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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全部注意力都转向这对了,这女的冷冷清清的,一看就知道没那么好使唤。
可又那么大跌眼镜,蔚海蓝笑眯眯地道,“好。”
众人就见她主动地搂过男人的手,两人双双走了。
一阵风吹来,天空里没有乌鸦飞过。
等到没人的地儿,一行人才歇脚。
聂文诚瞧见罗思予在喝水,也觉得口渴,“把水给我。”
罗思予就要去拿,包里还有另一瓶未开的,可她还没拿出来,聂文诚烦不甚烦,一下夺过她喝过的那瓶喝了起来。罗思予怔了下,“呃”了一声,也就没有下文了。
袁圆这边是闹得不可开交,秦臻一将她放下,她就将包砸了过去。秦臻也不躲,只让她这么砸。等连砸了十几下,袁圆也没力气了,往花坛边一坐,又累又气别过脸去。
“口渴。”秦臻突然说。
“口渴不会去买水?你说就有水送你嘴里?”袁圆骂归骂,可双腿不听自己,走向罗思予取过那瓶未开的水折回,直接丢给他。
两人大抵是潜移默化的和解了。
雷绍衡就比较得瑟,蔚海蓝亲自给他开了瓶盖,又替他擦汗水,伺候皇上那么伺候他。其实私*下里这都是反过来的,他都围着她转,跟个老*妈子似的,她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几小时都不出声。
蔚海蓝伺候完正主儿,接着开始审讯,还是那么漫悠,“聂三,你刚说什么呢?”
袁圆也怒了,“聂文诚先生,我可以告你毁谤啊!”
聂文诚嘿嘿笑,“天气热,太阳晒,这大太阳晒得嫂子和小袁姐通红通红,再这么晒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晕倒,就算是晒黑了,那也不好看,我这不是想赶紧撤离么。”
“谁小袁姐!”袁圆又怒。
聂文诚哈哈大笑,众人拿他没辙。
雷绍衡凑近蔚海蓝问,“我刚才帅吧?好看吧?厉害吧?你发花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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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道,“你打球那么厉害,输过没有?”
“输啊,以前天天输。”
“输谁啊?”
“那老头儿……”雷绍衡正说着呢,手机却响了。
不知是谁一通电话打来,他瞧了眼屏幕,起身走到一边去接。蔚海蓝有些狐疑,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雷绍衡只听见那头哽咽的女声,轻轻的,却是悲伤不已,哭喊着说道,“小宇哥,你赶紧回来……”
280:繁枝千万片(9)。
那天后来,雷绍衡突然之间走了。
他只对她说:在家等我。
蔚海蓝当时点了点头,却是一言不发。
蔚海蓝静静地等待。
婚期渐渐临近。
依着规矩,请帖是在婚期前一个星期发的。
其实就那么几个人。
风景辛这边,早就亲自送过。
袁圆自个儿揣兜里取走,倒也省了事。
王珊意思是她去送,可蔚海蓝却还是逐一拜访。
聂文诚知道蔚海蓝来了华夏,一个激灵,他哪里敢怠慢,直接下来迎接。一路倒是挺正经的,等一到办公室,这下没了外人,爱贫的本质彻底败*露,嬉皮笑脸地说了一番,“嫂子,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给我送这个,太费心了。你给一电话,我就去接了。”
“行了,该干吗就干吗去。”蔚海蓝送了请帖,直接走人。
聂文诚觉着她这架势十足十,他只差喊恭送娘*娘了。
甩门前她不忘记放话,“带上思予。”
聂文诚眼神一厉,有些不是滋味地“恩”了一声。
从华夏而出,蔚海蓝转而来到万京。
大白天的万京没有营业,蔚海蓝却是畅通无阻,倒也不是那些服务生全都认得她。只不过刚才聂文诚已经知会过了,所以秦臻这边收了消息。秦臻这人性子闷而且冷,他就在包间里坐着。
这真要说起来,秦臻本不要再送请帖,依着他和袁圆的关系,他随袁圆来就是。
可偏偏蔚海蓝郑重地递上请帖。
“嫂子,麻烦了。”秦臻漠漠说道。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蔚海蓝笑着回道,“总要分清楚。”
她简单一句话,明里暗里挑开他和袁圆的关系。两人这么处在一起,可秦臻就是嘴上不认。袁圆是他什么人,玩玩就算的女人,还是他正经当女朋友的人,谁也说不准。罗思予和聂三,她不好管也不能管,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但袁圆是她唯一的知己,和她甚似姐妹,她虽不好插*手干预,总也要提个醒。
蔚海蓝作势就要走,秦臻随即起身,她轻声说道,“不用送了。”
秦臻坦然止步,沉声说道,“嫂子,慢走。”
最后是王谨之这边了。
王谨之接过请帖静静瞧了片刻,十分感慨地叮嘱她,结婚后两人相处要互亲互爱,互信互赖。他是个文史研究者,所以说起道理来就特别有深意,蔚海蓝听得也很认真,王谨之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提到了蔚雄谦。
“前些日子,我说了你要办婚礼的事儿,你爸……”王谨之意识到这个称呼似乎已经不对,可一时也没有来得及改口,亦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顿了顿道,“那天他喊了你的名字。”
蔚海蓝就忽然之间记起来了。
蔚雄谦是怎样喊她的。
蔚雄谦喜欢喊她:蓝蓝。
那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赵娴去世之后,当她知道真相之后,就几乎和蔚家断了联系。起初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后来是觉得相见不如不见罢,总是知道她们平安无事,这便已经够了。
蔚海蓝沉默良久才道,“我想见见他。”
约了个周末的午后,蔚海蓝就随着王谨之过去了。
王谨之事先单独约好蔚舒画,蔚舒画就推着蔚雄谦出来散步见面。
离得并不远,就在附近的林荫小道。
五月的阳光已经很灿烂了,耀眼得不行。
蔚海蓝忍不住眯起眼眸。
她看见轮椅上坐着的蔚雄谦,慢慢地朝她离近。他穿着衬衣,套了件薄灰的毛衣,很干净也很整洁。花白的头发,夹杂着几许黑发。岁月恐怕真的不饶人,所以这一年来,他更加苍老了。
每每想到他曾经叱咤风云的模样,他那样威严的男人,如今落得如此,蔚海蓝就觉得有些空无的怅然,带了点酸。即便是知道他已经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亲情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没有就能抹煞掉的。
蔚海蓝的目光掠过蔚雄谦,瞧向了他后边的人儿。
蔚舒画也变了,比起从前成熟了,漂亮了,她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的少女。小卷发顺长,分成两股落在胸前,依旧是甜美的她,却不见了爱撒娇爱发嗲的踪影。
“舒画。”蔚海蓝开口呼喊。
蔚舒画心里一动。
“我来推吧。”蔚海蓝朝她微微一笑,她来到蔚雄谦后边,推着他前行。
蔚舒画在蔚海蓝面前,总还是那个被保护的小女孩儿,又或是其实内心深处压根儿就没把她当过外人。所以当她问起现状时,蔚舒画迟疑了下,却也没有多隐瞒,很是老实地相告。
两位夫人还是老样子,伺候着蔚雄谦。
蔚舒画已经开始实习了,念古典文献系的她,顺利地应聘去了一家出版社当文员。实习员工,工资待遇那自然是没有多好,可总算是温饱自己,不需要再向家里要钱养活了。
每个人的第一步,都是这样踏出,踏不出来的,永远就只能缩在壳里。
但是提到蔚默盈时,蔚舒画为难地蹙眉。
蔚海蓝意识到不对劲。
蔚舒画低声说到,“她不好。”
对于蔚默盈,王谨之总是三言两语带过,不会多说。
蔚海蓝不料情形会是如此。
一年的时间,并没有平息蔚默盈心中的伤痕,她颓*废潦*倒,至今没有出去找工作,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什么都不做。陈晟换了家公司,他的能力不错,深受新老板赏识,薪资尚佳,最近出差了。再加上王谨之这边的供给,也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可蔚默盈这么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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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瞧见蔚默盈的时候,她正歇斯底里地在吵闹。
蔚默盈瘦得离谱,可能是一年来酗酒的缘故,整个人就是皮*包骨。头发散乱地披着,以往美艳的她,似是一场幻觉,太过轰动的幻觉过后,就仅剩下一种荒凉的悲哀。她的手里抓着一只瓶子,冲着红了双眼的二夫人大吼大叫,三夫人吓得躲在角落里。
而王谨之仅是坐在一边的沙发,默然地瞧着这一幕。
同一幕场景上演太多次,神经也就开始麻木不仁。
“默盈,你爸回来了,你别闹了,啊,你听话。”二夫人哽咽无奈地劝说。
蔚默盈却还在叫嚣,王谨之终于也忍不住了,起身说道,“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蔚默盈一怔,愈发崩溃的发疯。
酒瓶在空中可怕挥舞,随时都可以被丢出去,她的手腕却猛地被人抓住。蔚默盈身体一僵,惶惶回过头,瞧见是蔚海蓝,她再次发怔,动了动唇,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蔚海蓝一下夺过酒瓶,抓着瓶颈往桌上砸过去。哐啷一声,剩下的小半瓶酒液洒了一地。
众人全都惊住了。
蔚海蓝松开她的手,将碎裂的瓶颈递向她,她冷冷地望着她,声音也是冷冷的,嘴角却有一抹笑,“颈部大动脉,狠狠地割下去,连气管都一起割破,千万不要手软,最快三十四秒你就会解脱。”
寂静无声,蔚默盈竟然一下瘫倒在地。
蔚海蓝将碎裂的瓶颈丢弃在地,低头俯视她,蔚默盈的神情很空洞,眼里蓄满泪水,并没有流下,“与其让别人担心,还不如死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做一个废人,只会拖*累别人。”
蔚海蓝不让她们去扶她,自己则是去阳台陪蔚雄谦。
过了许久,蔚默盈自己站了起来。
蔚海蓝挑了个苹果,坐在蔚雄谦身边,拿着水果刀在削皮。
“二姐,这次是补办婚礼么?”蔚舒画问道。
果皮连着一长串,蔚海蓝笑着默认,亦是不多言。
而蔚雄谦却突然颤抖起来,混沌的双眼直直地望着蔚海蓝,他似要说什么,吃力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爸?你怎么了?”蔚舒画狐疑询问。
那串果皮忽然于空中断落,蔚海蓝弯腰去收拾。
蔚雄谦咿咿呀呀了半晌,模糊地吐出几个字,听不大清楚,“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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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绍衡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婚礼是否会顺利进行?一切都是未知数!亲们,周末快乐!
结婚的日子,定的是五月二十日。
其实会选在这一天还是袁圆提议的。
袁圆说:这个日子多好啊,光是念数字,那就是520520,520,我爱你。
蔚海蓝仔细一想,那个男人从来也没有说过那三个字。
袁圆知道后瞪大了眼睛,连连数落。这都是结婚登记的人了,怎么连这最简单的话儿都没说呢,真是失败中的失败。等雷绍衡回来,她一准好好开导开导他,再怎么说现在他也算是她大哥,这样可是不行的,组织上是不能允许不能接受的。
袁圆又问,“哎?他去哪儿了?”
蔚海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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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到底是干吗去了?”
蔚海蓝又是摇要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好几天了吧?你知不知道?”
蔚海蓝还是摇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