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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夜空中繁星点点。
姜琳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师姐走了,容珏的人又迟迟未见踪影。她见容珏垂着眼,不知是在调息还是冥思。
便也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添下柴火,一语不言。
“在想什么?”
容珏忽而睁开幽深的眸子,目光落在姜琳琅沉默的面上,不自觉开口问了声。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开口问问题,姜琳琅手里拨弄火堆的棍子顿了顿,“啪啦”柴火的声音在静谧清寒的夜里,格外响亮。
她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声,“这里的星星很亮。”
容珏眉梢微抬,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回答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便又听她放低的声音轻轻接着道,“容珏,你说,我父亲的死,是意外吗?”
她的视线不曾从星星上移开,是以,容珏知道,她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的真实性。
而是——
看来,那些人果然已经找到她,并要有所动作了。
他环着手臂,面容忽明忽暗,眼眸闪过一丝暗芒,“是不是意外,在于你信不信。”
如果她信,那么可以是意外,她不信,便不是。
姜琳琅微诧,然后实现移到他脸上,若有所思之后却露出一个略微吃惊的笑来,“我还以为,你会说是。”
“”容珏挑了下眉头,无声问她何以见得。
“你又不真的效忠于皇帝,按理说,不管当年我姜家满门真相如何,你搅混了水,都对你有利无害才对。”
不知为何,容珏看着这样的姜琳琅,才觉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看懂这个人。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怕死又固执,看着懵懂却又看得透彻。但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深沉隐忍的一面。
“你还没有那个价值。”
他扯了下唇角,冷淡的声音含着一丝轻嘲,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姜琳琅: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瞬间破功。
恶狠狠地戳了戳面前的柴火,姜琳琅的双眼,被火光照射得熠熠生辉,两团火焰在其间生生不息。
“等着吧,我会调查出真相的!”她咬牙切齿地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容珏却眉梢拧了下,眼底划过一丝深沉,问,“这样的秘密,为何要告诉我。”
他虽不是皇帝那边的,但她也说了他是奸臣,在他眼里,只有利用价值与否,没有什么道义可讲。
姜琳琅忽然冲他露齿一笑,明媚得眼里像是有两把小钩子,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你容珏这么聪明自负,只会气恼他人的隐瞒和背叛,才不会管我一个小角色的秘密呢对不对?”她伸手,下意识要拍肩,但思及对方那性子,又生生收回手,笑容又狡诈又谄媚,“况且,你今天本能之下还是救了我,我知道的,你不是坏人。”
“嗤。”
“反正,对我来说,还不是。”姜琳琅听到他立即嗤的那一声,像是较劲般地扬了扬下巴,笃定地瞪着他。
“”
容珏偏过头。
对方的眼睛太亮,那里面没有伪装。尽管她做出谄媚的模样。
不是坏人么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真实的我。
容珏唇角冷嘲地牵起,长发滑落,掩去唇角那深深讥讽的弧度,遮掩了满面的阴霾。
总归是会失望的,何必这时候给他这样高的评价?
不明白怎么又气氛冷凝下来,姜琳琅却也明智地没有多言。
毕竟,今晚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没有往日的明媚和开玩笑的心思。
“找到了!”
“属下救主来迟,请主子责罚!”几名黑衣人飞身而来,在容珏面前单膝跪下,单手按在心脏处,一个十分恭敬的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姜琳琅被这阵仗唬了一下,微咽了咽口水——
好俊的身手!
来的应该是容珏暗中栽培的暗卫,暗一为首,一个个浑身冷煞之气,还真
挺镇场子的。
容珏坐在那,一动不动,眼眸淡淡扫过这群暗卫,薄唇轻启,冷淡威慑的语句便吐出,“我养你们,不是用来摆设的。”
仅仅这一句,便叫这群暗卫一个个眼神一颤,背脊再度弯了弯,恭敬敬畏却不奴颜婢膝。
姜琳琅在容珏身侧,感受到那强大的威慑压力传来,头皮都跟着发麻。
这么凶残冰冷的主子,真的能留得住属下吗!
“属下知罪!”
但姜琳琅却听到整齐一致的认罪声,她仔细望去,没有看到一个人面有不甘。
容珏抬手,“自行”
“等一下!”姜琳琅见他抬手那个动作,心里便跟着一麻,这人该不会直接杀了这些人吧!
听到她突兀的声音,容珏看过去,眼底一片冷彻。
“我们出来太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生出什么变故来就不好了。”姜琳琅扔了手里的棍子,起身,伸手便要去扶容珏。
容珏淡淡望着伸到他跟前的这只手,上面才拿过烧火的柴火,不说脏,但洁癖患者绝对也是嫌弃的。
他起身,随即脚步微软,眉心一蹙,不待他进一步动作,便被人强行挽住胳膊,不对,应该是扶。
抬眸就对上姜琳琅笑盈盈的脸蛋,“走吧,丞相大人,小的给您带路!”
说着,她冲还跪着姿势一成不变的暗一挤了挤眼睛,后者感觉到视线,便抬了下眼眸。
随即又低下了头。
姜琳琅: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她这点小伎俩,容珏要是看不懂,才是真的傻子了。
“回去再去领罚。走。”他垂了下视线,又很快自那挽着他手臂的手上移开,心里微起涟漪,面上依旧冰霜覆盖。
尤其是,看向暗一等人时。
“是!”
暗一顶着压力,沉稳地带着一干人起身,走在前头带路。
心底,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主子他
不一样。
而这一切的起源。
暗一眼角的余光没有放过言笑晏晏的女子,对方一派悠闲的样子,似有所觉,而后疑惑地朝他看过来,在他打算收回视线之际,微微咧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来。
古板的脸上一烫,有那么一瞬,暗一觉得
自己好像看到了
女神?
什么鬼!
第60章 关怀,癸水()
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收获了
一枚迷弟?的姜琳琅,蓦地打了个喷嚏。
“啊切——”
她揉了揉红红的鼻尖,眼底雾蒙蒙的,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不禁甩了甩。
在水里泡太久了,还吹了风,估计这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了。
“”
只是,更糟心的是,她一个喷嚏才落下,身侧之人想到的不是慰问关怀下(虽然这想法本身异想天开),而是——
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远离了些。
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般。
姜琳琅:该死的洁癖,好气哦:)
“前方何人!”
待他们走到猎场入口前,暗卫自动隐匿到暗处,两人在入口前几步之遥处,被侍卫呵斥拦住。
“啊——是容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随后,容珏上前一步,阴冷地拿出自己的令牌,两人这才看清他的面容,面色狠狠一震,立即佝偻着腰拱手赔罪。
至于姜琳琅,直接被两人当做了背景板,忽视了。
因为天色很晚了,两人方才远远也看不情他们的样子,这会儿却是心里打鼓——
白日前去兽林狩猎的人可是回来说
丞相与其夫人,好似被野兽袭击,下路不明。
陛下也派人去寻了,却没有音讯,虽明面上说着继续找,但其实,众人都以为,这两人是凶多吉少,已经死了的。
哪知,两人虽瞧着有些狼狈,但丝毫没有凶多吉少的样子!
好端端地回来了!
容珏冷冷地越过两人,脚步微举,又顿住,对姜琳琅道,“你先回去,拿我的令牌找个太医。”
说着,将方才出示给守卫的令牌递给姜琳琅。
姜琳琅接过,“你去哪?”
他看了眼依旧灯火通明,外间守卫无数的正中心那个营帐,唇角微勾,“自然,是去请安了。”
这语气,却怎么都透着一股
不怀好意?
姜琳琅翕了翕唇角,心道齐兆这回怕是要收不少人参了哦。
怎么办,突然好幸灾乐祸。
“好的,你早去早回,身上还有伤呢。”姜琳琅瞬间明媚,挥了挥手,自觉朝他们的营帐走去,反正她是不想去看老皇帝那虚伪做作的脸。
目送她轻快的身影离去,容珏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转身,看到那奢侈的营帐时,笑意瞬间敛去,猩红的残忍杀伐之意,凝聚成风暴。
“小姐,您吓死奴婢了!”姜琳琅一走过去,便看到站在营帐前踱步,满脸担忧不安的小桥。
待看到朝她走去的姜琳琅时,立即长长松一口气,眼眶有些红,她伸手扶着姜琳琅的手臂,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
“您受伤了!”
姜琳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碍,别担心,先进去吧。”
小桥忙扶着她,掀了帘子,进去。
扶着姜琳琅坐定,小桥便忙对外头吩咐烧热水,然后一边进来给姜琳琅拿出干净的寝衣,一边眼睛盯着姜琳琅,关怀地问道,“小姐,奴婢听回来的侍卫说,您和大人被野兽袭击,下落不明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人人呢?”
“你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你哪个好?”姜琳琅忍不住戏谑,随后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对走过来的小桥道,“你家小姐我大难不死,不过,你先去找个太医和医女来。”
将容珏的令牌交给小桥,姜琳琅自发接过她手里的寝衣,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师姐给她处理过伤口,但是一会她还要沐浴,少不得会碰着伤口,容珏不喜女子,但她好歹是个女的,这又是名节甚重的古代,她便在他的话之上,又细心地让小桥找来医女。
小桥自然是不敢耽误医治这样的大事,忙拿着牌子就往外跑。
靠着床榻,姜琳琅想着,自己今夜少不了还是要睡地铺的,觑了眼一丝不苟的床榻,眼皮子开始打架,她忍了忍,只单手撑着床沿闭上眼。
只是靠着眯会儿,某个洁癖患者应该不至于发火的?
只是不想,这一靠,就睡着了。
“醒醒。”
她是被冷不丁的一声唤醒的,一抬眸就对上居高临下望着她,面色冰冷的容珏,略隆起的眉峰。
伸手,摸到柔软的褥子,姜琳琅微侧过头,看到自己躺着的位置,面色微变。
坏了,染指了某人的床。
还是穿着脏兮兮的衣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睡床的!”姜琳琅本想一把弹起,却又立即蹙眉倒下。
微吸了口气,浑身软绵绵的,还脑袋疼。
最主要的是
为啥肚子也这么疼?
容珏隆起的眉峰此时更甚,他没想到姜琳琅醒来第一反应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事,不禁语气沉了沉。“你身子不适还发烧了自己不知道?”
他面色有几分责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