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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刚刚的话。
“又废了一件”姜琳琅眉梢打了个结,将衣服抖开,看着那歪歪斜斜的阵脚,自己都脸上躁得慌,眉眼一耷拉地叹气。
这个“又”,木悠然突然替丞相掬了把同情泪,好在是家底殷实,不然这丞相府也不够某人挥霍糟蹋的。
“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师父他,他这几天挺内疚的,但又不敢找你,怕惹你生气”木悠然见姜琳琅心情还算不错,便眸子轻眨了眨,迟疑着开口。
姜琳琅手中针线微顿,眼皮轻掀了掀,“原来是给他当说客的。”
摸不准姜琳琅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木悠然只就事论事地道,“那也不是。师父做事太没谱了,能把你气成这样,定是做得很过分。我是想,他那样子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去听听他怎么说。没准你想要的答案就有了。”
这话一落,气氛静了一瞬。
姜琳琅将手里的衣裳还有针线收起,放到一旁的篮子中,考虑起木悠然所言的可行性。
现下她最担心的是姜婴的状况,既然师父与姜家旧部有关联那么,他是不是知道姜婴的情况,或者说,通过师父,能让姜婴现身,好叫师姐替他把把脉?
见姜琳琅眉梢紧蹙,面带沉凝,木悠然便知自己说动了她。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他现在何处?”只稍片刻,姜琳琅看着木悠然,认真地问道。
被问的木悠然,只是指了指外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见对面厢房屋顶上坐着个伸头朝这边探望的人。
“”
武功高就是了不起啊,坐在那,她居然没有发现。
木悠然嘴角挂着笑,随即,手指曲起,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
但见哨声起,对面那人影如长了翅膀似的,飞快朝这飞来。
姜琳琅:“”不是我说,师姐你这动作,和驯马驯鸽子没多大差别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三木大概是真心觉得愧疚,所以寻了木悠然做说客,然后眼巴巴地守在屋顶等着这“事成”的暗号。
也不进来,就双手放在身前,像个学生似的,心虚又讨巧地站直了身子骨,隔着门槛,眼巴巴地望着姜琳琅笑。
“”
拿这样的三木,姜琳琅是半点辙都没有。
她起身,“进来吧,外头凉。”
到底还是心软,虽说三木内力深厚,身子骨比她这个年轻的女子还强健些,但见他这么大年纪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门口罚站,姜琳琅委实做不出。
倒了茶,她将茶杯推到才坐下的三木面前,然后不待他开口便率先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我弟弟姜婴在哪?”
看得出三木眼底潜藏的担忧,姜琳琅并没有追问其他,只问起姜婴的下落。
听她问起姜婴,三木先是有些诧异她没有刨根问底,但随即又是了然又是心虚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姜琳琅一下锁了眉头,一旁的木悠然对于姜琳琅当着她面毫不顾忌地问起本该是故去多年却突然又活了的姜婴,只略作惊讶地挑了下眉梢。
这回,看向三木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不善了。
难怪师妹这么生气,师父这个不靠谱的臭老头,明知道师妹因为家人的事一直以来都心中记挂,居然瞒着她,她弟弟尚存人世的事!
被两双眼睛盯着,一双愁思又失望,一双则是浓浓的谴责,三木头皮都跟着发麻,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
便解释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他们不让我说。还有,你那弟弟别看年纪小,行事十分谨慎利索,他的踪迹,极难捕寻。每次都是姜猛来联系我。”
“呸!”木悠然瞪着他,对他这个解释丝毫不受用,抢过他面前的茶杯,放到一旁,“别喝了,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你自个儿徒弟!”
三木吹了吹胡子,但是对上姜琳琅,才要起的气焰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他撇了撇嘴角,嘟囔似的道,“要不是跟姜鼎天那老小子有点交情,我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师父,那你能告诉我怎么联系上姜猛吗?”姜琳琅无心在其他问题上同三木过多纠结,事已至此,最要紧的是怎么找到她弟弟,旁的,都是次要。
三木愣了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几番纠结之下,还是迎上姜琳琅带着恳求和期待的眼神,将他与姜猛少有的几次联系的方式告知她。
姜琳琅默默记下,但又听三木斟酌着提醒,“那群人亡命天涯久了,狡兔三窟格外狡猾,没准这个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姜猛和姜文拜托他查的东西他没查到,还暴露了身份。搞不好那边已经知道他失败的消息了。
闻言,姜琳琅咬了咬唇,“只能试一试了!”
木悠然不由凝神,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太多了。
但她明智地什么也没有问,知道姜琳琅想说自己会告诉她,如果不想说,她也不应该过问这些。
“那好徒儿,你这是原谅师父了?”被姐妹俩彻底无视的三木,讪讪地转悠着眼珠子,默默举了举手,冲姜琳琅笑得一脸灿烂。
“不能。”
看他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姜琳琅哼了声,果断摇头。
三木:“”嘤嘤嘤他这个师父当得一点威信都没有!
第313章 疲倦,温馨()
姜琳琅按照三木所说的法子,用特定的信鸽传信。
然后她继续做着她的女红,以此来打发时间,等容珏回府。
容珏约莫是子时时分才带着一身风尘,略显疲倦地回来。
但当他看到房中的灯还大亮着,不由微顿,看来姜琳琅并未像他事先叮嘱那般,自己先睡。
推开门,坐在床边认真地做着并不娴熟的女红的女子,闻声抬头,一脸乖巧笑容灿若夏花,“你回来啦。”
有那么一瞬间,容珏停止了心跳和思考,他想,没有哪一幕比当他处理着纷扰的公务带着疲倦回来,却看到卧房灯亮着,而为他亮着灯的人儿,坐在灯下床边,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他的衣物,仰面温柔乖巧地冲他笑——
要更令他感到,这个人世间,这样的画面,却那么鲜明温暖,叫他难以割舍。
合上门,他取下披风,置于架上,来到床边,不由温声道,“别做了,小心熬坏了眼睛。”
姜琳琅闻言顺势将衣裳一角丢给他,咬断了线头,针线放到篮子里,然后将躺在她腿上的一半衣裳卷到他面前。
“好了,缝得很丑,不过好在是里面”她有些讪讪地抬起一根曲着的手指搓了搓脸,拿针线久了,手指有些酸胀,但是她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阵脚,不禁面颊染红。
她的女红真的是不提也罢。
容珏微微看了眼那里侧像是女童初学的阵脚功底,微抽了下额角。
但是没有嘲讽一个字地将其披上,拭了拭,特意给她展示了下外侧看不出阵脚的效果。
见她微松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容珏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脱下衣裳,将其叠好放到一旁。他人坐下,拉过了她的右手,看着几根纤细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拿针,有些发红凹陷。
他眉心颦蹙间,掠过一抹心疼。然后将她的手握着,轻轻替她按揉着手指关节。
“日后不做了,衣服破了再买便是。”虽然她替他缝补衣裳,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但见她因此受累,容珏却不开心。
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感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曾不屑不愿触及的,已经在他身上产生并且发酵,改变。
若只是曾经那个占有欲、控制欲强烈的他,对于自己所有物的姜琳琅,依附、向往、乖巧还有付出,他只会感到愉悦满足。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开始考虑她,担心她,心疼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珏,没有像以前一样,反感和抵触,反而能做到坦然面对,欣然接受。
“好了,我拿剑都不怕累,小小的绣花针而已,没那么娇气的。”姜琳琅心里甜滋滋的,手指没那么酸胀了便抽了抽,想从容珏温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
脸颊红红的,眼眸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实在是美色误人。
她对温柔起来的容珏,毫无抵抗力。
容珏盯着她绯红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忽地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愉悦又磁性。
“害羞?”
倒是不知,平日里大大咧咧爱撒娇会耍赖的姜琳琅——那个敢当众表明心意,被京城百姓暗喻的“母夜叉”,也会这般小女儿家性情。
被打趣了的姜琳琅,忙咳了声,容珏离得她太近,笑时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弄得她耳朵痒痒的,她一手推拒着他的脸颊,一手抚了下耳朵。
“咳,谁叫你没事生这么好看!”她眼珠子四处晃悠,就是不敢看他,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娇俏。
容珏一把握住她放在他脸颊上温软的小手,就势轻轻吻了吻葱根玉指,声音愈发性感低沉的蛊惑着,“把持不住,恩?”
把、持、不、住?!
姜琳琅脸腾地就烧起来,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喉头咽了咽,双眸含着水雾,整个人都因为这妖孽撩人的声音还有亲吻她手指的动作,弄得浑身瘫软一团。
像是没了骨头似的。
但容珏只是一把将她抱起,在她微惊讶的轻呼声中,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头枕着她的颈项,鼻息间都是她清新的暖香气,他微闭上眼。
老老实实地靠着,嗓音带着几分外泄的倦意,“乖,让我抱会。”
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姜琳琅乖乖地一动不动,只是微微转过脸,打量着他眉宇的倦意以及眼下的青黑。
心疼不已,也不怕姿势别扭不自在,她微转过身,双手轻轻覆上他太阳穴,替他轻轻按揉起来。
近来朝中政务繁忙,加上要扳倒顾盛昌实属难事,连续好些天,他都是早出晚归,两人都没有好好一道用过饭。
容珏闭着眼,抱着姜琳琅的手微紧,一个略带依靠的姿态,缱绻温柔,安静无害。
呼吸渐渐均匀绵长。
姜琳琅见他眉眼舒展宁和,心想着这样睡定然不舒服,便轻轻辦开他捁着自己腰的手,但是掰不开。
无奈苦笑着轻声唤他,“容珏,容珏?先别睡,躺下再睡。”
听到她声音,半梦半醒间的男人才肯松手。
姜琳琅见状,哭笑不得,不禁对这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感到好笑。
轻轻落了地,将微启了眸子的人扶着躺下,替他褪了鞋袜,拉了被子替他盖上。
“我去端点热水过来给你擦下脸。”看了眼微微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姜琳琅微不可闻地笑了声,抿住嘴角,带着哄诱的声音轻轻道。
等她打了水回来,容珏已经沉沉睡去,毫无芥蒂,安静柔和。
姜琳琅动作很轻,怕搅了他难得的好眠,捏着温热的帕子替他擦了脸,擦了下手和脚,一边注视着他安宁的睡颜。
想起最初认识他时,就连细微的动静都会警觉惊醒的人,现在却这般沉沉睡着,有些不可思议,又感到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等此间事了了,她还是和他说说退隐的想法吧,没准他也是这么想的呢?
姜琳琅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