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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去地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古今中外的战例,期望从中找到启示和规律。
直到圆月西沉下去,凌啸忽地自失地一笑,靠,想东西也没有必要在这白霜漫漫的外面想啊,难道自己是无意之间学那不开暖气的希特勒?那可是闪电战起家地一代战争狂人,可惜咱们这些湖北兵,对上了蒙古汉子,不要说闪电战了,只怕是不被他们闪就是万幸了。这些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才是冷兵器时代的闪电战祖宗呢!
面对蒙古这游牧民族的巅峰,加上他们也许还有六万鸟枪。凌啸实在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好地方略,他忍不住对渐渐升起的启明星长叹一声,“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雕!”
偏偏就是这些游牧民族,可以横扫欧亚大陆,时时骚扰中原平静。汉高祖吃匈奴的亏。南北朝的北朝也是胡人天下,五胡乱华,大唐朝时时为突厥威胁,之后的宋朝也灭在蒙古的胯下,就是明朝,也有土木堡之变。历史上除了秦始皇和汉武帝之外,很少有皇帝能真正解除他们地威胁的,前者却匈奴七百余里,修下了万里长城,后者有卫青和霍去病……
想到这里。凌啸却想不下去了,猛地一下子站立起来。
霍去病!霍去病!
操!霍去病那时候不是一样的孤军远征?不是一样的需要吃喝拉撒?不是一样地面对游牧部落?可他是如何做到以五万之兵斩杀匈奴七万的?比起他那时候四处皆敌的处境,清朝的漠南好歹还有十几个小部落是臣服的,为何清军打起只有三五万骑兵的葛尔丹来,就这么难呢?
“胡骏!准备马匹。也要去明府。”
当容若被通房丫头从黑甜中叫醒的时候,凌啸已经是直接到了他地卧房之外。隔着门,凌啸问道,“大哥,你不用起身。你熟读史书,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记得有野史记载,汉代的霍去病是不读《孙子兵法》的。我就奇怪了,一样是补给线很长,一样是深入敌境,可为何他能够把匈奴打得鬼哭狼嚎,跑到欧洲去成了匈牙利?”
容若却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什么匈牙利?匈奴不是灭了吗?”
凌啸知道自己一下子说漏了嘴,一吐舌头催促道,“你就回答霍去病就行了。”
“霍去病虽不读兵法,但是他才华横溢。他说,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呢?”
“就算他是军事天才,可我们大清也有兵多将广的优势啊,他们一样是从西安进行补给,为何他们就能……”
凌啸的问话还没有完,就听到屋内一个女子地声音响起,“凌啸小叔,谁说霍去病是从西安进行补给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粮道,是在匈奴部落里面进行补给的!”
这是嫂子卢氏的声音,两个男人登时就愣住了,要不是有房门隔着,他们两兄弟定是要面面相觑一番的。
卢氏继续道,“汉武帝和圣上不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那些匈奴是要斩尽杀绝,所以根本就不曾准备什么太多地粮草,让卫青和霍去病劫杀匈奴,每到一地,屠尽匈奴平民,粮草马匹都是就地征集的,马匹丰富的高峰时候,有一卒控九马之说,能够不停地换马,所以速度奇快,饿了地时候,生火杀马烤肉,还需要什么粮食?他们都是春季出兵,草原遍地的青草,还需要什么草料?虎狼之兵,焉得不胜?”
两兄弟继续隔门相觑,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差点把房门瞪穿。
“不过,我虽是无聊时候才翻看史迹,但是我也知道,皇上对蒙古各部,都是行怀柔之策,非是要斩尽杀绝的。小叔你要是用霍去病的法子,不仅会惹得皇上的龙颜大怒,而且此举太伤天和。”卢氏沉吟半晌,又道,“嫂嫂也是难以入眠,辗转半宿,苦无良策。倒是小叔你刚才的一问,问道点子上了,也提醒了我。为小叔计,你可以用上一半的霍去病之策,只要马,不杀人,圣上定不会怪罪,也不伤天和。你不过是诱敌之军,只要时常骚扰一番,一击得手,即远扬千里,大漠广袤无垠,有多匹骏马接力,就有可能躲得过敌军追击。反反复复,屡次骚扰之后,谅那葛尔丹也沉不住气的。不过,那葛尔丹的追兵,也定有很多地马匹,如何让他的马匹大量死亡,这就是你们当将军的事情了。”
虽然卢氏的策略有很多纸上谈兵之处,但是在很多的方面都让凌啸大受启发:像八路军一样的骚扰,像霍去病一样劫掠,这都是和凌啸不谋而合的。
容若大叹一声,“我夫人是穆桂英?”
凌啸大叹一声,“我嫂子是王语嫣?”
PS:明月电脑都不关,就往床上爬,“各位书友,忙活一晚,先发六千。”猛不丁一盆凉水淋来,只见凌啸勃然大怒,骂道,“老子不干了!你这家伙,既然要我当种猪,为何不想办法把雅茹搞到军中陪我?为何要把那深通兵法的本事放到嫂子身上,而不是我自己老婆身上?”明嫂狮子一吼,“反了你,我老公没错!”凌啸更为不平,“看到没有,只有老婆最维护老公,强烈要求元帅级老婆!”
第一百六十章 大漠狼烟(一)
当金虎率领了一众湖北兵丁赶到京西火器营的时候,凌啸已经弄到了那一千支鸟枪。他当然是有私心的,所以,凌啸的五百亲兵、金虎和豪成的两百亲兵,再加上那原来的一百火枪队员,组成了由他亲自指挥的鸟枪团。刘子俊等人因为对鸟枪十分的熟悉,自然是担任教练,每人带领九人,为一个小组。
凌啸指着那一千支暂新的鸟枪,对这些家伙吼道,“还有两天就要出发,每人十斤火药,不打完不许吃饭。”
特廷和一众旗营官兵看着那些火枪团士兵,听他们在大操场上乒乒砰砰地练习,那个羡慕可就别提了,当然是不服气的,公推了四大参领来找凌啸诉苦。
凌啸正在营中,问明他们的来意,凌啸很快就敛去了笑容,肃容冷声道,“特廷,既是如此,那马上就开始更换一下,把你们的亲兵调去火枪团。”
四位参领原以为还要打半天的擂台,却万万没有想到凌啸是如此的好说话,而且看他的面色不善,一时间犯了踌躇。特廷犹豫一下问道,“侯爷,那金协台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凌啸叹道,“他们是求之不得!想不到你们竟是这般的糊涂,这仗可就打得玄乎了。”
四人顿时大讶,祁司理问道,“侯爷,属下们鲁钝,侯爷是什么计较,还望您多多指点。”
凌啸一拍桌案。怒道,“都说你们打过罗刹和台湾,本侯以为你们是身经百战地人了,没想到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你们以为罗刹和郑家的火枪厉害,就眼红了是不是?!”
柬答桂连忙赔笑道,“侯爷这话说道咱们的心里去了。末将和祁参领打过罗刹。那时候咱们没有火铳,好多兄弟只能被鬼子们像杀猪一样打死,要是咱们这些骑兵也能人手一只鸟枪,那冲锋起来还不是如虎添翼啊!”
“放屁!”凌啸指着他的鼻子骂得唾沫直飞,“个人把长,二十斤重的鸟枪,还在马上冲锋?你柬答桂去上马冲锋试试!能***拿稳地话,这侯爷老子让给你。蠢材!”
多赞见他们挨骂,低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鸟枪说白了。就是太笨重,奔驰的马上的确不可能轻便应用,持鸟枪冲锋,就更是笑话了。但是他对鸟枪还是独有情钟,当即咕哝道。“侯爷,那咱们也可以组织一个旗营火枪团……”四人都是拼命点头,看着凌啸的眼神就更为热切了。
“昏聩!火枪团除了用来做防御战队外,还要给冲锋骑兵的进攻和撤退做战术掩护,为了大队人马的安全。必要的时候,还要牺牲掉。”凌啸格格冷笑一声,“你们要是还不明白。现在就给老子滚回湖北去!”
四人一起恍然大悟,特廷年纪最大,当即对凌啸双膝跪倒,“候爷,原来你竟是为了咱们旗营着想,呵呵,末将差点忘记了,侯爷是咱们满……”
“够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些话传出去,本侯可是不认账的!你们若是真的能够体会本侯的苦心,就多杀敌人吧。”
“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四人满心欢喜,侯爷原来是关护着咱们国本呢。
等他们辞别出去,凌啸嘿嘿一笑,牺牲自己地亲兵?本侯说谎了。
正月十八终于到了,出征的时候,凌啸的这一支湖北兵被当成了左先锋,李照竹的福建骑兵为右先锋,他们作为御驾亲征的先遣,在丰台大营地校场誓师。
钉子一般站得笔直,尽显彪悍之气的整齐骑兵,并不是凌啸的湖北兵,他们是李照竹的福建之师。多山的浙闽之地,骑兵并不多,可是他们用这股整肃地军容,向来此主持出征仪式的官员们显示了他们的士气。而凌啸地湖北兵却有些懒散,胸膛挺的并不直,极为松弛地站在那里。
礼部的官员做仪式的时候,福全细细地比较两标人马的军容,他是代表康熙来到这里送行的,陪同他的是胤祥、胤禵两个阿哥。
福全看到湖北兵的疲态,有些担忧道,“凌啸虽是善战之将,可是他的兵已不再是当日之兵,你们看,这些湖北兵和御林军相比,差得远了。本王十分担心他们啊,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地!当日我就强谏过,凌啸擅于战谋,可以用他当先锋,可也该给他些老兵啊,二十年没打仗的湖北兵,只怕看到葛尔丹的兵都怕啊!”
胤祥笑道,“叔王你就不担心李照竹的福建兵?”
胤禵摸摸嘴唇,上面的胡须还没有长出来,和大他一岁的胤祥比起来,自己只有一层淡淡的绒毛,“十三哥,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李照竹的这般手下,这些年来,虽也是大仗没有,可是小仗不断,和知无堂的那些疯子斗了这么久,怎么说也不是太畏战的。不过,至于皇上为何调湖北兵,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消息的。”
福全和胤祥大讶,“哦?”
胤禵知道这消息迟早就会被他们知道,也不隐瞒,“东南不稳,五年来,李照竹都难以剿灭知无堂,圣上这次是忧心到了极点。圣上的意思,很可能是要调凌啸过去镇守了。”
两叔侄大惊,看看左右没人偷听,低声问道,“有人要造反?是知无堂吗?那为何还要抽调福建兵,岂不是造成守备空虚吗?”
“是日月盟。”胤禵摇摇头,“圣上担心台湾一反,就遍地星火燎原,所以这一次干脆就调出李照竹。我在兵部习学。所以知道地多一些,皇上已经从两江调集了三万绿营,进驻福建了。郑家覆灭多年,福建兵卒武备废弛,又和当地出身的知无堂盘根错节,这次调集他们前来打仗。多半是要练出经历生死的老兵,以便他日回去弹压,另外也有考察甄别的意味。至于为何还要调湖北兵,这就更加证明了,皇上是默定凌啸前往的。”
号角声起,军马齐动。三人一起闭嘴黯然,外有准格尔铁骑寇边,内有前明遗族生事,这江山还真是有些焦头烂额的。
两标军一前一后,晨踏漫漫白霜。夜顶点点寒星,风餐露宿地行军了十来天,方才来到宁夏府地地界,当一道白色的大河出现在大军面前的时候,他们知道。宁夏府城到了。
只要过了这座戍边之城,他们就要直插大漠,去经历生死之战了。黄河没有开凌,正是封冻之中,两军顺利渡河之后。随即就在城外扎营,不是他们不想进城,只是飞扬古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