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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在她昏迷后,那位教主竟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不见得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吧!
但事实上她感觉得出,并没有遭受过强暴,而她现在已不在“灵魂教”里,却是安然无恙地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使她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他们为什么放过了她,把她送到这里来,确实令人感到困惑……白莎丽已无暇去想它,抓起手提包,一骨碌站了起来。先向矮树丛外一张,没发现附近有人监视,她立即出了树丛,急向公园的出口奔去。
奔出公园,她拦住了部“的士”,上车使叫司机开往“维多利亚大酒店”。
因为白振飞和郑杰两个人,并未能及时进入“灵魂教”去接应她,显见他们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们既然不得其门而入,白莎丽又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上哪里去找呢?
所以她只好赶回酒店,即使他们不在,也只能等他们回去了。
回到“维多利亚大酒店”,上了二楼,向仆欧一问,白振飞和郑杰果然是尚未归来。
她住的是二一六号房间,也就是夹在郑杰的二一四号,和白振飞的二一八号中间的一个套房。
为了行动方便,他们都要求各人自备一把锁匙,以免进出要向服务台索取交还的麻烦。
进了房间不到几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
白莎丽忙不迭趋身门前,急问:“谁?”
房外回答说:“白小姐,郑先生派人送来一封信给你……”
白莎丽暗自一怔,但她并不开门,即说:“把信从门缝下递进来吧!”
可是房外的仆欧却说:“还有包东西要亲交白小姐签收……”
白莎丽虽然诧异,仍然开了房门。
房外果然是那仆欧,但身后却跟了两名大汉,白莎丽一看情形不对,正待急将房门关上,可是已来不及了。
两名大汉把仆欧猛向房里一推,随即跟了进来,只见他们手里竟然握着套上灭音器的短枪。
白莎丽顿吃一惊,只见一名大汉推上了房门,另一大汉却嘿然冷笑道:“白小姐,谢谢你替我们带路,现在你的任务已完成,请跟我们走吧!”
白莎丽这才明白中了诡计,要不然他们怎会轻易把她放走?
可是她这时孤掌难鸣,在两支枪口的威逼之下,不禁惊怒交加地说:“要我跟你们走?可没这么简单……”
不料话犹未了,一名大汉已举起枪来,以枪柄向那仆欧狠狠当头一击!
“呃!……”仆欧闷哼一声,昏倒在地板上了。
另一大汉冷声说:“白小姐,希望你合作些,因为我们是奉命跟来,要带活的回去,否则就留死的在这里!”
白莎丽无可奈何,只好跟了他们出房,但故意把手提包留下来,表示她已回来过了。
但人家比她更聪明,等她被两名大汉刚一带走,又进来一个女人和两名大汉。
在那女人的指挥下,一名大汉用沾有“哥罗方”的手巾,按上仆欧的嘴鼻之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交给了另一名大汉。
于是,当那名大汉穿上衣服后,他们合力把昏迷的仆欧,拉入衣橱藏起。
那女人一眼发现了白莎丽故意留下的手提包,便走过去提了起来,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吩咐关了灯,领着他们走出了房间……
郑杰好不容易拦住了一部经过大坑道的小卡车子,搭便车到了市区,再雇“的士”赶回“维多利亚大酒店”。
因为他跟姜文珠的约定,如果超过半个小时,她就不再等了,直接来酒店另开一个房间,等候他消息的。
郑杰上了二楼,见仆欧已换了人,以为原来的那个下了班,根本不疑有他,就走过去问:“二一六号和二一八号房间的客人,白先生和白小姐回来过了吗?”
“没有……”那仆欧回答说:“啊!对了,刚才有位小姐来找您,见您没在,就开了个房间,要我等您一回来就告诉您……”
郑杰心知一定是姜文珠,急问:“她开的是几号房间?”
仆欧用手向通道里一指:“转过去第一间,二二一号!”
郑杰立即走向甬道,转了个弯,果见第一间就是二二一号,于是他不加思索地伸手按下电钮。
电铃一响,房里就传出个女人的声音问:“谁?”
“是我——郑杰!”他回答。
房里的女人说:“请进,房门没锁……”
郑杰心想,你真大意,怎么连房门都不锁,万一……
思索间已伸手一转门钮,果然未锁,一推便应手而开。
进门一看,只见一个半裸的女人,身上仅穿戴乳罩和三角裤,侧身坐在化妆台前,举起刷子在梳头发。
由于房里只亮着床头柜上粉红色的台灯,而那女人又侧身坐着,举起的臂正好把脸盖住,使郑杰无法看到她的脸部。
但郑杰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是别人,因为只有姜文珠才会开了房间等他,不是她还会是谁?
可是她已知道郑杰进了房,怎么还无动于衷,仍然坐在化妆台前梳头……
念犹未了,那女人忽然转过身来,不由地使郑杰一怔,这才发现她不是姜文珠,而是个陌生的艳丽女郎!
郑杰顿时尴尬万分,忙不迭道歉说:“对不起,我找错了房间……”
不料那女郎却微微一笑说:“郑先生,房间倒没错,可能是房里的人不对吧!”
郑杰不禁诧然问:“你是谁?……”
那女郎笑笑说:“郑先生,姜文珠不过是沙龙里的助手,而‘夏威夷沙龙’却是由我主持,所以我认为你有什么交道,倒不如直接跟我打的好!”
“你就是那位黄小姐?”郑杰意外地又是一怔。
那女郎点点头说:“我叫黄珍妮,郑先生,任何事情姜小姐都作不了主,所以她要求由我出面,你不至于反对吧?”
郑杰暗觉诧异地说:“姜小姐要求你出面?那么她现在的人在那里?”
黄珍妮站了起来,走近他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把她吃了的!”
郑杰心知姜文珠已落在了对方手里,只好力持镇定地说:“黄小姐既然亲自出面,当然已知道我跟姜小姐打的是什么交道,现在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过我首先想知道,黄小姐是否能作得了主?”
黄珍妮这才走到床前,伸手抓起搭在床头的一件半透明薄纱睡袍,披在了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譬如说吧,你想在沙龙里享受免费招待,我只要交代一句就行。假使要我把整个沙龙交给你,即使我答应,那也绝对办不到啊!”
郑杰冷声说:“黄小姐大概已知道我的目的,这个比方打的未免不太恰当吧?”
黄珍妮笑了笑说:“我的意思只是让你明白,不伤大雅的事,我可以全权作主。至于超出范围以外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所以你的希望不必抱太高!”
郑杰冷静地说:“如果我只是为了找回我的未婚妻,不希望她误入邪途,加入那歪门邪道的什么‘教’,这总不算苛求吧?”
“你的未婚妻?”黄珍妮故意问:“你指的是姜文珠?”
郑杰直了当地说:“我说的不是她,而是被她送到那什么‘灵魂教’去的白小姐!”
黄珍妮“嗯”了一声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姜文珠今晚送了个女的去,听说是姓白,不过她可没说有个未婚夫呢!”
郑杰不屑地说:“那你们怎么不到婚姻注册所去查一查?不过查也枉然,我想订婚并不一定非去登记的吧!”
黄珍妮被他抢白得怔了怔,强自一笑说:“其实也用不着小题大做,我又没打算嫁给你,何必去调查你订过婚没有。那不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郑杰正色说:“黄小姐,现在你已承认,白小姐今晚是由姜小姐送去的,那么我的要求只是把她放回来,这个你能作得了主吗?”
黄珍妮不置可否地笑笑,把手一摆说:“郑先生,我们坐下来谈吧!”
郑杰断然说:“不必客气,站着说也一样!”
黄珍妮耸耸肩,并不勉强他坐下,遂说:“本来这是不成问题的,有很多人想加入还找不到门路,我们怎么会勉强白小姐非加入不可?不过,我们发现她是存心混进去的,似乎有什么企图,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郑杰不动声色地问:“黄小姐所谓的不简单,那是什么意思?”
黄珍妮回答说:“郑先生,我们不妨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灵魂教’是你费尽心血,辛辛苦苦一手创立。如今刚刚有了点成就,羽毛尚未完全丰盛,却被人混进来图谋不轨,你会怎么样?”
郑杰毫不犹豫地说:“这得就事论事,只要混进去的人,目的不是把整个‘教’破坏,而是为了别的原因。那我就会衡量轻重与得失,作一个明智果断的抉择了。”
“但我们怎能断定,她不是企图破坏‘灵魂教’呢?”黄珍妮说。
郑杰断然说:“我却能断定!”
“哦?”黄珍妮笑问。
“那么你能不能解释,她混进‘灵魂教’去究竟打什么主意?”
郑杰心知已到了摊牌的阶段,无法再掩饰,索性开诚布公的说:“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也就不必隐瞒了。老实告诉你吧,我们要找一个姓伍的女人!”
黄珍妮故作诧异地问:“姓伍的女人?你们怎么能确定她在‘灵魂教’里?”
郑杰冷冷地回答:“就因为不能确定,白小姐才不得不冒这个风险,混进去查明呀!”
黄珍妮忽然冷笑一声说:“你们倒真有勇气!但我认为你们太不聪明,也有点不自量力。我虽不敢肯定,你们要找的人是否在‘灵魂教’里,但我不妨告诉你。任何人一旦加入灵魂教,一切就将受到保障和庇护,就算是杀人的逃犯,也不可能交出来给你们的!”
郑杰趁虚而入地说:“假使她并没有加入,仅仅是暂时藏匿,大概应该另当别论吧!”
黄珍妮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这就很难说……”
郑杰不禁悻然说:“为什么?”
黄珍妮突地把脸一沉,冷声说:“因为我们已经赔出了两条人命!”
郑杰暗自一怔,心知她所指的就是高鸿逵和他的手下,只好故作茫然地问:“你们赔出两条人命?难道白小姐她……”
黄珍妮冷哼一声说:“你不必装蒜,任何人进了‘灵魂教’,也不敢轻举妄动,凭她根本兴不起风,也作不起浪,那两个人绝对是被你们干掉的!”
“我们?……”郑杰又是一怔。
黄珍妮断然指出:“就是你跟白振飞!”
郑杰矢口否认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事情弄清……”
“哼!”黄珍妮冷笑说:“我们清楚得很,白振飞今晚几乎吃了大亏,他一定心有未甘。所以一方面派那姓白的女人,故意到‘夏威夷沙龙’去买醉,在那里装疯作傻,以便引起人对她注意。偏偏姜文珠求功心切,看中了那女人的姿色,竟连她的身份都没弄明白就糊里糊涂的把她送去了。而你们却趁她混迸‘灵魂教’的时候,找上了高老大的门,把他和他的手下干掉了!”
“你确定是我们干的?”郑杰怒问。
黄珍妮肯定地说:“当然!在你们下手之后,正好我们派人去找高老大,亲眼发现你和白振飞就在那里!假使你不健忘,大概总记得你们还追出去的吧?”
郑杰心知那惊逃出去,开了车就走的女郎,必然是“灵魂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