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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冲我笑,她嘴里的舌头一跳一跳的,我的头皮立刻就炸了,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死掉才好。
当然,我死不掉,我只是昏过去了。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夜里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自己躺在卫生间门口,才逐渐恢复了一些记忆,好像那个女人叫米臻。不,是女鬼,我敢肯定。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我的客厅,看着这崭新的房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
遇到鬼了,身体好像就要不行了,我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往外透着一股寒意。看看表,已经要迟到了,我就给单位打了电话,说自己突然发了高烧,病得很厉害。请完假,我就回到卧室里,用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可即便是这样,我浑身上下也抖个不停。
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被杨梅的电话吵醒了,杨梅说:“我打电话去你单位,说你病了。要不要我去看你?”
我赶紧说:“不用。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发烧,可能着凉了。那么远的路,算了。”
我不想让杨梅看到我这副德行,当然更担心鬼会缠上她,我完全不知道那个女鬼的底细。杨梅这样过来太冒险。
杨梅明显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头,狐疑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怪?这不像你啊,真的不用我过去?”
“不用,不用。”我匆匆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想,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这个米臻的来路。为什么新房子会闹鬼?为什么她偏偏就挑中了我家?她要干什么?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揉揉发酸的眼睛,觉得应该再去勘察一下现场。
打开卫生间的灯,我仔细地看着每一个角落,一切都很正常。洗衣机上的木瓜洗面奶好好地待在那儿,没有倒下,更没有掉在地上。照照镜子,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自己脸色很难看——人在厕所又会有什么好脸色呢?
我四下里巡视着,突然看见角落里扔着一沓废报纸,最上面的那一张好像刚被人动过。这堆报纸是前天我和杨梅收拾屋子的时候她扔在这里的,那个女鬼不会就是在看这些报纸吧?我拿起那张报,认真地看起上面的文章来,全是一些案件报道——其中比较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是某个地产经纪人失踪,警察正在全力追查;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失踪了20年的女人,尸体终于找到了——是被一个变态狂藏在了冰柜里,而这个变态者居然是女人的丈夫!再有就是一家花店失火的消息,说得更含糊。这些新闻都是我以前看过的。难道米臻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闹诈,就是想看这些八卦新闻?
我把报纸扔到一边,趴在地上查看洗衣机的底部,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当然,这是徒劳的。鬼的特征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会留下线索?
我的目光又落到米臻坐过的马桶上。这个马桶的盖子一直盖着,米臻不会是从这里钻出来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果真有了发现:马桶的水里,漂浮着几丝头发。
我伸手下去,想把头发捞出来。当然,就是没有闹鬼,我也应该这么做,因为毛发会让下水道堵塞的。我拽住那几丝头发往外拉,没想到一拉就拉出一团来。这个发现让我兴奋——如果这是鬼的头发,就有意思了,那样我也许就能捉到这个女鬼了。我拼命地往外拽着那些头发,它们胡乱纠缠地交结着,越拽越多,好像无穷无尽,还散发着腥味儿。我弄得大汗淋漓,心想,清理这些头发还真费劲儿。
我干得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杨梅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米臻躺到我的床上】
我不想把杨梅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因为我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对杨梅不好。为什么不好,我也说不清楚。再说,就算是把米臻的事情告诉她,她信吗?
我只好敷衍说:“下水道堵了,我清理一下。”
杨梅问道:“怎么会堵?这个洗手间平时没有人用的。”
“是没人用。”我努力解释着,“可是我们这个房间的所有下水管道,最后都是通过这里的——厨房和两个卫生间的脏水都是从这里流走的。”
杨梅还是没有消除疑虑:“都从这里流走也不会堵啊,我们住进来没有多长时间,更何况这些都是长头发。我会掉这么多的头发吗?就是把我的所有头发都拔下来,也不会有这么多。”
我被质问得快失去耐心了,可我还是忍住没有提高声调,只是平和地说:“我也不懂了。也许,是房东做了什么事吧,我们不知道。也许,是装修这所房子的工人搞的恶作剧。谁管得了那么多,反正是堵了。”
杨梅没有再问,只是弯下腰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还有点烫,别干了,让我来弄吧。”
我不能让杨梅沾手,嘴里只是说:“不要。我的手已经脏了,你就别再干了。再说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掏马桶,非杀了我不可。”我说的是实话,杨梅娇生惯养,没有干过脏活累活,就是让她弄,她也不会弄。
杨梅点点头:“那好吧,我去做点饭。你弄完了把手洗干净点。”
杨梅去厨房叮叮当当地拾掇去了,我却暗暗叫苦:看这意思,她今天晚上是不会走了。要在平时,如果杨梅突然到我这里来过夜,我会觉得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会欢天喜地。可今天不行,万一那个女鬼半夜三更又跑来,怎么办啊?还有,杨梅肯定会把木瓜洗面奶拿到里屋去的。
杨梅是一个心思很细密的女人,看到的事情都会记在脑子里,但却不一定说出来。这个时候我就要格外小心谨慎,万一露了马脚,让她忍不住道破,那就是莫大的伤害。所以整个晚上,包括吃饭和洗漱、睡觉,我都小心翼翼,生怕杨梅再提起洗手间的事情。米臻说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可已经影响了。她怎么能理解,要瞒住一个聪明女人有多难?于是我尽量少说话,即使说,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说业主喜欢把车停在地面,地下停车场基本闲置,所以物业要收地上停车费什么的。其实,我关心这些干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车。
杨梅也很小心,反正是有心事,吃完饭后还主动把碗洗了,然后让我吃药,看了会儿电视,接着就去洗脸了。我一没注意,她还是把那瓶洗面奶拿到了卧室的卫生间里,并用它洗了脸,接着躺下就睡了。
我抱着杨梅,静静地等待她睡着。老实说,我有两天没有见到她了,现在这个美女在我怀中,要想不动邪念,还是非常辛苦的。但是我发烧了啊,我是个病人,一个病人怎么还有力气“洗衣服”呢?
好在杨梅很快就蜷缩在我胸前睡着了。我肯定她睡熟了,便偷偷从她脖子底下抽出手臂,起来悄悄地去卫生间,不料杨梅咕哝了一句:“你干吗去啊?”我慌忙说:“水喝多了,上趟厕所。”
实际上,我是要去把洗面奶放回洗衣机上面。
我回来的时候,杨梅呼吸均匀,睡得香甜。我赶紧钻到被窝里,祈祷米臻今天夜里不要出现。我仔细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还好,外面没有刮风,除了杨梅的呼吸,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进入朦胧状态,虽然没有上班,可我还是太累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因为我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边。透过窗帘的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了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背对着我们,黑色的头发垂到腰际,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我想去开灯,又想挡住她以保护杨梅,可我完全动弹不得,只是全身迅速地起了疙瘩,微微地打着冷战。
米臻缓缓地转过身来,依旧只能看到半个脸庞。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中间,意思是叫我不要喊叫。接着她俯下身来,躺在了我的另一侧。
两个美女分列左右,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我半边身子是烫的,另外半边则冰凉。
米臻把嘴唇凑到我耳边,说:“谢谢你做的事情。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敢看她,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地说:“要是只为了感谢就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别再出现了。”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米臻说,“可我哪里都去不了。孤魂野鬼无处容身,只能和你们临时挤一挤。”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往我这边靠了靠。
“你要再过来一点,我可要喊了。”我战战兢兢地说,“你干吗缠着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
“如果她走了,明天晚上12点,你为我烧上一炷香,我会出来,好好和你谈一谈,谈了,你就不会害怕了。”
“为什么要烧香?没烧香你不还是一样出来吗?”
“叫你烧你就烧。”米臻口气强硬地说,“你以为这栋楼里只有我一个鬼吗?烧了香,不会再有别的鬼来了。还有,洗面奶不要再拿开,我只用木瓜的。”
我壮着胆子扭过脸看了看米臻,她的头发散乱地遮盖在脸上,眼睛睁着,一眨也不眨。
熟睡的杨梅翻了个身,胳膊搭在了我身上。就这么一走神的工夫,米臻消失了。
【女鬼托我办事】
我睡得很沉,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好的睡眠了,直到杨梅敲我的头:“起床了你,今天还不上班吗?”
我睁眼,阳光晃人。这都几点了啊?我赶紧收拾床铺,穿上衣服。杨梅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洗脸,突然她大声冲我喊道:“快去把木瓜洗面奶给我拿过来!”
我心里顿时一激灵,还好,杨梅可能也没睡醒,她没想起昨晚她把洗面奶拿进来过。我冲到外面,拿了洗面奶递给她。
“你过来看看啊。”杨梅叫住我,“我脸上这是怎么了?”
她把毛巾放下,顺着她的手指看,左脸上有一块小小的乌青,好像是磕了一下。接着她又盯着我看:“喂,你脖子上也有一块。不对,你这个和我不一样,你这个是吻痕。”
别开玩笑了。我照着镜子仔细看着,没错,是有皮下淤血。不可能是磕的,因为人无法做出这么高难的动作,把自己的脖子磕青。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肯定能有印象。但更不可能是吻痕,因为这两天我都没有碰过女人,除了杨梅以外,我甚至连第二个人都没见过。
于是我问杨梅:“这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干的吧?”
杨梅“嘁”了一声,很不屑地扭头走开干别的事情去了。此时我只能洗脸刷牙,然后仔细端详那块印记。真是邪门,米臻给我来这么一手,什么意思?
我和杨梅是在楼下的马路边上分手的。她打车向西,我坐公共汽车向东。临分手前杨梅问我:“今天晚上真的不用我回来吗?”
我说:“不用了,路太远,再说我也不发烧了,还是周末见面比较合适。你来回折腾我也心疼。”
杨梅还想再说些什么,正好一辆公共汽车进站了,我赶紧亲了她一下,跳上了汽车。杨梅久久地站在路边,我在汽车里向她招手,但她好像根本没看见。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神魂颠倒,因为头一天没来,积压了很多工作,本来应该效率高些,可我总有些魂不守舍,拿起这个忘了那个,结果简直是一塌糊涂。到了下午,我干脆就放弃了,一个人趴在电脑前面打瞌睡。我们领导在身后给了我一大耳勺,说:“注意点形象,要睡回家睡去。”
我一下子跳起来,正想发作,看到是他,忙换了一副面孔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