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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磊吓了一跳,忙起身去拦,“喂喂喂这可是烈酒!你这么喝,没一会就醉的!”
拂开齐磊的手,齐睿接着大口大口地灌着,太过凶猛的后果就是,酒水灌入鼻喉,他呛了一下,酒坛放下,扶着桌子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抬起袖子拭了拭满脸的酒水,他抬眸,眼底一片猩红,不知是喝的还是其他的。
他自嘲般地笑了,“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用想了。”
说着,他又伸手要拿酒,然而这回,齐磊先他一步,看穿他想法,忙将那酒推到自己面前,另一坛子也抱在怀中。
眉头紧锁,盯着齐睿猩红的眼,颓废和嘲讽的神态,问道,“到底什么事!你别吓唬我成不成!”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齐睿这小子失态得灌酒,还这副模样?!
如果不是天塌下来了,这小子能这样?
“给我酒”齐睿抬手抹了抹眼睛,不知是袖口的酒水还是眼泪,他眼周一片水光,眸中晃荡着,似也是晶莹的泪光。
一时,叫齐磊喉头有些疼。
“好,给你!今晚我们兄弟俩就喝个酩酊大醉!”一咬牙,齐磊便想通了般,将酒坛递给齐睿,自己也打开另一坛酒,飒爽爽朗地道。
第325章 异类,相悖()
姜琳琅那放出去后石沉大海的信鸽总算有了回应。
因为事先与容珏通过气,是以,这次容珏真的没有派人跟踪和过问她的事。
但是他的要求便是姜琳琅要带着莫寒和暗四、暗五去,保护她安全。
姜琳琅答应了。
她按照复杂细致的信上所提的暗号,最终傍晚约定时分,在福来客栈后面赌坊二楼见到了回信那人。
“姜婴呢?”姜琳琅没想到,最想见到的人没见到,来的却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个——姜文。
对于这个内力深厚,据说曾是她爹姜鼎天得力的军师一样的人物。与姜武兄弟二人跟随她爹征战多年。
本该是她尊敬的长辈,但姜琳琅却对这位姜家军的长辈无法喜欢起来。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姜文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姜琳琅坐下,深邃的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上回剑拔弩张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必了,我只想知道姜婴在哪里。”姜琳琅并不打算坐下,她警惕而带着冷淡的眉眼,态度如何,昭然若揭。
姜文微眯了眯眼眸,多少年了,这样的神态
也只有当年他效忠的那位将军身上,才看得到。
这么多年来,带着旧部带着少主四处藏匿,他在旧部中的地位威望很高,就是少主对他也是礼让三分的。
是以,对于姜琳琅的态度,他面上渐渐浮起一个微妙的笑容来。
“少主没来。”姜文说着,果见姜琳琅拉下了脸,他继续道,“那信是我回的,少主并不知道。”
果然。
姜琳琅抿紧了唇,若是姜婴知道她给他写了信,就算不来,也不会派这个她最讨厌的姜文前来。
所以说,她对这个姜文,半点好感都没有。
“好,他没来正好。姜伯伯,你是我爹的副将,听说你们情同兄弟——那么请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兄弟的幼子?姜婴还年少,报仇也好,你们所谓的大业也好,都不该强压在他一个孩子身上。”
听着姜琳琅伶牙俐齿,恩威并施的话语,姜文眼里划过一丝惊异的亮芒,但很快被他掩盖。
他笑着,不恼也不急,“可大小姐并不愿意跟我们回去。若是大小姐肯跟我们走,少爷也会少受好些苦。”
拿捏了姜琳琅对姜婴的在意,就好比拿捏住这个不受掌控的大小姐的命门。
姜琳琅眸子一厉,她瞪着姜文,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忽而手心摊开那张信纸,眸子里泠泠泛着寒光,“这是你的字迹吗?”
蓦地,姜文被她骤然一转的话题弄得微愕,但他没有多想,只平静地颔首,“是。”
“呵呵——”姜琳琅忽而笑了,这笑不可谓之笑,因为冷,伴着难以忽视的杀机。她一步一步走近,在姜文面前,明明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少女,却偏偏有着令人无法轻视的气势。
只听她彻骨寒意的声音暗哑地响起,“我总算找到你了!”
说着,她自袖中拿出一枚荷包,姜文本来不解的神情却在看到那熟悉的绣花时,整个人身子一震,唇角微颤,眼底泄露了一丝心虚。
姜琳琅却紧紧握着那还带着血的荷包,一步一步逼近,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桥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奴婢,奴婢不想欺骗小姐可,可我身不由己小姐,不要,不要难过小桥终于解脱
姜家的仇,老爷夫人的仇咳咳,奴婢父母的仇,小姐求你务必替我们报了容珏,不是不是良人,小姐你不要被他蛊惑了这个,这个,有一天替我交给那个人”
是了,小桥到最后,还记着这个利用她的男人。
可这个人!
“很熟悉吧?姜副将!小桥才十七岁,她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孤女,可你们,为什么要逼死她呢?为什么呢?”姜琳琅手指死死地抓着荷包,眼里赤红,带着愤怒和仇视,“她到死都不愿出卖你!到死都希望我能将荷包交给你!可你扪心自问,她死后,你有多少触动?甚至,你不闻不问,将她给忘了吧!”
面对姜琳琅的质问和谴责,姜文起初面上还闪过愧疚,但随后他便释然甚至是坦然地看着姜琳琅。
见她眼底流露出的悲愤和哀恸,他只是摇头轻叹了声,像是看一个不明事理长不大的孩子,“大小姐,这是小桥的命,如果能完成使命,我们姜家军,谁都责无旁贷——”
他语气微妙,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包括少主,也包括你。”
“命?”姜琳琅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仿佛救世主一样带着悲天悯人的男人,她像是好笑似的咬着这个字,手里的荷包甩到男人脸上,语气凶狠,面容冷肃,“我姜琳琅,偏不信命!”
够了,真的受够了!
一群欺世盗名,一群拿着所谓使命强加他人身上,枉顾无辜性命的混蛋!
姜文被荷包甩到脸时,眉心深深凝起,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同于少主的主子,深感疲惫,以及一股未知的不安——
他担心,他们筹谋的大业,成也大小姐,败也大小姐。
姜琳琅恶狠狠地发完邪、火后,便冷静下来,冷着脸,如果可以,她真想杀了这个男人,替小桥报仇。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姜婴还在他们手里,这个人可以利用小桥那样一心一意痴恋他的少女,未必不会利用小婴。
“顾盛昌马上要替他当年犯下的罪承担后果,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小婴有个闪失,我保证,鱼死网破!”
姜琳琅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果是姜武姜猛甚至是那个阿影,她都有法子套一套她想要的话,但是这个人不同。
只能忍耐。
见她明明那么急于知晓姜婴下落,此时却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要走,姜文按捺着心里的不悦和火气。
“大小姐,你太仁慈了,妇人之仁,是报不了仇的!”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会后悔的!”
最后,姜文狠狠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咬牙冲姜琳琅背影吼了一句。
第326章 解惑,输了()
天牢。
“国公还不肯认罪画押么?”
容珏站在牢房门外,昏暗的光线将他妖冶的姿容更添了几分神秘和阴柔。
他嗓音含着几不可闻的轻嘲,带着几分笑声,轻飘飘地对着牢房内坐在席子上的人。
顾盛昌一身囚衣,手脚并未上枷锁——据说是萧王殿下特准的。
容珏似乎对这点要求并不在意,这几日也不曾审问过顾盛昌,倒是在李万材死后的第二天,过来了。
“容珏,别得意得太早。”顾盛昌背脊笔直,靠着墙壁,周围是昏暗潮湿的霉味,他身上这件囚衣也好些天没换过了,极力忽视掉身上的不舒服,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如老鹰盯着猎物,锐利的双眸满是冷峭。
听他声音也还浑厚,不过大概是久未张口与人交谈的缘故,显得有几分喑哑。
站在门外的容珏,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即使隔着距离,灯火昏暗,顾盛昌还是看见了,那令人不适的冷笑。
“是么?”
顾盛昌拧了下眉头,心底蓦地一扯,感到几分不安
按道理,这会儿他的人应该有所动作了才是。
“国公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些党羽——户部礼部还有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工部侍郎,这会儿里应外合,销毁了你其他证据?”
须臾,只听容珏凉薄阴柔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愉悦,“啊呀,只可惜,这些人——动作太、慢、了。”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他眯着冷淡的眸子,里面有利芒稍纵即逝。
快到顾盛昌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知道,没有。
伴随着容珏话音落下,顾盛昌整个人都僵直地靠着墙,双手一落,眸子缩了缩。
怎么会!
工部侍郎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的很好,甚至他为了将这枚暗桩起到最关键作用故意让工部侍郎在容珏面前立功,处置了好几个他的幕僚
不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老夫听不懂。”顾盛昌气息微微一沉,很快,他双手交叠握着抵着曲起的膝盖上,默默暗念着冷静冷静,半晌冷静下来,冷淡地哼了声。
容珏这样狡猾之辈,很有可能这话是套他的。
只是,容珏却看穿顾盛昌所想,呵呵笑道,“国公垂死挣扎的样子,真叫人,大快人心呢。
你以为,让他在我面前立几个不小的功,就能得我信任了么?可惜啊,他的脑子显然和他取得的功劳不符——这样的人,我怎么会信任他呢?”
竟是如此!
顾盛昌双肩一颓,几乎懊恼地想要打自己一拳!过犹不及,他怎么就忘了,容珏这么多疑的人,工部侍郎表现得越厉害,他就越要查清这个人的底细——而当他发现,工部侍郎本身并没有多么通天的本事,却又帮他除了不少政敌
大意了啊!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早就知道了!”顾盛昌几乎带着无限的怒气吼了一句,“你早就知道他是我的人,还重用他——你,容珏你太卑鄙了!”
他折损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替工部侍郎获取容珏信任做嫁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是给了容珏借刀杀人的机会。
他的恼怒愤懑,对容珏而言,是意料中的反应。
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神色从容又冷静,笑容阴柔又寒凉,“国公,要不了多久,你的人,都会来陪你了。”
说着,他看了眼身后的暗一,后者面不改色地报出一系列的人名,有的是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有的是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门客,还有的是赌坊、青楼、画舫等给他洗钱还有提供情报的东家
越听顾盛昌的脸色越铁青难看,他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席子,指骨咔嚓咔嚓作响,目呲欲裂。
“你,你!你盗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