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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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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跟他解释两句,杨队开门对于队说:“小于,把狗给人家送回去,放这里碍事。”
  饭车空了,大字报也不知道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轻风吹过,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碎片盖住了标题上其他的字,只有“哪里去”这三个字死命地往墙上摔打着……我垂下头呆呆地在饭车上坐了一会儿,怏怏然推着饭车往监舍走去。
  走了没几步,老辛追上我,担心地问:“老四,杨队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让我写检查呢。”
  “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我没干什么呀。”
  “就是,咱还能干什么呢?一个老实人。”
  “哈哈,辛哥,晚上去我屋里喝茶。”
  “看看吧……唉,都他妈疯了。”
  说得真对,这里没一个正常人……我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他:“辛哥,问你个事儿,杨队是不是找过你了?”
  老辛站住了:“老四,你不要想的太多,你哥哥干什么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呵呵,辛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杨队对这个事情的态度。”
  “又犯傻了是吧?你什么也没干!”
  我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在杨队那里都说了些什么呢,这又跟我点上憨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玩什么劳改油子呢?我也站住了:“辛哥,兄弟就这句话,有什么事情你得告诉我。”
  “哦,行。”老辛上来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好兄弟,哥儿俩好好交往着比什么都强……记住,这个事儿到此为止,回去谁也别跟他叨叨,这里的人都是他妈的野兽。”
  “哈哈,我会注意的,你经常去我那里帮我扎扎架子,我就塌实了。”
  “咳,再说吧……我也得少串号啊。”
  操,吃肉的时候你就不怕串号了?我觉得老辛很害怕,好象不敢跟我过于亲近了。
  饭车在我前面吱吱呀呀地唱着酸几溜的小调。
  阳光懒洋洋地抚摸着我的头皮,很温暖。
  推着饭车走在回监舍的路上的时候,于队怀里抱着那只洁白的小狗撵了上来。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肩并肩走着,我说:“于队,又给你添麻烦了。”
  于队苦笑了一声:“呵呵,胡四啊胡四,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的呢?好不容易摊上一顿好饭,你就不能自己找个旮旯好好的吃一顿?搞什么哥们义气呢?”
  “于队,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干了,可是你想想,我总是沾别人的光,到这个时候我能不义气一点儿吗?再说,哪个打饭的不是跟我一样?”
  “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于队在拐弯处停下了脚步,“有件事情你得给我干好了,是这样,七月份支队要举行一个文艺演出选拔赛,以前刘春山写的那个剧本我留下了,过两天我拿给你看看,找几个人,咱把他排练排练,争取拿个奖什么的,给咱们新中队争口气!”
  “于队,你就情好吧,玩这个我是有一套的。”
  “那好,回去好好的写份检查,没啥大不了的,我估计顶多面两天壁就完了。”
  刚在门口支好了饭车,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号,好象是那个中了“美人计”的老头发出来的。听这意思老家伙挨得不轻,叫唤起来象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又被人扎了一刀。我站在铁门外吆喝了一声:“姚哥,开门!”
  大虎傻呼呼地跑过来,边开门边说:“四哥回来了?姚哥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
  不舒服?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嘛,这小子又玩什么花样儿?我推开值班室的门,见老鹞子躺在床上,象一条受了伤的蛇一样,蜷成一团,不住地翻腾着。见状,我连忙过去推了他一下:“姚哥,你病了吗?”
  “哎哟,老四回来了,”老鹞子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胃疼得厉害,操*他妈的,我感觉我快要不行了……哎哟,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躺床上了,我怕影响别人休息,谁我也没告诉。”
  “姚哥,你不是挺好的吗?不是上午咱们还一起办金老头的'案子'来着嘛……”
  “老四你别胡说!我都在床上躺一天一宿了,谁知道你说的什么金老头?”
  我豁然明白了!顾不得多想,我疾步抢出门外,朝金老头躺着的地方冲去。
  林武蹲在金老头旁边,好象是在跟他说着什么,我一把拉开林武:“老金,你没事儿吧?”
  金老头艰难地抬起枣核一样的脑袋,冲我咧了咧满是暴皮的嘴唇:“政府啊,我不行了……我的肋巴疼得厉害,我要上医院……”
  “上你妈的什么医院!”林武推了他的脑袋一把,“你以为这是在你家里?这里没医院!”
  “就是,没什么大毛病你瞎嚷嚷着上医院就是抗拒改造!”我在一旁吓唬他。无论如何我得先把他安抚住了,我怀疑万一在他身上出点儿什么事情,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金老头被我这么一吓唬,立马好了一点儿,把原来的女高音唱法改成了男低音。
  “老逼,你没事别他妈的找事儿啊,劳改犯没你说的那么多权利!”林武又吓唬了他一句,反手拉着我来到厕所,急急地问道,“老四,快说!这个老逼是不是被你打的?”
  “什么话!我还敢打人嘛!”我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林武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久,面带愁容地说道:“老四,看来这件事情要麻烦呢……老鹞子一直没有过来看看这个老家伙,我估计他想淡化老逼对他的印象,这个老逼刚来,脑袋还发着懵呢……刚才我问他,是谁打他了?我操,他根本就记不起来了,只说是两个警察……看来这事儿要罗嗦了。”
  “林哥,刚才我在老鹞子那里也看出来了,这小子装病……”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他就是想把这事往你身上推!”
  他想往我身上推这是肯定的了……金老头说两个警察打他,哪里来的警察嘛,不是我和老鹞子还有谁?而老鹞子从昨天就犯了胃疼病,一直躺在床上,他怎么可能打人呢,那么打人的肯定是我了……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脑子也开始麻木起来,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金老头没有什么事儿,只要他没事我就可以先过了这一关,我甩开林武,疾步冲出了厕所。
  “阿唷!四哥你慢点儿,差点撞倒我。”大虎被我撞了一个趔趄,倚在墙上不满地说。
  “活该,谁让你偷听的?!”林武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大虎捂着腮帮子,一猫腰,嗖地窜回了值班室。
  “老金,你吃饭了吗?”我蹲在金老头身边问他,语气十分温存。
  “政府……我还没吃。”老头气若游丝,软塌塌地躺在那里,像一根射过精的阴茎。
  “别叫我政府,我跟你一样,也是犯人。好,你等着,我给你拿饭去……唉,上了点年纪的人不吃饭抗不住啊。”
  “大兄弟,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阴茎像撒尿那样簌簌抖动了两下。
  转身的时候,我看见老鹞子蔽在值班室的门后,面目紧张地朝这边看,双睛如漆。
  回屋里拿出接见时存下的一根火腿肠,又冲了一茶缸子奶粉,我快步回来,蹲在金老头的旁边说:“老金,起来起来,我也没什么好吃的给你,呶,这是我妈给我带来的一点东西,你先凑合着吃点儿。”
  老金头忽地坐了起来:大兄弟,你是个好人!看着金老头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我的心里犯开了嘀咕:看这吃相,莫非这老鸡*巴是装的?想想老鹞子下手时的狠毒,我又百思不得其解,就冲他这干柴一样的身板儿,冷不丁地挨上那么几下子,不是真的好象是装不出来这个样子的……老家伙这是饿极了,吃饱了恐怕又要犯病了……不行,我还得吓唬他。我装模做样地边用小勺喂他奶粉边说:“老金呀,上午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金老头稀里糊涂地应道:“政府帮助我提高思想认识……那是帮助我。”
  我有点儿放心了:“老金,哪个政府动手了?”
  金老头喝下了最后的一口奶粉,用袖口擦着干瘪的嘴巴说:“一个黑大个儿。”
  林武趴在我的耳边说:“老四,告诉他谁也没打他!”
  这个不用你嘱咐,我知道,只要认定有人打他了,我就脱不了干系……我推开林武,对金老头说:“老金,在劳改队里什么事情都是要讲证据的,你说别人打你了,你又拿不出证据,这可是要犯法的,你懂吗?弄不好你这强奸罪还没处理呢,就又犯了诬陷罪啦。”
  金老头看样子很紧张,直接就坐了起来:“大兄弟,我没事儿,就是肝那儿有点儿疼。”
  能不疼嘛!老鹞子下手狠着呐……看他虾米一样地弯着腰,我怀疑他的肋条可能是裂缝了。这我有经验,以前我一个哥们儿跟人打架就出现了这个效果,不过没有什么大事儿,休养几天也就好了。但这是在劳改队,万一追究起来,凶手肯定是要加刑的……我还得吓唬吓唬他,我站起来扶着他走了两步:“老金,我还是得说说你,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罪没遭过?就算你挨了几下帮助,还至于这么大哭小叫的吗?往小了说你这是资产阶级娇生惯养形成的毛病,往大了说你这就是抗拒改造!你想想,你就这么个改造法,还想出去吗?”
  金老头抖动了几下身子,蓦然站住了:“大兄弟,我想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就是嘛!”林武弯腰给他卷起了铺盖,“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这个道理应该明白嘛。”
  我长吁了一口粗气,拍着他的后背说:“老金,这事儿就算完了,以后咱们就是爷们儿,我会照顾你的。这样,你先到我屋里躺会儿,晚上队长来了,看把你分到哪里再搬家。”
  “好,那我就跟大兄弟沾光了。”
  扶着金老头回到我和林武屋里的时候,大虎正在殷勤地擦着房间的地板,见我们回来了,大虎呲着满口黄牙,朝我点头哈腰:四哥,赏棵烟抽呗。这小子德行不好,我懒得搭理他,撒开金老头,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安顿好了金老头,我把林武叫出来,满腹心事地问道:“林哥,你觉得这事儿完了吗?”
  林武想了一阵,用手在墙上抹了一把,张开手对我说:“老四,看见我手上的白灰了吧?那个老逼就好比是这只手,他要往谁身上抹,谁就背了一巴掌白灰!我估摸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可能暂时他不敢叨叨什么,等他适应下来……”
  “林哥,傻了吧?”我忽然笑了,“哈哈,等他适应了,病也就好了!我怕他个吊?他总不能天天拿石头砸自己的肋巴条子玩儿吧!”
  “老四,你还别跟我装那个明白人,你想想,当初寒露身上的伤好了吗?”
  一听这个,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呀……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四哥,你来一下,姚哥找你。”大虎站在值班室门口叫我。
  我握了林武的手一下:“林哥,不管怎么样,你不要搀和这件事情,我还等着你快点儿出去,好来看看我,给我送点儿好吃的来呢。”说完,转身去了值班室。
  老鹞子还在床上打着摆子,我坐在他对面的床上问道:“姚哥好点儿了吗?”
  老鹞子战抖着手要来摸索放在桌子上的烟:“老四,抽烟……”一时又够不着,有气无力地吆喝道,“大虎,给你四哥拿烟抽。”
  我摸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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