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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涉水而进,寻找坏掉的水笼头,周围都看不真切,只好慢慢的走,手在墙边摸索着,全都是湿湿滑滑的,她终于找到了开水的笼头,原来是花洒被人拿走了,笼头又没有关,她一边骂着那些搬家工人的不负责任,一边去摸笼头。
忽然打火机的光,摇了几下就灭了,她身陷到了黑暗之中,四周都只有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呼出去,又重重的传回来,她有点急了,拼命的打了几次火机,只有一些火石的火花,难道是没有气了,这种一块钱的打火机就是不好用。
好在已经摸到了水管的开关,她用力去扭,笼头好像已经坏掉一样,怎么扭也扭不动,她在黑暗中有一点发急,往下一摸,原来笼头那里被一些细线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洗,都已经缠垃圾了。
苏怡倒了利落,拼命的摸黑扯开那些细线样的东西,管它是什么,今天这水不关,交水费的时候,又要花自己多少冤枉钱。
扯下来了,她高兴的笑了一下,笼头扭得动了,水马上就关上了。
她涉水出去,忽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线状的,缠着脚,她一脚就踢开了,一边踢一边骂:“钟原这人渣,把拖把放在这里,绊到人怎么办?”
就在那一刹,她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竖着耳朵听一下,什么也没有,自嘲着心情过敏。
易平安坐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而天黑下来之后,鬼吧里的生意又开始热闹起来,鬼吧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新的酷地,很多时尚青年都慕名跑到这里来体验一把恐怖的感觉,苏怡这个老板坐在吧台里,有点心不在蔫,眼睛看着门口,希望再看到那个叫:“乔致轩”的男子出现。
时间一分分钟过去了,进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酒吧里几乎要挤满了人,却没有苏怡想看到的人,钟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一点难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醋,但他却实实在在不好过。
苏怡到底在等谁呢?她不像那么花痴的人啊!
唉,钟原拿着酒杯,心里叹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友要发春是挡也挡不住的事情啊!”
这天收入很好,打烊之后苏怡还是呆了半天,在酒吧门口,似乎有点恋恋不舍,想要等到那个人。
钟原有点生气:“回不回家,不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睡好了。”
苏怡却不生气,有点扭扭怩怩的回答:“我今天去你家里好了!”
钟原吓了一大跳:“你去我家?干嘛!我家可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给你抢。”他感觉苏怡今天大大的不对劲。
苏怡生气的抬头说:“今天是我生日啊!猪,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
怪不得苏怡一整天都在那里做多愁善感状,原来是女人面对自己的年龄关口,心都有一点软,而且也开始会思考自己的形像是不是能嫁得出去,看来她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
钟原一边怪自己怎么会忘记苏怡的生日,往年他都会记得很清楚,一边打量着苏怡,看她在路灯下那美丽的曲线,精美的侧脸,老实说,苏怡真是一个大美女,如果不是贪点财,凶了一点,还是会被很多男人视为抢手货的,但是,女人事业心太强也不好,只能恨嫁了。
苏怡一点也不知道钟原脑子里转了这么多个念头,只是站在那里无限凄凉的认命知道自己老了,她没有家人,从小是个孤儿,当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只有钟原这个朋友可以陪着自己过生日了。
越是孤苦的人,越重视这些生日啊,节日,只有在这些日子里,得到安慰才能给自己信心,没有被社会给抛弃。
一晃眼钟原家就到了,钟原已经在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里购了一个小蛋糕,虽然小,但也代表着一片心意。
两人忽然之间沉默下来,都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好,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钟原为自己忘记了苏怡的生日而内疚,而苏怡又感觉太像两个热恋的情人过生日,于是,屋子里的气氛特别的沉闷。
忽然,苏怡看到了钟原窗台上的那盆昙花,那花又打了一个花苞,看样子今天晚上又要开了。
苏怡一见之下爱不释手,那美丽的花盆,配着鲜翠欲滴的花叶,还有那一朵洁白如玉的花蕾,真是比世界上任何的精美的玉器不要美,这种美,不单单只是植物的欣赏性,而是一种活生生能打动人心的美,任何人看得久了,都像要醉下去爱上那朵花一样。
苏怡高兴的大叫:“钟原,你小子真有你的,怪不得刚刚说要给我惊喜,原来给我购了这么好的礼物,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盆花呢?”
钟原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看来苏怡是误会这盆花是钟原特意准备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也难怪,从来都不喜欢花花草草的他,家里忽然多了一盆植物,而且如此美丽,怎么想都不对劲,凭苏怡对自己的了解,不误会才怪。
他想解释,但是看着苏怡那快乐的目光话到嘴边又退缩了,既然苏怡这么喜欢,送给她好了,虽然心里有一种刀割的痛,像是要和自己心爱的情人生离死别,但是,看到苏怡那样的高兴,他实在不忍心去伤苏怡的心。
他安慰自己说:“不就是一盆花吗?大不了明天再去购它个十盆八盆,家里全堆满。”但是,他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个眼角有着一颗红痣的梦中女子,似乎那女子忧怨的眼神还在眼前。
幸好苏怡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盆花,抱着花死活要马上活自己的家里,钟原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痛,像一只丢了魂的小狗一句话也不说送苏怡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小道上,往苏怡家的楼房走去,经过七婆那个黑洞洞的小屋时,并没有发现有一双恶毒的眼神正狠狠的看着他们俩个人。
那双眼的主人只目送着苏怡与钟原消失在路的尽头,半天才回过神来像是自语,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真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在你的魅力下,把你给送走,看来那小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并没有人回答她,七婆却弯着腰在房间内快步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再杀人了,可是,你不杀人,取别人的阳气,你的魂儿怎么能托在花上,难道你要烟消云散不成?”
七婆那本来像是有一层白障的眼,忽然猛的一翻看着墙上那个女子的遗像,那美丽的遗像中,女子的脸在慢慢的融化,红色的泪痣变成了一滴血珠,从眼角缓缓下滑,情况诡异无比。
同时,屋子里似乎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细听之下,像是一个女子无限的委屈与痛楚,那声音细如游丝,又缠绵在屋内。
七婆的声音软下来:“好吧,好吧!只要这一次,你把青丝给取回来,我就助你超渡,不再让你受这无间地狱之苦。”
七婆忽然又猛的一拍桌子:“本来以为用你的美貌迷住那姓钟小子,就可以利用他接近青丝,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半路杀出个臭丫头,把你寄身的花儿给抱走了,那个姓苏的臭丫头,总是碍手碍腿的。”
只见墙上遗像中那个女子的表情又变得越来越恐怖,像是布满了杀气。
七婆看了照片一眼,然后轻轻的笑,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气:“不用我们动手去杀那个姓苏的丫头,我刚刚已经看到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贴着她的背在飘,路灯下那个女人手里还提着自己的头皮,跟着姓苏的丫头死死的,看来,姓苏的已经被那个店里的厉鬼给缠住了,不出三天就会一命呜呼,嗯,怪只怪她自己命苦,什么地方不好选,偏选那个地方开店。”
七婆像是很得意这个结果,不过她还是转身对照片中的女子说:“花式,你想办法迷一下姓苏的丫头,看她能不能在三天内帮我们拿到青丝,不要放过任何接近青丝的机会。”
照片里的女子又恢复了明媚动人,在微微的暗光下变得更加迷人。
七婆叹了一口气,一边往里屋慢慢的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边在嘴里念道:“青丝,青丝,要找到青丝啊!一定要找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杀多少人,都要找到,花式啊花式,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再找不到,我也要死了,你也要消失了,万劫不复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害怕,七婆的声音也颤抖了:“可惜,我们没有机会靠近青丝,也根本就斗不过那家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这些年死了多少人啊!多少条命啊!”
黑暗里,七婆的银发微微飘扬,照片中女子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晃动,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泪光。
第十章 上身
如果人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危险,或者能预先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么可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活的不开心。
这一刹,苏怡是非常开心的,她收到了一份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的生日礼物,不仅仅是因为朋友的关心与体贴,还有那份礼物本身的优雅与高贵,都让她迷醉。
她强忍着睡意,准备看着难得的昙花一现,就在这个时候,却有手机铃声响起。
她心里嘀咕:“谁啊!这么大半夜了,还打电话给我。”
一看手机号码,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又是那种手机骗子,她不接,那铃声不依不饶的响。
苏怡终于忍不住,拿过电话然后大声说:“谁啊,大半夜的找死是不是?”
但那边却传来一个很磁性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是乔致轩,上次我们聊过。”
苏怡的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为自己刚刚的悍妇样被乔致轩给听到而恨不得扎自己一刀,她立马变得像小绵羊一样的温柔,但又感觉变化太明显更是不好意思,拿着手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乔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料到你会给我电话,我还以为是无聊的人……”她不知所措的解释着。
那边传来善解人意的笑声,乔致轩的声音又在耳边低低的响起:“不,是我冒昧了,我只是得知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打电话来说一声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苏怡惊喜万分。
“那天,你喝醉了,对我说的,可惜今天晚上我有事,没有亲自送上礼物,有时间一定补过。”
苏怡的心里乐开了花,同时又在想,自己那天喝醉还有没有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乔致轩说完这几句,就适到好处的收线了,留着苏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而忘记了昙花要开的事实,所以,当昙花真的弹开,里面露出一颗滑溜溜的人眼球,恶狠狠的对外张望的时候,苏怡已经在床上睡的呼呼作响,完全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花,只好无趣的凋谢了。
第二天的苏怡起来后,心情大好,窗外阳光明媚,她似乎事事顺利,生意好,昨天的生日还收到心仪的礼物,得到乔致轩的祝福,想着她的脸就红了,那个乔致轩好像在追求她,还说要送礼物。
她一边呵呵傻笑,一边往浴室里走,她已经习惯每天起来先起一个澡,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早晨冲个凉,让人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她进了浴室里,往浴缸里放水,最舒服的莫过于泡在浴缸里什么也不想了,水气开始迷漫开来,苏怡脱光了衣服,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小肚子,还好,没有多余的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