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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妻子注视着笔记本电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欲望,但迎面撞上燕长锋凛然的目光,心神一涣,惊慌地说:“不是我家的。”
“那好,我怀疑它与你家窗外的黑影有关。所以我要带它回去做调查。”
王生妻子一听有可能查出黑影的真相,也就是意味着她可以搬回502,顿时脸色转为缓和,满脸堆笑道:“没问题,没问题。你带回去好好调查,早日找出那装神弄鬼的家伙,我在这里就先代替王生谢过你了。”
燕长锋点了点头,将笔记本电脑夹于右臂下,左手拎起自己的行囊,和苏阳一起出了502。走到三楼拐角处,燕长锋仍沉浸在意外收获的喜悦中,猛地一道黑影飞掠而出,狠狠地撞上他的身体。措不及防之间,燕长锋一个踉跄,若不是苏阳拉了他一把,险些坠下楼去,但夹着的笔记本电脑拿着不稳,掉了下去。
燕长锋很快很快分辨出,黑影正是黑猫。“它竟然这么快地逃出602?”燕长锋心头大骇,来不及他转念,黑猫又揉扑了上来。
这次燕长锋有了准备,闪身躲过,顺势一脚踢出,踢中黑猫的肚子。黑猫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直往地面坠落。
燕长锋伏身望去,只见黑猫张开四肢,很快就在空中保持住了平衡,稳稳地用脚掌着地。
黑猫回头瞪着燕长锋,“喵”地一声怒嚎,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开,很快就消失在楼房的拐弯处。
燕长锋松了一口气,发现苏阳眼神迷离,正呆呆地望着黑猫的消逝。
“你怎么了呢?”燕长锋问。
“我只觉得刚才黑猫从高空飞身而下的那一幕好熟悉。”苏阳困惑地说:“我确定我在哪里见过它,但就是想不起来。”
燕长锋试着提醒他道:“会不会是你当日从步云花园804逃走时所见到的?”
苏阳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我真的想不起来,一点都不记得我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燕长锋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先不要多想了。”他再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散开的电脑,一丝懊丧浮上心头,但更加深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电脑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所以黑猫才会如此拼死保护。
但他心中仍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希望:但愿那电脑质量可以够结实……等走到一楼底下,看到电脑四分五裂的模样时,他知道,希望彻底破灭。
苏阳盯着电脑,脸上再度现出痛苦之色,“我总觉得我应该不止一次用过那电脑。但我之前用它做过什么呢?”
燕长锋看了苏阳一眼,心中更加沮丧了,“算了,不去管它了。我们还是先去赶火车吧。”
苏阳检起电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它硬盘还可不可以用呢?”
燕长锋心头一动,他想起以前在深圳公安局的同事中,有个电脑高手,可以修复各种数据,或许他可以妙手回春,解出藏在电脑里的秘密。
想到此,他顿时激动了起来,之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他捶了一下苏阳的肩膀,咧嘴笑道:“不错,我们可以找人来修复一下硬盘。”
燕长锋怕在节外生枝,拉了苏阳,一起打了个的士,快速赶到火车站。先去托运中心将摔坏了笔记本电脑快递给深圳的那旧同事,再给对方打了电话,嘱托他收到后,务必要尽快修复电脑硬盘,将有用的信息发到自己的信箱里,然后再和苏阳一起去验票、过安检等,并顺利地上了火车。
坐在车厢里,燕长锋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摆脱那可怕的黑猫了。”随即见到坐在对面的苏阳脸色阴暗,似乎眼前的一幕又勾起他的记忆,但那记忆如同一条泥鳅,只见得尾巴在眼前一晃摇,随即就消失在泥塘里,再见不到踪影,只留下几个水花。
燕长锋没有去打扰苏阳,只在暗中观察他的脸色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苏阳的脸色始终没有舒展过,显然他还是无法找到失落的记忆。
燕长锋不禁有几分烦闷,干脆将头转向车窗外。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着前来送别的人,或者神色冷淡,或者神情依依,与车厢内的旅者做最后的告别。
“不知道一转身过去,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燕长锋暗自揣想着,“也许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场小雪,虽然一时间会掩盖了某种心情,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现出原来的面目。除非是……生死离别。”
“生死离别”,这个字眼让燕长锋无端地有一种感伤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也许这真的就是与广州的最后告别吧。”
燕长锋迷离的双眼中,忽视了一条黑色的身影自屋顶上一跃而下,轻灵地落在站台上。
黑猫,又是黑猫。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穿越城市纵横交错的公路,躲过川流不息的车,避开广场前面密密麻麻的人腿踩踏,进入广州火车站。
现在,它站在火车站前,两眼失去了之前的煞气,而充满了忧伤,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深刻的告别。
“呜”地一声长鸣,火车缓缓地开动了。黑猫眼中的忧伤更深了,深得几乎要漫溢出来。它的身体蜷缩了起来,缩小后的黑猫不再是那一个威严而又霸道的危险物,而更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宠物。
但没有人把它真正当作宠物宠它,爱它,过去里没有,将来里更不会有。也许这就是生命中强者的悲哀,永远留给别人的,都是坚强的背影,而即便有眼泪,有哀伤,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他们注定就是要留给别人来仰望、膜拜甚至害怕的,而不会有亲近的欲望,更不会想去怜爱。
黑猫注视着渐渐靠近的火车,将身体像张弓一样地往后拉着,拉着,直到身体的极限,再猛地弹出,几乎是足不沾地沿着站台飞奔了几步,像根离弦之箭一般地射向火车头。在血肉之躯撞上车头玻璃的刹那,它幽微地鸣叫了一声,似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告别。
火车上,燕长锋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震,惊得他差点弹跳起来。他定了定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火车突然刹车停住了,然后的就是坐在对面的苏阳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手臂击在座位前的小桌子上,“咚”的声响,引来心脏跟着抽搐了一下。
“什么回事呢?”旅客们议论纷纷着,脸上都现出不安的表情。而苏阳的脸色最是煞白,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血似的。
“你怎么了呢?”燕长锋奇怪地问苏阳。
“我不知道。”有眼泪自苏阳的眼眶处渗出,“我只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拳头狠狠击了一拳似的,几乎要碎裂开。”
燕长锋不再多言,他伸手拦下一个行色匆匆的乘务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乘务员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野猫,撞上了火车头,把火车玻璃都撞碎了。”
苏阳的手臂又是“咚”地一声撞上了小桌子,他惊惶地抬起头问:“那只猫呢,现在怎样?”
“那么大的撞击,当然是死掉啦,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堆肉酱。妈的,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乘务员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走到另外一节车厢去了。
座位上,是燕长锋和苏阳一样苍白的脸,只是两人的心事各有不同。
大概半个小时后,列车上的广播响了起来,“亲爱的旅客,刚才因为出了一点意外,列车暂停了下来。现在已经排除掉问题,列车即将重新开动。很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希望大家可以旅途愉快。”
“它死了。”苏阳喃喃自语道。
“它死了。”燕长锋强调道。
火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昭示着之前一幕的血腥已经被清洗掉了,留在人们心头的阴影也随之清空。列车上的人群喧闹了起来,谈天、打牌,还有父母呵斥小孩的骂声响成一片,吵得苏阳头脑发涨。他望着窗外飞快变换的景色,心情越发地杂乱阴郁了起来。
燕长锋注意到了苏阳的不安情绪,提议道:“到车厢口透透气吧。”
苏阳点了点头,与燕长锋一起来到两截车厢的接口。
燕长锋掏出烟盒,问苏阳道:“要不要?”
苏阳摇了摇头。
燕长锋自己点上了一根,吐出了个烟圈,问苏阳道:“你怎么看待刚才发生的事?”
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你是指黑猫撞火车的事吗?”
燕长锋点了点头,说:“或者说说看你对黑猫的看法吧。”
苏阳的眼神中掠过茫然,“一开始的时候,黑猫给我的感觉是危险、凶残与不可思议,但后来随着它几次帮助过我,特别是帮我解开朱素命案的谜团,我对它的看法就改变了。我觉得它一直都是在帮助我。所以我怀疑它之前的举动是为了阻止我们前去青栏镇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燕长锋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你的意思是说,黑猫之所以有这些的举动,是因为它意识到了青栏镇之行会是危机重重,所以以死来抵抗?那你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比如它在守着某一项秘密,而我们的青栏镇之行有可能让这项秘密公之于天下,所以它才要拼死阻拦。”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这只猫,让它不得不以自己的生命来守卫某项任务?”
“你觉得不可能吗?”
“黑猫一直都是很诡异的,谁也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可是到底谁能控制一只猫呢,它毕竟只是个畜生啊,又不是个人。难道还有人真的把思想移植或灌输进黑猫的意识中?”
燕长锋陷入了困惑中,“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但这只黑猫绝对不是普通的猫,单凭它可以打开门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另外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你,朱素极有可能仍活着?”
“你说什么?”苏阳像踩到了电流一样地惊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早死在步云花园602了吗?你们都已经做过鉴定了呀。”
燕长锋叹了口气,说:“我也希望死在602的就是朱素,否则这个案件就更扑朔迷离了。但我们现在并没有准确的证据死者就是朱素。你想想看,一具被肢解并且烧烤过的尸体,以及一个高度腐烂,看不出任何原来面貌特征的人头,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但你们不是做过DNA检测的吗?”
“不错,当初的DNA检测是证明死者就是朱素。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公安局的资料库里根本无法查出DNA的来源,也就是说,它极有可能就是一个虚假的信息。”
苏阳结结巴巴地问:“但谁又能生造出一个DNA信息,再把它放进你们公安的资料系统中呢?”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大脑,“难道是张成廷?”
燕长锋眉毛一动,“为什么怀疑是他?”
“因为他是个电脑高手。入侵并篡改你们公安资料系统的事,也就只有他可以做到。”苏阳想了想,又自我否定掉可,“不对。张成廷当初在日记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更何况,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子做啊,他的任务只是杀死朱素。对他来说,死者的身份是越隐秘越好,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进入你们的电脑系统,把朱素的DNA信息透露给你们,那样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除非他是有意地挑衅你们。”
燕长锋颇为认同苏阳的说法,“不错。而且还有个问题,他是哪里来的死者的DNA信息?像他这样本来就身负命案的人,越少引人注意就越好,我不认为他好端端地会跑到医院为朱素做一个DNA检验。”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