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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啊,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啊。”他瞧着闺女这般,一颗老父亲的心都疼了啊。
金夫人闻言,眸子里的不忍褪去,只留下坚定和清醒,她定定地回道,“为了她好,趁这会儿她对闻人晟情根还未深种,早些择一门好人家,将婚事定下来吧!”
年少喜欢一个人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看门第,要门当户对,嫁给合适的人。
金夫人叹了一声,眼前一片迷雾。
第494章 交涉,相见()
姜琳琅坐在梧桐树下的藤椅上,手轻覆在已经近七月的肚子上,六月之后,肚子就像是气球一样吹起来。
肚子大了,走路也就不方便,走几步便会喘,夜里也时长腿抽筋。
她近来愈发温顺平和,但是话却也越来越少了。
齐睿远远地望了一眼,不禁眉宇间染了几分阴霾。
“皇上,不过去吗?”阿全见齐睿这几日总是远远地看上几眼,也不走近,也不说话,不禁出声询问。
齐睿摇头。
“走吧。”
微叹一声。
天牢。
“吱呀——”
牢房打开,齐睿抬手示意阿全和其余人退下。
牢房内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被铁链拴着手脚的男人身上穿着那身红衣,不再纤尘不染。
“容珏。”
齐睿微不适地顿了下,才走进去,温润的声线略带喑哑。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动了动手脚,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仔细看会发现,那双手双脚被铁链磨出一圈红痕,很是可怖。
“来求我?”容珏抬起那张玉白不再有些脏的脸,即使是阶下囚,微挑起那双风华绝代的眸子,依旧带着那睥睨一切的傲骨。
他声线阴冷,语气嘲讽含笑。
齐睿其实最讨厌容珏的便是,不管他是萧王时也好,还是现在万人之上的君王也好,这个男人永远都用看弱者的目光,不屑和阴冷。
气息微微一沉,齐睿目光落在容珏脏污的衣服和凌乱的墨发上,最后视线停留在容珏那张脸上。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白衣不染,一个红衣染尘。
他是天子,对方是阶下囚。
云泥之别不是么?
“传国玉玺在哪。”
半晌,齐睿眸光定下来,语气微沉。
“嗤——”容珏冷笑,“我说过,你会来求我。没想到这么快——看来,闻人晟没能给你摆平西国铁骑。”
他话音一落,便见齐睿面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惊一丝怒,最后他咬着牙,带了几分恶劣地开口。
“果然,哪怕身陷囹圄,你都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说,你跟西门寒到底有什么交易!你替他布局设计陷害闻人晟,害得我北国大军身陷险境,闻人晟生死不明你,就不怕琳琅恨你吗!”
有关前线闻人晟带着人马擒贼擒王却被西国兵马埋伏伏击,死伤不少,急报也说闻人晟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过来见这个人。
“呵。”
回答怒气难掩的齐睿的,是容珏毫不掩饰其嘲讽的嗤笑。
对于容珏的态度反应,齐睿早就料到。
但听见他这个短暂的音节,他仍旧是心口气息难平。
“你到底,怎么才肯退兵!”
齐睿几乎是咬牙切齿,从腹中吐出这一句话的。
前线危机,若是闻人晟真的没了,不说他自己痛失一员大将,到时候朝野震动,民间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西国大兵才压境,闻人晟这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却不知所踪,届时其他两国势必也会蠢蠢欲动。
可以说是,闻人晟是曾经的姜鼎天,是北国的战神。意义重大。
齐睿知晓,容珏在等他开口让步,在等他求他。
“只要你让西国暂时退兵,放了闻人晟,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终于等到他松口,本以为容珏会想借此机会出去,却不料,他突然张口,声音却少了嘲讽冷漠。
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轻缓柔情。
“算下日子,琳琅肚子里的孩子,有七个月了。”
他微仰着面,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并不能叫这样风华绝代的男人流露出什么颓废和恐惧来,但是提到心爱之人,他眸光微动,里面柔情满溢。
嗓音都渐柔。
乍一听,齐睿怔了怔,随后嘴角微扬,似是想到姜琳琅,他整个人也会平和不少。
“是。七个月了,夜里总是睡不好,听宫女说,孩子有些闹她,夜里腿抽筋就会疼醒”
其实很多个夜晚,齐睿都会远远地,就站在窗外,借着微弱的灯光,注视着姜琳琅甜美的睡颜。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但她除却肚子,身上却并没有长什么肉,一张脸只稍微有了些圆润感,但近来没睡好,那点才养起来的肉就又下去了。
听着齐睿形容的这一幕幕,容珏喉头发紧,心里像是突然长了草一般,无风自动。
他真的,很想她。
而他们,居然分开快四个月了。
从夏日,直到了深秋。
“我答应你。”良久,就在齐睿以为容珏不会再说话时,沉默的男人微微偏过头来,那双清寒的眸子里很多纷繁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只余下清明。
夜深人静,栖霞宫里里外外一片宁静。
寝殿内,姜琳琅早早就睡下了。但并不安稳。
月份一大,身子重了,行动就很艰难,而夜里时长又会小腿抽筋,一抽就醒了。
秋高气爽,秋夜却格外绵长闷热。
意识昏昏沉沉中,姜琳琅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小腿又抽筋了。
只是她睡得有些沉,白日里走动得有些久了,晚上疲惫得很,这会儿哪怕抽筋抽得难受,但眼皮子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嘴角动了动,想要唤一声外间的轻衣,但下一瞬,便有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搭在她抽筋的腿肚上,宽厚的手掌带来一阵熟悉的悸动
下一刻,那两只手便轻轻地按揉着她抽得有些僵硬的腿肚。
是做梦吗。
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容珏?
姜琳琅咬了下唇,强迫着自己醒来,睁开眸子,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昏暗。
但床前有一道人影,正垂着头,从她的角度,只看得见那斜飞入鬓的长眉,有着令她不论过多久都心动的俊美。
“相公”
她张口,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哽咽地唤了一声。
只见原先专心给她按揉腿肚的人,身影轻轻晃动了一下。
再下一瞬,便有熟悉又无奈怜惜的叹息声,轻轻溢出来。
是他!
“容珏是你,容珏,我没做梦吧!”
姜琳琅几乎是下意识弹起来,险些忘了自己大着个肚子,直接坐起来,伸出手便紧紧地揽着对方的脖子。
声音很轻,唯恐引起旁人注意将这个像是出现在她梦里的人惊走。
第495章 再等,闺女()
“是我。”
轻而长的一声叹息过后,容珏轻轻拥着姜琳琅,语气很轻很轻,手却极用力地抱着她的肩,搂着她的腰。
“我很好。”所以不必担心,尽管我知道你还是会为我担惊受怕。
姜琳琅伸手紧紧地抱着容珏的胳膊,却感觉他身子微微一僵,她立即手一顿便惶惶不知所措地收回。
“你是不是哪里痛?让我看看。”她美眸闪烁着晶莹,叫人心碎。
容珏轻轻地捉住她紧张得一直发抖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指尖。
“不疼。”看到你,就什么都不疼了。
姜琳琅却固执地下了床,脚步有些快,险些就摔着,还是容珏眼明手快一手搂着她的腰,无奈地替她掌了一盏灯。
借着一盏灯的光芒,姜琳琅眼里打着转儿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就落了下来。
她伸手,想要触摸他额头上结痂的疤,可却不敢,唯恐弄疼他。
眼泪一直掉,哭得好不可怜,身子跟着一颤一颤的,她哽咽地说着,“一定很疼,你让我看看你身上”
天牢重地,他树敌无数,一经囹圄,会受到怎样的报复,可想而知。
见姜琳琅哭得这般,容珏细长的眉深深拧起,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大拇指轻轻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乖,别哭。”
姜琳琅抓着他的袖子,只能轻轻地依偎着,不敢抱着他,声音像是悲鸣的小兽般,叫容珏喉头发疼。
“容珏,容珏求求你,别离开我。”
她受不了,一刻都受不了与他分离。
容珏低头见姜琳琅双眼哭得红肿,小脸通红,模样狼狈又可怜。不禁心底动容怜惜。
垂首,温柔地吻着她的眼睛,鼻子,唇,下巴。
“琳琅,再等等。”
再等等,我就能带你走,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他微微闭上眼,心里默叹一声。
忍受不了分离之苦的何止是她,他在天牢的每个日夜,几乎合不上眼,睁开眼闭上眼,想的都是她。
怕她笨被人欺负,又担心她犟惹齐睿生气受到苛责,更忧心她怀着身孕,孤身在深宫担惊受怕。
相思之苦,从前不知有多苦,等真的分开,他才知道,那是蚀骨的苦楚。
“还要等多久?”姜琳琅哭得一颤一颤的,好不容易缓了些,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容珏,眼里满是依赖。
容珏对于这样乖巧又脆弱的姜琳琅,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只能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低声道,“快了。”
为了她们母子,他不得不等待最佳时机——一个一劳永逸,叫齐睿永远都不能再奈何他们一家人的时机。
姜琳琅乖巧地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像是担心她一闭眼,他就会消失不见般。
“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你答应齐睿什么了?”冷静下来,姜琳琅便想起来容珏此刻应是在天牢被看押着,以齐睿对容珏的憎恨和防备程度,他是决计不可能逃出来的
那么,就是齐睿逼着容珏做出了什么选择?
容珏只是摸着她的头发,手缓缓移下,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最近很闹?”容珏说着,蹙着眉,眉眼间都是对这个欺负了他娘子的臭小子的不悦,“臭小子。”
姜琳琅果然被带着偏了话题。
她嘴角抽了抽,眼睛还红着,但是唇却扬起,瞪了他一眼,嗔道,“什么小子,这是你女儿!”
女儿?
竟是个女孩。
容珏的表情难得的呆滞和傻乎乎,姜琳琅瞧着不禁噗嗤一乐,笑道,“师姐说了,是个女儿。”
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低头也看向自己的肚子。
半晌,容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眼光复杂地盯着姜琳琅突起的肚子上,声音干涩,“女孩啊”
“怎么,你不喜欢女孩?”姜琳琅一听,眉毛一竖,美目喷火地瞪着他,嘴巴一撇,就不乐意了。
容珏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怎会?求之不得。”
六个字,表示了他对这个孩子的极大期待和喜爱。
女儿——
一个长得像她,活泼又伶俐,还乖巧的女孩。
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