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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么样?就算他不爱我,但是我爱他!”郑琳突然软弱无助地哭泣了起来,“我对他就像当初对你一样。你以为我愿意做一个糟老头子的情妇吗?我看到他就恶心!”
“没有人逼你做田伯光的情妇。”高阳感叹,“是你自己作出那样错误的选择的。你既然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就得面对现实,不要感情用事,否则你会前功尽弃、名声扫地的!说真的,我倒是希望你能离开田伯光,开始新的生活。你可以去夜总会唱歌,也可以另外找份合适的工作。凭你的聪明能干是不愁没有出路的。过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问心无愧的生活,多好啊!”
郑琳说:“不!我不想走回头路,那太窝囊、太苦闷了。在夜总会做歌女有什么好?成天被人吆来喝去。我绝不走回头路,绝不再去夜总会唱歌!”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劝你,左右不了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进我的话,明智点,不要自寻烦恼、自欺欺人。你可以恨我,但我的话你最好能听得进去。”高阳说罢,挂了电话。
他想:她终究会后悔的,生活一定会改变她,会让她服输。
一个月后,田伯光从台湾来到深圳,意外地撞见了郑琳和她的助理雷鹏之间的奸情。他大发雷霆,将郑琳和雷鹏一并驱逐出了公司。
郑琳没有伤心,没有后悔,毕竟她从田伯光手中捞到了300多万元。她带着这笔财富和雷鹏离开了公司,在深圳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租了一套公寓,开始了公开同居的生活。
雷鹏是个典型的情场老手,也是个情场老千。他原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的服务生,没有念多少书,只高中毕业,就他那点水平,在深圳也就只能做个服务生。但是雷鹏有他的长处,那就是人长得英俊,身材高大,而且嘴巴很油,能说会道、甜言蜜语,特别会逗女人开心。这一点在靓女如云但一个个都非常空虚寂寞的深圳也算是一种无形的资本。一次,郑琳入住雷鹏所在的四星级酒店。善于察言观色的雷鹏断定郑琳是个风流寂寞的主儿,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先是试探,后是进攻,不到两天工夫就攻下了郑琳的堡垒。
郑琳和雷鹏有了奸情之后,就迷上了这个不但长得帅气而且很会逗她开心,床上功夫又特别好的男人。她将雷鹏请进公司做了自己的助理,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合作”了。当然他们更多的不是工作上的“合作”,而是性生活上的“合作”。
离开公司,失去了一呼百应大把大把花钱的优势,郑琳免不了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但这种失落很快就被雷鹏的甜言蜜语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所替代了。雷鹏说:“琳琳,亲爱的!离开公司是件好事,从此我们可以大胆地相爱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半遮半掩、畏首畏尾了。琳琳,我亲爱的宝贝!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哪怕我再去做服务生,也要养活你,让你幸福快乐!”
雷鹏这番话让郑琳大受感动,情不自禁地搂着他哭了起来。她动情地说:“阿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服务生的。我有钱,有300多万,我们自己做点小生意,足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接下来不久,郑琳投资50万元在深南路开了一家不小的花店,开始苦心经营自己的生意和爱情。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郑琳不省人事地在家里昏睡了两天,醒来后发现雷鹏已经不在身边。她去花店,结果发现花店已经易主。新店主告诉她说雷鹏已经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将花店转让给他了。对方说着,还拿出与雷鹏签订的转让合同为证。
郑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雷鹏是个骗子,说不定她的存款也会被他席卷一空。她匆匆地拦了辆出租车赶回家,慌乱地翻找了一遍,发现她的存折果然不见了。她又匆匆跑到银行,银行告诉她,她的200多万存款已经分两次被提走了。对方有她的密码和身份证,银行只有照章办事。
郑琳顿时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她知道自己被雷鹏欺骗了,被他算计了!她去公安局报了案,她没有说这笔钱是她从田伯光的公司里数次瓜分出来的,只说这笔钱是她多年唱歌的积蓄和这一年多来做台资企业深圳分公司总经理的合法收入,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来之不易。她说着说着还合情合理地掉了几滴眼泪。
警方安慰她:“我们一定组织人力尽快侦破此案,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回家等候消息吧。”
郑琳于是回到公寓等候消息。
但是她不能干等着,她还要生活,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在深圳这个地方,哪样不是高消费?雷鹏席卷了她的全部财产,甚至连零花钱也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迫于残酷的生存压力,郑琳只好走回头路,去找百乐门夜总会老板,希望他能接受她回夜总会唱歌。
然而百乐门夜总会已经有了新人,人家比她还年轻、漂亮、会唱,于是夜总会就砍她的价,不但待遇大不如从前,而且还是个附属品,做不了台柱,小费大大地减少。比起以前当台柱时的那种待遇,那感觉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郑琳感到无比的悲哀,她有种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沉痛感。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在深圳这种地方,现实竟是那样的无奈和残酷。
第十六章 亡命鸳鸯
徐若冰日渐消沉。他开始在放纵中寻找安宁,在纵情声色中寻找幸福和快乐。为了金钱、地位和女色,他的灵魂已经被严重扭曲了。
过去的梦幻追求、现在的痛苦悲哀、未来的迷茫绝望在他心中纠缠,令他似乎看透了这个世界。他觉得人生是一场骗局;他觉得命运是一场骗局;他觉得生命也是一场骗局;他觉得所有的爱和恨都是一场骗局!
他时常像一只狂躁的小鸟,在绝望中撕扯自己的羽毛。他越来越沉溺在有钱人和下等人试图用来点缀生活的种种卑劣无聊的放荡生涯中,不能自拔。
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仍然深爱着周玟。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她。他对她污辱、虐待和抛弃,其实都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情人之间,如果没有深爱,又哪来的深恨?情人之间,如果没有在乎,又哪来的报复?
那次周玟来公司找他,当他看到她那痛苦绝望的表情时,他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也在痛。他终于明白,他在伤害她的时候,更在伤害自己。因此,他终于醒悟,原来他在内心深处,仍然是爱着她的。
徐若冰和王丹依旧同住在一幢别墅里,不过,他们已经分居了。王丹需要他时,会像唤狗一样对他“喂”一声,他听到这个暗号,就明白今晚她需要他服务。于是他就洗干净身子乖乖地进房侍候她。
王丹不需要他时,一般会从外面带男人回来,这是王丹的自由,徐若冰干涉不了,也无权干涉。
王丹自从和徐若冰关系闹僵之后,给他的钱就少得多了。他想像以前那样潇潇洒洒地大肆挥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徐若冰的经济日渐捉襟见肘。
日子一天天地延续着,一些故事慢慢陈旧,一些故事却慢慢滋生。
深秋的某一天,临近中午用餐时分,徐若冰驾着宝马轿车来到《特区时报》找高阳。这回他的神色有些忧郁,没有了上次来找他时的那种志得意满的表情。一见面,他就拉着高阳的手说:“走!喝酒去!”
高阳出了办公室,驾着报社的红旗轿车尾随徐若冰的车,来到了一间名叫“蓝月亮”的酒吧。徐若冰要了一瓶蓝带马爹利,和高阳对坐而饮。
高阳见徐若冰神色黯然,便关切地问:“若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你心情沉闷,脸色灰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喝酒吧!”徐若冰潇洒地挥了挥手,但高阳明显看得出他是在掩饰自己。
高阳没说什么,他并不想挖掘朋友内心的隐秘。他清楚,如果徐若冰愿意告诉他的事情,就是他不问他也会主动告诉他。他默默地陪他喝着酒,好一会儿,俩人彼此无话。
一瓶酒很快喝完了,徐若冰招手叫女侍又送来一瓶。高阳说算了,不喝了,酒这东西喝多了没什么好处,伤身。徐若冰摆手道:“不行!小阳,今天你听我的!喝,我们要一醉方休!”
徐若冰边说边开了酒瓶,往两个杯子中倒酒。他眼睛红红的,眼珠子布满了血丝:“人生难得几回醉?更何况我们是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怎能不喝个痛快呢?”徐若冰说罢,一口干了杯中酒,掉转杯子看着高阳。
“好,喝!人生如梦,得意也好,失意也罢,醉它一场又何妨!”高阳的豪气也上来了,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若冰又开始倒酒,高阳盯着徐若冰的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知道他快要醉了。徐若冰在给他倒酒时,酒溢了一些出来,高阳了解徐若冰,他知道他的心事也快要溢出来了。他默默地接过他手中的瓶子,默默地看着他。
酒吧里,幽暗的灯光照着徐若冰冷得发亮的眼睛,显现出一种奇异的悲惨神色。徐若冰低下头,避开高阳锐利的目光:“小阳,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我没用,在你面前,我永远藏不住任何心事,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痛苦和脆弱。你太了解我了,你能看透我的内心!”
高阳关切地说:“若冰,我们是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有心事,而且是很痛苦的心事,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忧。如果你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认为我可以作为你倾吐心事的对象,那你就把你心中的痛苦、委屈和压抑全部对我说出来,也许说出来后,你心里就会好受些。”
徐若冰抬起头,正碰着高阳真诚的目光。他说:“小阳,我完了,我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我现在深陷于仇恨和屈辱之中,已经不能自拔了。王丹这个臭女人是个变态狂,我进公司不久,她就要我做了她的情夫。我这个副总经理完全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她对我所做的工作漠不关心,只对我在床上的表现感兴趣。她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变着花样要我满足她。我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耻、放荡、下流、可怕、变态的女人。她的那些变态、虐待男人的手法,简直是骇人听闻。她简直是个魔鬼!”
高阳看着短短半年时间就形容憔悴的徐若冰,痛惜不已:“若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她?”
徐若冰说:“我欲罢不能啊。她给予了我金钱、地位和超值的享受。如果我离开她,就会一无所有,就得从头再来。先前公司的人以及所有朋友都看到了我那副志得意满、扬眉吐气的样子,一旦我转眼间又被打回了原形,所有的人都会嘲笑我,都会看不起我!”
高阳自责道:“若冰,都怪我,是我给你介绍了这份工作。我没想到王丹是个变态狂,难怪没有男人愿意娶她。”
徐若冰说:“她要我娶她,她说她爱上我了,离不开我了。我没有答应她,她就对我越来越不满,横挑骨头竖挑刺的,经常有意为难我。”
高阳劝道:“若冰,你应该离开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想象得太灰暗了,你首先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徐若冰萎靡不振地说:“我早就对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