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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没有名分吗?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如你,我根本就不爱她,我连话都很少跟她说,我根本就是让她守活寡啊。”
林燕义无反顾地说:“我知道你对她早就没有兴趣了,她那么老了,你怎么还会喜欢她呢?你们男人有几个是始终如一的?你现在不爱她了,但是又不敢跟她离婚,你甚至根本就不敢对她提‘离婚’这两个字。因为你是靠你岳父起家的,没有你岳父的帮助,你能有今天?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计较什么名分才跟你分手,我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我很痛恨当初,现在想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于通愤恨地说:“燕子,你太无情无义了!我对你那么好,你却穿了裤子不认人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高阳那小子有一腿?”
“哼!”林燕冷笑,未作答复。
于通依旧愤恨地说:“那臭小子有什么好?流浪汉一个、打工仔一个!我有十几亿资产,什么名分、什么地位买不到?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的人生,所有的愿望我都可以助你实现。而他呢,他能给你什么?”
林燕还是沉默。
于通痛惜地说:“他是注定了不会有多大出息的,他能写点东西,就算他以后成了一个大作家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穷光蛋一个?你跟他会幸福吗?他会真心爱你吗?我看他是见你人长得漂亮,玩玩你而已。”
林燕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许多,愤愤地说:“你可以污辱我,但我不允许你污辱他!于董,我并不恨你,但是如果你不知趣,我会对你很反感的。做人要明智一点,我是不会跟你一辈子的,你何必苦苦纠缠,让大家都不愉快?”
于通沉默着。高阳看不到房间里于通的表情,他猜想他一定气得脸色通红,十分气愤和尴尬。
林燕接着说:“于董!你好好想想,我会爱你吗?我会跟你一辈子吗?你的年纪比我爸还大,我爱你什么呢?爱你年轻强壮?爱你英俊潇洒?爱你多才多艺?你都不具备。爱你有权有势?爱你有地位有钱财?我又实在不是那种势利虚伪的女人。”
顿了顿,林燕又十分痛苦地说:“其实,当初你占有我的时候,我完全是有力量抗拒你的。我没有抗拒你,是因为我对你心存一份感激,是你重用了我,给了我用武之地,在各方面对我都特别照顾。出于一种感恩图报的心理和一种同情心理,我才没有拒绝你。现在想想,我都后悔,我的肉体、我的意志其实是被自己强奸了。我为此感到悲哀!”
于通还是沉默。
林燕的语气中开始带着轻轻的哭泣声:“于董!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和你已经到了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了。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不可能改变这种事实。我们心平气和地分手,彼此留点好的印象好不好?感情是强求不了的,你是个很现实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不现实呢?于董,你就放过我吧!”
于通粗重的嗓音又开始响起:“燕子,我不是想要永远霸占你,而是因为我实在太爱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燕子,你和高阳是不会有结果的,他现在还不成熟。如果他成熟后,一定会离开你。你和他之间有许多差距:第一,你不是处女,我相信他一定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这点你是掩饰不了的。第二,你年纪比他大,这也是个劣势,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第三,这小子本身有不少优势,有才华,人又年轻英俊,追他的女人一定不少,深圳这地方是个大染缸,慢慢地他就一定会学坏。在这种地方,我没见过不花心、不好色的男人。”
林燕停止了哭泣:“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心里有数。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
于通无奈地叹息道:“燕子,我真的很爱你,我舍不得你。如果你铁定了心要跟我分手,希望今天你能给我最后一次,让我再好好爱你一回,就算为我们四年的感情作最后的告别吧!”
林燕叹了口气:“也罢,我就依了你这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食言。”
“燕子,你说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放心吧,我于通一言九鼎,我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你的感情生活。从今日起,在人前人后我只是你的老板。”
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继而传来一种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高阳像个可耻的窥窃者,脸莫名地红了起来。他不想再听下去了,悄悄地走出客厅,退出了林燕的公寓。
出门时,他故意没有将门关上,他相信以林燕的冰雪聪明,一看会知道他来过了并且知道了她和于通之间的事情。如果日后他跟她分手,那就是一个理由,她也就不好意思对他纠缠不休了。
高阳离开林燕的公寓,进了一家小酒吧,昏天黑地地喝了起来。他内心充满了羞辱和愤慨——原来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别人的情妇,而他却是别人情妇的情人。
这种耻辱的感觉刺激得他几乎要吐血。
高阳痛恨自己,他本来应该献给初恋女友辛月的童贞竟然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一个做了别人情妇的女人,而他也可笑、可耻、可悲、可恨地做了别人情妇的情人。
高阳在心里咒骂自己,他孤傲的意志经不起林燕似乎最轻微、最漫不经心的挑逗和诱惑。他本来是可以抗拒她的,但却没有拿出勇气咬紧牙关撕扯自己的欲望抗拒她的肉体的诱惑。
他痛恨自己,咒骂自己。
“爱得太容易总会带来失望,引起悔意。”高阳终于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内涵,并且开始相信某些男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现在的女人自私、放荡、势利,浑身一股子铜臭味和骚味,没几个是好东西。
大醉一场之后,他决定疏远林燕,不再理会她。
高阳一回到公司,就躺进了自己的小单间,蒙头昏昏沉沉地大睡。刚睡下不久,徐若冰便带着几首诗稿来找他。见门关着,徐若冰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高阳躺在床上,便边敲门边喊他开门。
高阳不予理会,装作没有听见。徐若冰便使劲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喊:“小阳,是我,若冰!你小子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你小子怎么搞的,这么早就蒙头大睡?快起来开门,我找你有事!”
高阳依旧置之不理。徐若冰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和说话的声音:“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开服了安眠药自杀了?如果再不见动静,我就砸门、报警了!我数一、二、三了啊,一、二……”
数到“二”,高阳便掀开毛巾毯起床开门,他睁着一双迷蒙醉眼不满地瞪了徐若冰一眼:“你小子鬼哭狼嚎地干什么?”
徐若冰不服气地说:“你小子大白天在床上挺什么尸嘛?喊你又不答应,害得我以为你小子是不是因为失恋,一时想不开服药自杀了呢!为了朋友,我能置之不理吗?说真的,你再没有反应,我真要砸门、报警了。”
高阳往床沿上一坐,招呼徐若冰坐下:“想喝什么自己动手。”
徐若冰打开房间角落里的小冰柜,里面有各种饮料,还有罐装啤酒。徐若冰拿了瓶可乐,倒了两杯,递给高阳一杯。高阳喝了口可乐,问:“找我有啥事?说吧。”
徐若冰奉上诗稿,说:“这是我最近写的一些东西,你帮我指点一下,上次经你帮忙修改润色的几首诗,我寄出去全部发表了。我觉得你小子挺有水平的。”
高阳于是又帮忙为徐若冰润色诗稿。在十多首诗中,他觉得只有四首有价值。他将这四首略作了修改,告诉徐若冰:“把这四首寄出去,估计在一些普通诗刊上发表没有问题。我发现你小子最近写东西的水平的确提高了不少。”
徐若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高阳:“小阳,我看你今天情绪好像很低落,咋回事?”
高阳叹了口气,掩饰说:“没什么,有一篇小说退回来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被退过稿,都是写一篇发一篇,所以心里觉得有点憋屈。”
徐若冰笑了:“这有什么,就是那些名人大家,写的东西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我还一直认为你小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强呢,没想到也这么脆弱。”
高阳苦笑。他不能将自己的苦衷告诉徐若冰。林燕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这是他的隐私,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
从此,高阳没有再去找过林燕,林燕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约他见面相聚,但他总以工作忙或者要写小说为由推拒了。
高阳没有挑破林燕和于通的那层关系,他相信她应该知道缘由。
不过,与此同时,高阳的心情也越来越坏,干什么都不顺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平日里那些看惯的事物也让他觉得丑陋无比,令他恶心生厌。
他知道,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林燕的缘故。他知道其实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舍不得、放不下这个女人。
人和人之间感情的中断和停滞并不能阻止时光的流逝和季节的变换。
日子依然要过,只是越过越不是滋味。烦恼、苦闷、伤感、孤独、寂寞、痛苦、失意等等不好的情绪,无止无休地纠缠着高阳。
虽然说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虽然说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认真也罢、逢场作戏也罢,总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合则分、不分则合;虽然他也明白对感情不能强求也不能太认真,太认真只会令自己伤得更深,但他还是没有办法抹去林燕带给他的烙印。
尽管那烙印将他的心烙出了一个深深的创口,令他痛苦不堪,但她毕竟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高阳仍然会不由自主地想林燕,想着曾经和她有过的那些个销魂的夜晚,想着每一次欢爱后留给他的深深的孤寂、颓废和失落。
爱与罪同在。高阳忘不了她,又不能原谅她,同时也不能原谅自己。
日子因为曾有的那份隐私凝含着一种深深的伤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因为有过那种与女人交媾的经历和快感,高阳孤寂时总忍不住会想起女人带给男人的种种欢愉和好处。
只要一想到女人,想到漂亮女人的音容笑貌以及女人身上那些最让男人销魂的地方,他的喉咙就会又干又紧,他的心就会变得又热又狂又野,他的心跳就会立即加速,他的血液就会立即罪恶淫邪地加快流速,并且充满一种野兽的气味。
每当高阳想得痛苦想得荒唐时,他就会恨起林燕来,是她开启了他的情欲之门,而今他身边没有一个爱他也可以让他爱的女人,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恨过林燕之后,高阳又恨自己贱得要命死要面子。逢场作戏就逢场作戏呗,人家愿意跟你逢场作戏是看得起你,干吗摆臭架子不理人?男人的童贞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玩掉了就玩掉了,本来就不值钱。已经做了下贱人,捡了别人的破鞋,还想要维护什么男子汉的尊严?自己还想作出一副自尊自爱的样子,真是又酸又臭!有破鞋穿总比没鞋穿好。
高阳就这样在痛苦和自责中浑浑噩噩地挨着过日子,心中充满了苦闷和煎熬。
不知不觉间春节到了,公司放了七天假。高阳没有回家过春节,整天窝在老板安排给他的小套间里埋头写小说。
林燕也没回家过春节,她给家里汇了一笔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