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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教会我们两人那套按摩手法大概要多久?”
“也不会太复杂,主要就是按摩膻中穴、巨阙穴、少门穴等几大穴道,手法都比较简单,如果认准穴道的话,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燕长锋仰头沉思了起来,“如果你在的话,就可以现场指导那些穴位的辨认。也就是说,只需要花一个小时学会按摩手法就可以了。再加上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六七成的把握,我觉得值得我们一试。”
苏阳欲言又止,转头看着赵利蕊,她眼中亦满是复杂的神色。
“真的只有这最后一种办法了吗?”苏阳幽幽地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赵利蕊、燕长锋还是在问自己。
燕长锋神色凝重,“或许我们可以把整个案情所有的疑点罗列出来,看看还剩下多少用常理所无法解释的地方。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宣布一个最新的发现。”
苏阳恹恹地问:“什么发现呢?”
燕长锋卖了个关子,“就是朱素DNA资料如何添加进入到公安电脑系统中。”
苏阳果然兴趣被调动了起来,“怎么进入的呢?”
“是朱盛世的手笔。”一丝微笑浮上了燕长锋的脸庞,显然他对自己能够揭开这个谜团感到十分的满意,“是朱盛世找到市公安局负责档案的一个旧相识,让他帮忙把朱素的DNA信息输入进去。而输入一半的时候,刚好有人过来要用那台电脑查点资料,于是档案部的同事就把系统暂时给关闭了,本想事后再补充完整,但随后就下班了,他也给忘了这事。过了不到半年,他就退休了,更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我也是请电脑部的同事帮忙调查,才追踪到输入资料的那台电脑的IP,进而找到那名已退休的前辈,从而了解到真相。”
苏阳锁起了眉峰,“那朱盛世为什么要将朱素的DNA信息输入电脑系统中呢?”
“也许是他已经预料到了朱素的结局吧。”燕长锋努力地回想老警察与他说过的当日朱盛世找他输入DNA资料的情景,“据那老前辈回忆说,当时朱盛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回答说,朱素的精神有点问题,他担心哪一天她走失,或出事,有个DNA信息的话,查找起来就会方便许多。老前辈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过多地追问,所以就替他办了。”
赵利蕊若有所思地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大概朱盛世得知朱素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心情就大乱,又受到严志华的要挟,不得不对朱素下毒手,心中肯定是悲愤交加。无奈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抗争不过严志华,只能接受他的摆布。所以他只能选取一种曲折的方法来为朱素悲惨的命运求得一点慰藉……”
苏阳不服地反驳道:“但我真看不出这有什么慰藉的,不就是朱素的DNA吗?她是死在她的屋里,人们第一时间当然就会怀疑尸体就是她的呀。”
燕长锋微微一笑,接过话题道:“那如果她被弃尸呢?你怎么确认她的身份?”
苏阳不禁语结。
燕长锋继续说道:“对于正常的凶手来说,杀了人后,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将尸体抛弃乃至毁灭,而极少会留在第一现场,除非是仓促间杀人的。而张成廷却绝对不会,他要杀朱素,肯定是蓄意的。而对于朱盛世来说,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肯定无法在第一时间选择报案,更不可能将张成廷供认出来,所以只能等着公安局来通知他。这样的话,你觉得警方电脑系统中的朱素DNA资料到底重不重要呢?”
苏阳沉默了下来,良久,对着窗外茫然地说道:“这么说,朱盛世算是还有一点良心了。”
燕长锋见苏阳想通了,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一张纸,画了起来,边画边说:“我们现在就来做一张表格,大概整理一下整个案件所有的过程。”
死者死因/凶手
朱素严志华逼迫朱盛世,朱盛世指使张成廷杀害朱素陈丽娟因手机号码与朱素一致,遭张成廷毒手张成廷在上领公寓自杀身亡刑警1(注:即老陈)在上领公寓,惊吓致死
刑警2(注:即小张)被毒贩子砍下头颅
刑警3追赶罪犯,被甩出车外身亡
刑警4被牙刷插入喉咙,死亡
刑警5被同事一枪崩掉脑袋
刑警6求神途中遭遇车祸死亡
刑警7求神途中遭遇车祸死亡
刑警8(注:即陆霄)在602门口追逐黑猫,坠楼身亡刑警9(注:即黄昆)在602门口,被黑猫抓掉一只眼赵利旭夫妇在602室里,新婚之夜自杀燕长锋注视着表格,缓缓地说:“若是单从表格中看,其实每一个人的死亡既是意外的,却又都合理,除了自杀的张成廷和赵利旭夫妇。”
赵利蕊一听得哥哥的名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苏阳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怀疑杀害他们三个人的凶手是我?如果是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合理了起来。”
燕长锋转向赵利蕊:“你哥和你嫂死亡的现场,你应该还记得吧,能给我们描绘一下吧。”
赵利蕊把溢到眼角的泪珠拭了开去,说:“那天早上,是我哥的邻居清晨起来率先看到门缝里流出的血迹,报的案,我是等到近中午时才接到消息的。当时赶到的时候,陆警官和黄警官都已经来过了,但却一死一伤,随后门也就被邻居紧急封锁了起来。我是用钥匙开了门,进了屋,然后看见卧室的门是反锁的。我都还没进卧室,见到我哥,就晕了过去。有好心的邻居进去把我拖了出来,送我去了医院,并看护着,不再让我回到602。我哥遗体后来都是老家的亲戚过来帮忙处理的,据他们事后的说法,我哥和我嫂双双都被砍下了脑袋,可是凶器,也就是一把菜刀却是死死握在我哥的手中,怎么掰都掰不开……”
赵利蕊一阵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燕长锋抱歉地对赵利蕊说:“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赵利蕊勉强地摇了摇头,收住了眼泪,“没事的。”
燕长锋点了下头,转而对苏阳说:“从凶器握在赵利旭的手中,就可以看出,你应该不是凶手。”
虽然这是苏阳心底最希望听到的答案,可他却仍然忍不住吐露心中的疑问:“可是赵利旭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呢,他们才新婚之夜呢!”
赵利蕊显然也不能接受燕长锋的结论,“我也不能接受我哥是自杀的说法,我觉得他手中握着的菜刀是用来自卫的,而不是自杀。也就是说,杀死他的人另有其人!”
燕长锋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单靠这些争辩,是永远找不到答案的。所以我们需要与朱素沟通,找出事情的真相。”
一个星期后,清晨五点,步云花园6栋602室里,燕长锋、赵利蕊和苏阳三人站在客厅中,脸色略微发白。
燕长锋手里举着一支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昏暗、浑浊的屋里,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所扑灭,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
赵利蕊下意识地握住了苏阳的手,发觉他的手跟自己一样冰冷。
这大概是所有正常人进入602室里的正常反应。
手电筒的光芒在屋子里飘忽不定,像极了一个孤魂野鬼的漂泊。燕长锋、苏阳和赵利蕊的目光随之漂移,发现屋子里与两人印象中的602并无什么差别。如果不是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恶臭味以及隐约浮现的血腥味,真让人难于意识到,这是世界上做为危险的地方之一。
越是平常的环境,其所潜藏的危机往往也越强。赵利蕊知道,燕长锋知道,苏阳更是知道。
手电筒的光芒定格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大概是屋子里最为适合进行实验的地方了。
苏阳用力地将心中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一切正常,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燕长锋则苦笑着,“我只担心,要是回头我们闹出什么大动静,岂不是要将周围邻居吓得半死,将他们重新卷入以前的那一场噩梦中?”
按照燕长锋本来的意思,是想在午夜时分进入602,那样一来周围的人都在沉睡中,即便有一时的动响都不会轻易吵醒到他们,即便被他们捕获到了,他们也可以将之归结于鬼魅的夜间行动,待太阳升起之时,所有的恐惧便会烟消云散;二来若是真的存在鬼魂的话,那么午夜时分应该也是最易见到“他们”,并与他们进行交流的时间。
但燕长锋的建议却遭到了苏阳的强烈抗议。经历了在602里的数次惊魂经历,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在午夜时分进入602,因为随着黑暗的加浓,他担心自己会越来越深地陷入恐怖的泥沼中,无法动弹,难于脱身。而清晨时分,虽然属于黑暗最为浓重的时刻,可很快天就亮了,阳光下没有鬼,这样即便真的遭遇到惊魂,也可以及时抽身而退。
赵利蕊的想法与苏阳并无二致。燕长锋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二人的意见――不过平心而论,燕长锋也不愿意在午夜时分踏入602这片禁区,那样对心脏的挑战性实在太大了。
但饶是如此,自三人踏进602的第一刻起,心就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汗水不知不觉地渗了出来。
三人中,赵利蕊的胆子最小,她也最为强烈地感受到屋子里潜藏的不知名危险,不由惴惴地说:“我总觉得屋子里有点不对劲。”
燕长锋和苏阳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再没有比封闭的黑暗更容易传染恐惧的情绪了。苏阳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怎么个不对劲?”
赵利蕊胆怯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不清楚,就好象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似的,极不舒服。”说到最后,她越发地心凉,不由地缩起了脖子,手臂上,密密麻麻地爬上了鸡皮疙瘩。
苏阳、燕长锋想起朱素那被肢解且烤过的肢体,还有在新婚之夜双双丧命的赵利旭夫妇,心都像被针扎了一下,冰冷的痛。
究竟是燕长锋经历过的死亡场面为多,他很快就摄住了心神,说:“我检查一遍屋子吧。”
苏阳抢着说:“我跟你一起。”他也急于打破心结,而且他也害怕静立着,会再度遇上第一次那样苍蝇围身的恐惧经历。
赵利蕊实在不敢四处走动,就怕有什么不洁、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撞入眼帘,可是更怕被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客厅里,于是只好壮着胆子说:“我也去。”
苏阳的眼角瞥见赵利蕊脸上的恐惧之情,心情像断了线的风筝,急剧地坠落。他想起第一次时在这座房子里见到赵利蕊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虽然脸上同样有恐惧,但却远没有今日里这么强烈。可那时她仅是孤身一个女孩啊。
他不由地想象自己的现在的脸色,恐怕恐惧之情并不亚于赵利蕊。可是为什么两年前他可以坦然地出入于602呢?究竟是自己胆子变小了呢,还是因为心里多了个鬼?
一想到“鬼”字,苏阳全身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经历了数年间的出生入死,以及之前目睹燕长锋的残酷受刑,加上赵利蕊对鬼魂说法的分析,他心中的唯物主义理念已经逐渐崩溃。平生中,他第一次对政治、对满脸大胡子的马克思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虽然少小时被逼迫苦背物质决定意识的唯物史观令他倍感痛苦,一度更是为中国的教育让无法选择自己的哲学信仰感到深恶痛绝,但如今他才理会到其中的好处,那就是让你不会胡思乱想,只相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