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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把我自宫了,那我可怎么办呢?我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很暴怒,一个和尚还要什么人生意义,自宫不自宫有什么大的影响?
明朗坐在车上,正准备分辩,被别人一把拉出车子,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易平安的楼下。
他刚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香气,那香气里透露的全是诡异的味道,他与张伟军同时皱眉,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
房间里的景色已经慢慢地模糊了,易平安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她这个时候的脸色非常可怕,带着一点诡异的微笑,就这样盯着电脑。
明朗冲上来,门是锁的,拼命拍也没有人开,扭头就问张伟军:“带枪了吗?”
“带了。”此话刚出口,只见明朗一把抢过枪,对着门锁就是一枪,门锁被打得稀巴烂,对面的邻居本是探头看热闹,一看到动枪,立刻就把门关得紧紧的,一边关一边说:“这年头偷东西也用上枪了?”
张伟军只好扭头安慰:“警察办案,警察办案。”
这边,明朗已经冲进去了,只有钟原与苏怡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那一幕实在太像007了,没有人想到明朗会用枪。苏怡后怕地想,如果他真是神经分裂,一会儿拿枪出来,给自己这么一下,那么还有让他还内裤的必要吗?
明朗冲进房,就看到平安正用手紧紧地卡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卡得奄奄一息了。
他从身上摸出那包护身符,做天女散花状,飞快地往易平安的身上一撒,易平安一声惨叫,嘴巴泌出了鲜血,掐在脖子上的手立马松掉,人往前一扑就要倒下。
明朗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脸苍白得可怕,隐隐看到了一股黑色从眉心中蹿散开去。
“平安,你怎么了?”苏怡上前拍着她的脸,看起来她像死了一样。
不过,易平安却又睁开了眼睛,她向上看了看,看到了明朗,微微地一笑,然后说:“你终于还是来了。”
明朗的心像被针刺到了一样,痛得缩成了一团,她那长长的微微上翘的睫毛,还有那失血的唇,还有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淡淡的,带着一点悲伤与不舍。
他猛地把易平安搂在怀里,然后说:“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再也不要离开我。”
钟原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张伟军在看有没有罪犯留下的线索,苏怡已经跑去找药,房间里只有平安与明朗,紧紧地拥抱。
这一个拥抱是那样的悲烈,明朗的手紧紧地搂着怀里这个女人,是的,那样的场景又重现,有一个女人就是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不,平安不能死,噩梦不能再重现了。
平安在温暖的拥抱中再次昏倒,她是强撑着一口气,等着明朗的到来,有很多东西,一直要到死去之前,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就在那个时候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和明朗吵架,看到明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调笑会那样的生气,居然心甘情愿地待在鬼吧里当服务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这一个不能爱的人。
真是一份可怜的爱情——一个准备投身于事业的女强人,爱上了一个和尚。
这个世界有很多爱都是不被成全的,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明朗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易平安,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受的惊吓太大,现在打了镇定剂,还在安睡。
看她的眉心中有着太多的痛苦,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明朗闭上眼,那痛苦的一幕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一把剑上还沾着血,那个女子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倒下,那剑刺穿她的身子,她的手想努力地抚摸自己的眉心,就那样举着。
血从她的胸口流出,流了一地,流到自己的手中,像是最伤人的毒,一直就痛到自己的心里去了,痛到了灵魂。
刺那把剑进去的手,正是自己的。
明朗望着自己的手,再也没有勇气去想往事,他是那样的难过,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手纹。
说过会重逢的,可是,他找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再也见不到她?难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连魂都找不着吗?
如果不是那样的心灰意冷,又怎么可能去做和尚,就算真做了和尚,难道那万缕情丝就能这样忘掉?
可是,就当他已经承担不起这样的爱时,这种回忆和思念已经快让他发疯了,却又要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这样的眉与笑,这样的生气与跺脚,这样的爱吵架,真和她一样。
他看着易平安,虽然不一样的容貌,却是一样的性子,一样的表情,难道是她的轮回?不不,这不可能,对平安不公平,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别人的影子。
苏怡提着煲好的汤过来了,明朗从往事里挣扎出来,坐在一旁看着苏怡,说道:“我出去走走,你照顾她。”
“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吧!我想她醒来后最想看到的人是你。”苏怡从平安对明朗说的那句话里,已经看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心爱人的所有执著与依恋,看出了易平安的深情。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明朗坚定地站起来。
苏怡发了脾气:“是要去念经吗,大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心做和尚,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平安的爱。”
“是啊,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我是一个和尚。”明朗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玩世不恭。
“你还是人吗?平安快死了的时候想的人就是你,她在那种情况下还要强撑着等你,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明朗一回身:“施主,她这样对我,那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和尚,除完了你家的妖魔,还要上山当主持,你知道,现在当主持是多么轻松又挣钱的一个差事,你不要阻了我的大好前途。”
说完,他扭头就走,背影是那样的坚决与无情,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他实在是无法放开对死去的女友的执著,也不能装下别人的爱情,他不能误了平安,他的心不可能有平安的位置,这样下去只能害了平安。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摆平了鬼吧的事情,就应该离去,回到山中去,继续过自己那平淡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就那样地过着,他的世界里,不应该再有爱情。
苏怡气极,坐下来抹泪,狠狠地骂道:“死和尚,臭秃驴,我恨死你了,无情无义的家伙,我再也不会要你到我酒吧里去,我宁可被鬼给掐死也不要求你。”
她哭了一会儿,擦干泪,准备给熟睡中的平安的唇抹一点白开水,省得她唇干皲裂。
可是,苏怡看到易平安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慢慢地滑落,平安的眼皮抖动,她已经醒了,而且听到了刚刚的那番话。
苏怡慌了,忙安慰道:“平安,你不要想那么多,为那种人不值。”
平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慢慢把床单给拉上,许久才从洁白的床单下传出低低的抽泣。
苏怡傻眼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易平安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明朗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而是一直与钟原打理着鬼吧。苏怡精心照顾着易平安,张伟军依然没有找到任何鬼吧被害者的线索,对于易平安这次差点被杀,也只能说是自己技不如人,没有办法破解。
钟原看着鬼吧里发呆的明朗,拍拍他的肩说 :“你真不去接平安出院?”
明朗摇摇头,然后说:“不是有你和苏怡吗?”
“可是,你明知道我们去接都没有什么意义,她想见的是你。”
“但我是和尚。”
钟原一掌拍在明朗的光头上,叫道:“当和尚就了不起啊,别拿和尚当借口。”
“不是借口,我与平安是不可能的,何必现在又要招惹这么多情债呢?”
“你已经惹了,现在还想逃。”
明朗很委屈地站起来说:“长得帅真的是我的错吗?”
钟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说:“说真的,哥们,你当这个和尚当的一点也不像,干脆还俗算了,你难道不喜欢平安吗?如果不喜欢,那天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明朗苦笑着说:“就算是还俗,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
明朗静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心里可以装得下两个女人吗?一个人又能同时爱两个人吗?如果真可以这样,那么要‘一心一意’这个成语有何用。”
钟原怔住了,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了两个女人的样子。
一个是那个眼角有着小痣的梦中女子,一个却是苏怡,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问自己:“难道我就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吗?”
他的脑里乱成了一团麻,只能埋头苦想,再也顾不上明朗了。
医院这边,易平安麻利地收拾着东西,苏怡在一旁一点忙也帮不上。
苏怡本想劝劝易平安,可是,她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很欢快地收拾着行李,还说着要去哪里吃什么大餐,庆祝自己撞鬼。
苏怡苦着脸,看着她那个样子,说实话,她宁可看到易平安大哭一场,或者是忧伤地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孤单可怜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她现在这副完全没有任何事,而且还比从前快乐的样子。
这样,是不是装得太苦了?一个人的心里受了伤,还要在表面上活得更坚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个任务是不是太重了?
平安却过来搂着苏怡的肩,然后说:“别把苦瓜都挂脸上了,多难看啊!你想啊,这茫茫人海,能有几个人有机会看到鬼啊,更别说和鬼亲密接触了,这是多难得的机遇啊,和在女洗手间里遇到男外星人的概率一样低,你为我高兴吧!”
“我怎么高兴啊,你差点丢掉一条命。”
“丢掉了又怎么样?你想,我要是死了,走到阴间,一地都是什么出车祸、得绝症、或者是为情所困的跳楼帮,一地的小鬼头,上来问我,新来的菜鸟,你是怎么死的?我一口就回答‘被鬼给掐死的’。多有面子,多个性!可以镇多少鬼啊!”
苏怡带着哭腔说:“平安你别这样,你要不高兴,就哭出来好了,你越这样我越怕,你可不能疯啊!我身边的疯子已经够多了。”
“傻瓜,我怎么会疯,那和尚不过是我众多暗恋者名单中的一员,我暗恋的人多着呢!比如周润发啊、周星驰啊、周杰伦啊,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易平安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伤感。
“你真这样想?”
平安苦笑一声:“我不这样想,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跑到庙里去,跪在他面前说,大师,我是来诱僧的,你给我诱吧!”
平安那假面一样的笑脸终于落了下来,她的声音低下来了:“如果放弃自尊可以换来他的爱,我也不介意,只是,我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接受,他不爱我,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我是无法取代的。”
“你怎么知道,他亲口和你说的?”苏怡震惊无比。
“不是,那天,我醒过来。”平安站在窗前,看着那遥远的蓝天,不让苏怡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肩却在发抖,很久后,平安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他抱着我,很紧张,很害怕,浑身发抖,但是,他叫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