?”宁采臣继续问道。
“理论就像一扇窗,我们通过它们看到真理,但是它们也把我们同真理隔开。”JACK斜斜地靠在墙上。
“那生命的梦想呢?”宁采臣彷佛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话题,又像是渐渐将JACK引导进某个话题中。
“梦想就像星星,我们永远到不了那里,但是又像灯塔一样,我们用它们指引航向!”JACK笑了,彷佛很有趣地笑了,说道:“能听听你交友的态度吗?”
宁采臣终于将目光投向了JACK,与他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神色坦然地说:“我在旅途中寻寻觅觅,一直以收集邮票的态度来收集朋友。”
JACK笑得更灿烂了,轻轻地说:“你是为朋友而来的,对吗?”
“在人类理论上的角度来说,是的!”宁采臣眼中闪过少许的迷惘,续道:“但实际上,我是被你的力量所吸引来的,也正因如此,我最后忍不住拿起了那份文件!”
“既然如此,你还打算将原来的提议说出来吗?”JACK轻笑着说。
宁采臣依然在笑,笑得十分坚定:“无论是因为他父亲刘备,还是因为他叔叔朱葛亮,都令我必须向你提议,请撤回施加在刘云灵魂深处的力量吧!”
父亲与宁采臣是相识的吗?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JACK在我灵魂深处有施加力量?我感到自己的精神无法再平静了,快速地震荡了起来……
“我想找个金库来装载我的梦想。”JACK的笑渐渐变得诡异起来,说道:“刘云就是这样一个金库,既然给我找到了,我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他忽然将脸转向了我精神的方向,笑得愈加诡异了,说:“我不会舍弃你的,我一直在等你再来找我!”
我产生了“魂飞魄散”的惊惧感,天地彷佛也旋转起来,连在我背后那股一直游刃有馀的力量,猛的一下也被冲弱了许多。
紧接着,四周变得迷幻一片,无穷无尽的压抑感铺天盖地地涌来,身后的力量却在苦苦支撑着。
当我能再看清周围一切时,自己的精神已被冲击到房间的一角蜷缩起来,JACK和宁采臣的身影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是如此的高大。
JACK依旧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宁采臣却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正处于一种近似于水晶的半透明状态中,实在令我震骇异常!
“忍让是一种风度,你是一个有风度的人!”JACK笑了,他的笑彷佛比小窗射进来的阳光还要灿烂。
深沉又愉悦的笑意再次浮上了宁采臣的脸,他淡淡地说:“对,忍让就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不得不装扮出来的一种风度!”
他转身,以不紧不慢的脚步穿透过了那扇门,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JACK又再注视我的位置了,我感到我的精神飞速倒退,以无比惊人的速度撤出了三栋,迅速回到二栋当中。
接着,我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密封的房间中,司徒先生一脸苍白地坐在我对面,手与我紧握在一起,周围的警卫与护士都异常紧张地盯着我们。这让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睁开眼睛,他们将采取行动了。
我和司徒先生的呼吸都十分的急促和狼狈,他喘着气低声说:“差点走不了,没想到你的朋友这么勇,竟不顾灵力等级的差距,也要与JACK进行灵力战!”
“灵力战?”我放开他的手,并作个手势,向监控室的同事表示一切在掌握中,但发觉他们回应的笑容相当暧昧。
司徒先生大异平常的冷静,有点烦躁地摇摇头说:“这要从灵力体系说起,以后再详细和你说吧!”
我知道他十分疲倦,点点头说:“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拜访你!”
“不,这段时间不要找我了。我需要大量的休息!”司徒先生强振一下精神,注视着我说道:“有一个问题是你忘记问,或者根本是你忽略过去的,那就是李华佗为你进行所谓的灵力针灸时,他手中的针到底是五十六根,还是五十七根?”
这个问题的确曾困扰过我,我不禁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只听他缓缓地说:“李华佗没记错,他本来的确只有五十六根针,多出的那根,千真万确是从你身体中吸出来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身体里会有针,因为在这点上,我和他一样,我根本无法看透你!”
我待在椅子上,彷佛有千万根那种针灸专用针伴随着冰寒,狠狠地、无孔不入地刺进我的身体内,令我仿若陷入了冰窟之中。
“在整个深蓝里,有两个人是我无法看透的,一个是JACK,另一个就是你!”司徒先生颓然叹了口气,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后,我才低声问:“李华佗为什么会自杀,是某种力量驱使下的非自愿行为吗?”
但司徒先生双眼依旧紧闭,彷佛已进入了最深沉的梦乡中。
有位前辈曾经说过:当问题已经出现时,不该去多想问题出现的过程,而是应该思考解决的办法。
我还想在这后面多加一句,就是当这个思考毫无头绪时,那就该认真投入到手上的工作去。
此刻,我就尽力地压制着心底的烦躁,压制着腐肉疯狂蠕动时传来的恐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或许我在这个可怕的事件中最后会死亡,但我在死亡前,要对得起身上这袭白衣。
Z院的病人还是作为正常人时,大多不是平凡人,他们或是千万富豪,或是一方政要,又或是名气不小的科学家……在神州的精神病世界里,有遇上不可思议、无法解决的疑难病人时,一般都会送来深蓝的Z院。
我粗略的统计一下手中的病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平均学历竟是大学本科以上。由此看来,精神病的危险程度与病人的学历,是成一个正比关系的。
和他们打交道,一般都不会太乏味,我不时还会被他们的谈吐所吸引。当然,危险时常伴随着我,像刚才,一位病患就越过桌子,抓住我的前襟吼道:“告诉布什,这事我给他没完!”
警卫们慌忙前来救驾,病患打了两支镇静剂才平静下来,对比起他们的惊慌失措,我就显得十分从容自若,当一个人受过极大的惊吓时,这种小事根本无法令他放在心上。
如果在走廊上有一只麒麟与我擦肩而过,我想,我会微笑与它打招呼;如果我走在外面的草地上,仰首看到云雾的深处有巨龙在翱翔,我想,我能愉快地向它挥手。
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时钟,不知不觉中,它已经走到六点四十五,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终于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了!那种虚脱的乏力感,终于禁制不住,涌上心头,我叹了口气,要回伊甸园了,是时候要面对问题了。
宁采臣怎么会来伊甸园呢?他还说他看过那份文件!我想,他不会这么无聊跑来Z院偷看这份文件的,那么,他应该是在伊甸园里面看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昨天,说不定昨天林黛玉一直低着头发讯息,就是与他在讨论文件里的内容呢……
除了他,还有谁看过呢?我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寒意,戴上李华佗的眼镜看到文件上那浓而不散黑烟的画面,再现眼前。
想起叔叔敦厚的脸、林黛玉温柔的笑容、宁采臣变得如水晶般半透明的身体,还有秦赢政、马刻丝……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坦白说,我并不在乎宁采臣是不是幽灵,也不在乎叔叔他们曾隐瞒过我什么,只要他们没事就好。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灵异事件而牵连他们。有问题,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伊甸园已在眼前,我摸了摸胸前的陨石碎片,掏出深蓝色的庚卡,大步走了上去。
门开,大厅中却空无一人。
我冲着楼梯叫了几声叔叔的名字,无人回应。自问此刻天塌下来都能镇定自若的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慌在我脑海深处升起。
于是,我学着林黛玉的办法,打响大厅的电话,但响了良久,依旧无人下来,这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我脑海深处里徘徊了起来。
我大步冲上二楼,敲了敲叔叔的房门,一拧门锁,竟应手而开,里面洁净典雅,但空无一人,恐慌在我脑海中徘徊的步伐更急了。
我将每个房门逐一拍过,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他们或许结伴去卡拉OK,又或许各自有节目,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就是不断地往下沉。
我一直冲到三楼,来到宁采臣的房间前,门还没拍,却已被打开了。
首先迎出来的是林黛玉,她温柔一笑,说道:“大白痴,你大呼小叫干嘛?”
我愕然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神色里更是写满了疲倦。
马刻丝紧随着林黛玉身后出来,他的脸色比林黛玉还要难看,他整理着衣衫,活动着脖子,低叹:“唉!人老了,真累啊!”
“真累?”我的疑问更多了。
秦赢政也跟在马刻丝身后出来了,他的脸色更难看,彷佛刚刚参加完铁人十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他看到我十分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笑了:“新花式就是累啊!哈哈!黛玉,你说是吗?”
我注意到他衣衫不整。
马刻丝“嘿嘿”两声,以暧昧的笑容附和。
林黛玉轻笑说:“你去死!”
她好像丝毫不介意我想到那龌龊的地方去啊……
我想探头进去看看宁采臣房间内的情况,叔叔就出来了,他一下将房门关闭,推着我就往楼下走,低声说:“到楼下说话!”
我愕然看向叔叔,不禁怔住了,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变得无比憔悴,与其说他推着我走,倒不如说我在搀扶着他前进。
他们到底在宁采臣的房间里干什么啊?
“叔叔,你……”我回头盯着他,疑惑地问。
“做运动!”叔叔打断我而回答。
“做运动?”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马刻丝,今晚按计划进行!阿云拜托你了!”叔叔走到二楼便放开了我,迳直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朱葛亮,你老了!”秦赢政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仍得意地笑道:“哈哈!年轻真好!”
“什么计划啊?”我还想追上叔叔问个明白,马刻丝已代替了叔叔的位置,继续推着我往楼下走。
他说:“到楼下再告诉你!”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人瘫在沙发上,不禁又问:“你们在宁采臣的房间里,到底干嘛啊?”
秦赢政拍着沙发,“咯咯”地笑了:“喂!刘云,你的眼神怎么这么的龌龊啊!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们三个盯着我,竟然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倒!到底是谁引导我想到那个方向去的……
马刻丝像是很辛苦才止住了笑,说道:“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说回正经事……”
是叔叔说的那个什么计划吗?我按捺住心跳,静待他说下去。
马刻丝一本正经地说下去:“今晚,我们该到哪里吃饭啊?”
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这么久不一起吃饭了,花园酒店的西餐吧!”秦赢政提议道。
“酒吧街那边的烧鹅饭算了,好饿啊!累了一个下午!”林黛玉说道。
“刘云,你也没吃吧?一起来吧!”马刻丝说道。
“这么客气干嘛?他吃没吃都要一起来的啦!”林黛玉说道。
我傻呼呼地看着他们将衣服穿好,秦赢政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