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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游逸正感激的看著李秉强:“那督察,就请您来分配任务!”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三十八分;地点:立法院二楼旁听席外盥洗室。
“外头怎么闹哄哄的?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上厕所的赵文智,听到几声此起彼落的尖叫和零星的枪响,匆促间他穿上了裤子走出去。今天早上,他答应要到立法院旁边席去旁听郭琮琦的演说,不过或许是昨晚被安倍晴实吓破了胆,身体微恙,因此刚到立法院就去拉了场肚子,也正好躲过了陈良邦对钱昆虎、曾庆伟等人的残酷杀戮。
跨进二楼旁听席,远远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就看到走道有一尸体惨死在那儿,再往下看,一楼大厅的演说讲台上,倒著一个看来死前被人狠狠开肠剖肚的男子;前面讲台楼梯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平时趾高气昂、如今垂头丧气的立委,在而一个男子正用左手掐著郭琮琦,对著一旁的摄影机不时的吼叫著;在摄影机的后方,一年轻女子颤抖著做连线采访,而她的两边,各倒著两个穿著警察制服的人,看起来也是凶多吉少。
“那不是…陈良邦吗?”赵文智一想到郭琮琦如果被陈良邦用“愧疚咒”整死,他这些时日苦心积虑拉拢郭家金主、整垮“棠尧石化”的心血不就马上毁于一旦?在二楼旁听席上就往一楼大声骂著:
“陈良邦,你这混蛋!你又想干什么了!快把郭琮琦给放开!”
“赵文智!我总算看到你了!”陈良邦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头一抬,他这辈子最恨最干的仇人就在二楼的扶手旁!所有这些时日来因他而起的新仇旧恨、痛苦难受、生人离弃、残害性命的事全部涌上心头,他举起动弹不得的郭琮琦,大声喊著:
“赵文智!你给我下来!”
就见郭琮琦肥胖的身躯,被陈良邦笔直丢向二楼赵文智的扶手墙处!忽然间好像发生六级以上的大地震,二楼的扶手在一刹那间全部断裂,赵文智和郭琮琦就这么摔落到地面,不醒人事!
看到这个画面,李秉强拍了拍众人的肩:“好机会!咱们走!李组长、鬼灵精,你们两人带枪从前门进攻,吴澧童、和这…日本人尽可能帮助他们;石景城、黄欣桦你们两人从左后门走,看看能不能抢救那些受伤的人。”
“我和游逸正…”李秉强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把左轮手枪:“从前方警卫室直接冲到会场解救人质!”
游逸正马上接话:“这怎么可以?督察,您太危险了!”
“是吗?”李秉强将子弹慢条斯理的塞进弹匣里:“放心好了,我会照顾我自己!”
一行七人迅速冲进了大厅,开始分头行动,在进入会场前,李英才对归霖竞说:“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开枪!”
“不开枪?那怎么杀他?”归霖竞悻悻然的问。
李英才轻轻的推开沉重厚实的大门,一边探视里头情况,一边回答:“刚刚那两个驻警就是拔枪射击,结果陈良邦没事,两个驻警各中一弹…你不想死就射射看吧!”
归霖竞吐了吐舌头:“那怎么杀他?难不成用脏话杀啊?”
陈良邦正好趋前查看掉落下来的赵文智,离开立委等人尚有三、四公尺远,李英才一马当先,从前门一跃而入,用枪对准著他:“别动!”归霖竞也立即闪入,马上躲到右边立委桌后掏枪瞄准,我和安倍晴实也随之入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良邦本人,他身材不高,甚至稍嫌瘦弱单薄;身上丝质紫色衬衫与西装裤十分笔挺,就连深褐色的鞋子也擦的超亮,头发也梳理整齐,绝没因为适才的厮杀而弄乱了他的整体造型。如果这个人走在街上,相信任何人都只会以为他是个雅痞上班族,而不是现在已经残杀了宋芳琦、罗杰。翁、赖秀芳、计程车司机、速食店女经理、阿K,还有潘唐中神父、自已同伴罗苹、钱昆虎、曾庆伟及郭琮琦与赵文智的“人魔”!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个背负著十二条人命的“杀人狂”,他的双眼好像兔子一样整粒通红,浑身上下的肌肤好像透明一样,里头血液的脉动几乎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一般人好像是红色,而他却是深黑色…就像全身被黑斑结疤缠绕一样。
“这儿好冷呢…无厘童!”归霖竞看著陈良邦,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臂膀。的确,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而且就像冤魂一样纠缠不休,彷佛手脚都因冻气而难以施展。陈良邦静静盯看著咱们四人一会儿后,我突然发现有妖气在四周潜伏作祟,还来不及开口,陈良邦就挥舞著双手:“给我滚出去!”
“谨请天神地只八百万神等降临此座无上灵宝神道加持。琼矛镜、笑赐、祓赐、清赐。
六甲六丁天门自成,六戊六巳天门自开,六甲磐垣天门近在,急急如律令……“安倍早就发现陈良邦的不对劲,立刻催起《三祓驱鬼咒》:”快!吴桑,你们快进到这个结界里!“
就在我要躲进安倍的结界时,就看到立法院长座位左后方的警卫室门骤然打开!只见游逸正一人强行突袭,众立委见到他拿著枪,不免一阵尖叫!因此也被陈良邦发现我们大玩“声东击西”的阴谋,他腰一扭,双手上的“地狱之火”也由攻击我们,转飞向后方!
“不妙!”我心中暗叫!我连忙一个箭步往前冲,先是打出“退魔籙”消减“地狱火”的威力,接著大喊:“游检察官,你快走!”
“『矫正』!你终于来了!”
“啊!”距离陈良邦最近的我,忽地听见他冒出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游逸正正疏散立委,对著他们大声喊著:“跟我来!走这边!”
“『矫正』!”这时我突然想起潘唐中神父临终前的遗言:“『校正时间差…快』!”
天哪!不是“校正时间差…快”!应该是“矫正”是“检察…官”!
回想起那天我和游逸正、李英才等人去找赵文智时,正好遇上了杨主信去寻“棠尧石化”的秽气,而潘唐中神父也去了现场拉人,就这么巧,他和游逸正有一面之缘!而事后他跟踪关礼娟,查觉了“DOUBLEJ”的成员,也看到了“矫正”,但当下他却没认出来。直到死前 光返照才想起……
“他就是『矫正』?”我心头一乱,眼前的“地狱火”竟像野火燎原般覆盖了我的全身!我强忍著痛苦,对著急著逃命的立委们说:“别走…不要…跟他走…”
游逸正转过头,对著我笑了笑,左手迅速捏了好几个手诀:“…翁、玛肯伊、希拉法亚、那不及诃、若亚思…著!”
完了!这是…“愧疚咒”!
刹时间我的前胸中了一记“愧疚咒”,后背又挨了“地狱火”,两股恶咒就这么在我体内来回冲盪撞击,我喉头一甜,鲜血竟从七孔狂喷而出!
果然,是我的大凶之日啊!
…
先往前回推七分二十六秒,“大战”尚未开始前。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四十四分;地点:立法院警卫室外。
一行人分开各自行动后,游逸正、李秉强两人冲向警卫室,准备等待大厅里众人开始对陈良邦攻坚、再开始抢救所有立委人质。游逸正躲在门后,屏气凝神的观察门后的情况,警卫室似乎静到连蟑螂爬过都听的见,这时李秉强忽然小声的说:“喂!游检察官!”
“啊?”
“不要回头,你已经被逮捕了!”
“什么!”当游逸正将头稍稍偏转时,冰凉的枪管已经抵住他的脸颊:“我知道你就是『矫正』,现在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做才能制得住陈良邦?”
“您…您别开玩笑了…”游逸正想再转头时,“嘎嚓!”一声,他明白后方枪枝子弹已经上了膛,这表示李秉强绝不是在开玩笑。游逸正知道自己的把戏被人看透,便故轻松的说:“长官…你怎么『指控』我就是『矫正』呢?”
“我们来谈绦件,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是『矫正』,你就告诉我打倒陈良邦的方法。”
“请!”
“第一,你说立法院的警卫告诉你陈良邦进来旁听的事…立法院的警卫谁认得陈良邦?谁给他照片?资料?就连新闻媒体我们都没有泄露半点消息,立法院的警卫会认识陈良邦?不可能!除非 …你说谎,你的消息来源,绝对不是来自警卫,而是其他人。”
“第二点,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对立法院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了若指掌,当然,因为有记者现场转播,直到我看见讲台上那位死者手中的手机…我才想到,他一定正和某人通话,通话的人是谁呢?为什么你又会知道被陈良邦杀死的两名死者叫钱昆虎和曾庆伟?谁会告诉你这个答案?你所谓的『内线』吗?这点已经被我推翻了。以此类推,你早就认识这两个人了!”
“而他会与谁通电话?在我看完了吴澧童手中的资料后,大概就可以推测出来,他是和『JOUBLEJ』的首领回报陈良邦和所有意外的过程,而这个领导者就是『矫正』,也就是你!游检察官!”
“你厉害,您真的很厉害…”虽然靠在门上,游逸正仍伸手鼓掌:“不愧是从美国FBI请回来的专家,这么一点点线索、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猜到我是『矫正』…了不起!”
“少说废话了!”李秉强用枪管再往前戳了戳游逸正的脸颊:“快点!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打倒那个怪物?”
“唯一的方法就是…”游逸正先举起双手做假动作,忽地一个左扭腰,就连李秉强还来不及扣板机之前,他的左脚跟已经踢到李秉强的后脑杓,瞬间就将李秉强给踢晕过去!
“唉!早叫你不要冒险嘛,何必赔上一条命呢?”游逸正拾起李秉强紧握的枪,正打算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秉强一个痛快时,他听见门缝外传来安倍晴实的咒语声,此时如果再不趁乱拯救人质,原先的计画就毁之一旦,于是游逸正持枪往外冲,执行他的下一计画。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五十七分;地点:立法院大厅内某处。
“小童…小童…醒醒啊…你醒醒啊…”
咦?这不是习学的声音吗?她平常都这么喊我的,怎么忽然间听到她叫我呢?我现在人又在哪儿呢?
“小童…我是学学啊…听到了吗?”
“听到了…学学收到请回答,OVER。”不知为什么兴起了一阵调皮,我来个“无线电回应”。
“还好…你没事就好…”习学的声音像是放下了沉重担心的情绪,没想到下一句话竟就翻脸变样:“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去拼命,不再去冒险了吗?结果呢?”
在一片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傻笑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被别人轰到元神出窍,你不知道吗?”
元神出窍!有这么严重吗?此时我眼前的画面才像进了黑幽幽的电影院里,过了五分钟逐渐熟悉环境和光线一样……看情况我应该是在某个大厅的高空里,整个视线还不住的左摇右晃,在我的脚下,我看到石景城、李英才、归霖竞、黄欣桦;还有一个躺在地上,脸朝上昏迷过去的,是李秉强。
“长官怎么样?受伤严重吗?”李英才担心的问。
“李组长,我的专长是检查死人,至于活人,我比较没研究…”
在这种时候还能开这种玩笑的,也只有石景城了,他解开李秉强紧扣的领带,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