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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着泪,想要忍住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一直颤着,啜泣着,眼泪迷蒙了视线,她呜咽着痛苦地带着不敢相信的心疼地问他——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呜,可是你为什么活着不来找我!小婴,小婴,我的弟弟,还活着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想你想爹娘?天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琳琅的泪水沾湿了姜婴的衣领,她哭得像个孩子,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一会难过一会庆幸地絮絮叨叨。
少年单薄的身子稳稳地站在那,他一手握着糖葫芦,一手抬起,带着几分局促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背。
顷刻后,这动作便很从容自然起来,他轻轻拍抚着姜琳琅的后背。
听她哭听她说话。
唇角弯了弯,眸子也弯弯,如同两弯新月,眼底闪过晶莹。
“阿姐不哭。不疼了,我不疼了。”
他只是轻声宽慰着,明明他才是弟弟,却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淘气和娇气,反过来安慰起姐姐了。
姜琳琅抱着这体温低于常人的单薄身子,眼泪止也止不住地落下,她抽泣着,摸到姜婴冰冷的手,“怎么手这么冰,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她下意识去探手腕,却被姜婴不动声色地躲开。
轻轻推了推她,姜婴手里还握着糖葫芦,少年眉眼稚气未脱,但已经显现出上位者的几分英气和贵气。
他眨了眨眼睛,“这么大人了,阿姐还哭鼻子呢。”
第278章 摄魂,如谜()
姜琳琅抽抽搭搭地抬手,擦着眼泪,面前递过来一方干净的帕子,她接过,毫不避嫌地擤了擤鼻涕。
姜婴见了,只是笑,手里拿着糖葫芦,抬手。
“哎脏了,不能吃!”姜琳琅忙伸手夺过糖葫芦,蹙着眉心,将其扔到一旁的草丛中,这会恢复了姐姐该有的样子。
姜婴嘴角下意识撇了下,看向草丛中的糖葫芦,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想都别想,不许捡回来!再买就是了。”姜琳琅一下看穿他小心思,带着长辈的说教口吻,随即怕自己太凶了,咳了声,“我再给你买。”
“好!”姜婴眸子弯了弯,微偏着头,这模样,才和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了相似之处。
姜琳琅觉着,他方才仿佛就是等着她这话,才故意看着草丛的。
但一看到他脸上的疤,心里就难以抑制地抽疼。
似是察觉到姜琳琅视线所及,姜婴忙捡起面具,擦了擦,重新戴上。
“阿姐,跟我走吧。”他伸手,露出透明若白纸的手,那掩在面具下的眼睛弯弯带着期待。
姜琳琅望着眼前这只手,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本该一下握住,不管她的弟弟经历过什么,要做什么,她这个做姐姐的,都该跟着他一起。陪着他。
但手才伸出去,脑海中一瞬闪过容珏的脸。
她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些,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面前瞧着纯良无害的少年,因为这张脸这双眼睛太具有欺骗性,险些忘了,眼前的少年,除了是她弟弟姜婴之外,还是这群神秘杀伐的黑衣人的首领。
他不是不杀人,他暗中在谋划什么,她能猜到些,却不能尽然了解。
于是她看了眼他身后的这群人,声音恢复了几分清明冷静,“不,你先告诉我,这些人是谁?你明明活着,却现在才跟我相认,到底在筹谋什么?当年烽火城,到底发生了?”
姜婴漂亮的眼睛一寸寸黯淡了下去,那双原先澄澈干净的眸子晕染了一层墨色。
像是白纸被染黑,天使的翅膀变成恶魔的羽翼。
“阿姐非要知道吗?”他有些闷闷地垂了视线,说着,随即抬头,眼里一场风暴顷刻间横扫他纯净的气息,宛如深不可见的漩涡,满是阴郁的黑气,“还是阿姐,根本不想跟我走?”
“我,你怎么了?”姜琳琅直觉姜婴的情绪不对劲,先前还温良无害的少年,一下子阴郁得像是暴躁危险的小兽。
她蹙了下眉心,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所以,阿姐说想小婴,都是骗人的,对吗?”姜婴粗嘎的声音似含着哭腔,带着血色,他瞳孔里漂亮的琥珀色一点一点被黑色侵染。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逼近姜琳琅,眼眸直直地望着她,那团漩涡叫姜琳琅头晕炫目。
“阿姐骗人明明我才是阿姐唯一的亲人。可是阿姐的心里,却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的位置。”姜婴抬手,按着想要躲闪避开他视线的姜琳琅的额头,迫使她视线与自己相对,他声音粗嘎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幽幽带着蛊惑,唇一启一合,似伤心又似控诉,“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阿姐——不要抛下小婴,跟我走。我会保护阿姐,我们永远也别分开了。”
姜琳琅眼眸不再眨动,直直地望着姜婴黑色漩涡的眼眸,神情渐渐麻木。
她唇一启一合,像是被操纵的木偶般,“我跟你走。我们永远不分开。”
听到她顺从的声音,姜婴一下子开心得像个孩子般,眼里的黑气尽数褪去。
他似乎身子颤了一颤,往一侧倒了倒,身后的男人立即上前扶了一把。
“主公!”
这一声主公,叫原本眼神空洞的姜琳琅一瞬恢复了清醒。
她面色变了变,看姜婴的眼神,多了几分惧怕。
小婴居然——
会摄魂术!
“姜婴,你居然对我使催眠摄魂之术!”姜琳琅有些气,捡起地上的剑,合上剑鞘,面色不虞,但还是忍耐着,“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下次再说。”
说着便要转身下山。
“大小姐!”
忽而,大叔喊住她,扶着虚弱的姜婴,后者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般,倒在他怀中。
“阿姐对不起别生我气。”姜婴虚弱地掀了掀眼皮子,一下昏倒在黑衣大叔怀中。
“主公!”
“小婴!”
姜琳琅转身,顾不得其他,上前便要查看姜婴的情况。
黑衣女子本就对她有成见,此时见状,直接上前一掌将她挥开。
“休想伤害主公!”
姜琳琅抿唇,面上难掩焦急担忧,望着没有气息地倒在那唤她大小姐的大叔怀中的姜婴,对方肯定很轻,毕竟抱起来除了衣裳就只剩下骨头
到底怎样难以想象的遭遇,叫他这么小的年纪,便一身疤痕,嗓子毁了,体温异于常人。明明虚弱不会武功,却会能蛊惑人的摄魂术。
她望着瞧起来孱弱无害的少年,咬着唇,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对她一直很亲切,也是她唯一印象好的黑衣人,“你是我爹的部下?”
“大小姐!”大叔闻言很是高兴地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络腮胡子的脸,姜琳琅一怔,一瞬感到熟悉
这个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
容珏的画像!
但是她来不及想这个,她看向他,“请你告诉我,所有的事,包括我弟弟姜婴。”
“大小姐,少爷的事,我不便告知,还是等他醒了你问他吧,”大叔叹了声,用披风遮住少年裸露在外的手,看向姜琳琅的眼神,感怀又温和,“我们这些人,都是姜家的部下,现在效忠主公——也就是小少爷。此地不宜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详说吧。”
“你们住哪?”姜琳琅一蹙眉心,问。
黑衣男子将姜婴递给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沉默地接过姜婴,看了眼姜琳琅,随即看向黑衣男子,“告诉她了,她回去告诉容珏怎么办?”
第279章 悲壮,往事()
她的不信任,叫姜琳琅唇角微沉。
黑衣男人却呵斥一声,“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大小姐,也是我们的少主。她不会害小主公。”
姜琳琅闻言面色一缓,“放心吧,我出来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她指着自己手里的人皮面具,还有她这一身男装,既然大费工夫乔装出来碰面,便做好了继续隐瞒容珏的准备。
姜婴就是之前的神秘人,那么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容珏——
毕竟,容珏一直查姜婴这群人,甚至是想剿灭了他们。
跟着这群人到了郊外的城隍庙,她看着眼前简陋的环境,微蹙了下眉心。
有些心疼,姜婴的身体一看便有问题,甚至情绪上好似也不太正常。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她虽然没说,但那不满意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黑衣女子虽被黑衣男子呵斥过,但她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大小姐过惯了富贵生活,定是嫌弃这里简陋。”
言下之意,大有嫌弃就走人的意思。
姜琳琅懒得和她争一时口快,她只是看着昏睡躺在草垛上的姜婴,走过去,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看着他面具下微白的唇色。很是忧心地问一旁的姜猛——
也就是那个大叔。
“小婴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姜猛摇摇头,“小主公没事,只是消耗了太多精神力,虚弱昏睡。”
姜琳琅微一思忖便寻思过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很难驾驭摄魂术,更别说他瞧着比正常人还要虚弱些。
温柔地将他裸露在外,有些冰凉的手握着,轻轻搓着,轻轻哈着气,“你说他的事不便告诉我,那你们的事,总可以说了吧。”
姜猛在一旁坐下,黑衣女子生着火,破庙里安静得火苗偶尔爆破的声音都格外响彻。
他声音含着几分沧桑和不愿多回想的哀痛——
“当年烽火城一役,姜家军几乎全军覆没。而大将军也战死沙场我奉命带着夫人逃亡,可此前,城内忽然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所有城内的百姓都不幸染病夫人体恤将军怜惜百姓之苦,亲力亲为施粥送药,照顾疫民最后累到晕倒,被诊断出不幸也能感染了疫病。
正值天灾之际,南军忽然来犯。兵临城下,直捣烽火城。将军怪帅出征,城内将士和百姓多患疫病,只剩些身强力壮的姜家军跟着将军应敌此前求援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始终没有回音,将军只好咬牙带着我们奋战那场战役,打了三天三夜
我记得到后来,我们腹中饥饿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武器,越来越多的兄弟倒下将军身受重伤,仍然坚持着。接着雪水止渴止饿但是敌军人实在太多了,我们杀啊杀啊,杀不完
将军意识到城受不住了,他便命我和姜文姜武两兄弟回去护送夫人和百姓撤离可是等我们回去时,百姓们已经疫病发作,死了大半剩下的,也奄奄一息。我们才赶到城主府,后面就传来将军战死,烽火城破,敌军入城的声音”
似是难以忘怀那惨烈的情景,姜猛掩面,周围已然传来低低的叹息和泣声。
姜琳琅抓着身下的稻草,咬着唇,血珠子沁出来。
眼前一片水光迷蒙。
“然后夫人宁死也不肯敌人得逞,也担心疫病扩散,便毅然决定放火烧城她誓死不肯离开烽火城,将哭闹着不肯离开的小少爷交托给我们我们带着小少爷从密道逃亡,却在半路上发现小少爷不见了。沿路回去寻找,便见小少爷抱着夫人的尸首啼哭。火势凶猛,城主府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小少爷被烧成重伤,奄奄一息
我们心急如焚地带着他离开城主府,按照将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