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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和周玟的奸情,而事实上他们对外一直是以表哥表妹相称的。
起初,徐若冰还指望通过周玟来飞黄腾达。一个年轻、美丽、聪明、温柔的女人,同时又是老板的表妹,财色双收,这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现在他才知道,他只不过是一只掉进蜜罐里的苍蝇,完蛋了!他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洪政军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他向来要求自己的手下对他绝对地服从和尊敬,绝不允许有任何丝毫的欺骗、隐瞒和自作多情。
徐若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内心的情绪既激烈又悲愤,既混乱又无助。
多情自古空余恨!
果然不出徐若冰所料,第二天徐若冰上班时,洪政军将他叫进了办公室,将当月的薪水和一个季度的奖金放到了他面前,冷酷无情地说:“你滚吧,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徐若冰冷冷地一笑:“洪老板,你真狠!”
洪政军恶狠狠地说:“如果我真狠,就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你他妈的太胆大妄为了,连我的女人也敢碰?!我没有叫人废了你,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再不滚,等我改变了主意,说不定不但一个子儿也不给你,还会叫人废了你!”
徐若冰抓起大班台上的钞票,头也不回地走出洪政军的办公室,走出了公司。走上阴雨绵绵的街道时,徐若冰忽然发觉自己无处可去,他住的公寓是公司提供的,现在他被炒了鱿鱼,不可能再住那里了。他回到公寓收拾了东西,泄愤地“砰”的一声砸烂了热水瓶,然后“轰”的一声将门摔得山响,提着行李出了门,拦了辆出租车到一间小酒店登记住宿。
他决定先安顿下来,再四处活动活动,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当天夜里,徐若冰接到周玟打来的手机。周玟问他现在在哪里,他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告诉了她。二十分钟后,周玟打车来到了酒店,敲开了他住的房间门。
周玟一见徐若冰便眼泪汪汪地请求他原谅:“若冰,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一直很小心,因为我真的很爱你,我跟洪政军好,是迫于无奈的。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离开他。”
徐若冰冷冷地说:“少跟我来这一套,我不相信女人的眼泪!你是个虚伪、狡诈、丑恶、无耻的女人!我完全被你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被你骗得团团转,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我们之间所谓的爱情也完蛋了。是你毁灭了我对你的爱情,是你挫败了我的事业雄心,是你羞辱了我高傲的自尊,是你毁灭了我的前程,是你在我心头堆积了难以负荷的耻辱和仇恨!”
泪水从周玟眼中淌了下来,她拉着徐若冰的手泣不成声:“若冰,我是真心爱你的,请你相信我!洪政军并不是我表哥,他是我的一个同学的哥哥,是他妹妹介绍我来投奔他的,我就来了。我家里本来就不富裕,为了供我念书,家里借了不少钱。我不能没有工作,我需要挣钱养活自己、回报父母,我没想到为此而自投罗网。洪政军是个伪君子,他答应帮助我解决目前的困境,却以此要挟我,逼我做他的情人,我想反抗却无济于事。若冰,我并不是存心要骗你,当初我对你说过,你要是真心爱我就不要后悔,不要到头来抛弃我,我一直害怕这样的结局。”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徐若冰痛苦地嚷道。
周玟抹了一把眼泪说:“我害怕失去你。如果我跟你说了实话,你还会要我吗?若冰,我现在想好了,我要离开洪政军,离开公司,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受苦受累我都不怕,请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徐若冰冷笑:“你不怕受苦受累,可我怕!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以前又没有什么积蓄,我拿什么养活你?再说了,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这种裂痕,你认为还能弥补吗?破镜还能重圆吗?”
“若冰,你真的不要我了?你要把我推回到洪政军身边,把我推回火坑里去?让他畜生一般地糟蹋我、摧残我,是吗?”周玟脸色苍白,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徐若冰一屁股坐到床上,抱着头闷声不语。
周玟怨愤地说:“徐若冰!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血性有出息的男人,没想到事实上你是如此窝囊!”
周玟见徐若冰仍无动于衷,便掉头摔门而去。当徐若冰抬起没有神采的双眼时,眼前已没有了周玟的影子。他内心一阵苦涩、失落和迷惘。
徐若冰口袋里的钞票越来越少了,在工作尚未有着落的情况下,根本不能长住酒店。他退了房,搬到米兰的租房,好在他和她分手之后身上一直保留着她房间的钥匙。
徐若冰在米兰的租房暂住下来,吃饭则选在路口消费较低的小吃摊。有时一碗面条便打发一顿。徐若冰深刻地体会到了英雄落难的滋味,尽管他还算不上什么英雄。
这天中午,徐若冰正在米兰租房的楼下吃一碗酸辣面,一辆出租车在他身后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徐若冰没有回头,但他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闻到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好闻的高级法国香水味道,便断定此人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品位极高的女人。
女人在徐若冰身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徐若冰感觉这个女人正在注视自己,但他依然没有回头,仍自顾吃着酸辣面。
失意落魄时,徐若冰通常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如果是以前春风得意时,闻到这股子法国进口的高级香水味儿,他肯定会动心的。不用说,能够使用这种进口高级香水的女人一定是有品位、有档次的女人。可如今徐若冰连生存条件都没有保障,岂敢对高档女人抱有非分之想?
徐若冰吃完了酸辣面,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几张小钞。他从中小心翼翼地挑出一张五元面值的小钞递给了小吃摊老板,这时,身后的女人唤了他一声:“若冰!……”
徐若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亲切地叫唤他了,更别说是一个高档次的女人。这些日子里,徐若冰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了一种生疏感,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叫徐若冰了。
徐若冰机械性地偏过头来,他惊愕地发现坐在他身后椅子上的女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米兰。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狼狈的吃相全落入了米兰的眼中,徐若冰恨不得面前有条地缝能容自己钻进去。
徐若冰觉得无地自容,转身要走。米兰一下子拉住了他,心酸地问:“若冰,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
徐若冰一把甩开米兰的手,大声嚷道:“我终于让你看到笑话了!”
泪水在米兰眼中打着转转,她伤心地凝视着徐若冰:“你认为我会笑话你吗?你认为我笑得起来吗?”泪水终于从米兰眼中滚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想哭!”
米兰说着真的就哭了起来,小吃摊上吃东西的客人和过路的行人纷纷以诧异的目光望着徐若冰和米兰。徐若冰心里一阵感动,眼里发潮。他强忍住泪水,提起米兰的行李,牵着她的手说:“走吧,咱们回家!”事实上,在这异地他乡,在这流浪的繁华都市,哪里有他们的家?所谓的“家”只不过是一处租赁的栖身之所。
俩人进了米兰的租房,一进房间米兰就抱住徐若冰失声痛哭起来,哭了很久,泪水打湿了徐若冰的脖子,打湿了他的衣襟。
徐若冰抚摸着米兰的秀发,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可是,他自己却忍不住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米兰擦干眼泪,见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并放着徐若冰的行李和衣物,便问他什么时候搬进来住的。徐若冰说:“搬进来十多天了。原先住在酒店,后来住不起了,就搬了过来。反正你这里也是空着的,我打算找到了工作再搬出去。”
米兰惊诧地望着徐若冰:“你怎么落到了这个地步?连房子都租不起了,你的工作呢?”
徐若冰如实说:“我被洪政军炒了鱿鱼。周玟欺骗了我,她根本就不是洪政军的表妹,而是他的情人!后来我发现了他们在房间里鬼混,洪政军因此将我解雇了。”
米兰心酸而动情地说:“若冰,我说过,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像我这样真心地爱你。这段日子你一定受了许多苦,你看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徐若冰说:“这段日子我的精神状态的确很差,失业对我的打击还是其次的,我最不堪忍受的是周玟对我的欺骗,没想到她是那样一个虚伪狡诈的女人。这段时间里,我的心情糟糕透了。你呢?在上海拍戏过得还好吧?”
“好。”米兰回答着,眼里的泪水又禁不住涌了出来,“总算是把戏拍完了。”
徐若冰可以猜想到米兰在上海过得一定不愉快,她心里一定有许多苦楚。他极力安慰她:“拍完了就好,等你以后有了名气,红得发紫了,就不用再受屈辱了,到时候那些导演反过来要巴结你。”
徐若冰扶米兰在床上坐下,米兰依偎着他。徐若冰的神情有些恍惚,自从来到这世上,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抓住哪怕是一点儿真实的东西,所幸身边还有米兰这么一个红颜知己始终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徐若冰亲吻着米兰,一双手在她身上游弋。正当他的欲望要往纵深处发展时,米兰抓开了他的手,给他欲火焚身的心头浇了一瓢冷水:“若冰,不要碰我,我有性病!”
徐若冰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米兰。米兰如实告诉他:“在上海拍戏时,导演为了拉赞助,硬逼着我去陪一个大老板,他说那个老板点名要我陪。如果我陪他一夜,他就赞助剧组100万。我不答应,导演就威胁说不让我演女一号,我权衡再三只好答应了。没想到那家伙有性病,只一个晚上就传染给了我。
徐若冰紧紧地抓住米兰的双手,心疼地说:“你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这辈子不拍戏,不要去梦想做什么明星了,不行吗?”
米兰痛苦地摇头说:“若冰,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失去了自己的贞操,继而又做了导演的定期情妇。我不能半途而废。演艺圈里本来就是这么肮脏黑暗的,我早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
徐若冰好久无言,心一阵阵地刺痛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关心地问起米兰的病情现在严不严重。米兰说她在上海时一直坚持打针吃药,医生说只要坚持打针吃药,禁止性生活,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痊愈了。
徐若冰拥抱着米兰,深情地说:“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从今以后,我发誓不会让任何男人欺负你!”米兰依偎着徐若冰,甜甜地笑了。
徐若冰就这么和米兰相依相偎相拥抱着,一任时光飞逝,一任黑夜来临。
第十一章 卑躬屈膝
高阳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他抬头看了看天,这是一个月色异常宁静的夜晚,但是街上没有月光,月光被七彩霓虹掩盖了。
高阳梦游般走在街道上,看到的景物就像是隔着一层雾似的模糊不清。他感觉自己像月光一样,沉浸在夜色无边的宁静之中。高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飘忽不定的美妙而迷惘的气息。
高阳毫无选择地随意走进了街边一个比较气派的歌舞厅,选了一个台子坐下,点了一大杯鲜啤,点上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