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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气瞬间沸腾,再也顾不了那些,厉声大喝,“把他押送去警察局!”
那几人急忙围向了王谨之,王谨之瞬间被困住,任由蔚海蓝如何呼喊都无用,硬是将他押着离去。
“谨老师!”
蔚海蓝焦急不已,瞧着王谨之的身影渐渐远去,几日来的斗争在此刻全盘瓦解,她被逼得无法负荷无法喘息,只想快快求一解脱,她扭头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雷绍衡,我要和你离婚!”
“你再说一遍!”他狠厉了眼神。
191:玫瑰色葬礼(7)
他愤怒的双眸瞪向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那样森然阴霾,蔚海蓝不由得心中轻颤,可是她没有怯懦,更没有退步,都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境地,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她义无反顾地说道,“我说我要和你离婚!”。
“啊!”话音落下,她就被人扛了起来。
雷绍衡一下拦腰将她整个人扛起,她的身体就趴在他的身上,一夜没有睡好,醒来后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心情焦虑郁闷,近日来的风波不断,都让她的精神崩溃,情绪游走到边缘地带。
她轮起拳头捶打他,有气无力地呼喊,“雷绍衡!你放开我!你放我下来!”
康丽在旁边瞧得心惊胆战,可是她不敢开口,也不敢上前阻拦硫。
毕竟此刻的雷先生是真的动了怒,谁敢去招惹他!
王珊急步跟随在后边,瞧见蔚海蓝的脸色十分难看,已经开始泛白,她万分担心。
雷绍衡就这么一路将她扛回了蔷薇苑,走在楼梯上,一路这么颠着,她的头也晕眩起来鹧。
房间里正有人在打扫,所以房门半敞着。
雷绍衡大喝,“滚出去。”
妇人吓得哆嗦起来,一个字也不敢回应,急忙转身奔了出去。
王珊和康丽不好上前,就站在外边。
蔚海蓝已经被颠得说不出话来了,胃里翻滚得难受。
雷绍衡扛着她奔进内屋,一下将她甩在床上。他这么一用力,她的身体重重倒在上边,所幸大床还算柔软,所以没有造成什么剧烈的冲撞。可是头依旧是晕眩不已,没有力气动弹。
她咬牙支撑自己,脸色泛白后开始发青。
雷绍衡一双鹰眸眯起,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可是她这么一喊,他顿时熄了些。被怒气蒙蔽的双眼,这才微微清楚了些,瞧见她那么虚弱难过的样子,他绷着一张俊颜,森森说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有这个念头!”
雷绍衡冷笑着问道,“这座园子不想保了么?祖父留下来的吧?是不是很珍贵?你要是和我离婚,我马上就拆了它!以我的能力,我会让你连半分钱也拿不到!一砖一瓦都不会留!你大可以试试,我会不会做到!”
“你拆啊!”蔚海蓝亦是气红了双眼,理智早就脱离了轨道,悲愤地吼了回去,“你大可以拆了它!拆了也好!最好一砖一瓦都不要留!人死了就是一撮土灰,谁会理这座园子!随便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都没有关系!再也没有关系!你现在就去拆了它!你去拆啊!”
她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那神情更是决然。
四年了,眨眼之间就四年了。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保住瑾园,那么这个家就还在。可是事实却是,人去楼空,一座园子代表不了什么。一人一生百年,百年之后,谁又还在,谁又会去管这个家究竟还在不在。不过只是,各奔前程,各组家庭,各有各家。
一场梦到头来,原来她是在执迷不悟。
只可惜她醒得太晚。
雷绍衡死死地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底瞧出些端倪,她只是一时气过头了,所以口不择言,失口所说。可是却找寻不到半点玩笑的意思,她真实而又明白地告诉他,这座园子拆不拆都和她无关,更甚至恨不得快快拆去。拆了好吧,拆了就会解脱。
他仿佛再也找不到可以禁锢她的枷锁。
这只被他囚了四年的小鸟,终于也要找寻自己的天空。
两人不过是这般静静地四目相对,瞧了半晌无言。
雷绍衡的双眸,就这么盯着她的小脸,她的发丝散于枕巾,青丝如缎。
忽然,他那么突兀地说了一句,“小蓝,你的头发长了。”
而他的目光纠缠着她,让她胸口莫名的窒闷。
四年岁月,往事历历在目,点点滴滴浮现。
聂文诚的那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和目的,再撇开家族利益,金钱权利,那些商界的熟是熟非,此刻她全都不想去理会,统统都抛到一边。这个男人,尽管他安排掌控了她的人生,让她少了自由,多了束缚,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在明里暗里肯护你平安保你无忧免你惊扰,这何尝不是一种依靠。
有种悲痛的怅然蔓延,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不知如何继续,如何再续。
良久,蔚海蓝才有所动作。
她吃力地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手指顺过她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剪短的头发也长了。时光向来都是无法捕捉,她连自己都记不起,这些发丝是在何时再度成长。
“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她的声音也虚弱了,幽幽说道。
雷绍衡抿着唇,一言不发。
“雷绍衡,虽然是你让我缺席高考,可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念自己喜欢的学校,所以我谢谢你。大学里去酒吧打工,我惹了事,是你出现保了我,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纽约培训的时候,你来警署接我,送给我的那些海豚,我很喜欢,谢谢你。我去申城工作,你带我去海洋馆,给我买冰淇淋,我没有跟你说,那天我很高兴,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这么陪过我了,谢谢你……”
蔚海蓝的声音很轻,她的语速时快时慢,从未说过这么多话,从未剖析过自己,所以她有些慌忙,更是语无伦次。
她只说他的好,不曾提及他的坏。
雷绍衡愈发沉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却有光芒闪烁。
而她说着说着,忽然平静下来。
她抬眸望着他道,“谢谢你这四年来照顾我,让我衣食无忧,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雷绍衡眼眸骤然一紧,她专注地瞧着他的双眼,轻轻询问,“我们好聚好散,好么。”
“呵呵。”突然,他轻笑出声,那笑容听得人毛骨悚然。
雷绍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沉声质问,“好聚好散?说得真轻巧!”
蔚海蓝被他捏得疼痛,他又是冷声喝道,“你倒是想脱身了,想通了想明白了,所以要飞了?”
“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离婚?你休想!你就乖乖地做你的雷夫人,除非我腻了,否则,你一辈子都是!”他邪佞地说道,即而松开她的下巴,捧住了她的小脸,他俯下身来吻她。。
蔚海蓝被他紧抓住双手,她无力抗拒,双手被握过了头顶,喃喃问道,“这样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他念着她的话语,眼神流露出一丝茫然困惑,默了一瞬,这才怔怔地瞧着她,微笑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出去了!以后,你哪里也不准去!永远地待在这里!”
“你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蔚海蓝彷徨喊道。
他笑了,“沈乔都疯了,你也可以疯了!”
“你……”蔚海蓝愕然失神,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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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的双眼,而她眼中的惧意让他心悸,让他停了动作,雷绍衡呼出灼热气息,在她耳边阴郁说道,“我把一个疯子关起来,只是不想让她乱跑,外边那么复杂,出了事该怎么办呢。”
蔚海蓝整个人惊住,心里萌生恶寒,凉得她连血液都要冰冻,她惶恐地睁大眼睛,瞧着面前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可他眼底冰冷一片,闪烁着幽蓝色光芒,他专注而认真,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邪。恶。
“雷绍衡!你不能这么做!”她连声音都开始轻颤,她确实开始怕他。
“不能?为什么不能?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变成疯子,很正常的事情,你说是不是?”他笑着,却没有半点笑意,“我还可以请专家来鉴定,只要证明一出,你说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蔚海蓝几乎认不清了,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冷血残忍。她的愤怒,她的无助,她的茫然,此刻因他而起,一丝一丝从眼底透出,那双冷漠的双眼终于显现出正常人应有的情绪。
她渺小如蝼蚁,随时被他捏在手中,就要碎掉。
可是却悲哀地发现,无论她如何反抗挣扎,全都逃不开他撒下的弥天大网,只能被圈在网中。
他低下头,捧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啮咬一番,舌尖轻轻描绘她的唇形,“不要再尝试离开我。”
“是你疯了。”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自己的心情去描述他,末了,仅有这四个字了。
雷绍衡徐徐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冲着外边喊道,“康助理!”
“雷先生。”康丽立刻奔了进来。
“给我看好她,从现在开始,她哪里也不准去!这个房门,一步也不准踏出!如果人不见了,我就拿你是问!”雷绍衡残酷狠绝地抛下这么一句,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她,转身而出。
早就惊吓的康丽差点软了腿,头低得不行,“是!”
蔚海蓝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再也没有力气。
楼梯上有脚步声蹬蹬,王珊跟随在雷绍衡身后。
“派人去把蔚舒画母女给我赶走。”
“是。”王珊点头应声。
面前的男人,愈发冷冽了,让人不寒而栗。
王珊跟随他多年,一向知晓他行事果敢狠辣,可是不曾感受过他这般的冷酷。
雷绍衡已经走出大苑的屋子,他抬头望向那扇窗户,似是有了决定,眼底闪过一抹犀利光芒,稍纵即逝。黑发掩着黑眸,神情却是云淡风清,收回目光沉声吩咐,“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王珊料不到他会这么果决地抽回,询问有关公事的事宜,方才还明明那么怒气横生,而她流利地将安排依次道出。
两人双双踱出园去。
冷清的屋子里,久久无人说话。
康丽终于颤颤开口,“夫人,您怎么样?没事吧?”
康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去搀扶她,可又不敢,只好又是呼喊,“夫人……”
蔚海蓝恍惚不已。
“夫人,您还没有用早餐吧?”康丽小心翼翼地询问,只怕她会出什么状况。
蔚海蓝也不说话,康丽也不敢让她饿着,便让人去准备了。
康丽寸步不离她的身边,就这么谨慎地瞧着她。
蔚海蓝突然站了起来,康丽急忙问道,“您要拿什么?我帮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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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怔住。
“夫人,您想吃什么喝什么,全都告诉我,我会替您办妥!”康丽又道。
蔚海蓝失神一笑,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彻底囚。禁了。
最后的自由,也不复存在。
她竟然成了一个疯子?多么可笑!
这是他的城堡,而她住在地牢。
192:玫瑰色葬礼(8)
刚是早晨,丁香苑这边,三夫人和蔚舒画刚刚起来。。
蔚舒画已经放寒假了,所以就从学校搬回了瑾园居住。
母女两人就这么坐在屋子的厅里,面对面吃饭。
这样的清晨,很是清闲,和往常一样安宁。
可是随着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几道身影闪现于苑外,一场风雨正向两人袭来硫。
三夫人还握着碗筷,不由得惊住。
蔚舒画秀眉一蹙,扭头望着朝她们奔来的几人。
那几个男人,像极了数年前的那一天,瑾园的老家丁全都被遣散,她们差点沦落街头无处可去。如此相似的情形,即便是单纯的蔚舒画,也感觉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她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粥碗,意识到事情不妙了鹧。
几个男人将屋子挤了个水泄不通。
带头的男人望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