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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奋,心花怒放地携了上万残兵向东直门缺口涌去。
那激动,让这宰相之子兴奋得连棍子都硬了,可他到底是宰相之子,在看到东直门福建军礼貌地拱手让路的之时,隆科多忍不住停下脚步,大为狐疑。
见过不贪腥的野猫,见过不嫖娼的男人,可没见过不抢功的军队!勤王军和福建军为何不乘胜进攻,冲击紫禁城?里面有什么鬼文章不成?
隆科多知道自己已经可以飞黄腾达了,此刻一定要求稳,所以,隆科多仗着紫禁城守卫还需时间收拾,也不担心赶不上立大功,他在东直门千呼万唤“驸马爷”,总算天如人愿地找到了凌啸,立刻就圆滑地旁敲侧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曾想,这一问也许是说对了胤祥,却实在是冤枉了凌啸,他哪有花花肠子?凌啸老脸一红,转身就走。
咱们驸马爷的脸皮再厚,他也不好意思去查看自己打炮后的狼藉吧?!
难道等老十四看着塌了半边的金銮殿惊诧的时候,他还在旁边“自豪”地说,“摁?咋了?这个啊,我打塌的!怎么啦?要我赔?!”
PS:明月今天这章代价不菲,倒霉!作打油词自怜一下,呜呜……
水调歌头──衰神附体(小楼明月)
明月点子背,
失眠受伤苦。
不知哪路神仙,
暗把迷康妒?
幸有书友垂青,
连日加以祝福,
盛情怎可辜,
病体渐恢复,
码字网吧驻。
天气事,
难揣度,
雨狂注。
网断电停,
欲走无伞没出租。
男儿不惧淋浴,
唯有手机堪忧,
自当塞内裤。
回家喜拿出,
(晕)……电池已短路!
明月狂怒:裤内皆可称为“机”,层布托庇于深处,何以天然安如故,独独人造会呜呼?!
凌啸抢答:天然的,是水货生产厂家,人造的,是水货。哎哟!谁打我?
可怜同情的,扔张月票吧,呜呜……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进城的原因!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这句话是胤缇对部下的激励,但却并不是他真正的心曲。
踏入东直门后所走的每一步,政治斗争的经验和觉悟都在提醒着他,无论自已以什么身份冲进紫禁城,都会有着难以揣度的不妥。擒拿雍正这种事情,部将,大臣,路人都可以。惟有皇子不合适。
在连外臣建议内廷事都属越权的时代,雍正的罪功生死,除了康熙无人可决,这是森严封建王朝的铁律。更何况谁都明白,莫说雍正性格刚烈自尊,就是寻常拜祭过天地堂皇登基的皇帝,在尘埃落定的穷途末路上,是不会接受羞辱的。而无论自杀和战死,胤绨都免不了动心忍性屠戮亲兄的嫌疑。这在别的王朝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追求父慈子孝的康熙处,就是关乎圣眷荣辱的大事。如果未来自已风头越劲,这根刺就刺得越深。 回头,回头。快回头!
可是。胤绨努力过,甚至努力的满脸泪流,理智都无法拉他回头,直到此刻,老十四才明白过来,自已的内心深处,一直念念没忘的,是和雍正一母同胞的事实,而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最亲的母亲和嫡亲哥哥的背弃。血缘越亲,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憎恨就越深。
成长总是伴之以各种各样的痛苦,没痛苦何来成熟?父爱分薄母爱偏失亲兄成仇,胤绨就像一个宠爱得不到满足,优秀得不到认可的孩子,此刻很想去看看末日夕阳里的亲哥哥,或许还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炫耀凌辱,去怜悯送终,甚或去兔死狐悲,去请哥哥给九泉之下偏心的母亲带去“问候”!总之,胤绨的心情复杂得连他都不敢扪心自问。他怕如果问了,会很疼。会忍不注疼得把心挖出来。
一个不敢面对内心的人。自然泄诸于外。胤绨狂暴地冲在大街之上,手持宝剑狂乱刺,在慌乱失措的路人兵卒中所向披靡,等他冲到东华门外,已是全身鲜血淋漓得血人一般。甚是吓人。巍峨的东华门门口,却已是没有敌人可以被他的样子吓唬了。树倒猢狲散,城破的恐慌瘟疫般传来,侍卫内监早已作鸟散,剩下一个空洞洞的宫门半掩。
“冲啊”朱红色宫墙外的甬道上。是成群结对涌来不下万人的队伍。胤绨一看这些杂色服饰的家伙们,就知道是识时务为俊杰的王公大臣们。终于带领家丁门下反抗:暴政“拥护复辟了。老十四鼻子里面冷冷一哼,也不更裕亲王他们向自已走来,抬脚仗剑就率将士往宫内冲去。
宽阔阔御街,汉白玉石阶,煌煌然大殿。镏金大铜缸,一一展现在胤绨的面前。这些权利地位地象征,瞬间就唤醒了胤绨的称雄争霸心,顷刻就驱除了少年的恋母念兄恨!一时间,老十四酒醒似的后怕起来。猛然一回头。却早见裕亲王他们和自已分道扬瘭向西华门冲去,摆明是只攻占防务要地,却不掺和内廷之事。
老十四顿时狠狠地骂了声,“老狐狸”
第三百九十三章 谢幕之至死不渝
随着康熙帝连夜赶回紫禁城,康熙三十七年春的这场复辟大战,到二月初六的清晨时分,已是完全停止。但因为这次大战,清帝国所承受的伤害是巨大的,几乎遍及了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
凌啸望着损伤泰半的勤王军欲哭无泪的时候,整个北京城里,上万户因为炮战而丧失家居亲人更是欲哭无泪,那些战死的京畿军家属此外还担惊受怕!
而百官惊惧朝廷会不会追究接受“雍正朝”伪职,来一次大清算的时候,除了二阿哥胤礽抚裆痛哭外,有了机会的皇子们,无一不是常常从梦中笑醒!
等京畿驻军被西北风尘赶来的边防军所取代的时候,京师里面开始悄悄流传起,皇上之所以“舍近求远”不用福建军,乃是因为不信任驸马爷的流言!
而当史官惴惴不安地把这次大变定名为“戊寅之变”的时候,满朝文武私自揣度、翰林学士扣破脑袋,也想不出朝廷如何掩饰这大爆皇家丑闻的事件!
至于各地递上来的奏折显示,蒙古、西藏曾在戊寅事变期间悄悄聚集兵马,海上五国舰队谈判趋于强硬、罗刹开始不动声色增兵边境等等这些,朝廷各方连舔舐累累伤痕都来不及,哪有人顾得上在意这些边缘之事?!
凌啸是在意这些事的,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必须要更在意地事情。满朝衮衮诸公中。只有他一个人,打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戊寅之变”对中国的影响,定将十分深远!
因为,受伤害最深的人,是康熙!
帝位失而复得!禁宫弹痕累累!军队死伤惨重!儿子一死一残!后妃全被吊死!君名大受蒙尘!盛世突遭重创!──康熙皇帝,如果他的心还是肉长的。那他肯定是不胜痛楚的,要不然,康熙为何把自己关在慈宁宫内整整五天都不肯出来?不是背着人和皇太后抱头痛哭是什么?!
谁,包括邬思道和凌啸在内也无法去预测到,康熙会受到什么样地心灵刺激,从而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变化,进而对各人的个人命运造成什么样的命运福祸,最终对九州万方诺大帝国给予什么样的国运未来?!
五天来,凌啸在拢集飘零四方的亲人带领勤王军收殓烈士之余,最关心的就是康熙了。这不仅仅是亲情感情上的关怀问题。也不是凌啸自己个人命运的沉浮问题,是事关整个中国走向强大和没落的问题。曹操都说过,不忠不孝都不要紧,只要有才就好,可见才干韬略地重要性。而曹操敢于这么说。这么用人,那是因为他身处最高位,可以驾驭不忠不孝的人,但是康熙呢?康熙无疑雄才伟略,但谁能驾驭康熙呢?中国未来的走向。也许并不惧怕康熙不忠不孝,但要是康熙被“戊寅之变”打击得颓废保守,那可就真是要了凌啸的亲命了!
但这五天。凌啸每次进入满目疮痍的大内给康熙请安,太后都派人出来告诉他,皇帝心绪不好,拒见。
这就未免更加让凌啸发慌了,学过地心理学知识越多,他就越发六神无主,就越发对万余勤王军将士的牺牲价值感到怀疑,甚至在心底深处开始质疑当初决定勤王的决策,“邬先生。你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那怕是咱们揣摩皇上的变化不准确,可我们把所有可能的心理变化都列举出来,也可以当作参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雍正帝干什么?!”
邬思道忽地把手一摊,不胜其烦地斥责道,“二公子,所谓养移体,居移气,你既然以国家振兴这样地大事为目标,就该要好好体念一下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胸怀气度!不错,皇上经此大变会心绪急改,但无论他怎么改,你以不变应万变,待之以诚、事之以忠、伺之以孝就够了。只要当他意识到天下人都可能变心,而独独你决不会的时候,你地影响力就会与日俱增,到那时候,就算他变得颓废保守如八十岁老翁,你也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他有心力去喜欢妙龄女子,这不就结了吗?!”
凌啸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大为敬佩地看着邬思道,赶紧拱手受教。*,“人过不惑”还真不是盖的,这人生经验所得的那份睿智、从容和韧性,的确是凌啸这样的年轻人所不具备的,做大事,的确需要这种老练的素质。
见一旁地沈珂惊讶,邬思道却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己的口气重了,缓声叹道,“二公子啊,非是思道没事干提到了四阿哥,实在是你只注重皇上会不会颓唐,却忽略了皇上可能变化的一点。皇上遭此挫折,全因为当初错看了四阿哥的诚孝,看偏了马齐的真实背景和胆量,也没看出殷德恒的反贼身份,一句话,轻信惹的祸,那他之后会不会矫枉过正,变得多疑起来,甚至疑心到你的头上?又或者,他虽从不曾疑你,可你因为他多疑,而你反倒疑他在疑你呢?!”
凌啸不禁悚然。这一句绕口令似的话语提醒,来得及时,让以复辟功臣之首自居,认为自己安如泰山的凌啸深思不已。邬思道的担忧,合乎康熙这样后悔心理的变化轨迹,如果真是那样,现在京师里面的那个谣言就很令人觉得刺耳了。尽管凌啸深知那是恨自己炮轰造成伤亡的居民们造的谣言,可自古以来的君臣相疑,向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先生?”凌啸的脸色变了,他倒不是怕了,但也是怕了,至少舍不得自己和康熙地风云际会。也可惜了自己在康熙身上的寄托。
邬思道却沉默了,坐在轮车之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浓茶,陷入了长久的深思之中。
先生知道,戊寅之变象是一把利刃一样,一刀下去。把康熙年剖为两半。
这,是一个后康熙时代!
自己现在给凌啸的每一个建议和思路,都将影响着凌啸在政治舞台上的发挥,对勤王军的命运和国事地走向具有战略上的意义。他不得不慎重,因为,康熙是浴火重生凤凰涅槃,还是湿身怕雨蛇咬爬绳,邬思道自己也拿不准。
良久,邬思道长叹一声,“就这样吧。秉持你的本性,不变应万变,到时候观察皇上的变化,咱们再调整。倒是饭吃一口别忘记扒下一筷子,之前的勤王军可以不管皇储之事。但现在却不得不管了,毕竟,我们都不能预料,皇上会不会身心大受打击而……而圣体违和。二公子,其实四阿哥虽死。可他临死前,也注意到了谁继位的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