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苏北山。周员外问:“是苏贤弟叫门?”苏北山说:“不是,我给兄长引见一位朋友。我常跟兄长提西湖灵隐寺济颠活佛,昨天晚上到我家去,提起扛韦驮化缘,说兄长家中闹妖精,到这来捉妖,被兄长轰出,将韦驮像留在这里。昨天住在我家中,我想,兄长必然是不认识,要知是济公,兄长决不能待慢。我今天陪着来,一来捉妖,二来取韦驮。”周员外说:“贤弟,可了不得了,现在三清观的刘老道来捉妖没捉成,反给妖精喷了妖气,至今昏迷不醒。我正要给老道庙中送信,报官相验,听外面和尚叫门,贤弟你把大师父让过来。”苏北山一瞧,和尚在影壁墙根蹲着。苏北山说:“师傅请过来,给员外相见。”周员外往里让,来至厅房,家人献上茶来。周员外说:“圣僧,我等不知,望希恕罪。”赶紧吩咐摆酒给和尚陪话。济公说:“我今天不喝酒,我先捉妖净宅,退鬼治病,然后才喝酒。你带我到后面去瞧瞧。”周员外说:“是。”立刻头前领路,来至后面,见老道还在地下躺着。和尚说:“老道,昨天许是遇着亲戚了。”周福说:“不错,昨天我们听见是老道的姑姑。”济公说:“我先把老道治好了罢,你们去拿半碗开水,半碗凉水,我灌他点药,拿阴阳水一送,老道就好了。”家人把水取来,和尚把药化开,给老道灌下去。少待片刻,老道呕吐了半天,睁眼一看,是那穷和尚同着周员外、苏员外都站在跟前。老道都认得,自己站起来说:“惭愧惭愧。”
和尚说:“员外,你给老道五十两银子,让他回庙,好拿五供蜡扦赎出来。”员外吩咐家人把银子拿来递给老道。老道谢了谢员外。老道说:“这位大和尚的宝刹在哪里?”周员外说:“是西湖灵隐寺的济公活佛。”老道一听,赶紧趴地下磕头,说:“我可实不知是圣僧,昨天多有冲撞你老人家。”济公说:“道爷不可行礼,你回庙还想替人家捉妖不想了?”老道说:“这一回几乎要了我的命,我可怕了。从今以后,再不敢捉妖。”说完,老道这才告辞回庙,来至三清观,叫童子去换银子赎当,把外头的捉妖净宅的匾摘下,嘱咐童子:“勿论是谁来请我捉妖,就说我入山采药去了。”不言讲老道,单说济公见老道走后,和尚说:“员外,我先给公子退鬼治病,然后再捉妖。”员外说:“好,圣僧大发慈悲罢。”带领济公来到公子周志魁屋中。见这屋子顺前檐炕,公子头向东,脚向西横躺着,面上焦黄,一语,睁开眼看了看员外,又把眼闭上。苏员外一看,说:“我这儿子素常是风流人物,这些日不见,大改了样子,脸上也没了血色,抬头纹也开了,大眼极角也散了,鼻子翅发讪,耳朵梢也干了,这便如何是好?”济公说:“不要紧,我给他点药吃就好了。”周志魁是一向的赢弱,白天昏昏沉沉,晚上彻夜无眠,精神恍惚,心中却也明白,见老员外、苏员外同和尚进来,睁眼瞧瞧,见和尚伸手掏出一块药来。周员外说:“圣憎,这什么药?”和尚说:“这叫要命丹。你儿子的命是没有了,拿我这药把命要回来。”和尚把药搁在口内嚼了,拿手一拨周志魁的嘴,和尚一喷,把药喷在公子嘴里。周志魁一见和尚真脏,要吐没吐出来,把药咽下去,觉着肚子里咕噜一响,药引血走,血引气行,五脏六腑,觉着气爽,身上如去了一座泰山。和尚说:“周志魁,你父母跟前有几个儿?”周志魁公子说:“就是我一个。”和尚说:“你既知道就是你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在花园以邪招邪,做出这桩事来,我和尚越说越有气。”说着话,照周志魁的天灵盖就是一掌。本来公子是病虚了的人,当时一伸腿,呕吐一声没了气。周员外大惊。和尚一回头说:“员外,你倒不用着急。是儿不死,是冤不散,这是该死。合该我庙中有了买卖,接三堂焰口。”员外心疼儿子,点头答应。书中交代:周志魁这病怎么得的?
皆因他在花园念书,这花园有三间艳阳楼,那一日公子上楼,扶着栏杆看花,厅东隔壁有妇女说话的声音。周公子一看,是王员外的花园,姑娘王月娥叫丫环摘鲜花。公子仔细一看,见王月娥果然长得天姿国色。公子暗说:“头几年我与月娥在一处玩耍,见她长的平平无奇。这几年不见她,会变的这么好看,真是女子十八变。我周志魁娶个这等媳妇,也一辈子不委屈。”心中想着,二目就瞧出神。那里王月娥正叫丫环摘花,一抬头见西院楼上站定文生公子,见周志魁右手一揪绣带,左手拿了扇子,往身后一背,伸着脖子睁了眼,往这边瞧。姑娘臊的脸一红,告诉丫环:“荷花,快下楼吧。”公子直看着姑娘下楼,这才叹一口气:“唉,我恨不能肋生二翅,飞过去跟月娥成其好事,才合我心愿。”由这天,公子就中了迷,在书房闭上眼,书房内童子一倒茶,公子就说:“月娥贤妹来了!”吓的书童撒腿就跑。这天晚上闷坐,一闭眼就仿佛月娥在眼前,睁眼又没了。天天跑到花园,叫道:“月娥妹妹快来吧!”闹的小书童真骇怕。有一天晚间,公子闷坐无聊,说:“我这条命给月娥耍了,要得单思病,茶饭怕吃。”正在思想,见帘板一起,进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是王月娥。公子如得了斗大明珠,赶过去用手相拉。不知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见佳人痴呆起淫心 想美丽花园遇妖女
话说周志魁在屋内枯坐无聊,思想王月娥,天有二鼓之时,听外面有脚步的声音,那帘板一起,进来一位千娇百媚女子,果然品貌秀艳,姿容绝代,风雅宜人,有诗为证:但只见头上乌云,巧挽盘髻,髻心横插白玉簪,簪押云鬓飞彩凤,凤头鞋趁百子衫,衫衲半吞描花腕,腕带川镯是发蓝,蓝缎宫裙捏百裥,裥下微露小金莲,莲花裤腿鸳鸯带,带佩香珠颜色鲜,鲜艳秋波芙蓉面,面似桃花柳眉弯,弯弯柳眉趁杏眼,眼含秋水鼻悬胆,胆垂一点樱桃口,口内银牙细嘴含,含情不露多姣女,女中国色,好似九天仙女临凡。
周志魁一瞧,正是月娥,忙说:“贤妹,你可来了!我正想你如大旱之望云霓,你今一来,真遂我生平之愿。”书中交代:来者并非是真王月娥,原本是天台山一个精灵,有三千五百年道行,天天至城隍山前去听经,从此路过,见周志魁想王月娥发疯。她倒是好意,变出个王月娥度脱度脱他。她也见过王月娥,自己摇身一变,变的一点不差,来至公子屋中,说:“周大哥,你天天站在墙根叫我的名字,倘若婆子丫环听见,岂不败坏我名节。你若真有心爱慕于我,可托媒人前去提亲,大概我父母不能不允,那时名正言顺,以合我二人之心愿。”周志魁一听,说:“贤妹你别走,我自从那一天看见贤妹,我时刻想你,恨不得你我一时成其夫妻,今天你既来了,我今焉能放你过去。”拉住苦苦不放。妖精本打算来劝解,见周公于死不放手,又见周公子长的美貌,自己一想:“我何不盗取他真阳炼补内丹。”想完,这才说:“君既有情意,妾岂可不为你铺被叠床。你我这也是前世俗缘,惟恐你父母知道,多有不便。”公子此时神魂飘荡,一概不顾,真是色胆比天大。当时二人携手把腕,共入罗帷,鸾颠凤倒,如醉如痴,直至更交四鼓。妖怪说:“我走了,恐其被人查出。”公子说:“你多时来?”妖怪说:“明天来。”由这一天,就天天初鼓来。二人喝酒谈心,追欢取乐,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天天如是。人有多大精神,闹的周志魁精气神三宝损亏,饮食不进,面如白纸,一日不如一日。员外不明底细,以为他念书用功,劳神过度,焉知他净在夜里用了功。今天和尚一掌,把妖气打散,公子当时没了气。员外心疼儿子急呆了,苏北山也是后悔:“真是荐卜不荐医,这怎么好?”正在为难,见公子悠悠气转。和尚说:“我越瞧你越有气。”过去伸手要打,给苏北山阻祝员外见儿子好了,也放了心。公子此时定了定神,要一碗白糖水,妖气也散了。和尚说:“我们捉妖。”
叫周福、周禄二人,把韦驮拿过去,二人前去,也抬不动。周福心说:“看这韦驮不很重,怎么两人会抬不动?”和尚说:“我就知道你们抬不动。”说着,过去伸手,就把韦驮拿开。原来妖怪押在韦驮底下,一股黑风起来,要大肆横行,本来见和尚其貌不扬,济公又闭着三光,妖怪要拿妖气喷和尚。济公哈哈大笑道:“好孽畜,你也不知我是何人。”自己用手一拍天灵盖,透出佛光、灵光、三元。
别人瞧和尚照旧肉体凡胎,妖怪一见,吓得惊魂千里,见和尚赤赤扬扬,身高六丈,头如巴斗,面如獬盖,身上穿铁铎,赤腿光脚,活活一位知觉罗汉。用金光一照妖怪,照去五百年道行。和尚摘下僧帽一扔,霞光万道,紫气千条,竟把妖怪照祝只见一阵狂风,现出原形。大家过来一看,乃一个大狐狸,跪在地下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求和尚饶命说:“师父,你老人家别气,弟子本打算解劝他,公子苦苦揪着不放,我不从他,他也是想死,师父呀,你老人家慈悲慈悲,放了我,再也不敢滋事了。”和尚这才过去,把帽子拿起来,说:“好东西,我今天便宜你这条命,你再遇到我和尚手里,我定用掌心雷霹你。”妖怪自己走了。老员外见儿子也好了,把和尚请至书房摆酒,邀苏北山陪着。喝了两杯,周员外把北山叫到一旁,说:“贤弟,你看你侄儿也好了,妖怪也捉了,我这家当你说句话,我在和尚面前尽点心。你只管说,我不驳回。”苏北山说:“兄长,你打算要给济公银子,那可不行。圣僧的脾气古怪,最不爱财,前次给我家治病,给赵文会治病,我们皆打算要给银子,奈和尚分文不要。依我倒有个主意,兄长至轿铺要顶八抬轿,全分执事,把韦驮抬了,送回灵隐寺,那倒体面,圣僧定愿意。别提给银子,他的徒弟富户施主很多。”二人商量好了,回至书房,见和尚还喝着酒,苏北山说:“师父,方才周兄长叫我到外面同我说,师父给捉妖治病,打算谢你银子。”和尚说:“好,我这两天正需银子。和尚按口也就同俗家差不多,我和尚也得吃饭。”苏北山说:“师父,我知你老人家素不爱财,我已给拦下,不叫他给银子,叫他雇顶轿子,把韦驮送回去。”和尚说:“给银不给银倒不要紧,千万别给我惹事。这回用轿把韦驮送回去,以后我一出来,他就磨我,别提多跟脚了。回头我扛着走在街上,找个地方把他脑袋撞个窟窿,下次他就不想跟我出来。”周员外说:“既是如此,我送师父点银子,换换衣裳。”和尚说:“你若给我银子,附耳如此如此,须紧记在心,不可错过。”大家点头。和尚扛着韦驮告辞出来,往前走不多远,睁开慧眼一看,有股怨气冲天。和尚点头,见路北一座酒馆,和尚往里走。众人一看,说:“和尚化缘吗?”和尚说:“不是。”众人说:“和尚,你怎么扛了韦驮满街走?”和尚说:“我是贩韦驮的。”众人说:“和尚,这韦驮打哪贩来,卖多少钱?”和尚说:“我由外口一百两本,卖二百两。我这韦驮供在哪庙,哪庙就灵,有人烧香。”说着,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