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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而已。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众人没有交谈。没多久,关礼娟才姗姗来迟。刚跑完众人自杀新闻的她,秀丽的脸庞难掩心中的悲痛!她一坐下来,也不问是谁的酒,就先将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半晌,才哽咽的说:“真的是太夸张了!所有的记者都取消了休假,就连主管也都跳下来跑新闻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自杀呢?唉……”
看著自己的酒被喝光,陈良邦并不以为意,他反而在意的是后续的情况,于是他小声的问:“目前的死伤…多少人了?”
关礼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再喝掉了桌上的另一杯酒,看著众人说:“今天早上,有警察来找我。”
她掏出放在皮包的名片,放在桌上,一张是台北市警察局督察室特种勤务督察李秉强,另一张则是中山分局刑事组组长李英才,她盯著名片,面色凝重的说:“这两个人,一见面,就问我为什么那天会到板桥地方法院去采访。”
“那你怎么回答?”陈良邦担心的问。
“我就回他:我是钱昆虎的朋友,他的女儿被砂石车撞死,我们有必要对于砂石车的嚣张行径做一则专题报导。”关礼娟胸有成竹的回答。
钱昆虎也紧张的问:“然后呢?”
她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他们拿出两张照片…叫我辨认,问我认不认识?”
“谁?”众人齐声问道。
她仰起下巴抬了抬:“『审判』和『正义』。”
众人一起回头看著陈良邦和罗苹,陈良邦此时才恍然大悟:“喔,难怪,难怪那天『矫正』说我已经被警方给盯上了…那你怎么说呢?”
关礼娟此时才大笑出来:“我做记者可不是干假的!我马上反问他们: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难道他们牵扯上什么大案子吗?要不要给我们一个独家消息?他们两个人好像什么事被人揭穿一样,马上就把照片收了起来,警察最怕媒体把消息事先曝光了,没聊几句就匆匆告别了。”
曾庆伟点了点头,投给关礼娟一个佩服的眼神:“不错,『监督』的反应真快!的确是个『好记者』!”
“不管怎样;”陈良邦沉声的说:“看样子,我和『正义』的档案警方那边已经有了!DOUBLEJ的任何行动从今开始都得要特别小心才是,不过这次这么大规模的自杀行为不是我们DOUBLEJ所为,那究竟是谁搞的鬼?”
“这根本无所谓!因为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众人惊觉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矫正”已经出现在众人身后。
…
“你终于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在看了梁勇山法官举枪自尽的画面后,就有这么多人自杀?”陈良邦难掩心中的悲愤,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吸吮著手中的可乐,“矫正”不急不徐的说:“我又不是这些自杀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而自杀?而且,他们本来就是该死的人!”
“这句话怎么讲?”关礼娟焦急的问。
“你们还记得DOUBLEJ成立的宗旨吗?”“矫正”反问大家。
“法律需要重建!社会需要公理!道德需要申张!个人需要保障!”本来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语的罗苹搭上了腔。
“矫正”拍了拍罗苹的肩:“没错!梁勇山该不该死?”他指著钱昆虎说:“像他这种法官,一年不知道放走了多少重大违规的司机?郑得胜去年才撞死了一个中学生,今年又毫无愧意的肇祸伤人;『公理』,你说,他该不该死?肇事司机该不该死?用奖金诱惑他超时加班,又花大笔钱和律师、警方沟通打关系,修改笔录和事故调查报告的老板该不该死?”
“该死!”钱昆虎马上回答:“但是,这三个人该死,并不表示这几百人也该死吧?”
碰的一声,“矫正”把可乐重重的丢到桌上:“我再说一次,这些人为什么会自杀我不知道。但是我再强调一次,他们都该死!”
他拿出身后的皮包,把一堆资料丢到桌上:“你们自己看看,他们该不该有这下场?”
众人马上翻阅桌上的层层档案,关礼娟才拿起一本,马上失声叫道:“这…这些资料…你,你怎么会有?”
“矫正”微笑著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有办法可以弄到任何检警双方的资料档案。你们自己看看,这些资料,全都是自杀者的背景。单单以这一些在南投、台中自杀的人来说,这些人哪个不是挪用公款、结党营私、阳奉阴违、贪渎枉法?他们利用公家民间的资源、金钱,从中谋财、赚取暴利。视灾民的生死于不顾,让地方的建设于无形,这样的人,他们该不该死?当他们看到梁勇山自杀的行迳后,他们当然更应羞愧而死!”
这一番话讲的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因为他们手中的资料、档案显示,这些人的确涉嫌利用职权为己谋私,而检调单位也早已获知详情,只是尚未侦办定罪而已。
曾庆伟放下手中的资料,拿出另一份报导,指著上头说:“现在就连媒体都在报导『愧疚魔咒』的事情,还把…”他指了指罗苹和陈良邦:“『审判』和『正义』两人以前轰轰烈烈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现在开始,DOUBLEJ不就被所有人盯上了?这样,我们还能继续活动吗?”
“矫正”头一抬,眉毛挑的更高了:“当然要,距离『主上』所交代的大同世界还有一大段差距,难道你现在就想打退堂鼓?今天找各位来,就是要交付大家一个任务,一个更难达成,却迫在眉睫的工作。”
“什么事?”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们必须除掉一个人,一个更该死的人。”“矫正”神秘的说。
“谁?”
“郭琮琦。”“矫正”缓缓地的说完了这三个字,轻松的躺在椅子上,环看著其他成员。
“碰”的一声巨响,曾庆伟猛然起身,用力推开椅子,勃然大怒的问:“什么?你说谁?你在开玩笑吧?”
“他干嘛这么激动啊?那是他老爹吗?”罗苹吹著泡泡糖,毫不在意的问。
关礼娟低声的说:“不,那是他的老板。也就是他现在服务的立法委员。”
“难道他不该死吗?”“矫正”两眼紧盯著曾庆伟忿忿不平的脸孔,语气严肃的说:“表面上看来他为了民众而调查弊案,弹劾不当的官员,为民喉舌,伸张正义,其实,他利用立委的权位,以他弟媳的名义,成立了工程公司,四处向地方政府包工程,黑预算;预算用不完,也不管民众的权益,就擅自挖马路、铺柏油,造成民众不便;除了这些勾当,他又介入国中、小学的午餐供应商,将这些未来主人翁的营养午餐费,移做自己的公关活动。他又利用法案通过与否的政党斗争中,高额『拍卖』自己在立院的一票,完全不顾民众与所属政党的托负,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
这一番话,说的曾庆伟冷汗直冒、不敢吭气。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服务的立委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就是因为对这些民代看透、绝望,他才会在网路上认识“夏绿蒂”,进而加入DOUBLEJ的行伍中。
“大家还有意见吗?”“矫正”在说服了曾庆伟后,再次徵询众人的意见。
众人不发一语,纷纷点头表示默许,“矫正”再次从皮包中拿出一叠印影稿,一一交给所有成员,上面将每个人届时的工作写的十分清楚,就连“逃亡”路线都用红笔标示明白。在印影稿上,亦有每个人的“立院参观证”,其他人不晓得轻重,关礼娟可是“行家”,她知道,没有相当的“关系”是绝对弄不到“立院参观证”的,她马上将手中的参观证推回“矫正”的面前。
“等一会,『矫正』,这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我知道你本事很大,却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大』!你又没有我们的身份证,你怎么能拿到……”
“我知道我的身份你们都很好奇;”“矫正”随即制止她的发言:“但是很抱歉,现在还不是告诉各位的时候,同样的,今天是星期五,下周二就是我们行动的日子,到时候,我还是一样不会出现。”“矫正”马上把话题转移:“这回,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参与,让这次的任务更为圆满,这次任务成功之后,我们支持我们的理念、赞成我们改革的人会更多,我们就能公布在阳光下,成为众人眼中的英雄!”
对于“矫正”到时又不能出席的理由,众人一样颇有微词,“矫正”只是四两拨千金,以“身份不便”为由淡淡化解众人的疑虑,经过一番讨论后,众人解散离去。就在“矫正”收拾资料准备回家的同时,罗苹叫住了他。
“什么事?”“矫正”好奇的问。
“我想向你借钱。”“借钱?”“矫正”不解的问。
“你知道的,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上班族,而我,却只是一个无业游民。”罗苹点起了烟,随口回答。
“所以呢?”“矫正”露出为难的神色,但还是掏出口袋中的皮夹:“好,你要借多少?”
“我要活一个月嘛…那就先借给五万好了!”
“五万?”“矫正”先是一惊,后来才低声的说:“要那么多干嘛?”
“你管那么多干嘛…”罗苹语调一转,娇声嗲气的说:“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说完,在昏暗的灯光中,“矫正”忽然发现有一双巧手轻轻覆上他的双腿中间,慢慢拉下他的拉鍊,冰凉柔腻的触感很快的包围住他那逐渐高涨的性欲!他将双手按在罗苹金黄色的俏丽短发上,下身挺了挺;罗苹知道对方的需求,俏脸一红,马上就蹲到桌子下面……
“矫正”在一瞬间往后用力一躺,双手大大张开,闭上双眼享受来自年轻女孩的服务!
而这一切经过,竟然被一个人全部看见。
当时,也正好是我要就寝的时候,就在“弥留状态”时,我的手机忽地响了,对方没头没脑的就是这么一句:“其实,我知道愧疚咒的事!”
…
“你谁啊你?”我没好气的问。
“我是『华夏神学院』的神学生杨主信,还记得我吗?”对方低声的回答。
“嗨嗨,我记得你…神父,时间不早了,你放我去睡觉吧!”我的眼皮重的像千斤大石,嘴巴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听到我这样说,电话那头也开始著急起来:“吴大记者,您先别睡啊,这件事我一定要跟你报告…”
“唔…唔…说吧…”我已经语焉不详了。
“潘唐中神父失踪了!”
“谁?谁失踪了?”目前全国的情况风声鹤唳,听见有人失踪,我马上惊醒过来。
才刚说完,杨主信开始抽抽咽咽的说:“潘唐中神父自失踪好几天,我担心他被杀了!”
“可是…”我整个人坐了起来,开始苦思这个“潘唐中”的名字:“我不认识他啊?”
“你见过他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大声了起来,接著又马上神秘轻语的说:“就是那天在『棠尧 石化』办公大楼将我拉我的那位老神父…”
“哎哟!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潘唐中…”我歉然的说:“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因为…”杨主信轻咳了一声,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在出发前,曾经千万交代,如果他发生了意外,叫我一定要联络上你,他说……因为你也是一个『反基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