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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已死,如何向他们要回土地?
他傻了,在场文武傻了,罗刹降兵在一顿骚动之后,更加傻了。全场人都盯着垂首跪在康熙面前的凌啸,呆滞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没有人敢去主动招惹,生怕会引起什么上身之祸。
玄烨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有个表示,这么样发呆下去,绝对会更加不利,对自己不利,对凌啸也不利。可脑子里面如糨糊一样混沌的他,决定把皮球抛出去。
“建州将军,为什么?!”
康熙的声音颇为严肃,虽是无怒无喜,可是熟悉皇帝的人都明白,一向喜欢直呼其名或者忠毅侯或者小纳兰地康熙。现在叫出了建州将军的职号,无疑是在国事层次上的质询,皇帝要的是事关国家利益的回答!
凌啸默然良久。
事涉生死,人无疑是容易会有所瞻前顾后的,没杀彼得地时候,感觉到非杀不可。可杀了之后,总难免会想自己是否太过于冲动,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办法?当然,这绝对不是后悔,他知道自己有绝对的理由。
“奴才希望可以造膝密呈。”凌啸抬头望着康熙,眸子黑净得晶亮。
“事关举国福祉,你要当众……”康熙毫不犹豫也绝不让步,却说到一半而如遇鬼魅,骇然下戈然而止。
凌啸一愣,却看见众侍卫猛地运动起来。竟一拥而上把康熙护得严严实实。站在康熙身边的术裕嘴唇颤抖,一指凌啸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啸正自纳闷时刻,突然感觉到身后脚步踉跄,瞬间就到身后,凌啸骇异地回头一望。毛孔剧烈收缩又随即爆开的感觉。凌啸是今生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全身汗如雨下,眼前一张大脸,竟然是发焦须胡面色黑的彼得,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呢。
靠。真的是不死之身?!
沙皇却扑面就倒,那个面孔在凌啸眼中急剧放大,吓得凌啸连忙闪开。直到彼得健硕的身体趴在地面之上,凌啸才感觉到自己的背心冰凉。
彼得不是刘含章这样的中原武林高手,自然是无缘练习铁布衫金钟罩地,更何况凌啸现在的手雷也不是当日的大炮仗,所以彼得还是被弹片插得千疮百孔,只不过身体前面没有罢了,等他这往地上一趴,大家才看到他的背腰臀上满是汩汩的鲜血。
凌啸明白了,自己地一脚缓劲之踹。把彼得给蹬得在帐篷里面趴倒在地,手雷的弹片全给射在他的后面了。想到这里,凌啸连忙用目光在彼得的左背后心脏处查看,希望能找到弹片之孔,没有!连忙再看右边腰腹间肝脏处,依然没有,凌啸微微有些绝望,这厮竟如此命硬?!
康熙却看到了希望,“传军医!快传军医!”
三个飞扬古的军医迅速赶上来,打开药箱一阵忙活,却看得旁边地凌啸怒火中烧,尤其是那些军医落后的抢救方法,还有摆在自己脚旁的骟马似地手术刀具,深深刺激了他。
等彼得让俄罗斯强大吗?毛主席都说历史人物可以起到推动和阻碍历史进城,眼看着杀掉彼得可以让俄罗斯起码晚改革五十年,而保守的索菲亚能让罗刹再落后五十年,靠,弱敌百年的机遇就这样在眼前划过?
他正待想出什么动作,才跨了一小步却猛然听见康熙瞪着他道,“小纳兰,站着不许动!”
可凌啸是什么人?现代人!玄烨的圣旨他是不敢公然违抗第二次的,可是急躁间却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他一边点头口称遵旨,却偷偷做了一件很龌龊的事情,他在极力地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办完一件大事之后,就开始祈求上天。
军医果然堪称外科妙手,刀具翻飞入肉,棉纱猛沾血水,不多时就料理好大半了,看着军医的那沾满血污地刀具,凌啸心花怒放,心道,呵呵,谁让你们这些西北军医不学习我的烈酒祛风法的?血污,这个词真是恰当,有血有污!谁也没有想到,在蒙古大袍子的掩盖下,凌啸偷偷地尿了平生最艰难困苦的半泡尿,污染了脚下军医的刀具。
老天爷啊,为了中华北面无强敌,保佑我有膀胱炎,尿道炎,梅……就免了吧!不过,老子军中艰苦,新疆缺水,已经半月未能洗澡,应该够了吧。
尿尿尿一半,尤其是要控制那种慢慢滴润出来的地步,那可是需要不停地重复才能办到的。这无疑是很艰辛的事情,可马上,凌啸就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啊呀!”一个军医大声惊叫出来,吓了凌啸一跳,还以为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待看清楚了,才真正发现自己是心花怒放。军医手指拨开之处。竟然是彼得地后脑处的一个小血窟窿。
康熙听到回报,看到面有喜色的凌啸,吼道,“把这厮先关起来!”说罢就甩袖而去!
弹片入颅,彼得要是再不挂,那可真是没有天理了。
可事情往往出于人的预料。天命之事很难为人力所改变。当被在尼勒克城关押了三天之后,凌啸就被术裕告知,彼得醒了,康熙要召见他。
除了中指向天一指外,凌啸只能无语,事实证明,自己没有泌尿疾病,彼得更是命好,天理这东西也不存在。
眼看着徒劳无功,还在中外人士面前丢了皇帝的面子。凌啸知道自己恐怕将是麻烦一大堆,所以走向康熙那里去的时候,他是多么地垂头丧气。
召见的时候,只有君臣二人,进来就拜的凌啸故伎重施。膝行地抱着康熙,却没有哭出来,他这次真的欲哭无泪,早晓得自己弄不死彼得,何苦要得罪康熙?
康熙沉着脸。任由他抱着大腿,目视窗外,心中万般为难。
狼居胥敲响葛尔丹丧钟。尼勒克挟持俄罗斯沙皇,千里奔波勤王护驾,迭次鏖战灭敌几万,于国家而言,一举而拓西疆扬国威,于自己而言,九日而解重围救君父,凌啸的功劳之大,忠义之诚。开国以来几人能及?可他妄刺罗刹沙皇,几陷国家于全面开战的境地,毫无半点老成谋国之识见,尤其是在自己做了安全保证之后,仍灭彼得之心不死,就着实犯了欺君违旨专横跋扈的死罪!
“怎么不哭?不往朕的龙袍上擦鼻涕了?看来,你也知道,朕这次不会再心软了?”
“……皇上!”听到康熙的语调冰冷,似乎听不出他欲待如何,凌啸更加的沮丧,“奴才哭不出来,这事情确实是奴才地过失,应该再丢一个扔雷进去的!”
康熙一脚把这个不长进的家伙踢开,勃然大怒咆啸道,“那你去炸吧!那彼得就在前面的侍卫房中,去!朕和你一起去,看你这混账东西怎么炸死人家的一国之军,再看你怎么如何抵挡人家来报这举国之仇!”
凌啸见这一脚踢得很重,听他地咆啸很是吓人,亢声道,“如果这是圣旨,奴才马上就去。”
“嘿嘿嘿!”怒极而笑的康熙,快步走到门前,猛然拉开房门,破口大骂,“圣旨?这时候遵起圣旨来了?!那三天前你为什么不遵?看来你也不在乎圣旨,也不把朕放在眼里,好,去杀啊!去!”
凌啸听着康熙骂出来的那些诛心之言,饶是他早有定计惹怒康熙,可也吓了一跳,赶紧做出委曲的模样嘟囔道,“那彼得要封我做西伯利亚王,我都不去,一心为皇上除此劲敌,奴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西伯利亚王?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康熙喘着粗气听他这话,一愣。
“奴才要杀此人有三个原因,一是此人自负,二是此人雄主,三是全皇上之信!”
“嗯?”康熙黑脸哼哼。
“被奴才抓住,彼得从不曾求奴才放他一马,可见他自负已极,深知能够活着回去!此为自负。试问自负之人,如何不心高气傲,被我们俘虏之后,彼得定会视为他一生和罗刹国的奇耻大辱,若是回国卧薪尝胆起来,岂不是我大清地一大患?奴才曾闻太祖有七大恨之盟誓,后终灭明朝,思我朝先祖英豪,若是将来彼得奋发图强励精图治,而致我朝颓丧,皇上您如何对列祖列宗?!”
“……晤。”康熙面色稍霁。
“可要是彼得废柴一个,志大才疏之下,最多穷兵。黩武有些边患,也不太可惧,但是,接下来他居然求奴才了,但彼得不是要奴才放他,而是要封奴才为西伯利亚王爷。皇上,他身为皇帝,明明知道我乃是您的奴才,封给了我,这片土地也是要交给皇上您的,可他却毫不犹豫就把他祖先辛苦抢到地地盘给大清了,这就奇怪了。”
听到凌啸说要把西伯利亚交给自己,康熙心中有些温暖,面色缓和下来,自己关上了房门。
“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封奴才为王,他要的条件是奴才鼓捣的那扔雷!他要这杀人打仗的玩意干什么?奴才可以肯定,彼得绝对不是要当鞭炮放的。”
康熙开始慢慢在房中踱步,半晌在凌啸身前立定,“所以你认为他既怀恨,又颇有见识的雄主?可你完全能够在事后向朕禀报,等其签订和约,赔钱割地后再图谋之?”
见康熙终于开腔,凌啸死皮赖脸地抱着他的瘦腿,面上却是泪如泉涌。
“奴才为主子想,这难以做到啊。在俄境杀他,皇上,他那时有了火枪护卫,杀不了。在我国杀他,皇上立刻就成了古今中外的反复之君,失信于天下万国!所以奴才才说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杀了他就当是战死,就他的那具臭皮囊,说不定也可赚些好处地。”
康熙不禁动容!忽地响起马齐刚才在耳边说凌啸惧怕功高震主而故意犯错的话,当时自己还以为这奴才和自己生分了,谁知道现在竟然是一心为了自己,甚至不惜为自己背黑锅。这份忠心,着实难得。
但是认错是不可能的,康熙笑道,“彼得这厮无论如何了得,难道朕还怕了他不成?!”
他用脚踢踢凌啸,“你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家伙,居然还在这里把朕和一个死鬼比,着实胆大包天!也不晓得你有没有谎报军功,先去把死鬼们验明正身,再来这里领处分!”
君臣正说话间,却看见马齐快步进来,夹着一抱的黄绫奏折,见到凌啸竟是大吃一惊,和刚要起身的凌啸一个满怀,撒手将怀中的折子散落了一地。
凌啸被他撞得一踉跄,却看见地上一份折子摊开,打头就写着自己的名字。
“弹劾忠毅侯私蓄死士图谋不轨……”
马齐看到凌啸拿死眼盯着那份。折子,顿时呆住了,饶是他宰相城府宫门脸皮,也心中大急。完了,凌啸不死,定会把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可他哪里知道,我不是为这份折子而跑得这么快的。
一双手捡起折子看了看,是康熙。这份。凌志弹劾凌啸的折子,指的就是贾纵他们两千人千里上战场的事情。
康熙看完,又看看凌啸,笑眯眯问道,“要杀你,朕也用不着这种狗屁折子吧?!还不滚?!”
满怀心事的凌啸才走出房门,就听到康熙的声气响起,“传旨,兵部郎中凌志,蒙蔽君父,离间君臣,斩!”
凌啸摇头苦笑一声,郁郁前行,也不知道康熙是真是假,他也懒得在这个地方偷听,方才走出十几步,可能是马齐的谏劝惹怒了康熙,就听到这位九五之尊怒吼道传来。
“混账东西们,小奴才不救大奴才,大奴才怎么能来救朕?!”
康熙声音未歇,凌啸却听到前面侍卫房中一声俄语大喊,“$%$%$%”
窝火的凌啸怒道,“来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